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禾柯可是費了不少工夫才把劉澄鈺拉到了與他這麼近的地方,只因一個小人的幾句話就想讓他的努力前功盡棄嗎?一向自詡在商場社會很有城府,也沉得住氣的他,這會倒是犯起了小孩脾氣,再怎麼理智地勸慰,內心都是一個重複的詞,不行。這個劉澄鈺魔力還真不小啊,一意識到這點,他又會不自覺地想笑。

要保劉澄鈺。心思一旦打定,禾柯倒也不再糾結。

他的心思坦然了,劉澄鈺那邊可又糾結起來了。最近她感覺相當不妙,她被禾柯莫名遺忘,然後因為那句話搞得她心中小鹿亂撞的,不由得矜持了起來,也不好意思主動去找他,搞得她天天胡思亂想,腦細胞浪費了不少,這還是其次。

主要是那個秦銘,幾乎是和禾柯出差回來的同一時間,劉澄鈺明顯地感覺到那個秦銘放在她身上的不懷好意的目光多了起來。原本只是在辦公室當他如隱形人的存在,近幾天卻頻繁地在部門亂轉,眼神總是圍着她打轉。

一開始她還能勉強說服是她多想了,可那種脖子後面起雞皮疙瘩的噁心感覺越來越多,到後來他連掩飾都不掩飾了,光明正大地一見她就陰險地笑,彷佛在等着她鬧笑話。頭幾天,劉澄鈺還真是很緊張,回家都要多留意身後,可也並沒有出什麼事。她發現秦銘臉上的表情也開始不對了,從起初的陰險到後來的急躁,最後則是惡狠狠里加點疑惑。

這裏面肯定有問題呀!她又不傻,都發現不對了,還在那乖乖等著人家出招嗎?反正現在禾柯也把她忘了,她便為自己找點別的事轉移注意力,開始留意起秦銘的行動。

終於有一天,讓劉澄鈺逮著了機會。那天她恰好看到秦銘接了一通電話,一看號碼立刻露出了十分慎重的表情,接着就掃了眼,見周圍沒人注意到,偷偷拿着手機出去接了。

劉澄鈺也馬上神神秘秘地跟了出去。

那通電話顯然是十分重要的,秦銘不敢讓對方等太久,所以也沒走太遠,出了辦公室找了個轉角隱進去,就接聽了電話。

劉澄鈺為他的智商嘆息了一下,在轉角的另一邊停了下來,就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秦銘在電話的另一頭稱對方叫舅舅,但口氣簡直比對皇帝還要畢恭畢敬,根本不像親戚之間的對話口吻,但更讓她在意的是,他的口中還提到了她,提到了禾柯的名字。為什麼要跟親戚提他們呢?劉澄鈺立即想起了秦銘在總公司有靠山的事情,心下已經明白了七八分。

「是啊舅舅,劉澄鈺還在呢,跟沒事人一樣。是的、是的,禾柯沒有找過我,也沒有找過她。對呀,他根本就是不把舅舅放在眼裏。」

劉澄鈺聽秦銘斷斷續續地說,在他放下電話前,她已經離開了那裏。要是之前的她,根本不會在乎這通電話的具體內容,就算聽出對方似乎是對她有些意見,她也不會在意,又不會要了她的命,有什麼可怕的。

但這次不同,她分明聽到秦銘惡狠狠地在跟對方說禾柯的壞話,而且可以斷定對方的地位要想,是完全可以對禾柯造成影響的那種。聯想到禾柯最近都好像很忙的樣子,她再也淡定不了,想都沒想,就朝着禾柯的辦公室走去了,現在可顧不上心裏那點矜持了。

但就要這麼單槍匹馬地進禾柯的辦公室也沒那麼容易,畢竟公司不是菜市場,在見到禾柯前,她就先被禾柯的秘書蔡柔惠攔了下來。

能當秘書的人那要有多麼厲害的洞察力,蔡柔惠身為其中的佼佼者,早就察覺到了禾柯和劉澄鈺之前奇妙的關係,還有目前他們兩人的狀況,所以見是劉澄鈺闖了進來,她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叫保全趕人之類,反而是十分客氣地告知她禾柯正在準備接下來的一場視訊會議,現在不方便見人。

「視頻會議?」一般大型會議的話還是要真身相見,但也有些僅幾人或者兩三人的小型會議,只靠視頻就能解決。視頻會議的話,就說明大家不在同個地方,而又是小型的,劉澄鈺不禁小聲嘀咕出來,「不會是和那個秦銘的舅舅吧?」那邊剛打完電話,這邊就來找麻煩了?

