064:是我太傻太天真。

064:是我太傻太天真。

陶青黛當時完全懵了,或許是因為周沉昇演技太好,她從來不認為他接近陸九州的目的是這個。

這些年來,陸九州身邊有過很多警察,不出幾天就被識破了,他應該是目前為止演技最好的一個了。

陶青黛差點兒以為他是在替陸九州試探自己,她想了很久,才鼓足勇氣小心翼翼地問他:「你……是警察?」

「我是什麼身份並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們有同樣的目的,這就夠了。」

周沉昇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也沒有向她亮明自己的身份。

自打那次之後,周沉昇和陶青黛就統一了戰線,陶青黛確實是演技派,這麼多年都沒被陸九州發現破綻,而且還贏得了他百分百的信任。

周沉昇和陶青黛配合得還算默契,陸九州始終覺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怎麼不說話了?」

陶青黛靠在周沉昇身上已經將近十分鐘了,他似乎是走神了,一直都沒告訴她具體需要幫什麼忙。

陶青黛有些等不及了,抬起手來在他眼前晃了晃。經過陶青黛的提醒,周沉昇總算是回過神了。

他收回思緒,將嘴唇湊到陶青黛耳邊,對她說:「和我一起去一趟北城。」

「嗯?」陶青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去北城做什麼?」

「你不用管這麼多,在陸九州面前怎麼演的,到時候怎麼演就好了。」

有些事情,周沉昇並不想讓陶青黛知道太多。

不過陶青黛也是聰明人,他一說演戲,陶青黛就想起了之前跟在他身邊的喬芷安。

作為女人。陶青黛心裏清楚這種行為會對喬芷安造成多大的傷害,所以,她反覆向周沉昇確認:「你真的要這麼做?」

「這是唯一的辦法。」周沉昇的聲音裏帶着滿滿的疲憊。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願意這麼做。

可是都走到這一步了,他真的是沒有退路。

他寧願讓她失望一次,也不要將她卷進這場是非之中。

「好吧,既然你決定了,我就配合你。」

看他篤定的樣子,陶青黛也不好再說什麼反對的話了。

陶青黛上樓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拎了一個小行李箱,跟着周沉昇來到了北城。

陶青黛之前沒來過北城,畢竟陸九州的勢力範圍是南邊,北城靠近首都,平時這方面查得也比較嚴,陸九州壓根兒就沒來過。

**

晚上七點半,喬芷安小跑着回到家裏,打開家門之後,客廳里空無一人。

她胸口一陣憋悶,無精打采地將客廳的燈打開,坐在沙發上發獃。

周沉昇今天沒有去公司,一整天都沒出現,喬芷安只當他是去外面辦事兒了,雖然擔心,又不好意思拉下臉打電話問他。

她想着,說不定他談完事情之後就回來了。

所以,下班之後,她趕緊跑向地鐵站,準備回來瞧瞧,圖個放心。

誰知道,回家之後還是沒有見到他的人。

喬芷安有些焦慮,她掏出手機,鼓足勇氣摁下他的號碼撥了出去。

剛剛嘟了兩聲,突然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喬芷安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掐斷電話,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朝着房門走去。

