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離了男人會死么

110:離了男人會死么

周沉昇抱着喬芷安上了車,然後開車帶她去了醫院。

還好,並沒有什麼大礙。

醫生說她只是驚嚇過度,再加上輕微的低血糖,所以才會暈過去,吊一小瓶葡萄糖就會好。

聽醫生這麼說,周沉昇才算鬆了一口氣。他守在急診室的擔架床邊兒上,等著喬芷安醒來。

確實不是什麼特別緊急的情況,一瓶點滴還沒有打完,喬芷安就醒來了。

醒過來之後第一件事兒就是詢問曄木的下落,她十分着急,手背上的輸液針險些被拽出來,還好周沉昇及時摁住了她。

「安安,警察已經在附近路口的監控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把曄木找回來的。」周沉昇頗為耐心地安慰着她。

「我怕他出事兒……」喬芷安哭着看向他,「如果曄木出什麼事兒,我一輩子都沒辦法原諒我自己。」

「安安,相信我,我一定會把曄木找回來的。」周沉昇對她作出承諾。

……

這一夜,周沉昇跟喬芷安都沒有合眼,孩子不見了,他們根本睡不着。

周沉昇給警察打過電話,那邊說還在排查,讓他們不要太着急。

可是這種事情,怎麼可能不着急。

周沉昇原本想跟他們一塊兒行動,但是又不放心喬芷安一個人待在家裏,所以……他還是選擇留在她身邊陪着她。

民警那邊調取了附近幾個路口的監控,做了一整晚的排查,都沒能鎖定嫌疑車輛。

整件案子,毫無頭緒,不過,十二小時已過,他們基本已經可以確定,這起案子並非綁架勒索。

如果只是為了錢,嫌疑人應該在綁架孩子之後第一時間聯繫孩子的父母才是。

警察那邊沒有任何進展,周沉昇心裏自然也是着急的,但是,他現在根本找不到別的辦法,只能靜觀其變。

公司還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親自處理,季度彙報會也安排在這幾天……他的時間幾乎要被排滿了。

**

翌日上午十點鐘,禾冬來到周沉昇公司。剛走進辦公樓大門,就被前台和保安攔下來了。

前台:「不好意思,這位小姐,請問你找誰?有過預約嗎?」

「我找你們老闆,周沉昇。」

禾冬回過頭看着她,笑得落落大方,「麻煩你幫我通報一聲,我找他有急事兒。」

「我們老闆很忙,你想見他的話還是先提前約見一下吧,他今天的時間都排滿了。」

「還是先請你幫我通報一聲吧,因為我找他真的有急事兒。」

禾冬該繼續和她周旋,似笑非笑地提醒她:「如果因為你的怠慢耽誤了這件事兒,到時候你們老闆怪罪下來」

「稍等,我幫你打電話通報一聲。」

前台也是人精。生怕自己不小心背鍋,所以聽她這麼說以後,趕緊為她打電話通報。

電話是周沉昇的助理接的。

「張助,下面有一位姓禾的小姐要見老闆,說有急事兒……老闆現在有時間么?見不見?」

「我去問問老闆,你稍等。」

張助理放下電話,走進周沉昇的辦公室詢問他:「老闆,前台打電話說,禾小姐在樓下,說是有急事兒要見您,您看……」

「不見。」

周沉昇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現在手頭一堆工作要做,曄木的事情也沒有解決,哪裏有心情跟她見面。

「好的,我這就給他們反饋。」

得到周沉昇的答案以後,張助理趕緊退下,回到自己的位置,拿起電話對前台說:「老闆說了,不見,讓那位小姐走吧。」

前台收到回復之後便掛上了電話。她看向紀湘君,笑着對她說:「小姐,我們老闆說他沒時間,讓您先回。」

紀湘君攥緊拳頭,「你再打電話,問他,想不想找他兒子了?」

她已經被周沉昇的絕情激怒了。

好歹,她是替他擋過兩槍的,他就是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么?

