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我家的床，免費...
姜括雙手插在褲兜里，黑色的夾克敞開着，很是散漫隨性。
堅毅的輪廓在深冬的夜裏是被鑿刻過的分明，暗黑的雙眸極具穿透力，刺破了陰森冷寒的夜，將嘴角上揚的那抹溫情的笑，送到了寧瀟的心頭。
近一年的時間沒見他了。
她想起最後一次在遊艇上見他時，他留給自己的最後一抹笑，與今夜，如出一轍。
再去看他這身衣服，不也正是他那天穿的么，只是左胸口缺了一個洞而已...
仿若他一直都沒有離開過。
難道是她的反射弧度過長，一個笑容讓她痴愣了快一年？
寧瀟轉喜為靜，看着他...
那幾位黑哥回頭看向姜括，絲毫沒有憤怒，更沒有害怕，而是哈哈大笑，「嗨，Hunter，今晚要一起嗎？這個女人看起來很美味啊。」
「......」寧瀟的手不由得緊握…好你個姜括！跟他們居然是一夥兒的！！！
「不。」姜括開口說話了。
寧瀟剛鬆了一口氣...
就聽他玩味兒的說，「錢你們拿走，女人歸我。」
「哈哈哈...」那幾個黑哥大笑。其中一個好奇的問，「Hunter，以往你都是只要錢不要女人，今晚怎麼突然換了口味？」
「......」寧瀟的臉比殺豬還要難看。
姜括一味的看着寧瀟，笑得更加情意濃濃，「從今夜開始，我要開葷了。」
「......」寧瀟真想把握緊的拳頭砸向他那張悶賤悶賤的臉！！
「哈哈哈...」那幾個黑哥又笑，很給他面子，臨走前還不忘好心祝福，「祝你們有個愉快的夜晚！」
等那幾個黑哥走後，寧瀟和姜括二人就這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誰都沒有動。
在來之前，寧瀟就想好見到他要怎麼抽他一頓，可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見面，悲喜交加的把鞭子收起來，現在只恨鞭子準備的不夠粗！！
理也不理他，雄赳赳的扭身就朝前走。
想玩兒英雄救美是吧，那今晚就在這條街上玩兒個夠！！
姜括後腳馬上跟上來，調戲，「美女，要住宿嗎？」
「......」寧瀟氣昂昂，繼續走。
「我剛才看見你的錢被搶了，住酒店肯定沒可能。」姜括的臉皮一直不薄，「去我家吧，我家的床，免費...」
「......」寧瀟走着走着突然旋身出拳，一拳捶在了姜括的胸上，正要罵...
「啊！」姜括突然捂著被她捶過的地方，微弓起身子，一臉苦不堪言，「啊...」
寧瀟立馬意識到她剛才捶的那個地方不就是他中槍的地方么！！
心被揪得一疼，忙去扶他，手覆到他捂著心臟位置的手背上。慌張的關切，「你，你沒事吧？」
都怪自己太不小心了...！
心裏暗暗自責。
姜括擰著深眉，「有事。」
「......」寧瀟更慌神了，語無倫次，腦袋撲在他的胸口處要看個究竟，「我看看，有沒有出血，這附近有沒有醫院，還是先去醫院吧！」
一邊說一邊要去解他的衣服，查看傷口情況。
姜括鬆開捂著左胸的手，環抱住她的腰背，將她往懷裏一收，緊抱住。
在她頭頂親了一口，「待會兒做做活血的運動就好了。」
「......」寧瀟知道自己又被玩兒了！又是一拳比上一圈更狠，砸在了姜括的右胸上！！「你壞蛋！」
「試試？」姜括一口污穢的頑劣，「我的蛋到底有沒有壞。」
「......」寧瀟的拳頭如雨點落在他的胸上，要掙脫開來。
但姜括將她抱得極其的緊，只留她兩條胳膊能屈能伸更能打...
寧瀟打着打着就把自己打哭了...
