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 第七十七章 三個條件
第七十七章三個條件
「我？水姑娘怎麼這麼問？」凌天心中暗笑，作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靈魂，自己怎麼會如此封建的在意這些事情？不過這丫頭這一問的用意，這份下意識之中表露的少女情懷很值得揣測啊，看來，這丫頭是真的看上本公子了？！
其實，凌天對水千柔的現在的想法自然是非常了解的，而且對水千柔對自己的情愫也一直都是心知肚明，但是在目前的情況下，他卻不能首先說什麼，甚至不能有任何的暗示、明示。只因為，自己之所以提出幫助水千柔，甚至水家這段時間裏發生的事情，固然水家自身的原因佔了一大部分，但是不可否認的，如果凌天一方的人不進行有意識地推波助瀾的話，水家的情況絕對不至於惡化地這麼快、這麼絕望的地步。就目前水家在天星大陸的一切損失，幾乎全可以說是因為凌天與凌晨，一個慘烈殺戮、殺人如麻，一個迂迴設計、因勢利導，才導致了水家在天星的所有計劃徹底崩盤。
如果沒有凌天當初的那一場亡命殺戮，凌晨之後的萬般設計也是沒有任何用武之地的；水千柔未嘗不明白，但對此她卻是無話可說的，若不是水家首先有預謀地對付凌天的父親凌嘯大將軍，凌天又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大開殺戒，不死不休？而至於之後凌晨的一系列設計，水千柔則是完全不知的，她甚至還在感謝凌晨出手將她從前次被「敵人」虜走的困境中解救出來，卻茫然不知，自己父親派遣的心腹手下，全力護衛自己安全的手下，便是喪命在自己的好姐妹手中的！
所以這次，凌天將凌晨的計劃作了小幅度的改動，直接提出了要幫助水家度過這個難關的計劃，其實也是有着自己的目的在內的。在這等情況下，就算凌天再怎麼厚臉皮，再怎麼對水千柔有好感，卻也是拉不下臉來與人家談情說愛；更何況凌天對水千柔現在還只是對她的剛強性格的欣賞，能力的少許認可，還有就是男人對於絕色美女的一點歪歪，除此之外，感覺其實還是很淡的，至少不能與另一個千年世家的女兒玉冰顏相提並論的，一個是真愛，另一個最多也只是有點想法而已……
水千柔一言出口，立時發覺有所不妥，自是忍不住羞得滿臉通紅，卻見凌天反應居然是如此的平淡，不由得心中一寒，自己已經是如此的低聲下氣，如此的不顧麵皮，他居然還……一時間極度的委屈，幾欲哭了出來。水千柔到底是大家之女，強自按捺住心中的翻卷的情緒，語氣恢復平淡，淡淡的問道：「凌公子果然是天縱之才，這未嘗不是一個解決的辦法，相對於水家從此消亡來說，這倒不失為一條出路。只是敢問凌公子，如此幫我，如此幫我們水家，想要得到什麼？我卻不信公子會完全不要好處的，請公子不要侮辱千柔的智慧，說出你的真意吧！」
「聰明，果然聰明。」凌天打個響指，道：「水姑娘絕頂聰明，自然知道，什麼叫做禮尚往來。我付出這麼多，不可能是毫無所求的，若是沒有足夠的好處，我又怎麼會這麼做？不過我所要的，你絕對給得起就是了。」
「請說吧。」水千柔一臉我為魚肉，任由宰割的樣子，但心中卻是一痛。
「據我所知，水家現在內里雖然分崩離析，但依然是在天風大陸一家獨大，無論是武力還是財力，都可說是首屈一指，其實若非水家已經是在天風惟我獨尊，家族之間的內耗或者不會如此惡劣也說不定。而我所要的，便是日後我進軍天風，水家必須無條件的支持我每一步的軍事行動，助我將天風大陸徹底掌控起來。」
「無條件支持？那我們水家豈不是變成了你的手下？此事萬萬不可能！你這條件那裏是我給得起的，就算是我爹在這，也是絕對給不起的，你這根本是要吞併我水家，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水千柔大怒，她卻以為凌天乃是在戲耍她，至少也是在落井下石。
「不可能？水姑娘，話不要說得太滿。」凌天斜着眼睛看向她：「換作任何一個別的家族聽到我這樣的條件都只會欣喜若狂；而水姑娘你居然說不可能？」