前台原本不打算幫她彙報了。但是聽到她說老闆的兒子,她更不敢怠慢了,只能撥通秘書辦的內線,並且將禾冬剛剛說過的原話和張助重複了一遍。

張助當然知道周沉昇在為孩子的事情煩惱,聽到前台這麼說,他馬上就去找周沉昇彙報了。

而周沉昇那邊明顯是不耐煩了,「又有什麼事兒?」

「老闆,禾小姐讓前台問您,想不想找兒子了……」

張助小心翼翼地把禾冬的話重複了一遍,然後偷偷觀察著周沉昇的表情變化。

果然,一聽到曄木,周沉昇的表情立馬就變了。

他放下手中的鋼筆,抬起頭看着張助,「讓她上來。」

「好,我馬上去通知前台。」張助點了點頭,迅速跑回自己的辦公室。

……

事實證明這一招的確是有效的,這通電話結束之後,禾冬成功被保安帶去了電梯。

之前禾冬也來過周沉昇的公司,但是過程並沒有這麼波折。

再次站在周沉昇辦公室門口,她心跳得依然很快。

禾冬深吸一口氣,將手覆上門把,推門而入。

周沉昇看到禾冬進來,立馬從辦公椅上站起來,大步走到她面前。

「曄木是你帶走的?」他目光陰鷙地盯着她,彷彿下一秒就要將她掐死。

「不這樣,你會見我么?」

禾冬不答反問,笑容裏帶着幾絲心酸,「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事情,你卻對我這般絕情……」

「我叫你上來不是聽這些的。」

周沉昇捏住她的下巴,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緊,「我問你,曄木是不是你帶走的?」

「是我帶走的,那又怎樣?」

禾冬的回答依舊模稜兩可,她笑得得意,「不管怎麼樣,你是見不到他了。」

若非禾冬親自找上門來,周沉昇絕對不會懷疑到她頭上。

雖然禾冬某些方面偏執了些,偶爾也會有些小心機,但是周沉昇從來沒有懷疑過她的人品。

之前那五年,禾冬對曄木有多用心,他也是看在眼底的。

他根本沒想到,她竟然會對一個孩子下手。

看來……他之前真的是看錯人了。

「他現在在哪裏?」周沉昇質問她,「禾冬,你最好實話實說,別逼我把你交給警察。」

「你很想知道嗎?」看着周沉昇着急的樣子,禾冬笑得十分得意,她甚至覺得自己這一趟勝券在握了。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有我的條件。」禾冬抬起頭看着他的眼睛,「你若是答應我,我一定第一時間把曄木帶回來。」

「你說。」

這種時候,周沉昇自然是隨她提條件的。

「我要你跟喬芷安分手,跟我在一起。」

禾冬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她知道孩子對於他們兩個人來說有多重要,她也篤定了周沉昇會為孩子做出犧牲。

哪怕他不願意,喬芷安也會逼着他這麼做,到時候他們兩個人一定免不了爭吵,然後他就會發現她的好。

禾冬沉寂了這麼長時間,才想出這個辦法。

經過上次的事情,她已經明白了,從他們兩個人其中任何一方下手,都沒辦法拆散他們。

與其這樣,倒不如換籌碼。

曄木……才是最有效的工具。

以喬芷安的個性,為了孩子,什麼都可以犧牲的,何況是一個男人。

她一定要讓周沉昇意識到,她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他的人。

聽禾冬提出這樣的要求,周沉昇只覺得無比地可笑。

他諷刺地勾了勾嘴角。鬆開她的下巴,往後退了一步。

他眼底的嫌棄和不屑,禾冬看得一清二楚。

「我早就和你說過,不要肖想自己得不到的。」

周沉昇沉着臉警告她。「再問你最後一次,曄木現在哪裏?」

禾冬被周沉昇的態度傷到了,她咬了咬牙,強忍着眼淚,繼續道:「我也再說最後一次,除非你跟喬芷安分手和我在一起,否則我永遠都不會告訴你曄木的下落。」

「別做夢了。」

這一次,周沉昇只留給她四個字。

簡潔明了,每一個字都像一個耳光,重重地扇在她的臉上,疼得人想哭。

「我要你和她分手跟我在一起,這很難嗎?」

這一次,禾冬的情緒徹底失控了,她眼淚唰地一下從眼眶從湧出來。啪嗒啪嗒打在手背上。

就在禾冬流淚的那一刻,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

……

聽到動靜之後,周沉昇和禾冬不約而同地看了過去。

是喬芷安。

喬芷安是在辦公室聽到八卦之後才知道禾冬來公司的,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她立馬就來了周沉昇的辦公室。

