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本君成了一隻鬼8

56.本君成了一隻鬼8

這是晉江官方防盜,購買比例低於50%會看到防盜,求支持正版藺瀾突然心底冒出一股邪火,微微垂眸,月光透過濃密的睫羽在眼瞼斜斜投射出一片陰影,掩住了他眼底的暗潮,他半背着光,面容大半隱在了黑暗中,重寧看不清他的神情。藺瀾面無表情,輕輕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清透動聽,帶了些不易察覺的羞澀,「無事,只是不太習慣和旁人這般相處……」

「唔,」重寧聽藺瀾聲音恢復正常,也只當作他已經緩過來了,本來方才那些也只是一些小小的玩笑話罷了,藺瀾也並非斤斤計較之人,因而小事此刻他倒也並不糾結,「無事便好,」重寧略顯糾結地笑道,「若是你不喜,那我以後便不與你開這般玩笑了。」

「沒有……」藺瀾輕聲應着,重新坐到了重寧身邊。

「嗯?沒有什麼?」重寧隱約聽到藺瀾說了些什麼,卻又不太真切,便側首問道。

「我說,」藺瀾亦轉頭對上重寧的眼睛,鄭重道,「沒有不喜,你很好。」

「嗯……」重寧僵硬地應了一聲。藺瀾的眼中流光溢彩,彷彿映着漫天星子,凝視着重寧,恍然讓重寧突然想到多年之前魔君重弋生辰晚宴之際,一眾魔界貴族都獻上了舉世無雙的靈丹至寶,而在少年的他捧出那碗於魔族來說無利有害的長壽麵時,露出嗤笑不屑的神情。重寧永遠也忘不了那日重弋慣常冰封的臉上露出如朝露艷陽般的笑意,眼中寒冰乍然消逝,暖如三月陽春。濃烈炙熱,卻是讓重寧心中顫然如墮冰窖。

外人只道是玄寧君終於成長,開始承擔起王族的責任了。

卻不知,這些哪能絆得住第一紈絝,若非是想要避著魔君,向來活得極其自我的重寧又如何能如此輕而易舉地應下了此事。

藺瀾的眼神與重弋當時一般無二,令人心顫,重寧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藺瀾的感情來得毫無預兆,莫明其妙,已經脫離了他最初的計劃。

不過他既已答應此事,所有人也都將希望寄在他身上,

「無事便早些休息吧。」重寧有些頭疼,擠出一個笑容,淡淡開口,將頭偏向另一側,閉上眼睛。

藺瀾對重寧突如其來的冷淡雖有些不解,卻也沒說什麼,只輕輕應了一聲,便闔眼去休息。

微風瑟瑟,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隱在黑暗中的浮生突然睜開眼,望着兩人靠在一起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縷精光。

………………………………………………

「你們說這幻絮花究竟是在何處啊?」重寧皺着眉頭,手中搖著一枝火紅的風音柳,百無聊賴。風音柳枝葉紅如烈火,隨風擺動之時,便會發出空靈的樂聲,因而得名。

幾人一早便進了空靈山,空靈山秀毓清雅,幽徑迴環,草木茂盛,幾人在山中轉轉悠悠一上午,都沒有發現什麼。

「我不知。」藺瀾跟在重寧身側,「那我們接下來朝哪個方向去?」

「唔,」重寧轉身,看着浮生和藺瀾,浮生未發一言,微微垂眸,靜靜地跟在兩人身後,藺瀾則是望着他,等待他的答覆,重寧左手環胸,執著柳枝的右手騰出一指,輕輕點着下巴,凝眉沉思道,「既然大家都沒有主意,那不如……」

「嗯?」藺瀾有些驚奇,望向重寧,就連一直沉默的浮生都抬眼望了過來。

「你們這般殷切地望着我,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重寧橫起風音柳,笑道,「我只是想說,既然我們都不知道,那不如讓這枝風音柳來決定好了。」

重寧說着,兩指夾住柳枝,輕輕一旋,拋向空中,風音柳宛如一團散開的烈火,在半空轉了幾圈,墜在了樹旁的草叢中,火紅的柳枝驟然隱在了鬆軟的草叢中,重寧俯身撥開草叢望去,一條細細的柳枝,枝頭朝北。

