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沒辦法把抑鬱症和她聯繫到一起
這是邊牧第一次被女人砸東西,他從小到大也是嬌生慣養的,父親走得早,潘雲把他當寶,邊家在南詔也算是有頭有臉,周圍的人都是巴結着他過的。
就連喬芷安都沒敢跟他這麼囂張過。
可是面前這個死丫頭,竟然有膽子用銀行卡砸他。
「你別給臉不要臉。」邊牧走到床邊,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警告她:「一晚上十萬,你已經賺了。如果不是因為喝多了,你以為我會上你?」
對上他輕蔑的眼神,封夏只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她抬起手來在他胳膊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咬牙切齒地罵道:「你就是個人渣」
「嘶」
邊牧沒想到她會來這一招,這丫頭力氣真夠大的,這一下又發了狠,似乎要把他的肉擰下來了。
「看來是我昨晚不夠賣力,才讓你有力氣掐我。」
邊牧徹底被她激怒了,一把將她推倒在床上。
封夏雖然力氣大,但是經歷了昨晚的事兒之後,她確實有點兒使不上勁兒了,若是平時,邊牧這麼摁着她。她一定是能夠掙脫開的。
……
……
封夏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
喬芷安昨夜是累得睡過去的,早晨醒來的時候,下意識地動了動腿,腿根的酸痛和下身黏膩的感覺都在清楚地提醒着她昨晚發生的一切。
她和周沉昇做了,時隔六年,到底還是逃不過這一天。
喬芷安咬了咬牙,準備從床上起來,卻被身後的男人一把拽到了懷裏。
「早安。」他他的手從她的腋下穿過,停在她的胸前,輕輕地摁壓着。
這樣肆意的動作,讓喬芷安心頭升起了一股屈辱的感覺。
「鬆手,別碰我。」喬芷安閉上眼睛,冷冷地對他說。
「過分的事情,昨天晚上都做完了。」周沉昇低笑,動手捏了一下,「你明明也喜歡。」
說葷話這一點,喬芷安永遠都比不過周沉昇。
這種時候,只有她被他逗得雙頰滾燙的份兒。她現在只覺得對不起邊牧。
他對她一片真心,她卻背着他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
想到這裏,喬芷安下意識地咬緊嘴唇,抬起手來朝着自己的臉上狠狠地打了一下。
周沉昇被她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了,表情驟變。
他將她的身子轉過來,一眼便看到了她臉上的指痕。
「疼么?」他的手指在她臉頰上輕輕地劃過,聲音已然啞得不像話。
「或許還不夠疼。」喬芷安睜開眼睛看着他,自嘲地笑了笑:「應該再來幾下的。」
她邊說邊抬手。
周沉昇見狀,立馬抓住她的手腕。
「別這樣安安,我會心疼。」周沉昇嘆了口氣,「如果你真的想發泄,就打我吧,我不會躲。」
周沉昇越是溫柔,喬芷安就越是生氣。
明明給她傷害最大的人就是他,可他還要裝出一副用情至深的模樣來,好像多麼心疼她似的。
「別演了。」喬芷安別過頭不去看他,「你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再信。」
這句話是提醒他,也是在提醒自己。
「和邊牧分手吧。」周沉昇深吸一口氣,捧着她的臉和她對視,「安安,回來我身邊,我們一起照顧曄木。
……
這一句話,在喬芷安耳邊迴響了整整一天。
只要閑下來,她就會想起來周沉昇說的這句話,以及他說這話時認真的表情。
可惜,她已經不敢再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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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塵昨天晚上出任務回來了,周沉昇隔了一天,特意挑在今晚去他家裏找他。