剛走到門口,就聽到禾冬那句無比可笑的話。她實在聽不下去了,直接推門而入。

看到禾冬哭得梨花帶雨,她臉上的表情更加諷刺。

喬芷安走到禾冬面前,一把揪住她的衣領,「曄木在哪裏?你說不說?」

「要我說可以,你們得先答應我的條件。」

禾冬噙着眼淚望着她,「喬小姐,我真的很愛周先生,請你把他讓給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沒有他……」

「離開男人你會死。是么?」

喬芷安一向都見不得禾冬這種哭哭啼啼裝可憐的模樣,好像全世界都欠她一個人情似的。

「你可真夠可憐的。」

喬芷安冷冷地看着她,嘴唇翕動,「在你的世界裏,感情是可以施捨的,是么?」

「如果你不回來,我和他早就在一起了!」

禾冬受不了喬芷安用這種鄙夷的眼神看她,她會成為這個樣子,不都是拜她所賜么?

「既然你走得那麼乾脆,就不要再回來了啊!我替你養了五年兒子……憑什麼?」

「是我求你養的么?」喬芷安抬起頭看了一眼周沉昇,「你養孩子,他沒給你薪水么?說直接一點兒,你不就是一個年輕有文化的保姆么?」

「你以為我是真的想做保姆嗎?」禾冬歇斯底里地吼著,「如果不是為了他。我怎麼可能這麼做!」

「你說得越多,我就越覺得你悲哀。」喬芷安鬆開她,「你做了這麼多,他有正眼看過你么?」

「他有因為你的付出感動么?」

「他有因此愛上你么?」

喬芷安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禾冬根本無力招架。

因為她自己很清楚,做了這麼多,她依然什麼都沒有得到。

「我還是那句話。」

禾冬調整了一下呼吸,強迫自己保持淡定,「想知道曄木的下落,就把他讓給我,否則,免談。」

「禾小姐是法盲么?」

喬芷安不屑地嗤笑了一聲,「你真把法律條文當擺設了?」

「我的男人,為什麼要讓給你?」

喬芷安抬起手。不輕不重地拍了拍禾冬的臉頰,「醒一醒吧,禾小姐。」

「喬芷安,你會遭報應的!」

禾冬面色慘白,「你就是全世界最自私的女人,只顧著自己談情說愛,根本不考慮別人!」

「禾冬,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一直沒有開口的周沉昇終於再次說話了。

他盯着禾冬,將剛剛問過的問題又重複了一遍:「曄木在哪裏?」

「我不會說的!」

禾冬的態度很明確,她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淚,眼底一片灰暗。

「周沉昇,我差點為你丟了性命,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點動容么?」

「……」

周沉昇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問題。

他只是覺得,禾冬已經走進了一個怪圈。

她替他擋槍。他當然動容過,甚至還感動過。

但是他從來沒有想過將自己的後半生賠進去,他沒有那麼偉大,也不會犧牲自己的感情。

「還有你,喬芷安!」

禾冬抬起手來指著喬芷安,「你是我見過最自私的女人,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你竟然還能心安理得地和他在一起!」

「喬芷安,你會遭報應的!就算報應不在你身上,也會落在你的孩子身上,不信我們走着瞧」

禾冬話音還未落下,臉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個巴掌,白皙的皮膚上立馬出現了一個紅色的手印。

她抬起頭來,不可置信地看着對面的喬芷安。

「你打我?」

「禾冬。你想怎麼罵我,我沒意見,但曄木是我的底線。」

喬芷安冷著臉警告她,「類似的話,我不想再聽到第二遍。如果再有下一次,就不是一個耳光這麼簡單了。」

喬芷安對於禾冬一向是零容忍,之前出了擋槍事件,她對禾冬的態度才有所好轉。

雖然不喜歡她,但是也不至於像以前一樣咄咄逼人。

然而,這樣的狀態沒持續多久,禾冬又來挑戰她的底線。

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傷害她孩子的人,就是她的敵人。

對於敵人,從來就不需要手下留情。

「你不想說曄木的下落,好,隨便你。」喬芷安冷笑一聲,「我相信,警察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

