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娶封夏為妻。

087:娶封夏為妻。

周沉昇接過筷子和勺子,然後開始低頭吃飯。

他的動作很連貫,看着他吃剩飯的那一瞬間,喬芷安有一種他們是老夫老妻的感覺,而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吃她剩下的飯。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喬芷安自己都震驚了一把。

她拍了拍腦袋,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開,盡量讓自己表現得自然一點兒。

周沉昇很快就把喬芷安剩下的那半碗面吃光了。

他放下筷子,抽了一張紙擦擦嘴,見喬芷安盯着自己看,他不由得笑着調侃她。

「看不出來,我對你的吸引力竟然這麼大。」

喬芷安被他調戲得紅了臉,她將碗端起來,隨便找了個借口逃避:「我……我去洗碗了。」

「不用你洗。」周沉昇起身攔住她,將她手裏的碗筷奪過來,「我來吧。」

「……」

喬芷安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他端著碗去到了廚房。

最開始在一起的時候,喬芷安只覺得周沉昇是個糙漢子,根本沒想到他會做飯,經過後來的相處,她才知道,周沉昇不僅會做飯,而且還會洗碗。

喬芷安在他面前,完全就是一個沒有生活自理能力的人。

……怎麼又想起過去了。

喬芷安揉了揉太陽穴。果然是吃人的嘴軟,周沉昇不過給她做了一頓飯,她就開始念着他的好了。

周沉昇一個人生活慣了,收拾廚房這種事情信手拈來,不出一刻鐘,廚房就被他收拾回了原樣,喬芷安看着他利索的動作。簡直自愧不如。

**

收拾完廚房以後,周沉昇拉着喬芷安來到了客廳。

兩個人並肩坐在沙發上,很安靜。

雪山看到他們兩個人同屏出現,十分激動,搖著尾巴跑了上來。

最近一段時間,喬芷安的精力都放在曄木身上,鮮少跟雪山進行互動,喂它狗糧的事情都是家裏的阿姨在做。

喬芷安曾經跟雪山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對它還是有感情的。

喬芷安伸出手,輕輕地碰了碰雪山的腦袋,雪山感受到她的觸摸之後,十分熱情地撲到了她身上。

雪山個頭很大,這麼撲上來,直接將喬芷安壓倒了。

還好,喬芷安現在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怕它了,就算被它壓着,也不至於太害怕。

周沉昇眼看着雪山壓倒喬芷安,整張臉都陰了。

若是平時,他給雪山使一個眼色,雪山肯定能夠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這會兒,雪山壓在喬芷安身上,顯然是玩得很開心,而且,喬芷安對雪山也沒了以前的忌憚,笑得格外燦爛。

周沉昇輕咳了一聲,看着雪山,沉聲道:「雪山,趕緊下去,不準胡鬧」

雪山聽到主人用這種兇巴巴的語氣對自己說話,連忙從喬芷安身上下去,尾巴都耷拉下來了,失落得很。

喬芷安還從來沒聽過周沉昇用這種語氣和雪山說話,印象中,他對雪山寵愛得很,而且雪山現在年紀大了,周沉昇應該更縱着它才是。

看他對雪山這麼凶,喬芷安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伸手拍了拍雪山身子,然後轉過頭對周沉昇說:「你別對它這麼凶啊,它又沒做錯什麼。」

「我沒有凶它。」周沉昇語調淡淡的,「我只是在調教它。」

「調教」兩個字,愣是把喬芷安說得不好意思了。

她也不知道中什麼邪了,聽到這兩個字,腦袋裏就浮現了一些帶顏色的畫面,連她自己都覺得怪不可思議的。

「它是一條公狗。」見喬芷安不說話,周沉昇繼續道,「我之前忘記教它,男女有別。除了我之外,世界上不應該有第二個雄性生物壓在你身上。」

「……」

喬芷安萬萬沒想到,聊著聊著,竟然能扯到這個問題上頭。

不得不說,周沉昇的確是一個善於調情的男人,這種話,若是從別的男人口中說出來,極有可能讓人厭惡、反感。

可是偏偏他說出來的時候,不僅不下流,反而還多了幾分深情。

這大概就是由氣質決定的吧。

老天爺待他真的不薄。

「最近曄木聽話么?」

喬芷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說話,周沉昇只當她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於是換了個她感興趣的跟她聊。