封塵身份敏感,加上他生活作風極好,平時根本不會去酒吧夜店這種地方,連KTV都很少去。
他們兩個見面,基本都是在家。
封塵現在已經在北城定居了,這些年裏,他跟喬惜誓分分合合好幾次,到底還是沒斷乾淨。
前些日子,封塵已經跟上頭遞了轉業申請,就等文件下批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周沉昇不免震驚了一把。
一開始他真的沒想到,封塵覺悟這麼高的人,竟然會找上喬惜誓,還為了她放棄了部隊里大好的晉陞機會,作為朋友,他都替他遺憾。
可是愛情這種東西向來是沒辦法評價的,周沉昇深知這一點,所以也勸過他。
周沉昇站在封塵家門口,抬手摁了一下門鈴。
門很快就開了,周沉昇沖封塵笑了笑,大大方方地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他才發現客廳里氣氛不大對勁兒。
喬惜誓站在沙發前,低着頭,似乎是在抹淚。
見周沉昇過來,她一句話都沒說,轉身跑回了卧室。
聽着房門關上的聲音,周沉昇笑着回頭看向封塵。
「又吵架了?」
這些年,同樣的場景,周沉昇已經看到過很多次了。
封塵這個人思想比較古板,平時對喬惜誓管教得很嚴,又總是冷著臉,喬惜誓比他小了十幾歲,倆人本來就有代溝,封塵又不愛和她溝通,不吵架才怪。
「沒什麼,有點兒小問題。」封塵隨口應了一句,然後從茶几的抽屜里拿出來一份資料遞給他:「你上次跟我說的事兒,我查得差不多了,這裏是幾份資料,不過不是很清楚。」
「洛城那邊的人我也不熟,這是託了我表弟查的。」封塵揉了揉眉心,向他解釋:「不過你可以去洛城找找看,這些算是一些線索。」
周沉昇接過資料,鄭重其事地對封塵說了一聲「謝謝」。
「跟我就不用客氣了吧。」聽着周沉昇跟自己說謝謝,封塵有點想笑,「聽着還挺不習慣的。」
「轉業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周沉昇笑着問他。
提到轉業,封塵的臉色變了變,他扯了扯嘴角,淡淡地說:「首長是我爸當年一手提拔的,家裏不讓我轉,申請沒通過。」
「那你打算怎麼處理?」
周沉昇聽了都覺得頭疼,封家是軍人世家,祖上三代都是根正苗紅好青年。
這種家庭,根本就不可能接受喬惜誓這種身份的兒媳婦兒。偏偏封塵就認定了她。
「還不知道,先這樣吧。」封塵嘆了口氣,第一次向周沉昇吐露心事:「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累。」
周沉昇大概能理解他的難處,像他那樣的家庭,從一出生就註定了他沒辦法像別人一樣隨性。
和封塵比起來,周沉昇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幸運了。最起碼,父母都不會幹涉他的婚姻。
「喬惜誓也不小了吧。」周沉昇算了算,「封塵,真要爭取不來的話,也別浪費她的時間了。女人就那麼幾年。」
「我知道了。」對於周沉昇的意見,封塵只是很淡地應了一句,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明確的態度。
「我剛才見她哭了,去哄一哄吧。」
周沉昇覺得今天時機不對,索性就不繼續在這裏當電燈泡了。
他和封塵打了個招呼,然後就離開了。
……
封塵坐在沙發上,盯着卧室的那扇門發獃,腦袋裏全部都是周沉昇剛剛說過的那句話。
真要爭取不來的話,也別浪費她的時間了,女人就那麼幾年。
是啊,女人就那麼幾年。
滿打滿算。喬惜誓跟着他有快七年了,從二十歲到二十七歲,最好的時光,全部都給了他。
封塵從沙發上起身,走到卧室門口,深吸一口氣,然後推門而入。
他進去的時候,喬惜誓正抱着一本相冊發獃。
封塵知道,相冊上是她的父母。
這些年來,她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抱着這本相冊看來看去。
封塵關上門。走到她身邊坐下來,伸手將她手中的相冊拿過來放到一邊。
喬惜誓看得正入迷,手裏的東西突然被人抽走,瞬間就慌了。
她轉過頭看向封塵,眼底一片濕潤。
「你把相冊還給我……」