水千柔倔強的抬起頭來：「可惜水家並非是別家，水家子弟，寧為玉碎，不為走狗！寧可家破人亡，也絕不依附人下！這一節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有志氣！不愧是千年世家的嫡系傳人！」凌天啪啪的拍了拍手：「只是，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們依附我了？要你們做我的手下了？水千柔，水小公主，水大小姐，話還沒有聽明白就胡亂賭氣，這可不是我認識的水千柔啊。我不相信這樣的條件你會看不到其中的好處？水家答應了我的條件，只會比以前更加的強大！卻不會有半點的衰敗。如此之大的益處你居然看不到？水大小姐，你的反應還真讓我吃驚，你說不讓我侮辱你的智慧，可事實卻是，你自己在侮辱自己的智慧！你仔細琢磨一下吧，如果真的想不明白，我們就真的沒有合作的基礎了，我可不想和一個糊塗蛋合作啊！那隻會誤了我的大事！」
水千柔被凌天一頓罵，不禁有些惱怒，但她再低頭細細一想，不由得恍然大悟。凌天縱然統一了天下，偌大的領土總要有人管理，凌天的本部在天星大陸，根也是在天星的，絕對不可能會轉移到天風大陸去，而天風大陸的管理權，除了水家這個根深蒂固的千年世家之外，不可能也不會再有其他的第二個理想人選，就算凌天再派去多少官員，也不能與水家千年的影響力相比，最起碼，在最初的幾十年之內，水家只會做大，而不會再有任何危機。
所以凌天這個提議，對水家來說，其實非常理想的提議，甚至可以說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而之所以選擇水家，凌天也是無奈之舉，天風的勢力，水家千年積蓄，盤踞太深，尤其近年來，幾乎可說已經到了惟我獨尊的地步，若是凌天可以扶植起另外一股勢力來做這件事，一來耗時良久，二來人心難測，三來與水家的勢力必然激烈衝突升級，甚至會因為外部壓力，使本來分崩離析的水家重新聚合在一起，而凌天現在卻是絕對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和時間去處理那些事情。
那麼，選擇水家就成了必然。雖然現在水家的內部局面暗潮洶湧，岌岌可危，但就算沒有水千柔的承諾，凌天也不會讓水家就這麼滅亡的，說不得，只好再在水家裏選擇一個傀儡人物扶植起來，然而這樣做不僅耗時耗力，而且還不一定能成功。
所以凌天今天才會如此大費口舌的說服水千柔。一來，水千柔畢竟是水家嫡系子女，二來，水千柔對自己還有着一份朦朦朧朧的情意。雖然這份情意凌天現在還不能夠確定在水千柔的心中與她的家族相比佔到了多大的比重，但有總比沒有強吧。
水千柔心念電轉，終於決定下來：「我答應你！但我有幾個條件，希望你能給我承諾！」
凌天呵呵大笑，拊掌道：「水姑娘果然爽快人，有什麼條件請說。」
水千柔略一沉吟，道：「第一個條件，必須是水家先度過難關，清洗所有的敗類之後，才能實行這個計劃。如何？」
凌天想也不想的道：「這是自然。目前處於分崩離析的你們幾乎就是一盤散沙，外強中乾，就算要用到你們也不會有多大作用啊。」
水千柔恨恨地咬咬牙：「第二個條件，就是這件事情怎麼也要你統一天星之後才能夠具體實行吧？若是你能夠做到，當然順理成章，若是你做不到？在天星之戰中反而落敗呢？我們水家可絕對不會大軍遠涉重洋前來天星助你，這一點，你須得明白！」
凌天哈哈大笑：「這個當然；若是我兵敗垂成，這個協議就當是從來也沒有過；而且那時候我必定身死，還談什麼經略天風？你們水家自然可以繼續生存，依舊做你們的天風霸主。」
水千柔心中一震，聽到「兵敗身死」這四個字，水千柔突然覺得自己心裏尖銳的一痛，一時臉色居然有些發白。
「第三個條件……」水千柔沉吟半晌，突然道：「我是否可以保留這最後一個條件？」
凌天道：「保留一個條件？」凌天有些納悶，他已經預料到了水千柔會提出條件，而且也預料到了她會提出什麼條件，前兩個條件凌天早已想到，但卻沒料到水千柔會提出保留一個條件的說法。而且，凌天認為的最具有談判性的兩個條件，居然都沒有出現！
「是的，我現在想不出。」水千柔直視着他，「我想，等我想得出的時候，再向你提出來。我希望，那時你不要拒絕我！」
凌天緩緩踱了兩步，轉過身來，道：「好。不過在提出那個條件的時候，我希望你想明白，有些不該提的條件和不現實的條件，最好不要提。」凌天露齒一笑：「因為提了我也不一定接受。」
水千柔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凌天這話說的未免太賴皮了。水千柔固然留下了後來轉圜的地步，而凌天也同樣留下了拒絕的權利。在這一點上，兩人居然是針鋒相對，打個平手。不過，凌天的目的，卻總算是初步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