其實他沒什麼別的訴求,只是想跟她平心靜氣地聊聊天兒,就像以前那樣。

談到曄木,喬芷安的話明顯比以前多了,她先是點了點頭,之後又認真地和他說起了曄木的近況:

「挺好的,他對我的態度也比之前好了很多,我每天都會和他一起學習老師傳過來的課件。他很聰明,學得很快。」

想到曄木對自己的態度的轉變,喬芷安就激動得不行。

她等了這麼長時間,不就是在等這一天的到來么。

只要曄木對她稍微好一點兒,她就覺得自己的努力是值得的。

而且,曄木最近一段時間都沒有提過禾冬,一想到這一點,喬芷安就開心得不行。

說她幼稚也好,小心眼也罷,反正她就是不願意從曄木口中聽到禾冬這個名字。

周沉昇聽到喬芷安這麼說,也挺欣慰的。

他一直覺得。只要他們母子兩個人關係好,他的壓力就會減輕一半。

……

談到曄木,喬芷安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起身就要往樓上走,「我上去看看曄木有沒有踢被子。」

現在是四月份,北城的天氣還沒有轉暖,曄木晚上睡覺的時候總是踢被子,這是一個很不好的習慣。

天氣冷,踢被子容易導致小腿肚抽筋,他的腿本身就受過傷,脆弱得很,若是再着涼了,很有可能會留下後遺症。

周沉昇聽她這麼說,索性就跟着她一塊兒上去了。

說來也巧,他們兩個人一前一後、躡手躡腳地走進曄木的房間之後,才發現他還醒著。

喬芷安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床頭柜上的表,這會兒已經十一點鐘了,他竟然還沒睡?

「曄木,你失眠了?」喬芷安下意識地蹙眉。

曄木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問,愣了幾秒鐘之後,不停地搖頭。

「沒有,我起來上廁所的。」曄木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今天晚上喝水喝得太多了。」