剛走了一步,便僵在了原地。

……

喬芷安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在北城的這棟房子裏和陶青黛打照面。

周沉昇明明說過不會讓別人打擾到她的生活,當時他信誓旦旦的模樣她到現在都忘不了。

轉眼間,他就背棄了承諾。

喬芷安下意識地攥緊拳頭,指甲深陷在掌心的肉里,她試圖用這樣的疼痛讓自己保持理智和清醒,可是,一點兒作用都沒有。

她到底還是不爭氣地紅了眼眶。

喬芷安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們。

她隱忍委屈的模樣全部落在了周沉昇眼底,他強忍着上前抱她的衝動,轉過身走向鞋櫃,為陶青黛拿了一雙全新拖鞋,放到她的腳邊。

他的聲音和動作都格外地溫柔,「先換鞋吧,這雙是新的。」

這應該是陶青黛頭一次聽他這麼溫柔地說話,她有些不適應,聽得頭皮發麻。

但是,既然答應了他演戲,自然要做全套。

陶青黛抬頭和周沉昇對視,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彎腰換鞋。

這雙拖鞋是喬芷安前段時間買的,她買的是親子鞋,一家三口同一款。

可惜,買來之後還沒來得及穿,曄木就被送回去了。

後來這鞋就一直在鞋櫃裏頭放着,沒想到,周沉昇竟然會把它給別的女人穿。

喬芷安下意識地咬住下嘴唇,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滴在手背上。

嘴唇和掌心的疼痛都在提醒她,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並非夢境。

喬芷安真的猜不透周沉昇,其實這兩天他對她很好,還是像以前一樣給她做飯吃,和她說話的時候也十分溫柔。

她雖然沒有表現得很熱絡。但內心依然是慶幸的。

原本以為他們之間的矛盾可以慢慢解決,誰知道,他竟然將陶青黛帶回來了。

如果他是為了報復她的話,那麼……他很成功。

這一招真的夠狠,一擊致命,她現在已經完全對他不抱任何希望了。

喬芷安站在原地,看着周沉昇對陶青黛獻殷勤,胸口不斷地抽痛,呼吸困難,大腦都快缺氧了。

她覺得自己很傻,傻得可笑。

她都已經二十六歲了,竟然還像個沒長大的孩子一樣對破鏡重圓的戲碼充滿美好的幻想。

現在他的身份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在北城,每個人見到他都要敬他三分。

這樣一個男人,怎麼可能吃回頭草?

況且,她之前還結過一次婚。如果被別人知道了,他的面子該往哪裏擱?

怪她,她被幸福沖昏了頭腦,才會幻想那些不切實際的劇情。

如今擺在她面前的,才是現實。

喬芷安吞了吞口水,看着周沉昇,鼓足勇氣開口:「周沉昇,我們談一談吧。」

既然這段關係已經沒有辦法再繼續下去了,他們也應該放彼此一條生路才對。

……

此時此刻,周沉昇正摟着陶青黛和她說話,喬芷安突然開口,直接將他惹惱了。

他回過頭,一臉不耐煩地看着她:「你看不到我在辦正事么?」

不管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周沉昇從來沒有用這麼惡劣的態度和喬芷安說過話。

這是第一次。

字裏行間都帶着不耐煩和厭惡,他的態度就像一把利刃,生生在她心口剜下了一塊兒肉。

喬芷安疼得快要說不出話了,眼淚在眼眶打轉。

「那我不打擾你了。」

喬芷安攥緊拳頭,從牙縫裏擠出來這句話,然後頭也不回地跑出了家門。

聽着防盜門關上的聲音,周沉昇一把鬆開陶青黛,冷著臉走到沙發前坐下來,然後開始抽煙。

陶青黛看着他頹廢的模樣,輕輕地嘆了口氣。

她走到他身邊坐下來,從他的煙盒裏抽了一支煙出來,點燃,深吸了一口。

她側過頭看着周沉昇的臉,淺笑着問他:「你這是何必呢。」

周沉昇沒有說話,沉默地吸著煙。「都說女人好了傷疤忘了疼,其實,有些傷疤,一輩子都好不了。」

陶青黛輕輕地嘆息一聲,近乎篤定地對他說:「何意,等她不回頭的時候,你一定會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周沉昇還是沒有說話,手裏的這支煙抽完之後,他又點燃了第二支。

**

從家裏跑出來之後,喬芷安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了,就像決堤的洪水。

她很想控制自己,可是一點兒作用都沒有,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她的袖子已經被浸濕了。

喬芷安從小區里跑出來。站在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哽咽著報上地址。

司機師傅見她哭得這麼厲害,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不好的事兒了?」

「沒有,謝謝師傅。」喬芷安擠出一抹笑容,沖師傅笑了笑。

她都這麼說了,師傅也不能再追問什麼了。

畢竟萍水相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隱,她不樂意說,他再一個勁兒地追問就顯得沒禮貌了。

