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是嗎?」他也被她挑起興趣,「那請上車,我讓馬車載你過去。」

「不用,那間店就在前方不遠處,用走的,很快就到了。」她搖搖頭,眼中閃著燦亮的光芒,似乎對前方的店十分好奇。

不過,她更好奇的是,靳無疾若是進到店裏,會有怎樣的反應?

他真的是因為身體病弱才不願意愛自己的妻子,還是其實他的性向有問題?

她好懷疑,也好好奇。

他是對女人真的無感,還是性子冷漠的關係?

沒關係,她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的了解他。

她所謂的有興趣的店就是……夢仙居。

紅色燈籠高掛在門牆,外頭還站了好幾名姑娘,她們穿着薄如蟬翼的衣裳,正對着經過的男客拋媚眼。

只要是正經姑娘,根本不願踏進青樓一步,平順樂卻不顧旁人驚訝的眼光,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

靳無疾黑著一張臉,無可奈何的跟在她身後,給了老鴇一錠金子。

老鴇笑容滿面,將平順樂迎了進去。

不管哪個時代,男人都愛溫柔鄉。

她既然已經無緣再回到現代,反正從來也沒有踏進過高檔酒店,如今附身在這將軍的體內,背後有個出錢的大爺,她當然也想到城裏最大間的青樓開開眼界。

老鴇為他們安排一間寬敞又華麗的廂房,還叫來紅牌女伶,以及幾名美麗又嬌艷的姑娘。

平順樂舒服的坐在貴妃椅上,看着紅牌女伶彈琴吟唱,一旁還有姑娘喂她吃東西、為她斟酒。

其實古人的日子比她想像的還要享受,她心裏這麼想着,大方的與姑娘們嬉鬧。

反倒身為男人的靳無疾冷著一張臉,伺候他的姑娘們只能偷偷的退離,一一陪在平順樂的身邊。

酒過三巡之後,平順樂蜜色的臉龐增添了紅潮,不停的傻笑。

靳無疾看她的模樣,猜測她應有七分醉了。

最後他終於看不下去了,遣退了所有的姑娘,房內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你幹嘛?」紅牌女伶不見,沒人給她唱曲兒,她嘟著小嘴,不滿的瞪着他,「我聽曲聽得興緻正好,你做什麼把那些漂亮的姑娘都趕出去?」

「你醉了。」他來到她的面前,發現她全身竟無防備,不禁緊蹙眉頭。

這就是讓天下人懼怕的惡鬼將軍嗎?

如今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像酒鬼的平凡姑娘,渾身上下沒有任何殺氣和血氣。

自從她進城之後,有許多行為都讓他不能理解,而且她的脾氣和個性太過平和。

如果這是她的計謀,那麼掩飾得太好了,沒有絲毫破綻,讓人瞧不出她到底在盤算什麼。

「醉?」她呵呵笑着,「喝酒當然會醉了。」她打了一個嗝,那甜甜的桂花香氣還殘留在嘴裏。

「你為什麼不喝?怕喝醉嗎?為什麼怕醉呢?」

她站起身,端著斟滿酒的酒杯,貼近他的身邊。

「我不喝。」他攬起眉頭,以手擋住酒杯。「我帶你回家……」

「回……家?」她側着頭,望着他,傻愣愣的想了一會兒,喃喃自語,「我還回得去嗎?回不回家都無所謂,不管到哪裏都沒有我的親人,不如就留在這兒……這兒……至少還有你。」

聽着她赤裸裸的告白,靳無疾的胸口像是被大杵一撞,隱隱作痛。

他不是沒過過姑娘家向他表白,透露愛意,但是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像她這樣,告白之後,給他如此大的震撼。

她說的是醉話,根本不該當真,不過聽她說出「不管到哪裏都沒有我的親人」,讓他的心莫名的緊揪、犯疼。

他為什麼會為她感到心疼?她明明就是惡貫滿盈的惡鬼……

當他還在沉思之際,她卻像脫軌的小野貓,灌了一口酒之後,撲進他的懷裏,雙手強力的扣住他的雙腕。

根本來不及反應,他已經被她強壓在桌上,只見她嘟起嘴,唇瓣落印在他的唇上。接着陸續有酒液哺進他的嘴裏。

她竟然如此大膽的以口喂他酒?!

他還處於震驚之中,薄唇感受着她柔軟的唇瓣,不斷的被喂進甜香的酒液。

直到她喂完之後,他才錯愕的推開她。

「你不喜歡我喂你喝酒嗎?」她笑說,走路有些跌跌撞撞的,隨即又躺卧在鋪着長毛軟墊的貴妃椅上,一雙媚眼直瞅着他,「還是……其實你不喜歡女人喂你喝酒?」

平順樂是喝醉了,醉得有些大膽的在測試他,事實上,她知道自己是在藉酒裝瘋。

受到她的言語挑釁,靳無疾大步跨向她,難得氣怒的開口,「你這是暗示我不喜歡女人?」

她半坐起身,表情無辜的看着他,「如果你喜歡女人,為什麼老是讓你的妻子獨守空閨?」

「這是我的事。」他臉色一沉,表明不與她談論這個問題。

她站起身,小手輕輕的滑過他的臉龐,貼近他的身子,「那……如果是我勾引你,你會不會有感覺?」

墨濃的眉頭蹙得更緊,他看着她紅艷的小嘴。

她的唇瓣一張一合,舌尖輕舔著雙唇,像是靈蛇一般,擾得他有些心慌意亂,只能節節退至桌旁。

「你想逃啊?」她把他逼到坐在椅子上,俯瞰著俊顏,「你說吧!你是不喜歡女人,還是真的……」嗯,說出來很傷人,她還是保留一點好了。

就算她不說出口,他也能猜到她的意思。

「我的性向很正常。」他冷冷的開口,「還有,我的『能力』並沒有受損。」這女人簡直把他看得太弱小了。

就算他有隱疾在身,也不表示男人天生的能力也有隱疾。

不管是「功能」還是「能力」,他都是正常的,並不是她想的那般可恥。

她一愣,露出懷疑的神情,「我不相信……」

如果他的功能正常,為何讓妻子守活寡?

