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羅敷媚

76.羅敷媚

如果看到這個可能你還需要更愛我那頭南媛跟着宮女換了衣裳,一出來竟看見南嫣跟着女官繞小路過去了。

她心下疑惑,本想跟着過去,可身旁還有宮女,心裏留了事,也就沒過去,就往前頭宴會去了。

外頭歌舞也告一段落,接下來才是春宴最重要的環節。

那就是娘子們在東亭各自聚會,便有些才藝自可展示。夫人並不與她們一起,那頭西亭更有公子郎君各示才情。

兩處只有小溪流相隔。

說起來,也不過是變相的相看小宴罷了。

也是各自心照不宣的事情。

這頭魏淑妃召了蕭氏過去說話。

小魏氏眼見蕭氏過去,竟也沒有她的事。

這下便心裏不痛快起來。

陸婉往東亭去,便有貴女在賦詩。

見南嬨一直與長樂公主在一起,長樂公主對她頗為親密。

臉上露出笑容,蓮步輕抬,往南嬨跟前,「阿嬨。等會兒我想跳舞,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與我伴奏?」

南嬨正聽長樂公主說起在書院的趣事,就聽陸婉說話,說起來南嬨見陸婉也就那日在老太太那兒見到過,與她並不熟悉,怎麼就叫她伴奏。

長樂公主也抬眼看她,陸婉朝着長樂公主行了一禮,南嬨見是個小美人,就叫她起來。

「叫阿嬨與你伴奏倒是不錯。她的琴聲叫人聽着舒心。」

長樂公主挑眉,拍了拍南嬨的手,還叫得親切。

「正是呢。臣女聽阿嬨的琴聲便覺得有舞蹈可與之相和。倒也可博各位姐妹一笑。」陸婉神色贊同。

南嬨輕笑,倒是不經她同意便答應了,要是南嫚在這,這陸婉怕是也不敢來。

南嬨想着這陸婉怕是正好瞧著南嫚去陪吳氏才來的。

吳氏不比蕭氏,這胎孕吐明顯些,方才不適,南嫚就扶著吳氏去休息了。

南嬨想着長樂公主已經答應了,也就不駁她面子,笑着答應了。

「想來陸姐姐應當舞姿出眾,也可一飽眼福了。只是不知道陸姐姐需要什麼曲子相和?」

正好方才那賦詩的貴女正好得了好些讚歎完了,這邊就有一娘子拿了笛子上去。

陸婉見南嬨答應,「用一曲浣素紗便可。那我便去準備一下。」

這樣看倒是早有準備,應當是去換舞衣。

這頭也有人把琴備好。

宴席過半,太子竟還未還席。

聖人覺得不妥,畢竟今日是太子該好好露臉的時候。

叫了宮人去過問。

齊洵正與禮部尚書張皖魯說話,眼見陛下召了宮人,不禁露出笑來。

張皖魯是他一派的人,見他面露笑意,不禁問他,「殿下是有什麼喜事?」

齊洵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看着那宮人往後頭院落去,「確實是件喜事。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張皖魯見齊洵不說,也就不再問。