一個小時以後,喬芷安帶着滿臉的淚痕出現在紀湘君面前。

紀湘君很久沒有見她這麼哭過了,嚇了一跳,趕緊拉着她坐下來,抽了幾張紙巾給她擦臉。

一邊擦。一邊關切地問她:「怎麼哭這麼厲害?出什麼事兒了?」

雖然喬芷安一直都不是什麼堅強的女孩子,但是她也很少這麼撕心裂肺地哭,紀湘君跟她認識這麼些年,只有在她媽媽去世的時候見她這麼哭過。

今天是第二次。紀湘君下意識地就以為是醫院裏的喬承出了什麼事兒。

喬芷安現在哭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停地抽噎,這個樣子,紀湘君作為一個女人看了都心疼不已。

喬芷安緩了好一會兒,總算是平靜下來一些。

她吸了吸鼻子,鄭重其事地對紀湘君說:「湘湘,我要和周沉昇離婚。」

紀湘君聽到周沉昇的名字之後,臉色立馬就垮了,她有些氣憤:「他又整什麼么蛾子了?真他媽夠了。」

「是我太傻了。」喬芷安低下頭,哽咽著說:「其實我早該猜到的,他這樣纏着我不放。只不過是想報復我對他的拋棄。是我太天真了,以為我們能回到過去。」

紀湘君抿著嘴唇看着她,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種被愛人拋棄的感覺,她曾經也嘗到過,那個時候,她覺得整個世界都不要她了,不管誰來安慰都是徒勞無功。

其實感情這種事情,別人說再多都沒有用,只有自己想開了,才能實現自我救贖。

而且她心裏也明白,這個時候,喬芷安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陪伴。

作為朋友,她只要陪着她。就是對她最大的安慰了。

……

喬芷安這一晚上都在哭,她連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

夢裏全部都是令人傷心的畫面,一晚上都沒有睡安穩,早上醒來的時候,眼睛腫得快要睜不開了。

曄木最近已經開始去幼兒園了,紀湘君一大早將曄木送去幼兒園,然後直接打車去了周沉昇的公司找他理論。

其實紀湘君從來就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但是喬芷安對她的意義已經不止是朋友那麼簡單了,她們是患難與共的摯友,更是休戚與共的至親。

這些年,喬芷安過得有多不容易,她全部看在眼底。

周沉昇明明承諾過會好好對她,如今卻背信棄義,帶着別的女人回到家裏刺激她,這種做法實在是太讓人噁心了。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向他討個說法,哪怕只是給喬芷安一個徹底死心的理由。

**

紀湘君來到周沉昇公司的時候,被前台和保安攔住了。

大概是因為她氣勢洶洶的模樣太像過來打架的,保安和前台齊齊出手,就是不肯放她進去。

「這位小姐,請您跟約好的同事聯繫,讓他給我來電話,您做過登記之後,我才能讓您進去。」

紀湘君本身就脾氣不好,現在又在氣頭上,哪裏有這麼大的耐心跟他們講道理。

她拍了拍桌子,指著前台說:「我是來找周沉昇的,勸你趕緊放我進去。不然我讓他開了你。」

紀湘君這話說得無比猖狂,前台的幾個工作人員聽完之後都愣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的含着笑意的男聲。

「聽起來,周沉昇似乎是個昏君啊。」

這個聲音,紀湘君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聽過之後,她的臉唰地一下就白了,身側手下意識地攥緊,她不斷告訴自己不要回頭,但是她仍然能感覺到男人在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他將手覆上她的肩膀,捏着她的肩膀,強迫她轉過身和他對視。

