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26: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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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他這麼反對,一點鬆動的餘地都沒有,肖逸默默想了想,就閉上嘴巴,不再提這件事情。

目前手裏還有二十多萬握著,一時之間也不擔心錢的問題。

於是他乖巧道:「你要是不同意,我就不做了。」

謝春生說道:「幫白梅做幾身,但別太過分。」末了,他還補了句:「也別太累。」

肖逸以為他關心自己,馬上笑容咧起來。心想,這人也不是太壞,有時候的舉動和隻字片語,就挺讓人暖心的,嘿嘿。

「你要是累壞了,誰伺候我?」沒想到謝春生馬上捏着他的下巴,笑得一臉邪肆。

「……」肖逸的表情頓時扭曲起來,一秒鐘被這句話打回原形。

他不禁自問,其實自己對謝春生來說,究竟算什麼呢?是夥伴還是依附者?

就按照目前的情況來說,肖逸臉皮再厚,性格再陽光開朗,也不會腆著臉認為自己是謝春生的夥伴,頂多只能算是暖|床的小弟罷了。

想到這些,他挺不是滋味,臉上不由地就表露了出來。

「怎麼了,不開心?」謝春生問道,把他略低的臉又抬起來,讓他睜眼瞧著自己:「想什麼東西?」

「沒想什麼東西。」肖逸趕緊搖頭說道,他性格樂觀開朗,鬱悶也只是偶爾。

他很清楚,自己面對的這個人沒有心,他跟正常人不一樣。比如說,一般人養條狗還會產生感情,而這個人就不一定了,他養個人也不一定會有感情,只會有控制欲而已。

「乖乖地,別想太多。」謝春生警告道,以為他還沒收心,還想着那些異想天開的事情,瞬間臉色就淡了下去,不過還是漫不經心地,因為這個人已經在他股掌之間握住,翻不起大浪頭。

「知道了,大佬。」肖逸暗地裏撇嘴,然後擰了擰頭,將下巴上那幾根手指甩掉:「我去給梅姐做衣服。」他進了工作室。

謝春生沒有攔他,自己歪在沙發上吹風扇。

現在是七月初,南方的天氣正炎熱,每天的太陽都是猛烈的。

兩個人都是怕熱的人體質,過了沒幾天,謝春生說:「手裏不是有錢嗎?叫人給你弄台冰箱。」

「嗯。」

有了他的首肯,肖逸再次找到白梅,順便給她送衣服:「梅姐,再給我們弄台冰箱,這天氣太熱了。」

白梅笑道:「你倆的小日子越過越好了。」

想着一個月前,這倆個少年孑然一身從北京來到廣城,還什麼都沒有。現在看着生活過得居然還可以,比許多老百姓都要富裕。

「梅姐別笑話我們,我倆窮著呢。」肖逸笑笑,他一向來都挺愛笑的,眼睛總是在發亮,讓人看了就開心。

「那好吧。」白梅承諾道:「再等個把星期,汽車和冰箱一併給你送過去。」

一個星期後,這兩樣東西準時送到肖逸和謝春生的出租屋樓下。

當肖逸吃着自製的冰沙,穿着大褲衩坐在沙發上一邊吹風扇一邊聽收音機的時候,他終於同意了白梅那句話,日子算是越過越好了。

只是他娘的,什麼時候才可以過上曾經的**生活。現在的科技還是太落後了,什麼東西都不方便。

放下碗,肖逸拿起桌面上的車鑰匙說:「我下樓溜達溜達。」

歪在沙發上躺着的少年,眼皮子動了動,然後把那隻擱在人家腿上的腳挪開:「早點回來。」

「我知道。」肖逸哪敢在外面多待,能夠一個人開車出去外面溜達,是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

首先得讓謝春生信任,他確實沒有二心,不敢跑。

開上這輛老式的黑色汽車,遊走在廣城的街道上,肖逸彷彿找回了昔日的意氣風發,心情十分不錯。

突然看到路邊有間買點心的小鋪,肖逸驅車過去。

「叭——叭——」

一輛同樣是黑色的汽車撞了上來,倆輛車的車頭髮生碰撞:「我靠……」肖逸內心崩潰,他明明看見還隔着老遠,而且打了轉向燈,怎麼這位大兄弟還撞上來。

「你怎麼開車的?」

兩輛車都停了,堵在路邊,所幸沒有把另外一邊堵著,車流還能繼續通過。

那位開車的司機先下來,走到肖逸的車窗邊罵人:「快把車開走,我們趕時間!」

肖逸本來看着沒有什麼大礙,就想着息事寧人,打個招呼走人,可是對方一上來這個態度,他那公子脾氣就爆了,搖下車窗露出一張稚嫩臉,拽了吧唧道:「你什麼玩意兒?撞了我的車還這麼橫,屬螃蟹的怎麼着?」

司機看到肖逸,愣了愣,估計是被他的年紀震驚了。這麼小開着車出來,家裏一般非富即貴。可是他馬上想,再貴也沒有自己車上的兩位貴!