喬芷安聽過他的這番話之後,恍然大悟。

她趕緊將輪椅推過來,然後扶著曄木坐到輪椅上,準備親自推他去上廁所。

周沉昇看出她的意圖之後,立馬動手攔住了她。

喬芷安愣了愣,顯然是不太明白他的意圖。

「你幹什麼?」她抬起頭來看向他。

「上廁所這種事情,還是我帶他去吧。」周沉昇一本正經地說,「他都九歲了,男女有別這種事情,還是早點兒領悟比較好。」

喬芷安想了想,周沉昇說得也挺有道理的,孩子大了,應該有性別意識了,她這麼做,確實挺不合適的。

於是,她很自覺地把曄木交給了周沉昇,自己站在原地等着他們回來。

曄木睡的這間卧室衛生間比較小,輪椅根本進不去,周沉昇將輪椅停到門口之後,直接蹲下來,讓曄木趴到自己背上。

喬芷安站在不遠處,看着周沉昇背曄木的模樣,眼眶突然泛起了濕潤。

她想起了喬承。

轉眼間,喬承去世也有三年多了。

喬芷安抑鬱症快康復的時候,就一直心心念念著回北城看他,邊牧幫着她聯繫了醫院,醫院那邊說,他已經去世有好幾個月了。

邊牧當時打電話的時候開的是免提,喬芷安在他邊兒上,聽完就愣住了,過了幾秒鐘之後,便開始放聲大哭。

其實到現在,她還是會時不時地想起爸爸,畢竟他曾是這個世界上最愛她的人。

有父親陪在身邊,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吧。

看看周沉昇對曄木的關心程度,想必曄木這些年都過得挺好的。

周沉昇個子太高,這會兒他又背着曄木,進衛生間門的時候都要曲著腿蹲下來。

將曄木放到馬桶上。周沉昇轉身走出去,為他關上了門。

曄木腿受傷的這段時間以來,一直都是坐在馬桶上頭上廁所的。

起初的時候他特別不習慣,總覺得這樣就不是男孩子了,後來周沉昇開導了他一番,他才算是拐過這個彎兒。

曄木很快就解決了,周沉昇這次直接將他背到了床上,都沒有用輪椅。

喬芷安很有眼力價兒地將輪椅收到了一邊。

上過廁所之後,曄木便躺到床上準備繼續睡覺了。

喬芷安走上去,為他將被子蓋好,柔聲囑咐他:「晚上睡覺不要總是踢被子,不然會着涼的。」

「噢……」曄木打了個哈欠,應了一句,「爸爸媽媽,你們也早點兒睡吧。」

說完這句話。他便用被子蒙上了頭。

時隔六年,喬芷安第一次聽曄木喊媽媽。

她激動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被周沉昇拉出卧室之後,她依舊沒有平復下來。

站在走廊里,喬芷安激動地抓住周沉昇的手,哽咽著對他說:「你聽見了嗎,曄木剛剛喊我媽媽了……他喊我媽媽了。」

「嗯,我聽到了。」

周沉昇反握住她的手,溫柔地看着她的眼睛,「安安,恭喜你,你的付出得到了回報。我很替你開心。」

這番話,周沉昇是出於真心的。

一直以來,他都不太敢在曄木面前為喬芷安說話,因為曄木已經有了獨立的思想,甚至出現了逆反心理。有些事情,他越說,曄木只會更加反感。

他能做的,就是在適當的時候不露痕迹地開導他,讓他慢慢接受現實。

事實證明,他做得是對的。雖然這個過程的略微漫長了一些,但是總歸是收穫了成效。

周沉昇很是欣慰。喬芷安是真的開心,她竟然腦袋一熱,抬起手抱住了周沉昇。

周沉昇愣了幾秒鐘,之後便將她摁到牆壁上,低頭堵住了她的嘴。

這個吻很溫柔,溫柔中又帶了幾分強勢,他沒有給她留半點反抗的機會,吻密密實實地堵着她的嘴唇。

喬芷安只能閉上眼睛,被動地承受。

她的身子對周沉昇的吸引力實在是太大了。只要一碰她,一連串的反應就會起來……

不到一分鐘,他已經石更了。

喬芷安能夠感覺到那個地方壓着她,硬邦邦的一根,她不禁頭皮發麻

周沉昇摟住喬芷安的腰將她帶到自己的卧室。

這一路上,他都沒有鬆開過她,兩個人的嘴唇貼在一起,喬芷安全程被他頂着往後退,走廊里的空氣都被他們的動作染得一片火熱。

回到卧室之後,周沉昇拉住喬芷安的手摁過來,嘴唇貼在她耳邊,用極其沙啞的聲音和她談著條件:「安安……幫我,好不好?」

喬芷安掌心貼着他,就跟碰到什麼燙手山芋似的,她想抽手。奈何力道敵不過她,幾次掙扎無果,只能就此作罷。

「周沉昇,不行……」喬芷安有些窘迫地看着他,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我不會,你還是自己來吧。」

喬芷安沒有說謊,她是真的不會,因為她之前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情。

她和周沉昇,一直以來都算是中規中矩的,有幾次周沉昇想玩這種比較過分的,她也沒有配合。

喬芷安總覺得,不管是手還是口,都挺不尊重女性的,她害怕得很。

「安安,我不行了,你沒感覺到么?」周沉昇提了提身子,聲音壓抑到了極點,「你再不動,我就要死了。」

「……可是我不會。」

他的聲音聽得喬芷安一陣心慌,實在是太難受了,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上下動就好了。」周沉昇貼在她耳邊,耐著性子教她,「不要太用力,用手心的貼著,輕輕地握……」