蔡柔惠聽后卻是一愣,順口說了句:「欸,你已經知道了嗎?」

這句話可是泄漏了天機,臉上赫然寫着「我知道內情,快來問我」幾個字,劉澄鈺也沒客氣,突然間換上一臉殷勤的笑容,就朝着這個平時並沒什麼交情的美女靠了過去。怎麼辦,說還是不說?蔡柔惠好為難。

【第九章】

在禾柯還在翻看會議資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很暴力地撞開了,劉澄鈺氣勢洶洶,儼然是來砸場子的。真是氣死她了,出了這樣的事竟然不告訴她?秦銘拿她當了他的小辮子,以此來抹黑他擅用職權,還藉此挑唆他那個舅舅和禾柯的矛盾,這種跟她有直接關係的事為什麼不讓她知道?

本來劉澄鈺還想平心靜氣地來找禾柯談個解決方法,她一點也不在乎離開公司啊,反正技術顧問這種工作又不是非要在公司才能做的,她在家也一樣不耽誤,而且她也不在乎能不能拿到錢,只要能氣死那個秦銘,叫她做一年白工她都願意,這才多大點事啊?

但毀就毀在秘書蔡柔惠不說則己,一說便是事無巨細,她說的實在是太細了,連有一次她也問禾柯為什麼不先緩一步再作打算時的事都告訴了劉澄鈺。身為老闆的秘書,她當然首要也是為老闆的利益考慮,而且那個秦銘,他們公司上下也沒人喜歡,有次她終於忍不住問了禾柯。

結果禾柯的回答是,因為我答應了她爸媽會罩她。這也是讓蔡惠柔堅定老闆和劉澄鈺之間關係匪淺的重要依據。

但蔡惠柔不知道的是,那只是禾柯用來應付她這種無關人士的借口而已,身為大老闆,直接說「因為不捨得劉澄鈺離開我身邊」那不是很丟臉嗎。蔡柔惠不知道其中原由,把這句話原原本本地複述給了劉澄鈺,哪想劉澄鈺當時就炸了。

劉澄鈺立刻想起了那天她和她母親視訊時,中途硬是加入進來的禾柯甩下的那句話,他說,在公司沒人能碰她,他會罩她。當然任誰聽都是句順嘴人情的話,難道禾柯還真的當成肩頭重任要貫徹到底了?那也要看看具體情況吧。

禾柯這樣一聲不吭地罩她,她真的一點也不高興。也太瞧不起她了,以為她會怎樣?發現有人要針對她就嚇哭了,怕得三天三夜不敢出門嗎?拜託,她被她父母無腦保護了這麼多年已經夠了,在她終於找回點成年人的自信后,他也要來這招嗎?默默付出什麼的,

她已經不稀罕了。

抱着最大怒火直衝進門內,趁著焰氣正是最高漲的時候,也不管什麼時機恰不恰當了,劉澄鈺對着坐在桌后的禾柯就喊了起來,道:「禾柯,我有事情跟你說。」

「不行。」禾柯仍保持着眼觀數據的姿勢,連動都沒動。

劉澄鈺懷疑他知不知道進來的人是誰,但從他嘴裏卻是不容爭辯地吐出這兩個字。她提到嗓子眼的連段攻擊,就被他這輕飄飄的兩個字打斷在那裏,差點把她噎死。她告訴自己,這時候可不能歇斯底里,那就中了他的圈套,所以她緩了緩語氣。

「什麼事也不行。」禾柯仍然是那副樣子。

劉澄鈺覺得自己這輩子沒這麼生氣過,搞得大腦有點缺氧,差點暈過去,「我才不管你要不要聽,我要說的事是……」

這時,禾柯終於放下了手裏的東西,轉而將視線轉向了劉澄鈺。他看着她,眼神里可並沒有不在乎的意思。他說:「我不管你是從哪聽來的,我說不行。」

劉澄鈺愣在那裏,這一肚子話倒真是吐不出去了。這個人也未免太霸道了,她可不是他手裏的木偶啊,連聽聽她的意見都不行嗎?本來一肚子的怒火,這會倒覺很是凄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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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的廢宅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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