他怎麼可以對她這麼狠心...！！
要死也不說一聲！讓她和小野擔驚受怕傷心難過！！
不打緊就跟了他這麼多年，雖然也了解他做任何事情都有他自己的考慮和打算，可...
一定非要這樣嗎？
兩人就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擁抱了好一會兒，直到寧瀟的哭聲漸漸變小。
「我們回家。」姜括輕聲說。
家之一字又令寧瀟動容到落淚，家...
從凡城到台灣，現在又轉來底特律...
從之前想要一個安穩的居所，直到面臨生離死別時，她才知道...
家，就是有他在的地方。
姜括住的地方是在東底特律，車子一路開過去，寧瀟看到路邊垃圾遍地，枯草叢生。
前方零星的暗黃燈光，被蒼白的車燈引著路...
很多流浪漢的目光跟着他們的車子走，還有幾個男人正在圍着不知道在搶什麼東西，道路兩旁的房子要麼被緊鎖著，要麼是廢棄掉的...
叫人窒息的壓抑感籠罩而來...有一種彷彿走入了一個被人遺棄的世界裏。
「嘿，Hunter，今晚收穫不小啊！」突然，有幾個黑哥朝他打招呼。
「小妞兒很漂亮嘛！」吹起了淫、笑的口哨。
姜括停下車，朝他們眨眼睛，「我老婆，你們都認個臉熟，以後幫哥罩着點兒。」
因為手一直被姜括緊緊地握著，所以再看到這些人，她一點都不害怕，並將臉正面對那些黑哥，讓他們看清楚。
那幾個黑哥做出OK的手勢，大笑，「知道了，知道了，Hunter的女人。」
收回目光，看向身邊的這個男人，他，過去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的嗎？
想到這，五指相扣的手在她的手心裏被握得更緊。
車子繼續開出，在一條寂靜的街邊熄火，左手邊是一排左右相鄰的紅色房子。外牆殘破不堪，全是是很有年代感的兩層建築。
大概是建築多而人少，所以才會嗅不到人的氣息。
下了車，一陣寒氣逼來，寧瀟打出來的寒顫被姜括攏在了懷裏。
姜括擁着她走到了一棟紅色房子前，掏出鑰匙將門打開，並開了燈。
入目，屋裏亂糟糟一片...
沙發上亂扔了好幾件衣服，也不知道是乾淨的還是髒的，茶几上報紙茶杯以及吃過的垃圾...
「你找個地方先坐，我來生火。」姜括將她引進屋后，走過去拿起茶几上的幾張報紙就到壁爐前，蹲下來，開始給壁爐生火。
寧瀟打量著一樓的構造，客廳並不大，餐廳里就有一個小吧枱，外放着幾把高腳椅，再往裏是廚房，一眼就能看到底...
「你平時都不打掃一下嗎？」她打量完一樓，就開始收撿沙發上亂七八糟扔的衣服。
「等你回來打掃。」姜括已經將火點燃。
「......」寧瀟沒好氣，「我要是不來呢？」
姜括走過來，將她抱住，「你會來的。」
「這衣服都臭死了。」寧瀟將衣服甩他身上，也不知道洗洗...！
姜括要去親她，「親親，我有沒有發臭。」
寧瀟別過臉推着他，不讓他親，「去洗乾淨！」
姜括也沒想真親，得令后，「好咧。」
走出去兩步又回來拉她，笑眯眯的，「要不要一起洗？」
「......」寧瀟直接用手上的衣服去打他，瞪他，「滾。」
姜括故意往後跳開，上了樓。
寧瀟心笑，嘆了口氣，壁爐的火已經開始旺盛起來，她脫掉了羽絨服，擼起毛衫的袖子，開始收拾這個家。
將姜括的衣服分摞堆好，垃圾全扔垃圾桶，沙發的靠墊一一擺列整齊，整潔后再掃地拖地...