「嘿!你這小崽子還講不講理了,明明是你突然躥出來!」司機再一次說:「快把車開走,否則後果自負!」

肖逸:「睜着眼說瞎話!你的車速怎麼着都上百了,在城區開這麼快,你他媽的趕着投胎啊!」

司機:「你開不開走?不開走我報警了!」

他們在吵架,這時坐在車上等待的陳冬不耐煩了,探頭問道:「阿忠,怎麼回事?」平時遇到這種事都是很快解決的,今天是怎麼回事?

明明知道趕時間,還在這墨跡!

「冬兒。」坐在陳冬身邊的是位貴夫人,年紀四十齣頭,穿着紫色旗袍,頭髮燙得時髦新潮,她是陳冬的母親徐鷗:「叫司機別吵了,既然撞車了就看看賠人家點錢,息事寧人。」

這個時間點,他們在趕火車,所以司機才開這麼快。

「媽,我知道了。」陳冬只好開車門,下車跟司機交涉。

司機跟肖逸吵得臉紅耳赤,此時看見陳冬下來,滿臉的慚愧兼憤怒:「冬少,不好意思,耽誤了您和夫人,只是這個小兔崽子有些難纏……」

一般司機聽見報警就會怕,這小子倒好,越戰越勇,就跟故意找茬似的。

「跟他吵什麼,給他賠點錢。」陳冬這話是跟自家司機說的。

肖逸耳尖聽到了,連忙出聲:「不要賠我錢,我才不會為了這點錢忍氣吞聲,你們在城區開這麼快的車出了事故,連句對不起都沒有,還跟我吵吵,我就呵呵你們一臉。」

陳冬沿着聲音望過去,看見一個十分年輕的小哥,長得唇紅齒白的,眉眼間透著一股生動可愛的精神氣。

他跟司機阿忠一樣,驚訝於這名小司機的年齡,頂多也就十三四歲的模樣,他卻是開車上路了。

定了定神,陳冬走過去,站在對方的車窗邊:「小兄弟,對不住,是我們開車太快了。」

這回輪到肖逸愣住,他剛才只聽到一把好聽的聲音,這才看見陳冬的全貌,竟然是個正裝帥哥,而且一本正經地跟自己道歉。

「行,我馬上把車開走。」他回過神來,連忙把車停靠在路邊。

熄火下了車,肖逸站在車旁看着那帥哥上了車,一會兒之後才想起來,自己到這邊來是為了買些點心回去吃。

他轉身進了店鋪,買了幾樣點心。

付了錢出來,意外地發現那輛車還沒走,貌似是拋錨了……

司機和那位正裝帥哥站在車頭前面,打開車蓋檢查故障原因。

肖逸提着點心晃過去,漫不經心地看熱鬧:「拋錨了?」看見司機急得滿頭大汗,才來了一句:「你們趕着時間去哪,要不我把你們送過去?」

陳冬側頭看着他,還沒自己肩膀高的小少年:「我趕着送家母去火車站坐車,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就麻煩你了。」

「不介意,上車吧。」肖逸掏出鑰匙,上了自己的汽車,他估摸著去火車站也不遠,希望回來的時候謝春生別生氣。

「媽,車拋錨了,我們到隔壁那輛車上去。」陳冬過來,把自己的母親請到隔壁那輛車。

司機負責拿行李,然後他也想上車,因為到了火車站還是需要人提行李。

可是陳冬說:「阿忠你留下處理車子。」

司機阿忠:「冬少,那夫人的行李……」

「我會拿的,你留下吧。」陳冬把車門關上,對前面的肖逸道:「小兄弟,可以開車了。」

等車子滑入路中央,穩步前行,肖逸道:「人生何處不相逢,就別叫我小兄弟了,我叫肖逸。」還說:「剛才對不起了啊,我是個沖脾氣,不過我還是講道理的。」

陳冬頓了頓,有趣地笑道:「你不是廣城本地人吧?」聽口音就知道了,倒是有點像京片子,在廣城難得少見:「我叫陳冬,你今年幾歲了?」

肖逸苦笑道:「怎麼每個人都喜歡問我幾歲呀,我……」他頂着這身皮特別扎心:「十三歲了,不是廣城本地人,北京來的。」然後喊了聲冬哥:「旁邊那位是阿姨吧,瞧著真年輕。」

