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節孤島求生(二)

端午節孤島求生(二)

夜留殤跑到了那「定春」能聽見得距離,吹起了狗哨。她站在叢林密佈之處,靜靜等待那隻巨型的柴犬向她報到。

「好了,你別嚇壞了他們,過兩天我再來陪你玩。」夜留殤剛準備走,又從懷中用帕子捏著一支釵子,說道:「去找找他在哪。」

「不……不行了——我……我……沒再追了吧……?跑不動了……真跑不動了——」南宮虹夕一眾人跑到了島嶼的另一端,這才停了下來,他們都上氣不接下氣地跪在了沙灘上。

蕭燼再也背不動南宮紫晨了,他不得不像扔沙袋一樣的,把南宮紫晨從背上重重地滑落在地上。

唐越倒吸一口氣,驚呼道:「孩子——」

蕭燼也才驚覺不妥,嚇得咳嗽了起來。柳書君的心情倒是很複雜,他一面有一些幸災樂禍,一面又實在心疼康正帝,他不想再看見康正帝失魂落魄地樣子了。

「真是的!你不能輕一點兒嗎!合著懷孕的人不是你!你就一點都不在意是嗎?」南宮虹夕剛埋怨完,立刻就扭頭關切地問唐越:「我哥懷孕了?幾個月了?」

「嗯……兩個多月,應該是陛下從南邊剛回來沒多久的時候懷上的。」唐越回答完南宮虹夕的話,又說道:「實際上來說,要不是剛才蕭燼把紫晨背起來,現在也沒有追究誰過失的必要了。」

唐越木訥誠實的一句話,堵的南宮虹夕閉了嘴。柳書君在一旁嗤鼻不語,蕭燼依然在那咳嗽著。

慕容淺秋平復了呼吸,這才說道:「怎麼辦,鳳后和百里凌風他們一會兒到了那顆椰子樹下,找不到咱們,怎麼辦呢?對了,還有秦楚笑和執羽之子,還有他的僕從扎哈哈笛子,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

執羽之子一扭三晃悠的擺着小腰,保持着符合他妖孽般面容的妖冶步伐,看得秦楚笑一陣陣的頭皮發麻。

秦楚笑憐憫的看着扎哈哈笛子,她竟然能這般容忍地服侍著執羽之子,一直幫他撥開草叢,撩開枝葉,不厭其煩地幫他在前方開路。

秦楚笑實在是有些難忍了,他面頰的蘋果肌忍不住抽搐起來,壓制着脾氣問道:「蒼朮(zhu讀音)世子,請問,咱們這樣找,真的能找到陛下嗎?」

「嗯?」執羽之子一臉納悶,他一副「你說什麼呢?」的表情,看向秦楚笑。

「誰說我們是去找陛下啦?」執羽之子莫名其妙地問道。

秦楚笑懵了,他緊鎖著眉頭,說道:「不是去找陛下的話,我們來幹嘛?」

執羽之子一臉無所謂地笑笑,繼續扭著腰往前走。

秦楚笑跟着他,越走越向密林深處,眼看着,離沙灘越發遠了,甚至連海浪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執羽之子忽然駐足,低頭看看地上的軟泥,自鳴得意地說道:「嘿嘿,找到了!」

莞爾,執羽之子並未等到秦楚笑的回應,他這才起身向後望去,卻發現秦楚笑黑怒著一張臉,似是頭頂上自帶一坨帶閃電的烏雲一般。

執羽之子咧著嘴,笑着說道:「你先別生氣,來來來。」

秦楚笑依然不為之所動,執羽之子也不管他,讓他的僕從扎哈哈笛子繼續為他開路。

他走了幾步,說道:「陛下也是人,是人就要喝水!你說——咱們盲目的找人好找呢?還是找到了水,等人好呢?」

秦楚笑眯了眯眼睛,皺着眉,不情不願地跟了上去。

「渴死了,怎麼辦?包袱都在另一艘船上,也不知道若蒼他們怎麼樣了……」南宮虹夕不停地吞咽著自己的口水,可是他發現,這個法子越發的無濟於事了。

渴死了,你不會少說點話!柳書君睨了一眼南宮虹夕,心底默默的譏諷著。

「淺秋!海水不能喝!」唐越趕忙制止了慕容淺秋。

慕容淺秋是在苗疆長大的,並沒見過海,自然不知道海水是越喝越渴,容易把人喝脫水的。

蕭燼依然在咳嗽,幸好康正帝臨出門前,非要讓蕭燼自己帶着葯。蕭燼想到這裏,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可是又一想,也許只是她擔心他不能按時吃藥罷了。