「那我們就朝北走吧。」重寧說着站起身來,拍拍手,率先朝着北邊走去。

「誒……」藺瀾只得跟過去,本以為重寧深藏不露,卻果真還是這樣。

浮生側目望了一眼在草木搖曳之間隱隱現現的風音柳,又恢復成了那副靜默的樣子,跟在重寧兩人身後。

三人朝着北邊走去。樹林蔥蔥鬱郁,處處都生長著高大的樹木。

「這片林子似乎無窮無盡啊,」重寧順手揪下一片樹葉,「連樹都是一樣的。」

「是啊,」藺瀾伸手撫上旁邊的樹榦,指尖輕輕摩挲著樹皮,皺起眉頭,「真是奇怪,我老覺得我們每走一小段路,便會看到一棵這般高的長葉樹,我老覺得我們一直在繞圈圈,所以我從方才開始便在途經的每一棵千葉樹上做了一道標記,然而我一路走過來,卻又沒在任何一棵樹榦上發現自己我方才做的記號。」

「你的感覺是不錯的。」重寧轉頭笑道。

浮生素來緊抿的的唇角彎起了一絲弧度,看向重寧的目光柔和了一瞬,轉而又變得面無表情。

「嗯?你也這樣覺得?」藺瀾對上重寧的眼睛。

重寧沒有回話,徑自朝前走了數十步,俯身在青草叢四處撥弄了幾下。

藺瀾與浮生亦跟了過去。

「這是……」藺瀾俯身撿起了草叢中的那枝火紅的柳條,「方才被你扔的那枝?」

「什麼叫被我扔的那枝,」重寧挑眉奪過藺瀾手中的風音柳,笑道,「我方才分明是說,請風音柳幫忙決定啊,現在忙幫完了,小柳兒自然要回到我的懷抱了。」

重寧站起身來,轉向一邊靜默的浮生,「浮生,你怎麼看。」

「如你所想。」浮生惜字如金,口中吐出這四個字之後,便不再開口。

藺瀾略一思索,也明白了始末,他雖修為低微,但悟性卻是極高,哪怕感應不到什麼,卻也能從兩人隻言片語打啞迷中領會到。

「所以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是好?」藺瀾看向重寧。

「等。」重寧一臉神秘,走到那棵高大的長葉樹下坐了下來,輕輕晃動着手中的風音柳,輕緩空靈的樂聲響起。

「等?」藺瀾微微一愣,轉而笑道,「你說的對。」便也走到重寧身邊坐下。浮生沒有發表看法,只靜靜走到另一棵樹下坐着,閉目養神起來。

沒錯,就是等。

幻絮花提前盛開的消息雖然極少有人知曉,但卻並不是除合歡宮外無人知曉,如此天材異寶,覬覦者自然眾多。

進山之後,他們便感覺到了一股詭異之感,空靈山妖獸極多,然而他們走了這麼長一段路,卻一隻妖獸都沒碰到,更奇怪的是,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重寧隱隱覺得身後有一股氣息若隱若現,分辨不出是什麼氣息,卻能感受得到那氣息的主人極其強大。

屠盡滿山妖獸顯然是不可能的,玄海境至今沒有這樣的大能,然而其他讓滿山妖獸隱匿的,除了血脈奇異的大妖進階,他還真的想不出其他原因。

而這一點,也與那道一直跟在他們身後,隱隱約約的那道氣息相吻合。

剛剛進階,或者準備進階,妖獸的氣息都是不穩的。

方才他們一直在兜圈子,想必就是此時跟在他們身後的某種妖物在作祟。

離幻絮花開放之際,只有一天了,那妖獸在他們進了某一個區域之後,才開始尾隨作亂,施展幻術,抹去藺瀾留下的印記,那就說明他們其實離幻絮花很近了。

那妖獸一早蹲守在此處,必然也是為了那朵幻絮花。

既然如此,見重寧幾人破了那妖獸的局,那它就必然會趕在花開之前,主動找上幾人。

既然如此,那重寧幾人所能做的,就只有一個字,等!