「你年紀真小,怎麼一個人開車出來玩?」徐鷗聽見自己坐的這車司機才十三,臉上不無驚訝,她險些要叫自己的兒子下去開車。

「天氣熱呀,出來溜達溜達。」認真說起來一言難盡,所以肖逸乾脆不說。

陳冬嘴邊一直隱隱帶着笑意:「以前一直聽說北京人圓滑,能侃,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哎喲,是嘛,這你就抬舉我了,我還真不圓滑。」肖逸心想,他上輩子含着金湯匙出世,千萬人追捧,就不知道圓滑是個什麼東西:「至於能侃,也就一般般了吧……」他認識的人,都比較能侃,不乏名嘴和名主持。

徐鷗看了看腕錶,時間還來得及,才四點半左右,她突然就好奇:「你多少點放學?今天不是禮拜天。」

「我沒上學。」

肖逸的回答令徐鷗皺起眉頭,因為她是個人民教師:「你小學畢業了嗎?」如果小學畢業,然後選擇不繼續讀書,尚還說得過去。

徐鷗的問話肖逸無法回答,他在這個時代沒讀過書,可是上輩子已經大學畢業了。

這種沉默被當成不好意思回答,陳冬對母親道:「媽,讀不讀書又有什麼所謂,三十六行行行出狀元。」

徐鷗:「還是要讀書的,讀書改變人生。」

「阿姨說得對,讀書使人明智,沒讀過書的人容易愚昧。」肖逸嘻嘻哈哈地帶過去,轉移話題道:「兩位的火車幾點,我看看趕不趕得及。」

「五點鐘。」陳冬說道。

肖逸瞄了眼時間,還很充裕。

到了火車站,陳冬下車給母親提行李,然後走過來窗前道謝:「肖逸小弟弟,今天謝謝你了。」

肖逸擺擺手:「不客氣,祝你們一路順風。」

陳冬點頭笑笑,心想着真是個有趣的小弟弟,然後就看着他火速開車離開火車站,就跟趕時間似的。

而肖逸確實趕時間,他怕自己回去晚了會挨揍。

從火車站回到家用時半個小時,也就是五點半出頭。七月天的五點半,太陽還掛得老高,一點都不算晚。

大佬跟他離開的時候一樣,躺在沙發上吹風扇,連動作都沒怎麼改變。

桌面上的兩隻碗大大咧咧地擺着,也跟出門時一模一樣。像這種瑣事,想謝春生動手收拾那是想都別想。

肖逸放下鑰匙,先把碗拿進廚房用清水泡起來。然後陶米把晚飯用煤氣爐煮下去,他就走出來。

來到沙發跟前,慢慢靠近熟睡中的大佬。

肖逸靜靜地欣賞,睡美男的盛世美顏,閉上眼睛的時候多麼無害。

如畫的眉目,長長的睫毛……

「……」被注視的少年突然張開雙眼,露出一對冷清的眸子,嚇了肖逸一跳:「嗯?」謝春生靠近他,在頸邊嗅了嗅:「你跟一男一女共處一室超過半個小時,女人四十齣頭,男人二十齣頭,這兩個人是誰?」

「啊?」肖逸驚訝地長大嘴巴,震驚得不能再震驚:「你連這個也知道?」這人屬狗的吧?

「誰?」

迎上對方不悅的目光,他連忙磕磕巴巴地回答道:「沒誰,他們是一對母子,汽車在路上拋錨了,我送他們去火車站趕火車。」

害怕謝春生生氣,討好地嘿嘿笑道:「日行一善,做好事,你不是連這個都不允許吧?」

謝春生說道:「不是不允許,是怕你傻乎乎地,被人騙了。」

臉頰又被掐了兩把,肖逸依舊陪着笑臉:「大佬,六點了,你起來做飯不?」他這會兒肚子餓得咕咕叫,可他不敢命令謝春生起來做飯。

「想吃什麼?」

「我去看看冰箱裏有什麼。」肖逸趕緊起來,一蹦一蹦地進了廚房,打開冰箱看到還有塊牛肉,高興地朝外面說:「炒牛柳!」還有西紅柿:「再做個西紅柿蛋花湯唄!」

天熱了,喝多點湯水好!