喬芷安被他的聲音迷惑了,鬼使神差地,竟然按照他的指示做了

周沉昇第一次有這樣的體驗,不到十分鐘,他就在她手裏交待了一回。

喬芷安鬆開手,看着自己手心的污穢物,羞愧到不行。

她根本不想回憶剛剛發生了什麼……現在她只想找個地方把手洗乾淨。

周沉昇知道她臉皮薄,所以也沒再要第二回。

他提上褲子,摟着喬芷安,帶着她進了衛生間。

在洗手池前停下來,周沉昇打開水龍頭,細心地為她將手洗乾淨。

喬芷安臉紅得不行,已經忘記了反抗。

周沉昇對她反應十分滿意,洗完手之後,他摟着她回到卧室。

……

被他放到床上之後,喬芷安才猛地反應過來。

她動手推開周沉昇,從他床上起來,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對他說:「我、我先回去了。」

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因為緊張,說話都不自覺地結巴了。

周沉昇將她拽回來,摟到懷裏,鼻尖抵着她的頭髮,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嗯,現在變回他愛的那個味道了。

「安安,今晚不回去了,跟我一起睡吧。」周沉昇貼在她耳邊誘哄着她,「抱着我睡,這樣暖和。」

喬芷安向來都不是周沉昇的對手,尤其是在這種情景之下,她會敗下陣來,也是意料之中。

所以,這一夜,喬芷安到底還是跟周沉昇一塊兒睡了。

**

昨天上午和邊牧見過面之後,封塵就派人調查了邊牧的家世背景。他的資料很快就送到了手邊。

封塵打開,細緻地看完了他全部的資料,對他這個人也算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邊牧,三十歲,南詔人,是當地小有名氣的公子哥,做生意也算有兩把刷子,感情經歷比較豐富,但是在喬芷安出現之後,就沒有再跟別的女人有過任何曖昧。

調查資料上寫着,喬芷安是被邊牧的母親潘雲救下來的,之後就一直和他們生活在一起,還是邊牧的行政助理。

封塵看完資料,不禁失笑。

他現在越來越覺得,他們家夏夏跟喬芷安就是實打實的冤家。

封夏從小到大就喜歡過兩個男人。這兩個人男人偏偏都對喬芷安死心塌地。

周沉昇自然是不用說的,他對喬芷安有多瘋狂,封塵已經見識過了。

沒想到邊牧也是這樣。

本來是一個花心公子哥,竟然為了喬芷安一改以往的作風,潔身自好這麼多年,簡直就是奇迹。

想到這裏,封塵揉了揉眉心。

他知道,未來,封夏要走的路還很長。

他這個當哥哥的,只能盡量地為她鋪路。

……

封塵看完資料以後,打電話訂了一張前往南詔的機票。

當天下午,他便隻身飛去了南詔,並且的按照資料上的地址找到了邊牧家裏頭。

封塵趕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潘雲剛剛從公司回來,家裏便來了客人。

潘雲不認識封塵。但是可以通過他的氣質判斷他絕非等閑之輩,浸淫商場多年,基本的判斷能力,她還是有的。

潘雲將邊牧帶進家門,招待他坐下來,然後客客氣氣地問他:「這位先生,來找我有何貴幹?」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潘雲心裏頭清楚,他今天過來,肯定是有事兒要說。

「既然您問得這麼直接,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封塵也是直性子,他一向不喜歡說廢話。

「我小妹懷了您兒子邊牧的孩子,我這次過來,只是想替家妹要一個交待。」

「……你說什麼?」

潘雲原本臉上還掛着笑的,聽到封塵這句話。她瞬間就懵了。

邊牧搞大了別人的肚子?怎麼可能

他這些年都這麼規矩,而且他都跟心心念念的女人在一起了,完全沒有理由做這種事情。

聽潘雲這麼問,封塵又說了一遍:「我小妹懷了邊牧的孩子,如今已經快五十天了。不瞞您說,我們家是軍人世家,家風比較嚴,父母身份比較敏感,若是有未婚先孕的傳聞放出去,就會成為我們這個家族的醜聞。」