安渝的病過了一天就好了,退燒之後,陸華夏便開始催着她離開,可是安渝就像沒事兒人一樣,繼續厚臉皮地待在他的公寓,任憑他怎麼催促都不肯離開。

陸華夏催了幾次,見她依然無動於衷,索性就不浪費口舌了。

他大概明白安渝的心理。曾經每天圍着她轉的男人突然對她冷淡,她肯定是不甘心的。

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逃不開這種心理。

這根本不是愛,也不是回心轉意,純粹就是面子和里自尊心在作祟。

事到如今,陸華夏已經看得很透徹了。

她願意待在這裏,他便由着她待下去,等她膩煩的那一天,自然會離開。

**

早晨,陸華夏照常上班,剛去到科室,就聽科室的小護士們說,今天科里要來一位新同事。

陸華夏當時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醫院最近的確在招聘,會有新同事來也不稀奇。

不過,他怎麼都沒想到,別人口中的這位「新同事」,竟然就是陳歆。

當他看到陳歆穿着白大褂走過來的時候,有片刻的失神。

陳歆倒是表現得落落大方,她絲毫沒在意身邊還有人圍觀,直接走上來和陸華夏打招呼,笑得眉眼彎彎。

「嗨,我們又見面了。」陳歆朝他伸出手,「前輩,多多關照哦。」

說完之後,陳歆還很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她雖然年紀不小了,但是做出來這個動作的時候,依然少女感十足,不會讓人反感。

陸華夏被她的笑感染到了,也跟着笑了起來。

他抬起手,輕輕地握住她遞過來的手,「我代表整個科室的同事歡迎你。」

「比起來這種客套的話,我更想聽你的真實想法。」陳歆依舊笑眯眯的,「你呢?你歡迎我么?」

「當然歡迎。」陸華夏說,「和優秀的人共事是一種享受。」

陸華夏這話算不得多麼肉麻,但是周圍同事都驚呆了。

要知道,他平時一向不怎麼理人,大家和他打招呼的時候,他都表現得很冷淡。

雖然同在一個科室,但是他幾乎不怎麼參加集體活動,除了工作之外,也不會和他們有任何多餘的交流。

但是今天,一向高冷的陸醫生竟然對一個剛剛入職的女性表現得如此熱情,不僅跟她握手,還對她笑得如此燦爛……

難道是有情況了?