幾人折騰著晃蕩了好幾圈,已然將近黃昏,很快慘白皎潔的月亮便爬上了東枝。

淺銀色的光輝灑在秀毓的林木之間,暈開淡淡地光圈,恍然如夢境,靜得沒有一絲風。

三人皆是靠着樹休息。

忽的,一絲輕風拂過。

浮生剎然睜開眼。重寧亦輕輕笑着,睜開了眼,「終於來了,我屁股都坐疼了。」

忽的,周圍的樹木乍然破碎,化作點點星芒。

遙遠的夜空之中,隱隱出現一個人影,輕輕踏過虛空,乘風而來。

那是一個極為艷麗的美人,唇畔噙著一絲淺笑,桃面丹唇,眉如遠山微黛,眼似秋水橫波,肌膚細膩,墨發微揚,穿着一襲仿若星火般綺麗的羅裙,一株搖曳的牡丹花在那美人身前徐徐盛放,散發着馥郁清甜的氣息,清朦朦的熒光自濃麗的花蕊處蕩漾開來,給四周渲染了一層淡紅色澤,飄若仙,。

那美人素白的手指撫過牡丹花面,花瓣輕顫,翩然若蝶,一道濃郁至極的靈力從花中傾瀉而出,清甜的氣息逸散開來。

「美人兒,屁股疼了,要讓在下給你揉揉嗎?」那美人忽的笑着開了口,聲色清朗,但是,重寧怎麼聽着……這麼不像女的?

「小美人兒被我迷住了嗎?」那執花美人輕挑笑道。

重寧被震驚得甚至忘了對方的調戲,他能確定了,面前的這位美人,果真是男的……

饒是重寧見慣了無數美人,卻依舊是被面前的美人驚艷。

然而令人心碎的是,美人居然是個女裝癖變態!?

「就是這樣,堅持一下。」梨子鼓勵道,「快要衝破桎梏了。」

重寧臉色白得幾近透明,甚至能看清皮膚下面青色的血管,晶瑩的汗珠細細密密地散落在額角,重寧斂住心神,小心翼翼的跟着梨子的指示,操控神識,牽引著靈力慢慢衝擊著經脈中無形的阻滯。

這是一個極其痛苦的過程,重寧全神貫注,經脈之中宛若冰中煮火,靈力激蕩,如同遊絲閃電在體內游竄,突然,不知是出了什麼變故,石壁上繁複的紋路映出微弱的亮光,浩瀚的靈力宛若潰堤的浪潮,排山倒海一般湧入重寧體內。

重寧猝不及防,唇角溢出一絲鮮血,經脈驟然被撕裂,劇痛襲來,而那靈力卻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仍舊源源不斷地湧進他的體內,重寧疼得意識混沌,冷汗浸濕了衣裳,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請你解釋一下,這、是、怎、么、回、事!」

這也太不靠譜了吧!

「這……這種突發情況……」梨子底氣不足。

「那現在該當如何?」重寧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疏引著體內磅礴的靈力。

「為今之計,不破不立,要不阿寧你……試着破丹結嬰?」梨子弱弱地建議道。

「……」這是個極其兇險的辦法,重寧腦子裏第一個念頭便是這個,不過被立即否決了,如今又被梨子提起,看來確實沒有其他法子了,也只能試一試。

重寧重新聚起神魂,狂暴的靈力宛若颶風,席捲而過,橫衝直撞,經脈不斷地被震裂,損傷,又不斷地被修復開拓。

藺瀾從經脈重塑的劇痛之中醒過來,瞳孔有些渙散,他微微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腳,身後幻絮花樹光澤瞬間黯淡下來,一副撅撅不振的樣子,每一次藺瀾經脈的重塑,都會讓他的實力有一個飛躍,相應的,每一次的痛苦也更為強烈。

緩了片刻,藺瀾眼前才清晰起來,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抬眼準確地望向了靈力波動極為劇烈的方向,入眼的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藺瀾眼神瞬間柔軟了下來。

重寧似是忍着激烈的疼痛,面上升起了一抹昳麗的緋紅,蒼白的雙唇被鮮血暈紅,多了幾分艷色,如玉的肌膚上掛着細密的汗珠,睫羽輕忽,彷彿掃在了藺瀾心裏,浩瀚的靈力宛若沸騰的蒸汽,縈繞在重寧周圍,衣衫鬢角輕輕浮動,藺瀾第一次見到這般誘惑動人的重寧。