一個出身豪門的嬌嬌女，在車禍前，五指不沾陽春水，車禍后才學會了自力更生，凡事靠自己的雙手。
但也很少干這些家庭瑣碎，現在親力親為起來居然還挺像那麼回事兒，一點兒也不覺得累，也不知是新鮮感還是甘心情願居多。
寧瀟看着在自己的手裏變得乾乾淨淨的客廳時，很有成就感！
儘管不知道這個家，她們又能住上多久...
腰身被一雙壯實的手臂擁住，熟悉的氣息從身後貼過來，有一股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臭男人。寧瀟心想着笑。
姜括將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偏著腦袋去看她，撒嬌式的口吻，「老婆，辛苦你了。」
「最後一次。」寧瀟拿起女主人的威嚴，「以後自己收拾！」
姜括輕笑一聲，轉過她的身子面向自己，嬉皮笑臉，「我們做筆買賣。」
寧瀟斜瞅了他一眼，「沒興趣。」
「所以才要讓你有...性趣...」姜括賊笑，「我讓你有性趣一次，你就替我收拾屋子一次，多劃算。」
「......」早已耳語目染不知道黃成什麼樣子了，寧瀟一聽即懂，「那我情願還是沒有性趣的好。」
「你確定？」姜括朝她的臉逼近，一雙暗黑的眸不懷好意的盯着她看，要看穿她的心，「多做做就有了，有了之後你就知道有性趣是有多好。」
「......」寧瀟不想一到這裏就跟他...
要知道，她現在有好多疑問要解，而他，總想着...！！
她情緒低落了幾分，「發生了那麼多事，你就沒有話要對我說嗎？」
「很多。」姜括收起了玩弄的態度。一本正經的說，「你這次來我已經準備要好好跟你身心交流一番。」
寧瀟便仰頭看着他問，「我明明看到那一槍是打在你的心臟，也把你扔海里了，為什麼跳下海卻沒找到你的屍體？」
姜括迎面低頭將她吻住，曖曖而答，「所謂身心交流，就是，先身後心...」
「......」寧瀟只覺得自己乾涸了快一年的舌頭終於迎來了一場雨季。
他還刷了牙...
他一邊親吻一邊將她摟到了沙發前...
寧瀟環着他的脖子，被他輕輕放倒在了沙發上，「我還沒洗澡...」
「我不嫌棄，做完一起洗...」
兩人吻得細緻，也難分難捨。
「我想你想了好久...」他在她唇邊輾轉低喃。
她又何嘗不是，便在他唇上反覆呢喃，「我也是...」
「最想我哪裏？」
寧瀟的手覆到他左側胸腔那一個小小的傷疤上，沉溺著感受，「想你的心...」
「嗯？」
「嗯...」寧瀟回味過來，改口，「想...想你...到我這兒來...」
唇瓣悠悠的翹起一個微笑的頑劣弧度...
「可我更想你的這顆心...」唇上的熱度聚集在了心口的地方。
「......」口是心非的傢伙！
雖然隔着毛衫，卻反而將熾熱的溫度一絲一絲的過濾進來。
因為急促的喘息，上下起伏...
太久沒看到這片風光了，姜括卻也不怎麼心急...
嗯...都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
所以。他用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輕緩的節奏，與她進行身體上的交流與，融合...
寧瀟突然如夢大醒，杏眼一睜，「套兒！！」
「......」正要進入的姜括當即黑頭。
「一定要嗎？」難得一次弱弱的問...
「要！！」寧瀟態度強硬。
姜括無奈，伸手拉開了茶几下方的小抽屜，裏面一堆套套兒...
寧瀟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有不拿出來！！」
「我這不是想再嘗嘗你急踩剎車的滋味兒嘛。」
「......」信口雌黃！
姜括給自己戴好后，緩慢進入，「就沒想過跟我再生一個？」
充盈的感覺逐步沒向胸口，寧瀟將他抱得更緊。「沒有...」
「怕姜小野以後吃醋？」輕輕送緩緩離，感受她的擁抱與挽留。
「嗯...」
姜括再次親吻住她，輕聲說，「謝謝你，能包容我...」
這麼多，也這麼久...
