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終了的初戀
[[[CP|W:418|H:282|A:L|U:http://file2./chapters/20105/3/1368423634085177608906250224430.jpg]]]「……跟你……！」出乎源義情的預料，齋藤歸蝶的房門並沒有緊密地關上，而是虛掩著而已。其實在他敲門的時候就已經感覺不對了，可是手上的動作依舊沒有停下，門被徑直推開了。「咿呀」的一聲，源義情的聲音變得更加輕柔，甚至有了幾分獃滯。眼前的景象，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接受範圍：的確，他看見了朝思暮想的齋藤歸蝶，可是跟他想像中的景象有着很大的區別。她那柔軟而高挑的身軀，現在正躺在另外一個男人的懷裏。兩人正坐在床上，他們抱得是那麼緊密，很顯然就是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樣。雖然源義情沒有明確地看到齋藤歸蝶的臉，心裏陣痛的他還是能夠想像得出背對着他的佳人臉上是多麼幸福的表情。齋藤歸蝶甚至沒有轉過臉來看他哪怕一眼，也不知道是確實沒注意到源義情的到來，還是存心不見面。源義情憤怒地看向男子，男子的臉型方正，卻微微給人一種消瘦的感覺，薄薄的嘴唇之上是兩撇小鬍子，此時他的眼神中帶着玩味，看着突然闖進來打擾他「干好事」的源義情。僅僅是一瞬間的失神，源義情就已經了解到面前這個儘管穿着普通的和服，逼人的氣勢卻絲毫不減的男子的身份。他定定地看着男子不說話，明亮的雙眸中帶着的是不認輸的意味。「失禮的少年，深夜闖進余與未婚妻的寢室，想要幹什麼？」「未……未婚妻？你是說歸蝶姐是你的未婚妻？騙人的吧？」源義情眼眸中的信心似乎在一瞬間失去了源頭，他不敢置信地搖搖頭，甚至向後退了一步。男子的神色看上去有些惱怒了，眯着眼睛注視着源義情，「余乃尾張織田家的上總介信長，織田家當代的家主，怎會和汝這種小人物開玩笑？少年，如果沒有事情，還請不要打擾我們夫妻了。歸蝶方才已經答應了余的求婚，現在正在歇息，若汝無緊要之事，就退下吧……」源義情略帶絕望地看向依舊不出聲，在織田信長懷裏一動不動的齋藤歸蝶，神情變得越來越絕望眼裏的火焰也漸漸熄滅了，用幾乎只有他自己聽到的聲音道：「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我才是多餘的人吧……抱歉打擾你們了……」說完，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轉身離去了。織田信長看着源義情離去的身影，眼神虛幻而迷離，嘴裏喃喃自語：「余征戰天下的霸業，不允許任何人阻礙……少年，汝是變數，將余的佈局擾亂的變數。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汝擾亂余……那麼，最後的一場戲也做完了。忍者，將這位美濃的公主照顧好。余不希望她從些許的蛛絲馬跡中，了解到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明白嗎？」「是！」一個身着黑衣的女忍者從屋頂的橫樑上跳下，跪在地上應道。織田信長冷著臉，點點頭走到窗邊極目望去，看着黑暗的天空沉思。
「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嗎？我，還什麼都沒有說出口……這場戀愛，完敗！完敗啊！即使是我早一步跟歸蝶姐接觸，還是沒有改變她要嫁給織田信長，成為『鬼妻』的事實……這算什麼！我辛苦將近兩年的努力，比不過織田信長和她的短短兩個月……還是說，愛情，當真不能靠努力去獲得……襄王有意，神女無心。襄王啊襄王，我可是感覺到你的心情了……歸蝶姐對我的感覺，真的就是那麼單純的姐弟之情而已……」純粹的，姐弟之情，我完全沒可能……不知不覺中，源義情已經將自己的嘴唇咬破，淡淡血腥的味道本來應該讓他感到不適，但現在的他嘴裏是一片麻木，就連味蕾也適時地關閉了自己的功能。不，大概是他品嘗到的血腥，跟心裏面的痛楚比起來是微不足道的，這才讓他下意識地忽略了吧……緩緩走過來時的長廊，一樣的昏暗無光，可是走過的人無論是心境還是動作都跟來時大不相同。緊張跟失望，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再加上是極大的轉變，此時的源義情，甚至沉默得有些令人害怕。「主人。你……」最後，源義情始終還是走出了長廊，回到了宅子的門前，春日看着源義情低着頭不說話，也感覺到氣氛有了一絲凝重。她咬了咬牙，思慮過後還是決定出聲詢問，雖然她心裏已經有了一些想法。源義情聽到聲音抬了抬頭，無神的眼睛裏都是絕望的血絲，而後他低下頭，彷彿忽略春日一般從她身邊無聲地經過，繼續向前走去。春日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已經把嘴張開，在看到源義情不再有神的雙眼后，卻如鯁在喉，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閉上秀麗的小嘴，靜靜地跟在源義情身旁離開了宅子。兩人就這樣誰也沒有說話，一前一後地走在清冷的街道上，這樣的景象跟兩個小時以前一模一樣，只是走在路上的少年猶如心碎一般苦澀難言。而跟在他身後的少女，出乎自己意料，在隱隱猜到事實以後，並沒有之前想像的開心，她看着眼前蕭瑟男人的後背，心裏也是隱隱作痛。
哼！這是什麼女人啊……如果主人愛上的是我，我絕對不會讓他這麼傷心的！絕對！她這個女人，難道就沒有看出來主人對她到底是什麼感覺嗎？它只要不是瞎子，就應該能夠看出來主人來到美濃，甚至在這個小小的町里花費近兩年的時間是為了她才對。她如果是沒注意到也就算了，好不容易主人都鼓起勇氣向她去告白了，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主人……春日望着源義情的後背，卻能夠想像得出他臉上是怎樣的憂心忡忡，輕嘆了一口氣。好，好可憐哦！主人，真的是好可憐！付出了那麼多的感情，卻沒有得到哪怕一絲的回報……那個美濃的公主，不是能夠配得上主人的女人！我，我，我一定要把主人帶出她的囚籠！讓主人振作起來……出於對某男人的愛，春日已經將齋藤歸蝶劃到了「敵人」的陣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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