「嗯……」重寧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藺瀾神色一變,幾步走到重寧身前,伸手探上重寧的腕脈,而後深深地蹙起了眉頭,又有些氣急,指下靈力紊亂,所及之處,經脈沒有一寸是完好的。

而眼前這人卻是破釜沉舟一般的孤注一擲,這樣的狀態還一心想要尋求突破。若是在其他任何境地,藺瀾碰到這樣頑強的修士,都會心生崇敬,可這人偏偏是重寧,又是在這種境地之中,看着眼前為了突破甘願冒着這樣的風險與痛苦,還倔強地咬牙不肯將痛苦表露出來的重寧,藺瀾心底除了無力,便是濃濃的憤怒和不甘心。

在他看來,重寧急着進階,顯而易見的,便是想要出去,至於他想要出去的理由,藺瀾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離雲。

重寧臉色越來越蒼白,藺瀾眼中湧起層層黑霧,唇邊泛起一絲冰冷的弧度,淺淺得笑了開來,緩緩合上眼睛,扣住了重寧腕脈,運行起體內的功法。

「這是……」梨子聲音顫抖,「阿寧小心!」

重寧只覺得身體痛到麻木,彷彿一葉孤舟,置身於浩渺的海洋,忽上忽下,頭頂狂風大作,烏雲如暈開的濃墨,劇痛之後,只覺身體空盈,恍然已經觸碰到了進階的邊緣,彷彿天光乍破,驅雲散霧。

重寧心中一喜,正要順着這種感覺一鼓作氣進階成功,卻突然聽到梨子的驚呼,正疑惑著,便感覺一道霸道的靈力瞬間席捲了他的四肢百骸,生生阻斷了他的進階,霎時間從天堂墜到地獄,身體宛若不受控制一般,那道不知從何處來的靈力所及之處,重寧體內原本聚合的靈力便被立即衝散,而後被吸納到那股靈力之中。

不過片刻,他體內的靈力幾乎都被抽出,彷彿神魂都被撕裂的疼痛,重寧下唇被咬出一道鮮紅的血痕,藺瀾所承受的疼痛比之重寧有過之而無不及,他用的是吸取幻絮花樹靈力的功法,只是他剛剛使用過這種功法重塑經脈,此時再次使用,不訾於與重寧兩敗俱傷,不僅沒有絲毫好處,反而會跌境界。

重寧頭疼欲裂,昏昏沉沉之間,似乎看見了藺瀾,藺瀾臉色蒼白,眼中的光亮卻是耀眼到令人心驚,癲狂奇異,唇畔的的笑意更是涼到了心底。

重寧來不及細想,眼前最後一絲光亮剎然消失,意識一片空茫……

不知過了多久,肆虐的靈力波動終於停歇,一切歸於沉寂。

藺瀾緊緊摟住失去意識渾身無力的重寧,靜靜地坐在地宮之中。

除了他自己,沒有人知道在深淵中那四年他是怎樣撐過來的,修道之人,四年不過彈指一揮間,說得輕巧。

整座深淵,除了他便沒有其他任何活物,整整四年,在非人的折磨之中,他守着那條隨他一起墜入深淵的鞭子過了四年,四年的錘鍊,沒人知道重寧在他心裏已經是怎樣的執念,或許他自己也不清楚。

藺瀾垂眸看着重寧沉眠的面容,濃密的睫羽在臉上投映出一片鴉青,看不清神色。他低低地笑了出來,笑聲回蕩在空曠的地宮裏,有些蒼涼哀戚,藺瀾低頭輕輕吻住重寧染著鮮血的紅唇……

血紅的流光遊動,勾勒出無數繁複玄妙的陣紋,重重疊疊,環環相扣,構成了某種高妙的法陣。

磅礴的魔氣如潮水般涌動,目光之及,腦海中便彷彿有一盞銅鐘剎那敲響,被那法陣之中蘊含的魔道玄妙震懾得人魂飛心驚。

重寧坐在密密麻麻的符陣中間,雙目微合,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菱唇翕動,一襲黑色法袍,衣擺大朵大朵殷紅的曼珠沙華流瀉出灼人的光芒,迤邐地鋪在身後。