「沒辦法，我對自己感性趣的人，總會心軟。」所以，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負擔。
她都是甘心情願的...
一切盡在不言之中。
那就，再深入一些吧！「小壞蛋。」
兩人纏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果身相對，相擁擠在狹窄的沙發上，還捨不得鬆開彼此。
姜括見壁爐的火快要熄滅了，才不得不起身，又朝裏面添了一些燃物，重新回到沙發上坐下后，托起躺着的寧瀟，「你剛剛摸錯了我的心...」
「嗯？」寧瀟抱着他的腰，吃驚的張嘴。
姜括低頭又吻了吻她的驚訝，將她的手放到右側胸口，「我的心，在這裏。」
寧瀟看着自己手掌覆蓋的地方，大驚，坐直身子，看着他，難以置信，「杜延維的那一槍根本沒打中你的心臟！！」
「是的。」姜括笑着點頭，「我一生下來就這樣。」
寧瀟又好奇的多摸了兩下，目光移到左側，「可你也中了一槍，那時候在大海里根本不可能自救，所以，你早就知道葉在坤會被杜延維搞定，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我再三拒絕葉在坤，他就算不失去耐心也會對我沒有了期盼，這時候杜延維再找他，自然是很值得考慮的，而且，葉在坤也一直想走私軍火。」姜括緩緩道來。
寧瀟想到他曾說要讓杜延維自生自滅，越想越覺得這個坑，很深，便試探問，「你在去台灣的時候，就替自己想好了退路？」
「也可以這麼說...」姜括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只說，「阿獻和阿生在海底潛了很久...」
撫着她還有些紅暈的臉頰，「就是委屈你和姜小野了，我只能安慰自己，你這麼聰明，等事情過後應該能察覺到...」
「你知道親眼看着你被人打死，是什麼感受嗎？！」寧瀟的手都在顫抖，那一幕，永遠都不敢忘記！！
在多少個夜裏她被驚醒，那一槍，不知道打破了她多少個夢，在她眼前實打實的射在了他的胸口！
她叫着他的名字被嚇醒！
就連姜小野的睡眠也大不如從前...
總會在她驚叫醒來的時候。喊她，並安慰她，「媽咪...不怕...」
他真的很聽話，說好要保護好她的。
姜括哽了哽喉嚨，知道自己欠她和兒子實在太多太多，也知道這種虧欠，是無法彌補的。
就連說句對不起也會顯得蒼白無力...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再怎麼堅硬的心在這個時候也會害怕，「後悔嗎？」
後悔跟他在一起嗎？
「後悔。」寧瀟回答得很果斷，「我恨不得這輩子都沒有遇見你，可是...誰讓我們遇見了...」
我遇見了你，我便在劫難逃。
我們的相遇讓我害怕過，退縮過，也放棄過...
以為嘗遍了所有的滋味之後就會好受過，卻自始至終都不曾有...
「現在再說後悔，已經來不及了。」並不是無可奈何的迫不得已，而是隨遇而安的坦然面對...
寧瀟重新靠回到他身上，「姜括，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讓我和小野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姜括將她的下巴攫起，深吻住，「你的託付和信任，我都無以為報，唯有...身體力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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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體力行能讓她一天都下不了床...
寧瀟只覺肉身是通體酸痛，但心情卻輕鬆愉悅。
左右偏了偏腦袋，見姜括已經不在，才勉強起床，套上衣服。
卻發現這間卧室里放有幾張照片...
她走過去拿起來看，照片里一共四個人，前端並排坐着的年輕夫婦，兩人腿的中間坐着一位十歲左右的小姑娘。身後站着一位少年。
少年莫約十多歲，瘦瘦高高的，皮膚也白皙，一雙黑亮的眸子靜靜地注視着鏡頭，模樣很是青澀。
儘管相差了二十多年，但寧瀟還是認出他就是少年姜括。
而被抱在前面的就是曾經在湖邊別墅時，姜小野給她看的小姑姜恬。
無疑，這對年輕的夫婦就是他的父母了。
她記得他說姜恬在美國讀書，而他現在也在美國，不應該跟他在一起的嗎？
他的父母呢？難道也在美國？
那麼，她這個醜媳婦是不是就要見公婆了？
想到這裏寧瀟打了個寒顫，實話說，雖然和姜括在一起分分合合有幾年了，可從未涉及過雙方的家庭...