男人這輩子有兩件事不能被懷疑,一是性向,二是雄性與生俱來的能力。

如今平順樂踩到男人最在意的兩個地雷,靳無疾再怎麼瘦弱,也像一隻猛獸般將她逆轉反撲,壓在桌上,修長的雙手扣住她的雙腕,銳利的黑眸直盯着她。

他的動作又快又急,她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見到他的雙眸燃燒着不常見的火焰,像是要將她的全身點燃焚燒。

「你不敢。」被他這麼一嚇,她清醒許多。

原本只是想要調戲他、玩弄他,沒想到她太低估他的力氣,反而被他制伏。

這遊戲,她想喊停了……

「你別想命令我。」他的嗓音低啞、冷冽,「不管你是惡鬼還是將軍,在我的眼裏,你終究還是一個女人……」

「你應該慶幸我是個女人。」她咭咭的笑着,沒有半點害怕。「好歹是女人對你有這番興趣……」

她就是知道,這男人雖然眼裏佈滿怒氣,但沒有想殺她的欲-望。

他只是很生氣,不知道應該拿她怎麼辦才好。

是的,靳無疾確實是拿她沒轍,她老是擺出無所謂的態度,或是過上危難時就露出賴皮的模樣,讓他捉摸不到她的想法。

「你就對我這麼有興趣?」他直直的望着她,聲音更加低沉,「你不怕我對你下手?」

「下手?是指對我的身體,還是對我的性命?」她傭懶的挑了挑眉頭,凝視着他。

「你……」

「我的靳無疾,快放開我吧!」她又笑了笑,「既然不敢對我下手,那就不要……唔……」

她挑釁的話語像是打開了他身上的開關,他徹底的被惹惱,薄唇吻住她多話的小嘴。

他不敢?

那他就用身體向她證明,男人被挑釁之後,就算是病貓,也會變成猛虎。

他的吻很粗暴。

平順樂的初吻,就這樣被靳無疾奪走了。

原來吻跟她想像的不一樣,原本以為是四片唇瓣相貼,親一親就結束,沒想到他卻以舌尖撬開她的牙齒,濕滑的舌頭溜進她的嘴裏。

喔!她完全清醒了。

他舌頭的觸感又濕又滑,在她的口中翻攪著,接着還挑逗她的舌尖……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舌吻?!

說老實話,還不賴。

她小臉泛紅,望着他放大的俊顏,承受着他不斷的來回挑弄。

呃……他的吻技怎麼如此高超?

看他那破爛的身體,她以為他早已六根清凈,沒想到舌頭竟然如此靈活。

「唔……嗯……」反而是她不知道如何配合他,丁香小舌只能拚命的往內縮,卻老是被他卷弄出來。

他霸道的佔有她的小嘴,舌尖則在她的唇齒之間來回挑弄,甚至還不斷的交換彼此的唾液。

平順樂本來覺得這麼做有點臟,但是發現如果是眼前的男人,那麼再多也沒關係。

她的臉好燙,沒想到一個吻竟然就令她滿腦子遐想,身體也因而漸漸發熱。

直到她以為自己會在他的懷裏融化,他才停止了深吻,離開她的唇瓣,讓她可以呼吸到新鮮的空氣。

她大口的喘著氣,雙眸里氤氳著複雜的情緒,對上他的黑眸,彼此的眼底都映入對方的表情。

在他眼前的女人是危險的,他碰不得……

理智如此告訴他,靳無疾卻發現自己像一隻飛蛾,明知她危險如火,還硬是要撲上去。

他拚命的壓抑翻騰的情緒,然而一個吻便將他的冷靜燃燒殆盡,無法剋制對她的狂熱。

眼見他動作遲疑,她身為一個女人也不好催促他,只能小聲的安慰道:「我……我覺得你的身體受不住,也不必太勉強……」

到時他若是體力不支,

實在是太丟人了。

「玩」出人命,她可是承受不起殺人的罪名,因為這個女人就這麼看不起他,是嗎?

男人再怎麼沒經驗,也是會被兄弟們之間傳閱的春宮圖洗禮,他就算是生手,憑着男人的本能,以及春宮圖的引導,都會轉變成一隻兇猛的野獸。

靳無疾的黑眸迸射出危險的光芒,下一刻用力解開她腰間的細帶,然後用力拉開她的衣襟。

……

他與她之間的愛戀,在這一刻偷偷的萌芽。

好吧!

平順樂無法否認靳無疾是個真正的男人。

昨天一整晚他親自以肉體證明,讓她明白自己大錯特錯,不應該小看這個看起來很「小受」的男人。

昨晚他身體力行,並沒表現出任何一處很虛弱,令她出乎意料之外,反而是她不斷的棄械投降,求他慢一點,求他大爺放過被整得半死的她。

她很懷疑,他那虛弱的外表是不是一種假象?還是為了掩人耳目的障眼法?

明明他就這麼的「強」,為什麼還要讓他的髮妻獨守空閨?而他……又怎麼能忍受生理上的需求?

平順樂雖然身為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但還是很保守,羞於談論性與愛這種禁忌的話題。

尤其是猶如一張白紙的她,對於男女之間最原始的情慾還是感到無法理解,還有好奇的探索意念。

不過靳無疾已經滿足了她大半的好奇心,讓她享受過一次所謂的高潮里的天堂,以及所謂的飄飄欲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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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不好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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