……

醫院的科室里從來就不缺乏八卦的靈魂,只一個上午。陸華夏和陳歆的事兒就在科室裏頭傳開了。

大家紛紛表示,陸醫生這棵萬年鐵樹很有可能要開花兒了,還有不少小護士,芳心碎了一地。

這些傳聞,陸華夏和陳歆也是聽說了的。

不過,陸華夏對這些捕風捉影的傳聞一向不是很在意。

陳歆入職以後,陳進專程找陸華夏聊了幾分鐘,大概意思就是讓他好好照顧陳歆,幫她融入集體什麼的。

陸華夏是聰明人,也看得出來陳進的用意。

他對陳歆的印象還不錯,也是認認真真想要和她發展的,既然她選擇了和他做同事,他自然會好好照顧她。

……

午飯時間,陸華夏從辦公室出來,主動邀請陳歆一起吃飯。

陳歆當時正在值班台和幾個護士了解病人的基本情況,陸華夏突然走過來邀請她吃飯,直接把旁邊的幾個護士驚到了。

「那,我先去吃飯,等會兒再來看日誌哈。」陳歆朝着值班台的護士擺了擺手,笑着說:「你們也早些去吃哈。」

「嗯嗯,好的。」幾個小護士朝着她揮了揮手,目送他們離開。

等他們走遠了,幾個人才開始討論。

護士A:「我的媽呀,陸醫生這棵鐵樹大概真的要開花了吧,有生之年我竟然看到了他主動邀請異性吃飯?」

護士B:「我好傷心,我的男神竟然有了女神,我不活了,嚶嚶嚶……」

護士C:「真是郎才女貌啊,我聽說陳醫生也是國外留學回來的,這是學霸和學霸之間的愛情啊……」

護士A:「是啊,我們這些菜鳥,還是不要跟着瞎摻和了……」

**

陳歆剛來醫院,對醫院的環境和設施都不是很了解,陸華夏倒是很照顧她,不僅帶着她去了食堂,還排隊幫她打了飯。

食堂的伙食還不錯,陸華夏不知道陳歆愛吃什麼,索性每樣都來了一些。

陳歆看着他端著托盤走過來,趕緊動手去接。

「辛苦你了啊……」陳歆從兜里掏出來濕巾,替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沒關係,應該的。」陸華夏笑得很淡然。

陳歆是很隨和的人,和她一起吃飯的時候,陸華夏不會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覺。

說起來,他們兩個人真的挺有緣分的。

雖然他對陳歆沒有特別喜歡的感覺,但是也不討厭,婚姻本來就是需要平靜的,客觀地說,陳歆真的是一個不錯的結婚對象。

相處得越深入,陸華夏就越堅信這一點。

「今晚下班以後有時間么?」陸華夏問陳歆,「要不要一起去看電影?」

陳歆沒想到陸華夏會邀請她看電影,她有些驚喜,「啊,真的嗎?」

陸華夏點點頭。

「好啊,最近有好多電影我都挺想看的,一直沒人陪。」陳歆半開玩笑地說,「今天終於找到伴兒啦。」

「今晚下班一起走吧,吃個飯然後去看電影。」陸華夏說。

陳歆本身就對陸華夏有意思,面對他的邀請,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陸華夏這兩天沒有晚班,家裏有安渝在,他也不想太早回去。

就當他是在逃避吧。

總之……他現在和抗拒和她交流。

陸華夏和陳歆一塊兒從食堂回來,科室里好多人都看到了,他們兩個人說說笑笑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對熱戀的小情侶。

一整個工作日,科室里的人都在瘋狂地討論這件事情,尤其是那些小護士們,幾乎時時刻刻都盯着他們兩個人的動向。

陳歆偶爾也能聽到她們嘀咕的聲音,不過她並不介意。

女人都是有虛榮心的,陸華夏這種不近人情的人對她這麼熱情,她內心多少有些自豪。

……

上班第一天。陳歆沒什麼事兒,看了一整天的病曆本,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

陸華夏出來得很準時,他換上了便裝,笑着走到她的工位前,怕拍她的後背。

陳歆轉過頭看到他,然後趕緊將身上的白大褂脫下來,「不好意思,我忘記提前整理東西了。」

「沒關係,我等你。」陸華夏的聲音很溫和。

陳歆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東西,然後和陸華夏並肩離開。

他們兩個人的背影逆着夕陽,看起來格外唯美,有種青春文藝片的感覺。

於是,陸醫生戀愛了,成了今天科室里最大的新聞。

**

陳歆想吃火鍋,陸華夏便捨命陪君子了。

他對火鍋這種東西沒什麼興趣,不討厭也不喜歡,吃還是吃得下的。

女孩子,好像都比較喜歡吃火鍋。

不過也有例外……比如安渝。

安渝潔癖很嚴重,但是火鍋這種東西,吃完之後身上難免會有些味道,她特別受不了這個,平時連火鍋店都不願意進去。

有一次,她為了跟喬芷安拉近距離,跑去陪喬芷安一起吃火鍋,回到家裏之後把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扔了,洗了一個多小時的澡。