「懦弱的人總是喜歡回憶過去,我希望你能面對現實。」封塵凝視着她,「你父親和母親都不會再陪你了,以後的路,你只剩我。」
「……那你會娶我嗎?」喬惜誓看着他的眼睛,嘴角上揚,笑得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女。「封塵哥哥,你會一輩子不放開我的手嗎?」
「我不喜歡你說這種幼稚的話。」封塵抬起手為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我是軍人,我不信天地,不信誓言,你應該知道的。」
「對噢。」喬惜誓吸了吸鼻子,笑着說:「你看嘛,我們兩個根本就不合適啊。」
「合不合適,不是你說了算的。」封塵握住她的手,「聽我的話,我們先要個孩子,其餘的事情都交給我。」
「我不要……」喬惜誓哭着搖頭,「我不想我的孩子沒有爸爸媽媽,封塵,你可不可以不要把我當傻子?你根本就不會娶我的……」
喬惜誓曾經無比相信他,就因為他的一句「我會娶你」,傻傻地等了這麼多年。
她以為他們可以越過世俗的鴻溝,跨越身份阻礙,毫無保留地坦誠相待。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
他們之間的距離,不是她跑快了就能變近的。
他是功勛之子,而她的父親卻因為貪污受賄被判了無期。用雲泥之別來形容他們之間的距離都不為過。
「我給你一段時間冷靜一下。」封塵思考了很久,終於開口說話:「你先和夏夏一起住一段時間吧。家裏的事情,我來處理。」
「我可以一個人住。」喬惜誓咬了咬牙,她不想再靠着他生活了。
「你一個人去哪裏住?」封塵反問她:「你確定你找得到工作么?」
「……」
喬惜誓被他說中了痛處,攥緊拳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是啊,她一個大學都沒念過的人,又背着那樣的身份,哪裏找得到工作?
這些年來,她一直都是靠他活下來的。
或許在他心裏,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寄生蟲,離開他之後,根本沒辦法獨立生存。
怪不得他從來不肯在意她的感受,呵呵。
喬惜誓用力地掐按了一把自己的手心,強忍住眼淚,擠出一絲笑容。
「好,我去和夏夏一起住。」
**
轉眼間,喬芷安已經搬來周沉昇一個星期了。
自打那天和周沉昇發生過關係之後,喬芷安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邊牧了,每次邊牧給她打電話,聽着他關切的聲音時,喬芷安就會自責。
她覺得自己很自私,很不要臉……
有好幾次。她都想跟邊牧坦白,可是話到嘴邊又卡住了。
做人不能沒有良心。
當初潘雲在她最困難的時候救了她,照顧她、給她治病,如此大恩,她賠上自己的後半生都還不清。
當初和邊牧在一起的時候,喬芷安向潘雲承諾過,絕對不會做任何對不起他的事情。
潘雲給了她百分百的信任,可是她卻失信了。
每每想到這裏,喬芷安就會更加自責。
因為這件事情,喬芷安又開始成宿成宿地失眠,脾氣也越來越差。
周沉昇這幾天沒有回家。應該是去別的地方出差了,畢竟他工作忙,也不可能一直待在家裏。
……
晚上十一點,喬芷安死活睡不着,於是便從行李箱裏取出了一大堆葯。
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吃過褪黑素了,眼看着最近精神頭越來越差,她又沒辦法去找陸華夏看病,只能吃藥挺過去了。
喬芷安倒出來幾粒褪黑素,然後去廚房倒了一杯水。
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剛剛將兩粒葯放到嘴裏,還沒來得及喝水。家裏的門突然就開了。
喬芷安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頓了頓。
周沉昇拎着行李箱進門,剛踏進來,就看到喬芷安正端著杯子吃藥。
他下意識地蹙眉,關切地問她:「你生病了?」
他只不過去洛城呆了幾天,她就把自己搞生病了?