晚上,謝春生就做了這兩個菜,和肖逸一人捧著一個大海碗,坐在客廳里津津有味地吃着。

明明是大熱的天氣,都是怕熱的人,晚上睡覺的時候,謝春生攬著肖逸的腰,胸膛貼著後背——肖逸往後躺,有意無意地靠着他睡。

因為寂寞啊,心裏面無牽無掛,沒著沒落,像只找不到家的小狗子。

身邊除了他,也沒誰了,不靠着他又能去靠着誰。

所以有時候肖逸很矛盾,他討厭謝春生的控制欲和索求,又十分需要對方,那種變態的束縛和禁錮,會令人產生奇妙的安穩感……真是瘋了。

「謝春生。」他在黑暗中睜着眼睛,一邊打蚊子,一邊瞎嘮嗑:「有蚊子咬你嗎?」

怎麼肖逸覺得,蚊子盡往自己身上咬。

「沒有。」謝春生搖搖頭,下巴擱著肖逸的肩膀,一條腿也壓着肖逸的雙腿,按理說他暴露的面積更大。

「我去,欺軟怕硬的蚊子……」肖逸嘟囔道,不時在皮膚上抓痒痒。

「是挺欺軟怕硬的。」謝春生笑了笑,手指在肖逸的皮膚上遊走,摸到有小包包就幫他抓兩下。

「你還會幫我抓痒痒……」肖逸被摸得舒服,眼皮子發重,沒多久就睡著了。

「肖逸小弟弟,今天要拜託你了,洪爺那邊需要你過去一趟。」第二天一早,張愷和白梅開車過來接人。

才八點不到,肖逸剛從床上爬起來開門,身上穿着一件不過膝的T恤,頭上頭髮亂翹,睡眼惺忪:「是去當翻譯嗎?」他揉揉眼睛問道。

「對,你快去洗漱吧。」白梅目光溫柔,把肖逸當成一個身世可憐的小弟弟看待。

「嗯,那你們先進來坐一會兒,我去喊我大佬起床。」

張愷和白梅親眼看着他迷迷糊糊地飄進了屋裏……進去了有些久,房間門沒關嚴實,白梅突然好奇,難道肖逸也睡在這屋裏。

果然,一會兒肖逸穿戴好出來,去了洗手間洗漱。

前後相隔不到五秒鐘,謝春生也從房裏出來,他看了客廳的兩人一眼,然後也進了洗手間。

「梅姐,他倆什麼關係,兄弟嗎?」張愷都忍不住問了。

「一個姓謝,一個姓肖,你覺得能是兄弟嗎?」白梅打開隨手帶的扇子,沖自己臉上煽了煽:「這天氣真熱,怪不得別人說廣城是火爐,真是夠熱的。」

身上的布料已經儘可能地少,可還是熱。

「不好意思,梅姐,讓你們久等了。」肖逸穿着一身短袖,一條七分的灰色褲子,休閑打扮,人顯得特別精神。

跟在他後面出來的謝春生,人長得高,穿着的及膝熱褲差不多就跟肖逸的七分褲一樣長。

「今天去哪?」抬頭望着白梅,剛睡醒的眼睛不若平時那麼犀利。

白梅回過神道:「洪爺在郊外有個花園洋房,就去那兒。」

離開廣城城區的路上,肖逸拿出從家裏帶的點心和牛奶,跟謝春生分吃。

「太甜了,你自己吃吧。」少年捻了兩塊,低聲拒絕隔壁的好意。

「我覺得還行。」肖逸像只小松鼠一樣,抱着點心盒子不停吃。基本上一盒點心吃下去,牛奶也喝完了。

謝春生把那瓶喝過兩口的遞給他。

坐在張愷隔壁的白梅,回頭悄然望了幾眼,她總覺得這兩人之間怪怪地,說不上來的怪異。

既不像兄弟,也不像朋友,更不是單純的大佬和小弟……沒見過小弟管着錢,還跟大佬睡一塊的。

「到了。」

車子在路上行駛了一個小時左右,滑進一棟花園別墅。門口兩邊都有人守着,聽見張愷按喇叭,仔細認清楚之後才放行。

像上次一樣,肖逸被張愷帶走,白梅和謝春生等在別處。

「小弟弟真有才華,他不是被父母賣掉的嗎,怎麼學會了英文?」難道北京的孩子個個都是這樣?

嫵媚的女人抱臂疑問,希望和隔壁的小帥哥嘮嗑幾句。

「他聰明。」謝春生隨意坐下,一條腿伸直擱起來,叫人過來沏茶:「有人做飯嗎,做碗面過來,別放蔥。」

白梅咯咯地笑起來:「你還真不客氣,不過挺好的。」這個年輕人夠桀驁,總能吸引女人的目光,可惜就是年紀太小。

「去吧,給他做碗面。」白梅揮揮手讓人離開,自己在謝春生隔壁坐下來,拿出煙盒取了一支煙,叼在嘴裏沒點燃:「今天洪爺叫了幾個不錯的小妹,你有沒有興趣挑一個。」

謝春生意動,可是沒忘記肖逸的警告,他搖搖頭:「不用了。」

找小妹這事兒不用想。

那次在夜總會挑小妹的事情,白梅聽吳非說過,可是後來沒成:「你怕什麼,這次沒有小弟弟妨礙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不用。」謝春生再次拒絕白梅的好意。

十多分鐘后,他要的麵條送到面前,他坐正姿勢,開始沉默地吃面。

看見他這樣潔身自好,白梅不禁在心裏感嘆,這位小帥哥真的挺好的,要是自己再年輕十多歲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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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1973年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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