說到這裏,封塵停頓了一下,再次將目光看向潘云:「您明白我的意思么?」

「明白。」

潘雲點了點頭,她是聰明人,對官場那些事情也是有所耳聞的,未婚先孕這種事情。傳出去確實不好聽。

而且,這事兒本身就是女孩子比較吃虧。

真不知道邊牧是怎麼搞的,費了那麼大勁兒好不容易跟喬芷安走到一塊兒了,又整這些么蛾子

潘雲認真思考了一番,隨後看向邊牧,給出答案:「我待會兒打電話給他,等了解過事情的始末之後,一定第一時間給你一個交代。」

潘雲給封塵賠笑臉,「不過你放心,是邊牧的錯,我絕對不袒護,會讓他負責到底。」

「好。」

封塵也知道這種事情是需要時間來想解決辦法的,他本身就是打算在這裏呆到事情解決的,所以,拖一個晚上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最近一段時間我都在南詔。希望您能及時解決這件事情。」

他邊說邊起身,朝着潘雲微微鞠了一躬,然後轉身離開。

**

封塵離開之後,潘雲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她掏出手機,撥通了邊牧的電話。

等待電話接通之後,她立馬開口問他:「邊牧,你最近又在鬧什麼?」

邊牧剛剛進家門,聽到潘雲這麼說,他心頭立馬湧上了不祥的預感。

邊牧將家門關上,故作鎮定地反問她:「媽,你說什麼呢,我最近工作都要忙死了,能鬧什麼?」

邊牧這廝從小到大就很擅長跟人打游擊,答非所問是常有的事兒。

「剛剛有個男人過來。他說你搞大了他妹妹的肚子,有沒有這回事兒?」

潘雲並沒有給他打游擊的機會,直接拋出這個問題。

這下,邊牧心頭那股不祥的預感成了真,他咬了咬牙,在心裏狠狠地咒罵了封塵一把,之後才開口說話。

「媽,這件事情我當面跟你解釋。」邊牧決定回去一趟,「我現在就去買明早的航班,回南詔。」

有些事情,確實還是當面說比較好,潘雲考慮了一番,也沒在電話里過多地為難他,只是隨口囑咐了他幾句,便掛上了電話。

邊牧看着顯示「通話已結束」的屏幕。心頭一陣暴躁。

他走到沙發前坐下來,將手機扔到一邊,抬起手來不停地揉着太陽穴。

真他媽地頭疼。

早知道這樣,他絕對不會去借酒消愁。

封夏這個女人,實在是太難纏了

……

第二天早晨七點鐘,邊牧便趕到了機場,乘坐最近的一班飛機從北城飛去南詔。

抵達的時候將近中午十二點,潘雲派了家裏的司機來的接機,直接將邊牧帶去了酒庄。

邊牧被酒庄的負責人帶去包廂的時候,潘雲和封塵已經入座了,再次看到封塵,邊牧依然沒什麼好臉色。

他就不明白了,封夏這個當事人都沒吵吵嚷嚷着讓他負責,他這個當哥哥的怎麼比誰都急?

封夏的行情究竟是有多差,他用得着這樣么?

邊牧走到潘雲旁邊的位置坐下來,然後看向對面的封塵,似笑非笑地朝他打招呼。

「嗨,又見面了。」

封塵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只「嗯」了一聲,並沒有表現得很熱絡。

過後,他再次將目光轉向潘雲,對她說:「現在他也過來了,既然這樣,我就直接提我這邊的要求了。」

就在剛剛,潘雲已經答應了封塵讓邊牧娶封夏為妻,畢竟封夏肚子裏已經懷了孩子,這事兒真的不好處理,除了結婚,潘雲想不出什麼別的辦法。

而且,封家這樣的背景,別的處理方法,他們必然也不會接受。

若是普通家庭,她大可以給他們一筆錢,也算息事寧人了。

但是封家明顯不缺錢,他們想要的,就是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雖然這麼做有些對不起喬芷安,但是潘雲也沒得選擇。

邊牧坐在一邊兒,被封塵的這句話搞得一頭霧水,他轉過頭看向潘雲,好奇地問她:「你答應了他什麼要求?」

「邊牧,你是成年人,應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潘雲看着他的眼睛,認真地對他說:「所以,我已經為你和封先生的妹妹定下婚約,過幾天我會親自去北城拜訪她的父母,正式上門提親。提親成功之後,你們兩個的婚禮就該提上日程了。」