「怎麼辦,陛下也沒找到,水也快沒有了……」南宮虹夕嘟著嘴,即委屈,又怨念地說道:「為什麼要來這種鬼地方過端午節?這麼熱!哼嗚——陛下也不見了,還沒有水喝……」

「生火吧,生火,就會有人知道,咱們在這裏。」唐越畢竟是外出採過葯的,他的野外常識,可比在座的所有人都豐富的多。

「又生火?又要找柴禾?」柳書君微微蹙眉地問道。

唐越點了點頭,說道:「我和你去右邊,淺秋和虹夕去左邊,你們小心些,注意腳下的花草。」

「唐越……你說陛下會不會有事?」柳書君皺着眉頭,撿著樹枝。

唐越一面仔細的看附近的植被,一面沉思了片刻,說道:「根據這島嶼上植物和動物的體積來看,如果陛下遇到……」

「好了!你別說了!我不問了!」柳書君面若死灰地驚道。

過了一會兒,柳書君又問道:「唐越,你說——鳳后他們不會有事兒吧?」

唐越採摘了一些水果,這才扭頭看向柳書君,說道:「應該不會有事吧,百里凌風的武功那麼好,一定會護鳳後周全的。只要他們不要亂吃這島上的水果。」

柳書君不解地看着唐越,唐越指著遠處的一顆顆長得像西瓜一樣的水果,說道:「這個叫多蛇果。吃了之後,會說很多話。」

柳書君皺着眉,有點失望地問道:「不會中毒嗎?」

唐越一臉木然地看着柳書君,柳書君慌忙解釋道:「我是覺得,他們又找不到咱們,萬一中毒了,可怎麼辦。」

唐越說道:「啊,不會。鳳后和百里凌風是沿着沙灘往南走的,咱們坐船來的時候,我就觀察到了,那邊沒有許多花草,只有一些長著瓜果的樹。所以,應該不會被刮傷紫晨的虎薊刮傷。」

柳書君抿著唇笑了下,接着又問:「那這個果子,解渴用,也沒什麼大礙吧。」

唐越一臉木訥地看着柳書君,稍許片刻后,說道:「就我觀察而言,有時候,人與人之間,話多的殺傷力,比中毒要大。」

柳書君一知半解地陷入了思考,他跟着唐越往回走,但他時不時地回頭,向樹上那沉甸甸的綠色大果實看了又看。

回到沙灘邊,唐越看向遠處,說道:「不好……」

大家都看向唐越,等着他下一句,可唐越卻徑自開始碾磨藥草,並無下文了。

南宮虹夕深吸了口氣,問道:「唐越,你剛說不好,是什麼意思?是哥哥的腿傷有什麼問題嗎?」

「哦,這倒不是。」唐越蹲在地上,用簡易的石板做缶,配合一塊好看的乳白色石頭,一邊碾磨葯汁,一邊說道:「晚上要下雨。」

眾人皆是一愣,他們根本沒有什麼在外野營的經驗,只見朗朗晴空,連什麼雲都沒有,怎麼就會要下雨呢?

蕭燼見大家默不作聲,便問道:「咳咳咳咳咳……唐越,如果晚上要下雨的話,那我們該怎麼辦啊?」

唐越一面把碾磨成糊的藥草輕輕的抹在南宮紫晨的小腿上,一面說道:「一會兒,咱們升起來的火要是沒有把陛下他們都引來,那我們就要去找能避雨的地方了。但是呢,有雨也好,實在找不到水源,我們還可接雨水喝。」

「喝雨水?」南宮虹夕一副嫌棄的樣子。

慕容淺秋倒是有些反感南宮虹夕的挑三揀四,他說道:「在我們苗疆,水神仙管控天下的水,井水和露水都是能喝的。」

「那海水為什麼不能喝?」南宮虹夕不服氣地問道。

慕容淺秋梗住了,他不解地問唐越:「對啊,唐越,海水為什麼不能喝?」

「海水受了詛咒吧,喝完海水的人,只會越喝越渴,最後脫水而死。」唐越一知半解地說道。(古人用當時的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都會用別的方式,把它說的很科學的樣子。。。。)

南宮虹夕點了半天樹枝,死活都點不燃,他白凈的臉上,都被薰出了煙黑色。他喪氣的把打火石往沙土裏一扔,說道:「什麼啊!這麼難弄!」

蕭燼見柳書君坐在一邊冷眼旁觀,而慕容淺秋搖搖頭對南宮虹夕說:「哥哥,我也不會……」

蕭燼只好一邊咳著,一邊從礁石上起身,走過去接過了火石試了起來。

在大家手忙腳亂的試了又試之下,小小的火苗終於一耀一耀的燃了起來。

大家好像辦成了多大的事一樣,成功的那份雀躍感,在每個人心中,如同這一跳一跳的火苗一般,充滿喜悅。

只有柳書君不這麼想,他看着他們,有點嗤之以鼻,要是他,這火早就點燃了。還需要這麼長時間?那些和她一起發配、逃亡的日子,可是讓他學會了很多技能。

想到這些,柳書君對這一群人的厭惡感,更加深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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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十二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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