前台的工作人員是認識敬彥的,看到他之後,連忙畢恭畢敬地朝他打招呼:「敬先生好,老闆說您可以直接去辦公室找他,他一直在。」

敬彥「嗯」了一聲,朝着前台微微頷首,然後抓着紀湘君的手腕將她拖進了電梯。

電梯門剛剛關上,紀湘君就被敬彥堵在了角落裏。

他目光放肆地打量着她,一隻手捏着她的下巴,指尖用力地從她的嘴唇擦過去。

紀湘君被他弄疼了,一臉厭惡地看着他:「你放開我。」

「該放的時候自然會放。」

敬彥勾了勾嘴角,傾身貼上她,兩個人的身體毫無間隙地撞在了一起。

「哦,我的好妹妹,這兩年越來越有料了。」

敬彥笑得邪惡,說完之後還故意抵着她的胸口蹭了兩下。

紀湘君被他的弄得呼吸不穩,只能偷偷地掐自己,以此來保持清醒。

如果換個地方,她一定會直接動手打他。

但是這裏不行,紀湘君雖然脾氣不好,但也分得清場合。

轉眼間電梯就停下來了,紀湘君被敬彥拉出了電梯,樓道里這會兒剛好有人路過,紀湘君下意識地甩開了他。

他們兩個人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是見不得人的,哪怕已經過去這麼多年,紀湘君仍然沒有辦法在人前和他有任何肢體接觸。

被她甩開之後,敬彥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停下來擋在她面前,盯着她看了很久,然後冷笑着問她:「怎麼,怕被周沉昇看見?」

敬彥本來就有些誤會紀湘君和周沉昇的關係,在他看來。紀湘君這種對什麼事兒都不在乎的女人,如果不是有利可圖,絕對不可能平白無替別人養這麼多年孩子。

而且客觀地說,周沉昇確實是一個各方面條件都不錯的男人。

敬彥越想越不爽,說出來的話也越來越難聽:「你當自己是小處女呢?裏外里被我玩兒了多少次你心裏沒數么?怎麼還有臉勾搭別的男人?你確定別人不嫌你臟?」

「說夠了么你?」

若是平時,聽他這麼說,紀湘君絕對一個巴掌打上去了,但是今天,她根本就沒有心思跟他吵架,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敬彥說這話本來就是為了刺激紀湘君的,看她反應這麼平靜,他頗有一種一拳頭砸在棉花上的感覺,胸口沒來由地憋了一口氣,怎麼都發泄不出去。

紀湘君甩開敬彥的手。頭也不回地朝着周沉昇辦公室的方向走了過去。

紀湘君連門都沒有敲,直接推門而入,走到辦公桌前,居高臨下地看着周沉昇。

周沉昇顯然是沒想到她會過來,抬頭看向她是時候,眼底閃過幾分詫異。

紀湘君見他抬頭,不屑地嗤笑一聲,然後破口大罵:「周沉昇,你他媽真是我見過的最虛偽的男人。」

紀湘君這個人說話是什麼風格,周沉昇之前已經領教過了。

看她突然出現,周沉昇心裏已經大概猜出了原因。

她和喬芷安感情深厚,估計今天過來是為喬芷安討公道的吧。

想到這裏,周沉昇放下手中的筆,視線從她臉上掃過,淡淡地問:「找我什麼事兒?」

紀湘君看到他若無其事地這副模樣就來氣。

她咬了咬牙,雙手撐在辦公桌上,質問他:「你之前答應過我什麼,不記得了么?」

周沉昇沒有說話,還是先前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呵,我他媽真是腦子進水了才會相信你的什麼狗屁承諾。」紀湘君一臉嘲諷,「周沉昇,你給我記着,從今以後,你他媽就是跪下來求我,我都不會再信你一句。」

「她還好么?」沉默良久之後,周沉昇終於開口問出了這個問題。

紀湘君聽他這麼問,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眼底寫滿了諷刺。

「你自己心裏沒數么?」她反問周沉昇。「你和她在一起這麼長時間,是不是從來沒有了解過她的為人?」

「周沉昇,我第一次覺得她和你在一起是瞎了眼。」紀湘君看着他,一字一頓:「我會給她找律師跟你離婚,你等着法院的傳票吧。」

「離不離婚,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的。」周沉昇抿了抿嘴唇,「回去告訴她,我周沉昇這輩子只結一次婚,永遠都不離。」