「沒有。」喬芷安將葯塞到嘴裏,仰頭灌了一口水,快速吞咽下去。
周沉昇實在是太了解她了,她嘴硬得很,尤其是這種時候就算真的生病也不會跟他說的。
既然這樣,他索性就不再問了。
周沉昇將行李箱放到一邊。走到喬芷安身邊坐下來,張開雙臂將她抱到懷裏。
他身上帶着很濃的煙味,喬芷安被他嗆得咳嗽了幾聲,下意識地開始掙扎。
「安安,別動。」周沉昇閉上眼睛,「我現在很難過,讓我抱一會兒。」
喬芷安很久沒有聽周沉昇用這種語氣說過話了,他的聲音啞得像是吞過沙子,話語間帶着滿滿的疲倦,還有幾分絕望。
在喬芷安心裏,周沉昇是一個十分強大的人。這個世界上幾乎沒什麼事情能將他擊垮的。
現在他突然這樣,喬芷安難免有些不適應。
她停止掙扎,任由他將自己抱在懷裏。
「你怎麼了?」喬芷安問他:「是工作上的事情么?」
「我奶奶住院了,情況不是很好。」周沉昇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我這些年太忙,都沒什麼時間好好陪她。」
之前和周沉昇談戀愛的時候,喬芷安經常聽他提起他奶奶,她記得他奶奶似乎是一個人住在鄉下,因為她不喜歡城市的環境。
喬那會兒周沉昇總說有機會就帶她去見奶奶,但是一直到他們分手,喬芷安都沒機會跟老人家見面。
如今再聽到她的消息。卻是這樣的噩耗。
喬芷安很能理解這種心情,因為她是經歷過跟親人生離死別的。
而且周沉昇一直以來都很孝順,現在老人家出了這種事情,他心裏應該很難受才是。
喬芷安做了個深呼吸,抬起手來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
「不要太難過了,好好陪她走完最後一程,讓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安慰的話,她也說不出口。
而且,人年紀大了,這種情況是無法避免的,沒有誰能逃過這一劫。
「安安。你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妹妹嗎?」周沉昇嘆了口氣,「我找到她了。可是,她過得並不好。」
「是你姑媽的女兒嗎?」
這些事情,他們當初談戀愛的時候,周沉昇都跟她提過。
直到現在,喬芷安才發現,自己竟然對他了解得這麼透徹。
「嗯,是她。」周沉昇有些自責,「我應該早些找到她的,如果早一些,她就不必受這麼多罪。」
「早或者晚。不是你能決定的啊。」喬芷安認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周沉昇,其實你沒必要把自己搞得這麼累。」
「安安。」他喊了一聲她的名字,「你在心疼我,對嗎?」
喬芷安被他看得心慌,他這一個問題,猶如醍醐灌頂,直接把她喚醒了。
她自己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失態。
喬芷安咬了咬牙,強裝鎮定地回他:「沒有,我只是隨口一說,你不必放在心上。」
「可是我已經放在心上了。」周沉昇貼上她的耳朵,嘴唇在她耳廓印下一個吻,「安安,謝謝你心疼我。」
「我說了我沒有。」喬芷安往後縮了縮脖子,「你不要自以為是好不好。」
「別動。」
喬芷安剛動的這幾下,膝蓋正好碰到他的大腿。
周沉昇本來一碰她就來感覺,現在再被她的蹭幾下,完全控制不住了。
「別亂動。」他貼在她耳邊警告她。
喬芷安又羞又惱,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壞笑的模樣,只覺得自己傻得可以。
剛剛他那麼難過,她出於好心安慰他,誰知道他竟然還想着那檔子事兒。
喬芷安紅著臉盯着他看了半天,想罵他,又不知道該罵什麼。
她這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落在周沉昇眼底,簡直跟催情葯似的。
他再也沒辦法忍了,直接將她攔腰抱起來,大步走回卧室。
…………
周沉昇真是鐵了心要折磨她,她不求他,他就不肯讓她如願。
他往後退了退,拉開和她的距離,看着她意亂情迷的模樣,再次開口:「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要的話,我現在就走。」
「不要」喬芷安閉上眼睛,咬了咬牙,「我不要,你走,你走」
