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逗你玩的

第一百三十章 逗你玩的

人總要犯錯誤的,否則正確之路人滿為患。睿王殿下不能這般一棍子打死一群人吶。不是說浪子回頭金不換么,知錯就改還是好官員么。怎地睿王吝嗇的連一個機會都不願意給呢。

死亡危機乍現,劉彥清的心裏很是不忿。顯然,他們忘記了,還有一句話叫做亡羊補牢為時晚矣。

一時的衝動,子孫的危機。死亡教會人一切,如同政績考核之後公佈的結果——雖然恍然大悟,但已經為時晚矣!

「殺了。」龍玄墨絲毫不為所動,好看的薄唇吐出的卻是令眾人聞風喪膽的話語。只是簡單的兩個字,威力卻不亞於一把鋒利的劍狠狠的戳在他們的心臟上,疼得他們是魂飛魄散。

「屬下遵命。」

霎時,女人的尖叫聲,男人的咒罵聲,不絕於耳。當然還有必不可少的求饒聲。但那絲絲哀求的聲音並不能撼動龍玄墨的心一絲一毫。不是所有的人,所有的錯都值得被原諒。人活一世,區區幾十年的光景,我們只能最大限度的保證對我們友好的人和善,並保證不用那些賤人傷害我們的方式去傷害別人。

這並非是鐵石心腸,只是有些傷永不可逆,我們可以選擇遺忘、選擇忽視,選擇掩耳盜鈴,選擇自欺欺人,但不可能明明傷疤還在,卻虛偽地說無所謂。

該善良的善良,該遺忘的遺忘,該哭泣的哭泣,該原諒的原諒,該記恨的記恨——記恨,不是為了折磨自己,而是確定對方一定不會再出現在自己的世界裏,我們沒有必要為了別人口中的道德至高點,讓自己的傷疤再次揭開。宿州之殤就是他心裏一道永不癒合的傷口。這幾個人,因為一己之私殘害了多少無辜的生命,現下竟然哭天搶地的祈求自己的原諒。

他們的命值錢,那些無辜慘死的老百姓的命就不值錢了么?!呵呵,完全沒有可比性!他們就是是一顆顆老鼠屎,生生的壞了一鍋好湯。尤其是看到一個區區的太守夫人竟然也敢這般的囂張跋扈,就讓他氣不打一處來。一屋不掃,何以掃不下?被如此蠻橫的婦人牽扯左右的官員能是一心為民的好官?

我呸!想想都知道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說原諒他們是老天的事,而他的任務就是負責送他們去見老天!

宿州還從未有過如此大規模的斬首行動,被斬之人哭喪著臉,圍觀之人也是一臉的嚴肅外加隱隱的興奮。有一個六歲多的孩童,見他的救命恩人一直站在那裏,忙跑回家裏搬來一個小板凳,唯恐讓恩人等久了,搬起板凳就撒丫子往回跑,長期的饑寒交迫讓他的小臉變得蠟黃,方才這一劇烈的運動,讓他大汗淋漓,小臉有了一絲絲的紅色。

只見他抱着小板凳,顫顫悠悠的走到龍玄墨的面前,氣喘吁吁的說道:「王...王爺,您坐着休息一下吧,謝謝您救了我們。」

龍玄墨俯首看着遞給自己板凳的小人,那種陌生的溫熱的感覺又迅速的集結於眼眶之處,酸酸的,澀澀的。他伸手接過了稚嫩小手裏的板凳,另一隻手摸了摸有些發黃的頭髮,溫聲說道:「好孩子,謝謝,辛苦了。」

「不辛苦,王爺才辛苦呢。」男孩聽到龍玄墨的話,趕忙搖了搖頭。和王爺的辛勞相比,他這根本就不值一提。王爺好溫柔呢,他還摸了他的頭呢。男孩的嘴角咧起了一抹大大的笑容。

方才還擔心怕孩子的莽撞惹怒了王爺的男孩的爹娘,見到這溫情脈脈的場景,都暗暗的抹掉了眼角的眼淚。

「好孩子,讀書了么?」

男孩聞言,亮晶晶的眸子不自覺的暗淡了下去,他的爹娘是老實巴交的農民,靠那微薄的糧食勉強能度日,但也只是能圖個溫飽而已。若是想上私塾,那是要交銀子的,可是他們沒有銀子。男孩不自覺的摳著自己的手指頭,低着頭,沒有回話。

「墨言。」孩子是不會撒謊的,那眼神中的失望他看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孩子是龍霄的希望,所以教育要從娃娃抓起。

「屬下在。」

「建一所私塾,所有費用有睿王府出,再請幾位夫子來教習這些孩子。沒有上過私塾的孩子,必須都要上。不需要學費!」

「屬下遵命!