她哪裏想過。
又拿起旁邊的一個相冊，裏面全是小小年紀的俊男美女。
前後一共三排，她看到他左臂搭在邢少尊的肩頭，右臂搭在明朔的肩頭，和邢大少，凡城四少，站在最後排，如同四座大山。
中間有三位小帥哥和一位大美女
最前排是三位靚麗的小姑娘，其中一位坐在一張小輪椅上。
少年們笑得比陽光還要燦爛。少女們笑得比花兒還要嬌媚。
據她所知，凡城四少，大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歸宿並且生有兩個兒子；三少明朔雖然愛情受挫卻已經放下，人在加拿大；四少更不用提，已經不知道幸福二字怎麼寫了。
那麼，就剩下他了...
曾經的二少。
曾經一同長大的兄弟們，都在正道上創造輝煌，是什麼原因，唯獨他步入了黑社會？
幾乎不與他們往來。
不然，邢少尊為什麼沒跟她提起過他呢？
「還能找出哪個是我嗎？」不知何時，他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將她抱住，一同看着她手裏的照片。
「......」她不要回答這麼幼稚的問題，「就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嗎？」
「不是還有你嗎？」
「......」寧瀟白眼。
姜括便正經點兒了，「恬恬修完MBA就去了加拿大，幫朔做管理。」
「哦。」寧瀟點了點頭，忍了忍還是問出，「你爸媽呢？」
姜括拿過那張四人照片，看了兩眼，最後放下，牽起她的手說，「我帶你去見他們。」
「這麼快？！」寧瀟不敢踏出一步，拽住他的手忙說，「會不會太快了？！我都還沒做好心理準備！也不知道你爸媽喜歡什麼！能晚幾天再去見他們嗎？」
姜括被她這種緊張的樣子逗笑了，「我媽喜歡花兒，你給她買束花兒就可以。」
「那你爸呢？」
「我爸...」姜括沉思了片刻，突然笑得意味深長，「他最喜歡我。」
「......」寧瀟急得直跺腳，「我是認真的！」
「我也沒說謊啊。」姜括拉着她下樓，「我早就跟他們提過你，聽說你是大明星，都覺得我撿了便宜。」
「就你最會說好聽話！」寧瀟執拗不過，「那總得讓我好好打扮一番吧？」
姜括這才妥協。「好。」
多少年了，寧瀟都沒像今天這樣緊張過...
她化了個美美的妝，把姜括早已為她準備好的衣服，一套一套的試穿給他看...
姜括也沒覺得她磨磨唧唧，反而很享受這種過程。
這說明，她很在意自己，更在意他的家庭。
他很開心，可是...
她會開心嗎？
寧瀟說不上不開心。
當她抱着一束花，坐在車子裏，跟着姜括去見未來公公婆婆時，比第一次登台表演還要緊張百倍！！
「姜括，他們會喜歡我嗎？」
姜括專註的開着車子，肯定的回答，「會。」
寧瀟深吸一口氣再吐出，看向窗外...
今天的天氣不是很好，灰濛濛的烏雲密佈，好像是要下雨了。
儘管是大白天，但道路上行人很少，還沒有昨天晚上的多...
而且街道兩旁的房舍依然緊閉着，一片蕭條荒蕪，隨着車子越往前開周遭就越偏僻，老樹枯枝，被燒毀的斷壁殘垣，四下無人，像是正在朝地獄走去...
「還要多久？」寧瀟的心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到了。」
話音剛落，寧瀟就被出現在眼前的這片景象給怔住了。
手裏的花兒，朝懷裏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