話音剛落,她便開始嚎啕大哭。
周沉昇沒想到她會哭,一時間有些慌亂。他伸手將喬芷安抱到懷裏,聲音溫柔地安慰她:「安安不哭,是我不好,我道歉好么?」
「我知道你想要了。現在就給你,嗯?」
周沉昇拉着她的手貼上自己的皮帶,帶着她將皮帶解開,「一次不夠的話,我給你兩次,三次……都給你,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
喬芷安還未來得及思考,周沉昇已經開始攻城略地。
經過剛剛的一番撩撥,她已經做好了準備,這場戰役。正式拉開序幕
這段時間,周沉昇對喬芷安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他原本以為,那天晚上發生關係之後,喬芷安對他的態度會有所改變。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她還是老樣子,冷冰冰的,連一句話都不願意和她說。
被這種失控感操縱着,他幾乎惶惶不可終日。
他真的很怕,怕她愛上邊牧,怕她從此以後在他的人生中消失。
周沉昇向來不是重欲的人,他從未想過用這種最原始的方式來征服她、讓她最自己死心塌地。
如今這麼做。純粹是無奈之舉。
就像敬彥說得一樣,如果他給她最好體驗,她一定會離不開他。
周沉昇沒有辦法了,只能選擇這種方式。沒想到,見效竟然如此之快。
看着喬芷安在他身下失控的模樣,他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這種感覺是任何事情都沒辦法給予的。
好像整個人生都圓滿了。
**
周沉昇抱着喬芷安做了兩次,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她體力透支,沉沉地睡了過去。
周沉昇拿了幾張濕巾為她清理了一下身子。
拿濕巾的時候,周沉昇偶然瞥到了地板上的行李包,他走過去,將行李包拎起來。
包的拉鏈是開着的。周沉昇原本是打算為她拉好的。
就在這個時候,他偶然瞥到了包里的一大堆藥物。
周沉昇突然就想起了喬芷安剛剛在客廳吃藥的場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不記得喬芷安有什麼需要長期吃藥的病。
剛剛她在客廳吃藥,他只當她是感冒發燒,可是現在看到她這一大包的葯,周沉昇突然意識到,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看她吃藥的動作,絕對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六年,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周沉昇拎着包來到客廳,將裏面的葯全部倒了出來。
米氮平、褪黑素、度洛西汀、阿司匹林、布洛芬。
這些葯,全部都是打開的。
這也就意味着。這幾種葯,喬芷安全部都吃過了。
周沉昇不是沒有生活常識的人,米氮平和度洛西汀是抗抑鬱藥物,他是知道的。
褪黑素是治療失眠的,阿司匹林和布洛芬是鎮痛的。
這些葯有一個共同的特性,就是副作用極大,根本就不能長期服用。
她到底吃了多久了?這六年,她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
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周沉昇仔細回憶了一下和喬芷安相處的細節,從她對曄木的縱容,再到她對禾冬的防備,還有她越來越壞的脾氣……
周沉昇記得,自己之前還因為這件事兒說過她。
當時他只當喬芷安是故意和他耍性子,畢竟當年是他傷害她在先,現在她耍性子,也是理所應當的。
周沉昇完全沒有辦法把「抑鬱症」三個字和喬芷安聯繫在一起。
打從他們認識的那一刻,喬芷安就是個極其樂觀的小姑娘,雖然她愛哭,但是忘性也大,那些傷心事兒根本就不會對她造成什麼影響。
當年她父母車禍,她都堅強地挺過來了
周沉昇拿起手機,查了一下抑鬱症的相關資料。
抑鬱症病人通常會有睡眠障礙、四肢乏力、食慾減退、性情暴躁等癥狀。
這些癥狀,喬芷安幾乎每一條都能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