「今天喊你過來,主要是跟你商量一下婚禮的事情,還有你們結婚之後具體要在哪個城市生活。」

潘雲一次性說了這麼多,邊牧聽得目瞪口呆。

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場談判還沒有開始,他就被親媽給賣了。

「……」

邊牧有很多話想說,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自認倒霉。

早知道是這樣,當初絕對不會碰封夏。

他現在簡直是追悔莫及。

見邊牧不說話,潘雲主動詢問封塵:「你有什麼要求,先提出來吧,我們可以慢慢協商。」

「好。」封塵點了點頭,緩緩道來。「夏夏現在市公安局做文職,如果順利的話,年底就可以晉陞了,我們封家的根基在北城,夏夏長這麼大就沒離開過北城,所以,我希望他們婚後也在北城定軍。」

「不可能。」

封塵話音剛落,邊牧就拒絕了他。

「她那個工作又沒多少工資,就算辭職了我也養得起她,再說了,她嫁給我,又不是我嫁給她。我從小到大就活在南詔,公司也在這邊,不可能去北城定居。」

邊牧覺得,封塵的提議完全就是無理取鬧。

他現在算是見識到了。原來二十一世界,還有這種把妹妹當女兒養的哥哥啊……

真是挺可笑的。

見氣氛不對,潘雲連忙出來打圓場,她看了看邊牧,又看了看封塵,「不然這樣吧,他們可以北城和南詔兩頭跑,邊牧最近一年多的時間都會在北城處理生意上的事情,那邊也會有新的分公司,但是南詔這邊確實是放不下,希望你能體諒一下。」

「你妹妹那邊,她應該可以申請調任吧?如果可以的話,調到南詔,這樣就方便多了。」

潘雲也不希望邊牧去北城定居,人老了。就不愛挪窩了,根在哪裏,就想呆在哪裏。

「好,這件事情先按您說的來吧。」

封塵退了一步,但是同時也不忘強調:「不過到時候還是要徵求夏夏的意見,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聽封塵這麼說,邊牧又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當哥當到這個份兒上,可真有他的。

怪不得封夏那個丫頭脾氣那麼臭,原來都是被他給慣的

「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潘雲點頭答應的下來,「還有什麼別的要求么?」

「既然婚後要兩地跑,婚禮應該也在兩地辦。」封塵說,「北城那邊就當回門宴,我們封家親自來籌備,南詔這邊。就勞煩您多上心了。」

潘云:「好說好說,應該的。」

「夏夏是我們封家唯一的女兒,從小到大就是被捧在手心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這個當哥哥的,必須盡全力為她爭取一個交待。」

封塵沖潘雲笑了笑,彬彬有禮:「態度強硬了些,希望您不要介意。」

「沒關係。」潘雲笑着搖了搖頭,「我能理解你的用心。這件事情的確實是邊牧做得不對,回頭我會好好教育他的。」

……

他們兩個談話的過程中,邊牧一直都沒什麼機會說話。

這一局散了之後,回家的路上,邊牧才有機會和潘雲訴苦。

「媽,你剛剛乾嘛什麼都聽他的,一點兒都不硬氣。」

邊牧想起來剛才的事兒就不爽。他就不明白了,就他們家這個實力,有必要這麼順着他們么?

邊牧一直都覺得,按照潘雲的作風,應該會給他們一筆錢解決,沒想到她竟然這麼輕而易舉地被威脅了,簡直可笑。

潘雲轉過頭,冷冷地瞥了邊牧一眼,然後問他:「你知道你招惹上的是什麼人么?」

「不就是個普通公務員家庭么,至於那麼大驚小怪么。」

邊牧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他現在確實還不知道封夏的出身和家庭背景。

「你確定么?」

潘雲對邊牧無奈了,她揉了揉眉心,將封夏家庭背景一五一十地說給邊牧聽,邊牧聽完之後,整個人都驚了。

開國功勛的曾孫女,軍三代,父親是中央高官……

邊牧怎麼都沒想到,封夏這種看起來毫無氣質的人,竟然有這麼深厚的家庭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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