孩童是龍霄的未來,是朝廷未來的頂樑柱。這些孩子,善良勇敢,好學努力,對待好的事物心存感恩,如此根紅苗正的人兒竟然沒有讀書的資格,日後必定是朝廷的一大損失,他相信,未來,這的小男孩一定不是池中之物,定會有很大的成就。

「謝王爺,謝王爺。」聽聞自己可以讀書了,很多孩子的小臉上都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他們笑着,跳着,拍手著,高興之情溢於言表。受到這麼歡樂氛圍的渲染,因為三顆老鼠屎擾的心情極度壓抑的龍玄墨,在來宿州之後,終於露出了一絲會心的笑容。

時間在指縫中流逝,談笑間,午時三刻悄然來到。午時三刻,太陽掛在天空中央,是地面上陰影最短的時候,是一天當中陽氣最盛的時候,陰氣即時消散。在這個時刻處斬犯人,不讓其做鬼,也可以抑制鬼魂不敢出現。

劉李兩府四十餘人皆是一臉灰白的跪在空地上,這個時候,不管是囂張跋扈的正室,還是弱不禁風的小妾,亦或是暗鬥不斷的嫡庶之爭,全部都低下了往日揚起的高貴頭顱。只見他們的臉色慘白慘白的,獃獃的望着泥濘的土地,雙目毫無神采,絕望的感覺讓他們如墜深淵。

不死心的人依舊在不停的和綁着自己雙手的繩子作鬥爭,只是任憑他們如何使勁,繩子就是解不開,不松反緊。

龍玄墨氣定神閑的看着垂死之人最後的掙扎,行刑的劊子手早已就位,這其中就包括那兩名州牧府的守衛。現下萬事具備,只能他一聲令下,這些個人間雜碎就可投奔往生了。好看的眸子半眯著望向懸掛在空中的那輪艷陽,嘴角揚起一抹微微的弧度,薄唇微張,清冷的聲音再度響起。

「午時三刻已到,斬!」

劊子手們接到命令,端起眼前的酒碗,猛喝一口,而後又將酒噴射於大刀之上。跪在地上的人,無一例外的身子都在簌簌發抖。死亡不可怕,等待死亡的這段時間才是最可怕最絕望的。好在並沒有讓他們等太久,亦或是百姓們根本就不想讓他們在多活片刻,高高舉起的雙手重重一落,四十餘人瞬間去往極樂。

鮮血飛濺到了他們的臉上,沾著鮮血的臉龐卻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死了,終於死了,還是自己親手斬殺的。好,極好。眼淚自他們的眼眶流下,襯托著死亡之花越發的妖艷。罪魁禍首雖然死了,可是他們的家人卻再也回不來了。

郭立輝臉色灰白的看着躺了一地的死屍,那一個個死不瞑目的眼神讓他如坐針氈。想到自己犯下的累累罪行,他不由得感到一陣陣的絕望。

「郭立輝,現下你可以說了。」

突然響起的清冷的聲音讓神經緊繃的郭立輝嚇了一跳,他嚇的手心淌汗,腳掌頭皮發麻,全身出著虛汗,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心砰砰直跳,他畏懼的畏縮著,頭也嗡嗡的響起來,最可恨的是他的腿也有點哆嗦了。

「下...下官在!」

他總覺得有什麼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的後背,這讓他的心裏害怕極了。劉彥清和李運死不瞑目的樣子在他的腦海里不停的浮現,導致他的心在狂亂的跳着。害怕像螞蟻一樣在啃噬着他的心,讓他魂不守舍,坐立難安。他想立刻馬上離開這個陰森恐怖的地方,再也不要回來。

「需要本王提醒你么?」

依舊是冷的掉渣的調調,龍玄墨面無表情的看着一臉灰白的郭立輝,幽深的眸子裏隱含着深深的憤怒和不屑。這樣貪生怕死的貪官竟然能夠成為朝之棟樑,朝綱如何能正。

哎,有幾人能夠真正做到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呢。

感覺到了龍玄墨的怒火,郭立輝慌亂的擦了擦頭上的汗,結結巴巴的將他們三人是如何挪用朝廷公款的細枝末節交代的是一清二楚,又將三人接受了誰的賄賂坦白的是事無巨細。

隨着郭立輝交代的事實真相越來越多,百姓們的怒火就越來越洶湧,他們拚命的按捺着想要立刻打死這個狗官的衝動,怒目圓瞪的盯着背越來越彎,說話越來越沒底氣的郭立輝,恨不得立刻將他撕成八瓣。

顫顫兢兢的交代完所有的事情,郭立輝閉着眼睛揪心的等著龍玄墨最後的判決。是福不是禍,是禍也躲不過了。

沉默了良久,龍玄墨才開口道:「郭立輝及郭府男子斬,女子終生淪為奴籍。」

聽聞最終的判決,百姓們連聲叫好,甚至擊掌以示慶賀。與這邊的興緻勃勃不同,郭府之人在聽到判決之後,簡直是愁雲慘淡萬里凝。郭立輝的嫡長子更是直接嚇暈了過去。

「王爺,王爺,您說過,若下官坦白從寬,您會從輕發落的。「言外之意,您說話一言九鼎,不能言而無信。

龍玄墨聽到郭立輝的控訴,冷冷一笑,只聽他冷冰冰的說道:「本王逗你玩的,怎樣?區區一個宿州刺史,竟然貪墨了三千萬兩銀子,本王沒讓你滿門抄斬,誅你九族,已經是對你額外的開恩了。竟然還敢質詢本王的決定!」

郭立輝聞言,急冒冷汗,這是天都要亡他的節奏么。「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哀求聲不絕於耳,但並沒有什麼用。龍玄墨依舊堅定的命令道:「斬!」

不出片刻,郭立輝及其兒子,眼一閉不睜,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只留下兩個女兒縮在一旁,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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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妃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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