和別的女孩子比起來,她真的太嬌氣了。約莫是從小被家裏慣壞了吧。

得了,怎麼又想起她了

陸華夏揉了揉眉心,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在對面的陳歆身上。

「你有特別喜歡吃的東西嗎?」陳歆正拿着菜單點菜,中途還不忘詢問他的意見。

「我沒忌口,不挑食,所以按你的口味來就好。」陸華夏淺笑着應她。

陳歆很快就點完菜了,鍋底上來之後,她笑着對陸華夏說:「在美帝呆了這麼多年,最想念的就是中國的火鍋了。」

「你很喜歡吃火鍋?」陸華夏問她。

「對啊。」陳歆點點頭,「應該沒有女孩子不喜歡火鍋吧。」

聽陳歆這麼說,陸華夏很想告訴她:有,真的有女孩子不喜歡火鍋。

比如……他家裏那個。

當然,這種話,他只能在心裏說一說。

……

因為趕着去看電影。所以這頓飯並沒有磨蹭太長時間,不到一個小時就吃完了。

從火鍋店出來以後,他們二人便匆匆朝馬路對面的電影院趕去。

因為走得太匆忙,陳歆被突然竄出來的自行車撞到了腿,小腿上被車輪撞得出了血。

騎車的是一名中學生,看到陳歆腿上出血,急得差點兒哭出來。

她不停地道歉,並且向陳歆解釋,自己是因為要去補課才騎這麼快的,陳歆笑着擺擺手,跟她說沒關係,然後放她走了。

她的腿撞成這樣,陸華夏趕緊帶着她上車,將她送回了家。

陳歆是一個人住的。陸華夏扶着她走進的家門,一路將她護送回了卧室。

看着陳歆坐在床上,陸華夏才稍微放心一些。

「家裏有藥箱吧?在哪裏?」

「書櫃下面。」陳歆指了指斜對面的書櫃,「看見了嗎?」

陸華夏點了點頭,走上去將藥箱拿過來,打開,為她清理傷口。

清理傷口特別疼,陳歆不停地倒吸涼氣,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她不是故意哭博取同情什麼的,會出眼淚,完全是因為太疼了。

身為醫生,陸華夏當然知道清理傷口有多痛苦,聽着陳歆吸氣的聲音,他說:「放輕鬆一點。很快就好了。」

「嗯,沒事兒。」陳歆勉強沖他笑了笑。

就在這個時候,陸華夏的手機響了。

他剛剛順手將手機放到了床頭柜上,突然進了電話,陳歆稍稍一側目,就能瞥見上面的來電顯示。

陳歆主動將手機拿起來遞給他,「是你大嫂來的電話,接么?」

大嫂

這個備註,是當初安渝死纏爛打要求他改的。

後來很多年他都沒有再改過。

現在聽到陳歆這麼說,陸華夏就覺得諷刺得不行。

「你替我接吧,我就說我在忙,有空了再給她回電話。」

許是因為被這個稱呼勾起了傷心事兒,陸華夏完全沒有想要和她溝通的慾望。

「我接……合適么?」陳歆總覺得這麼做有些唐突,「會不會給你大嫂造成什麼誤會……」

「沒事兒。他們都知道我相親了。」

陸華夏特意用了「他們」,以此來打消陳歆的疑慮。

既然陸華夏都這麼說了,陳歆也就沒什麼好推辭的了。

她摁下接聽鍵,將手機放到耳邊。

「陸華夏,你今天加班么?」

電話剛剛接通,陳歆便聽到了對面那個急切的女聲。

她隱約覺得,這個大嫂,似乎對陸華夏關心得很……

「不好意思,他現在在忙……啊,嘶。」

陸華夏剛剛突然用力地用碘酒擦了一下她腿上的傷口,陳歆一個沒忍住就叫出了聲。

這一聲,正好洛在了安渝耳中。百轉千回,曖昧到了極點。

「噢,那就這樣吧。我不打擾你們了。」

安渝生怕自己再聽到什麼聲音,丟下這句話,便迫不及待地將通話掐斷。

「抱歉,剛剛沒控制好力道。」

轉眼間,陸華夏已經為陳歆將傷口包紮好了。

他將藥箱收拾整齊,放回原位。

「傷口防感染的注意事項你都知道,我就不多說了。」陸華夏笑着對她說,「欠你一場電影,改天補上。」

「嗯,那你路上小心,我就不送你了。」

陳歆聽得出來他這是打算走了,所以笑眯眯地和他道別。

**

安渝坐在沙發上,盯着手機屏幕發獃,耳邊不停迴響着剛剛在電話里聽到的那道曖昧的口申口今。

她並非不懂事的小女孩,那樣的聲音代表着什麼,她心裏很清楚……

所以……陸華夏是在跟別的女人上床么?

單是想想那個畫面,安渝就覺得胸口憋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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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沒選擇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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