「你別演了行不行?」

紀湘君看着他深情款款的模樣,內心的厭惡越來越濃,她現在總算明白喬芷安為什麼會被他騙得團團轉了。

這個男人的演技實在是太好了,瞧瞧他剛剛那個樣子,她差點兒就被他迷惑了。

……

敬彥站在辦公室門口,有一搭沒一搭地聽着裏頭紀湘君和周沉昇的對話。公司隔音效果很好,他只能偶爾聽到幾個字,什麼「承諾」、「離婚」之類的。

這些詞兒,任憑誰聽了都會想歪,更何況是敬彥。

他本來就覺得紀湘君對周沉昇有那方面的心思,現在聽到這幾個詞兒,他內心的想法更加篤定了。

呵……他的好妹妹,如意算盤打得還挺響的。

敬彥勾勾嘴角,抬起手輕輕地敲了敲門。

周沉昇聽到敲門聲之後,立馬回了一句「請進」。

紀湘君在聽到敲門聲響起的那一刻,心頭就湧起了不祥的預感,她還沒來得及跟阻止周沉昇,外面的人已經走進來了。

敬彥踏進辦公室之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辦公桌前的紀湘君。

她和周沉昇的距離倒是沒有多近。但是敬彥怎麼看怎麼覺得曖昧。

「唔,我是打擾你們了?」敬彥走到紀湘君身邊,上下打量着她,笑着說:「看不出來啊老周,原來你跟我妹妹也有一段兒。」

「別胡說八道。」周沉昇冷著臉打斷了敬彥的話,「她今天找我是為了別的事兒。」

「是嗎,妹妹?」

敬彥這下直接將目光轉向了紀湘君,他笑着靠近她,像逗小孩子一樣在她臉蛋兒上掐了一把。

「要是老周欺負你,你可得第一時間跟哥哥說啊,哥哥替你出惡氣。」

敬彥一口一個哥哥妹妹的,擺明了就是故意刺激紀湘君。

紀湘君這會兒咬着牙極力隱忍着,牙花子都開始陣痛了。

她現在,恨不得將面前這個衣冠禽獸碎屍萬段。

他一定是故意的。當着別人的面兒這麼給她難堪。

他還當她像以前一樣好欺負是么?

作為男人,周沉昇自然能看出來敬彥對紀湘君的態度有多曖昧,尤其是他看紀湘君的眼神,裏頭帶着濃濃的佔有慾,完全就是男人對女人才會有的狀態。

什麼哥哥妹妹,應該只是幌子。

周沉昇低咳了一聲,對敬彥說:「今天臨時有幾場會要開,你應該要白跑一趟了。明天我們再談吧。」

「好,那你先忙着,我跟我妹妹敘敘舊。」

敬彥這會兒巴不得周沉昇有事兒忙,這種時候他也沒心思再跟他聊工作了。

好不容易逮著紀湘君,他倒是真該跟她好好敘敘舊。

丟下這句話,敬彥就拉着紀湘君離開了周沉昇的辦公室。

紀湘君現在整個人處於情緒極端暴躁的時期,被敬彥拽到停車場之後,她再也忍不住了,使出渾身的力氣將他甩開,朝着他臉上重重地扇了一個耳光。

紀湘君做這種事兒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她是真的恨敬彥,每次看到他,她就會想起來以前那個不堪的自己。

她好不容易才和過去暗無天日的生活揮手作別,他又跑過來攪和她

當初明明是他說玩膩了,讓她能滾多遠滾多遠,她這些年,也不過是在按照他的要求滾開罷了。

「怎麼,打我打上癮了?」敬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低頭湊近她,咬牙切齒地說:「紀湘君,等會兒我一定乾死你。」

他惡狠狠地丟下這句話,便拽着她的頭髮將她扔到了車裏。

紀湘君驚慌失措的時候,他已經跟着擠了上來。

敬彥今天開的是攬勝,後座十分寬敞,他抓着紀湘君的肩膀,將她壓到身下,不由分說地將她身上的連帽衫掀起來,手掌繞到她背後,熟練地解開扣子。

胸前的束縛突然就沒有了,紀湘君下意識地捂住胸口,瞪大眼睛,一臉驚恐地看着他。

敬彥已經很久沒有從紀湘君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了,她這個樣子,倒是讓他想起了十五六歲時的她。