齊洵一直看着聖人那邊兒的動靜。

不久就見那宮人急匆匆的從後頭過來,神色驚疑,湊在聖人跟前的百福說了什麼。

那百福驚得拂塵都抓不穩。

齊洵緩緩收回目光。

聖人本今日心情不錯,卻叫百福一個消息全攪了。

「混賬!」聖人氣的差點摔了杯子。

「陛下息怒。」百福也是覺得太子這事兒做的太不雅。

這百官皆在的時候怎麼就……

幸而聖人雖氣憤,卻還在乎太子的顏面,到底沒叫百官知道。

若是叫那些御史知道了,還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來。

但是聖人心裏,還是對太子不滿。

這是分不清場合,看不清形勢。

「還不叫那混賬滾過來,再看看那女子是誰,過兩日便叫他納了。」聖人有些頭疼,這太子怎麼就不叫他省心。

說完就起身準備回去了,當下卻是不好發作。

百福應了,喚了個可靠的派過去,自己跟着聖人走了。

往年聖人在春宴也是後面離去,眾人也並未感覺不妥,一番恭送過後依舊各自相談。

慶晏坐在一眾世家郎君中,聽他們高談闊論。

那些郎君礙於他的身份,只有人時不時過來說幾句話,倒不久留。

慶晏今日心情愉悅,也就時而與人說兩句。

拿着茶,倚靠在圍欄邊,看着對面那亭台。

他一眼就看到了南嬨。

小姑娘像是聽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清圓的杏眼笑的彎了起來,叫人心底發癢。

慶晏頭一次恨自己眼力太好。

縱紅粉三千,貌美如花,不如心上人眉眼婉轉。

慶晏覺得自己喝着茶,卻醉在南嬨的笑里。

怎麼就那麼合他心意。

慶晏想着笑起來。

南循方才與蕭縉正說話,見慶晏一個人在圍欄邊,便走過去,「慶大人。」

慶晏見是南循,不動聲色的轉過來,面色端正。

「學生見您一個人,他們正準備作詩,大人不如與他們一評?」

慶晏正要說話,那頭清越的琴聲傳來,又見一女子舞衣輕旋,欲與天去。

這下把那邊那些郎君吸引過來了。

南循一聽就知道是南嬨的琴聲,他見眾人都說琴聲出眾,心裏得意,一轉眼見慶晏面露讚歎,他忍不住脫口而出,「大人,這是舍妹的琴聲。」

說完南循就後悔了,這真是……

但慶晏好似沒聽見,一直看着那邊亭台。

於成蘊和裴書倩坐在下首,於成蘊心裏不痛快,一直死死的盯着正在彈琴的南嬨。

看着看着,她就看向南嬨那雙杏眼。

真是越看越像……

於成蘊心裏漸漸惶恐起來,如果是真的,那,那她一開始所做的事情都是註定沒有結果的。

臉上神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倩娘,我去更衣。」她聲音與平日沒有什麼不同,裴書倩正看着陸婉跳舞,也就沒注意她。

應了一聲就隨她去了。

於成蘊起身,自己尋了宮女要了紙筆,說是作畫要用,那宮女也未懷疑,自然就給她取了。

於成蘊寫了張紙條,一路往東亭,就見慶晏在圍欄邊。

拉過一個宮侍,把紙條放在她手上,「你去把這紙條給慶大人。我是誰你應該知道,若是不去,也不過是我與姨母說一聲的事。」

於成蘊已經沒了理智,她現在就想親自求證慶晏。

那宮侍自然認得這位貴女,當然沒法拒絕,只好收下紙條。

那宮侍正好去給那些郎君添茶,走到慶晏跟前,呈上紙條,悄聲道,「這是於三娘子叫奴呈給大人的。」

慶晏皺眉,伸手接過那紙條,揮手叫宮女離去。

展開一看,嗤笑一聲。

雖然可笑,可到底應該叫她死心,沒得一天痴人說夢,更重要的是,以後小姑娘知道了,那便要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起身便往外走去。

假山旁。

外頭聲樂嘈雜,更襯得此處清凈。

於成蘊早等在這,見慶晏過來,她眼裏流露着絕望。

慶晏看了那紙條能來,已經說明了他對南嬨的特殊。

慶晏臉上只有冷漠。

「於三娘子到底有什麼要事。」

於成蘊聲音哽咽,眼裏的淚珠大顆大顆的落下,無論她如何狠毒,面對心上人的時候,她也不過是個柔弱女子。

「我幼時,在你書房看到的那副畫,畫的是不是南嬨?」

慶晏並不隱瞞,「是也與你無關。」

於成蘊霎時被抽走了最後的理智,她像是瘋了,「為什麼與我無關!你只能是我的!不然你為什麼要救我?」

慶晏絲毫不為所動,他依舊冷漠的如同冰雪,「不過是因為你父親對我有恩,且你的經歷讓我想起幼時的她而已。」

於成蘊簡直不能相信,她一直以為的英雄救美竟是這樣殘酷的事實。

她心裏僅存的美好,竟然不過是因為別人而起的惻隱。

「我看在你父親的面上,這次便饒了你。但,絕沒有下次。」

慶晏不管於成蘊已經哭的聲嘶力竭,說完這句便轉身而去。

於成蘊跌坐在地上,痛哭流涕。

南嫚在假山後久久不能回神。

她並不想偷聽,只是聽到南嬨的名字才留下來,卻不想知道這麼震驚的消息。

原來慶大人喜歡阿嬨?!

南循摸摸她的頭,拿出今兒買的青梅蜜餞,「好了,父親那兒你還不知道,他才捨不得說你。況且你回來便生病了,父親更不會怪你。哥哥今兒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蜜餞。快嘗嘗。」

南嬨一聽青梅蜜餞,方才的難過全沒了,秀白的手指捻了一顆就放在嘴裏。

「嗯。好吃。」圓圓的杏眼都笑彎了。

南循也笑起來,拿手帕給她擦手,「你啊。一點兒吃的就把你騙走了。」一邊叫丫鬟給她取小銀叉過來。

南嬨不要,叫繪竹把蜜餞收好。

南循奇怪,「不好吃?」

南嬨搖搖頭,「不是,我明天去找五姐姐玩,要和她一起吃。」

南循失笑,只說好。又囑咐她早點兒休息,這才回去了。

次日一早,南嬨還在自個兒院子裏用飯,那頭泰安堂里老夫人跟前伺候的圓意過來了,說是老夫人母家那邊來人了,老夫人叫各位娘子去見見。

想來應當是女客,不然是不會叫她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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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陽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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