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南部與熱身
中原與南部的交界處，這是一大片平原，因財力與資源的限制，這裏沒有邊塞，只有黑漆漆的平原，似乎是被大火燒過。
一顆枯樹上，微風吹過，樹上吊著的幾具女巫屍體緩緩擺動，樹榦上還釘著三具男性屍體，這是巫獵人。
這顆枯樹就是邊境碑，過了這裏就踏入女巫們的領地，中原與西部是聖愈教會的地盤，能凍死人的北境由北境王管轄，東部是部落、土著人的領地，南部則是女巫之國。
整片暗鴉大陸被分成三大塊，中原、西部成一塊，北境一塊，東部與南部是一大塊。
東部的蠻夷根本沒有統治者，部落之間時長爆發矛盾，小部落四處流傳，北境太冷，東部的野人不會去，和東部接壤的南部就倒霉了。
南部作為女巫的地盤，內部秩序之混亂可想而知，摩伊家族在南部的地位的確很高，但以女巫們的桀驁不馴，摩伊家族不可能將所有女巫都納入麾下，這幾乎就代表南部的混亂程度。
東部、南部屬於接壤區域，兩境的環境很相近，這就導致東部的原始部落有湧入南部的可能，女巫們當然來者不拒，她們的確不會輕易踏入東部，可主動送上門的實驗材料她們不會拒絕。
如果說南部的女巫之國與聖愈教會是互相牽制，誰也不會主動派遣大軍，那麼女巫們與東部的原始土著就是常年交戰關係。
死在原始部落手中的女巫，一定要多於巫獵人，這是地區環境所導致，至於聯合東部的部落對付女巫，根本不可能。
尤其是在摩伊·諾拉將女巫們分散后，來自東部的原始部落就快速增多，他們才不會在乎這裏是不是女巫之國，只要適合他們居住，馬上會佔領一塊地盤開始發展。
看似南部的女巫之國在遭到入侵，實際並非如此，摩伊·諾拉這是要讓女巫們侵佔東部，將東部未開發的資源開發出來，近期內南部發展加快，就是這個原因。
馬車上，蘇曉目露疑惑的看着前方几名土著，一行人剛進入南部，沒遇到女巫，反而被幾名赤|膊上身，身上滿是各色塗鴉的野人截住，看那幾名土著的意思，分明是要攔路打劫，當然，將蘇曉等人作為午餐也有可能。
「卡門，這些土著是？」
蘇曉並未下車，只是打開車廂門。
「不清楚，看來南部的變化不小啊，抓幾個審問一下？」
「有些浪費時間。」
「也對，看他們的表情，似乎準備用我們當午餐，那就宰了吧，血熊，別睡了，有幾個部落野人說你長的像頭蠢驢。」
「放|屁！那些野人的語言你聽不懂。」
馬車前睡眼惺忪的血熊站起身，一旁卡門笑的很無良。
血熊跳下馬車，彎腰從地上抓起幾枚石子，那些手持長矛的部落高聲大吼，有兩名更是直接沖了過來。
砰、砰！
兩顆石子飛出，那兩名前沖的部落野人腦漿崩裂，撲倒在地，看到這一幕，其他野人轉頭就逃。
「這些野人……現在都這麼沒骨氣嗎？如果放在十幾年前，他們應該嗷嗷大叫衝上來才對。」
獨眼龍血熊咧嘴一笑，難以想像他是名受人敬仰的聖議員。
「殺乾淨，以免引來其他麻煩。」
卡門年輕時明顯也不是好人，他的宗旨是，要麼就不殺，裝個好人，要麼就殺乾淨，一個不留。
血熊手臂上的肌肉隆起，幾聲刺耳的破風聲后，那幾名跑遠的野人倒地。
全程目睹這一幕的美洛狄縮了縮頭，她可是聽說過上一代巫獵人的手段有多狠辣。
解決幾名攔路的部落野人，兩輛馬車繼續前行，逐漸深入南部境內。
……
當晚十點，夜色漆黑，一堆篝火旁停著兩輛馬車。
「岡特，這處女巫聚集地的情況查明了嗎。」
卡門坐在火堆前，火光的映照下，他的駝背更明顯，女巫墳·岡特一愣神。
「查清楚了，大概有二十幾名女巫，這裏類似於集市，女巫們會在這裏互換物品，這次的主要商品是幾名野人，畢竟人類在南部屬於稀缺資源。」
女巫墳已經進入狀態，獵巫的本能戰勝了老年痴獃。
「今晚能動手嗎？」
卡門那張老臉笑的很燦爛，因為他的老夥計女巫墳又恢復昔日的風采。
「九成把握成功。「
「你說九成，那基本就是能成了。」
醉鬼灌下幾大口酒後站起身。
「現在動身？」
血熊的眸子似乎在放光，他有十幾年未殺女巫了。
「當然。」
卡門等四人並未喊上蘇曉，原因很簡單，二十幾名女巫而已，最強的是名四階段女巫，如果連這都對付不了，談何獵殺厄運。
幾名老頭走向馬車去拿各自的武器，卡門沒動身，他的武器就是那把手杖。
使徒之眼漂浮在半空，蘇曉準備看看這些老巫獵人是怎樣獵殺女巫。
二十分鐘后，一處山凹的避風谷內，這裏有幾十座木屋，有些已經塌陷，明顯不經常有人居住。
這裏是女巫們的一個小集市，每月下旬，都會有女巫在這裏互換物品。
一隻模樣醜陋的合成獸趴在山谷內，周圍漆黑一片，它的鼻頭聳動，似乎是聞到什麼。
嗖～
一根弩箭從黑暗中射出，合成獸還沒發出吼聲就被射斷中樞神經，箭上的劇毒讓它快速休克。
一道黑影從夜色中一閃而過，他停在那隻合成獸身前，抓住合成獸的爪墊仔細撫|摸。
「尖齒，勾爪，毛髮上有岩灰，是四階段元素系。」
「逼她們出來。」
聽到這句話，酒鬼解下背上包裹，從包裹內取出兩個陶罐，打開陶罐后，一股白色煙霧飄出，他是站在上風口位置。
一間木屋內，一名臉上滿是疤痕的女巫陡然坐起身，就在此時，一道寒光從她脖頸前一閃而過。
卡門一瘸一拐向木屋外走去，那名四階段女巫雙手捂著喉嚨，青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順着傷口向她頭部蔓延。
咔噠一聲，卡門手中的杖鞭縮緊，又變成一根手杖。
四階段女巫不弱，可惜她連使用化身的機會都沒有。
五分鐘后，咔吧一聲脆響，血熊擰斷一名女巫的脖頸，他身後的木門被推開，女巫墳扛著名女巫走出木屋。
熊熊烈焰在這處集市內擴散，幾名老巫獵人向山谷外走去，他們有瘸子，有酒鬼，有獨眼龍，甚至有老年痴獃，但他們是獵巫的專家，現存於世中經驗最老到的巫獵人。
一棟木屋后，一名滿眼驚懼的女巫緊靠在牆壁上，她的身體有些半透明，加上處於夜間，肉眼近乎看不到她的存在，這名女巫是半夜被尿憋醒，才倖免於難。
十幾米外，剛要向山谷外走的女巫墳抽了抽鼻子，停下腳步，這老頭明顯有些大小眼。
「有女巫的氣味。」
「廢話，這裏當然有女巫的氣味。」
血熊擦拭手上的血跡，大步向山谷外走去。
「不，我是說還活着的。」
女巫墳側過頭，那張皺巴巴的老臉被火光映照的有些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