血色的圓月緩緩爬上了中天,祭台六角瞬間凝出六顆晶瑩剔透的光球,血月驀然紅光大盛,六顆光球光華流轉,靈光剎然傾瀉在空中,星辰移位,平地風起。

姜醴抬頭看着星辰血月的變化,又看了看祭台邊緣紋絲不動的魔君重弋,低聲嘆了口氣,走上了祭台,單漆跪地,「君上,時機已到,可以開始了。」

面前黑色的背影巋然不動,姜醴苦笑了一聲,重複道,「君上……」

「本座聽見了。」聲色冷冽如叩冰振雪,令人震顫。

姜醴微微一愣,再次行了一禮,深深地望了一眼祭台中央墨發翻飛,烏衣輕揚的瘦削男子,微微搖頭。

幾百年了,能讓魔君大人猶疑的,果然還是只有玄寧君。

玄寧君重寧,是魔君重弋唯一的弟弟,也是魔界除魔君之外唯一的王族血脈。

至於今日這情況,說來話長。

這片蒼雲大陸,原本分為人界,鬼界,魔界。三界之中,人界道修實力最強,佔據着蒼雲中部與東部大片的土地,魔族與鬼族只能屈居漠北西南蠻荒之地,三族並存,幾千年來,魔族與鬼族都是安安分分地待在蠻荒之地,人族道修倒也不至於追過去趕盡殺絕,因而幾百年來,蒼雲大陸三族之間,表面上倒也一片祥和寧靜。

然而魔族本就是剽悍好戰的種族,蝸居在漠北蠻荒之境千百年之久,早已是心中鬱郁。

終於,上代魔界王族出了一位資質逆天的驚才絕艷之輩——魔君重淵。

重淵實力超凡,心機深沉,密謀多年,隱而不發,后一舉吞併實力相當的鬼族,手段老辣,乾淨利落,震驚了整座蒼雲大陸。而後又帶着鬥志高昂的魔族大軍一鼓作氣侵佔了人族大片的土地,等到一盤散沙的道修界終於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準備聚齊反擊之際,魔族已經基本站穩了腳跟,已經無力回天。

在重淵的帶領下,魔族吞併了鬼族,實力大漲,已已然可以與人界道修抗衡,兩族交戰,必然生靈塗炭,任何一方,沒有十足的把握,都是不敢輕舉妄動的,於是這一僵持,便又持續了千年之久。

這千年之間,道魔兩界格局無甚變化,要說能有什麼值得載入蒼雲史冊的,大概,就只有魔君重淵與道修第一人玄雲子的隕落之謎,以及,天劍宗執劍長老藺瀾道長近些年來聲名鵲起。

要說這藺瀾,還真是天道寵兒,氣運之子,仙途極其坦蕩,短短几百年,如今儼然已經成為道修界杠把子第一人。

年紀輕輕,便已是大乘期後期修為,半月之前,神魂前往三千小世界渡劫,若是渡劫成功,便算得上是半步仙君,這對於魔族來說,自然是個極大的威脅。

於是,也便有了眼前的事兒。

魔族有秘術,為上任魔君重淵所創,可借血月之夜,窺得天機,知曉一人的仙道命格,並能施法將一魔族送往其渡劫的十方世界,而那些世界,會為外來者隨機創建一個身份。

然而,這種秘術最大的局限便是,施法者與承受者皆是王族血脈方可。

藺瀾的存在,對於魔族來說,是個極大的威脅,一旦他此次渡劫成功,便是半步仙君,在他飛升之前,整片蒼雲大陸便再無敵手。

若果真到了那種境地,魔族的危機,便不可避免了。

於是便有了眼前這一幕。

重弋作為魔君,自然要留在這魔界主持大局,重寧作為餘下的唯一的一名王族,重任自然而然地便落到了他的頭上。

魔族的一應大小事務皆是重弋把持,所有的責任也都扛在重弋肩頭。

所有人只認為重寧是個飛揚跋扈的紈絝二世祖,坑蒙拐騙最在行,又是王族血脈,接手此次任務,去藺瀾的劫渡之地搞破壞最合適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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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是我腦殘粉[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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