那個時候她剛初中,他已經高三了。

夜裏,他時常跑去她的房間欺負她。

紀湘君那個時候年齡小,她總覺得男女只要稍微走地近一點兒就會懷孕,而且在她的認知里,敬彥就是哥哥,雖然是繼兄,但他們到底是一家人……算起來是沒什麼區別的。

可是敬彥從來沒有把她當妹妹看,他在欺負她的時候倒是會故意喊她妹妹,用這個稱呼來刺激她,侮辱她。

起初的時候,看到她臉上露出這種驚恐的表情,敬彥就會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可是日子久了,這丫頭越來放肆了,根本不會像以前一樣害怕他。

再到現在,一言不合就朝着他的臉上扇耳光。

他好歹是一個男人,扇耳光這種事情,實在是有損男性尊嚴。

敬彥本來還沒打算跟她做,幾分鐘前她那一個耳光落下來,他身上的火就被她徹底點燃了。

她還真是打他打上癮了,看來這幾年沒有收拾她,她已經不記得那些懲罰和痛苦了。

看着紀湘君露出這種表情,敬彥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放肆,他停在她月匈前,用力地捏了一把,笑得邪肆。

「小浪貨,這些年沒少找男人吧,嗯?」

語畢,他又狠狠地掐了一下,紀湘君差點兒疼到飆淚。

再加上他那個稱呼。根本就是在侮辱人。曾經敬彥很喜歡在床上給她起各種各樣的昵稱,說是昵稱,其實就是各種各樣的充滿侮辱意味的外號。

紀湘君當年適應了很長時間才逐漸習慣,中途這麼多年沒有和他接觸過,今天他突然這麼喊,她根本就沒辦法做到坦然。

可是,她從來都不願意在他面前低頭。

當年她愛得太卑微了。

被他攆出家門的那一刻,她就發過誓,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寧願死,也不要向他俯首稱臣。

紀湘君咬了咬牙,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隨後故作鎮定地開口問他:「哥哥難不成真的是欲求不滿了?我看嫂子的身材那麼好,她滿足不了你?」

「她沒你騷。」敬彥一邊解皮帶。一邊笑着說出這句話。

動作完畢后,他故意貼到她耳邊,吹了一口熱氣。

「我的好妹妹,這世界上沒有一個女人騷得過你。你難道忘記你之前被我弄得多爽了?隨便碰一碰你就站不住了,這麼多年,我還沒遇到第二個像你一樣騷斷腿的女人……你說,我怎麼能不想你呢,嗯?」

敬彥一連着說了一大串話,每一個字都帶着嘲諷,紀湘君聽得無比屈辱,她低頭,張嘴,狠狠地咬住他的肩膀。

突然間被人咬住,敬彥完全沒有一點兒招架。他疼得倒吸一口涼氣,手上的力道下意識地放鬆。

趁著這個機會,紀湘君趕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後一把推開他,準備下車。

敬彥剛剛已經夠生氣的了,這會兒她做的這些動作,根本就是火上澆油。

他剛剛還想着做一做預備工作再進入主題,既然她這樣犯賤,他也沒必要再憐惜她。

敬彥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將她拽回來,抵在前排的座椅上。

他用得力氣很大,紀湘君的臉直接撞到了車座,鼻樑骨都撞疼了。

她還未來得及反抗,敬彥已經先一步將她的雙手擒住反剪到身後。

他一隻手攥着她的手腕,一隻手將她身上的牛仔褲解開。

「敬彥,你他媽地鬆開我,你再繼續我就告你強女干」

敬彥滿不在乎地笑了一聲,抬起手在她屁股上抽了一下,很響亮的一聲,紀湘君聽得臉頰發燙,屈辱不堪。

他是故意這樣讓她難堪的……他一直都是這樣,誰讓他不好受,他就加倍還回去。

「去告啊,你再告訴警察,你還不到十八歲就被我睡了,你看警察怎麼想。」

敬彥一隻手扶着她的腰,用力地往後紀湘君這次是真的疼出了眼淚,她靠在車座上。整個人像是被抽幹了力氣一樣,再也無法反抗。

敬彥看着她此刻的樣子,冷笑一聲。

「我早就說過了,我的好妹妹,你就是全世界最騷的女人,嘴上說着討厭我,真被我幹了,卻爽得要命……嗯?還打我么?這幾年沒收拾你,你就忘記哥哥有多厲害了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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