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現身
明月高懸，午夜的祖爾城很安靜，城東，多文法醫院。
醫院大樓內依稀有房間的燈還亮着，祖爾帝國有一條很人性化的法律，就是在醫院、學校、孤兒院等機構兩公里內，不得有重污染工廠，因此多文法醫院附近的環境很不錯。
就在這棟通體灰白的建築附近，一名名覺醒者從周邊的小巷內走出。
「萊因哈特大人，周邊的平民已經完成疏散，醫院內的病患還需要些時間。」
一名身穿軍裝，面容方正的中年人低聲開口。
「具體時間。」
萊因哈特依然是那樣沉默寡言，可他現在的地位與之前大不相同。
「至少需要半小時。」
「20分鐘。」
「是。」
中年軍官揮手，一名名身穿黑衣第七部隊的成員進入醫院內，很快就控制前門的醫護人員。
醫院內的病患被一層層疏散，儘可能不發出聲響。
轟！
一聲悶響從醫院三層內傳來，扭曲的屍體飛出，噗通一聲落在萊因哈特附近。
萊因哈特有些冷漠的看了眼那具屍體，將兩根手指按在頭上。
「願聖靈與你同在。」
萊因哈特呢喃一聲，祖爾帝國不信奉神明，而是信奉一位不存在的聖靈，讓內心空虛的人有所寄託。
「進攻。」
「大人，病患只疏散了小部分。「
中年軍官沉聲開口。
「我承擔責任。」
萊因哈特話音剛落，一名名覺醒者沖入多文法醫院內，幾十秒后，轟鳴與怒吼聲相繼傳出。
咚！
如同發生地震，整座醫院開始傾斜，一道強壯的身影從附近的商鋪內衝出，十幾根水桶粗的觸手從他背後湧現，抵在緩緩傾斜的醫院大樓上，如果這棟建築倒塌，困在裏面的病人都會被建築殘骸砸死。
啪啦一聲，鮮血從觸手男身上爆開，他探出的觸手幾乎頂住整棟醫院的重量，沒被直接壓成肉餅，足以可見他的實力。
但就算如此，觸手男身上的肌肉也在快速斷裂，多文法醫院緩緩傾斜倒下。
噗嗤！
觸手男身上的鮮血因高壓噴出十幾米遠，他的雙拳緊握，八根觸手抵住醫院大樓，另外八根刺入地面，讓醫院大樓緩慢倒下。
萊因哈特看向觸手男，他扯低領口，露出那張猙獰的臉，對觸手男點頭。
觸手男咧嘴笑了笑，他的雙腿已沒入地面，轟隆一聲，多文法醫院斜斜倒下，將觸手男壓在下方。
萊因哈特抬步向醫院內走去，前行途中，他掏出一根手指粗的玻璃瓶，從裏面倒出些白色粉末，倒在虎口處，這是名為『骨灰』的遺物。
將手舉在口鼻前，萊因哈特通過鼻腔吸入遺物『骨灰』，兩秒不到，他就感覺自己的觸覺遲緩了很多，這是臨時失去了痛覺，身體恢復能力大幅度提升。
十幾隻五眼以上的幽鬼從醫院大樓內衝出，這十幾隻幽鬼滿身是血，有些還斷了條手臂。
剛衝出醫院大樓，這些幽鬼就停住腳步，有一名覺醒者擋住他們的去路。
「萊，萊因哈特？」
一隻六眼幽鬼退後幾步，目光環顧周圍，意圖尋找其他路線逃脫，它當然認得萊因哈特，這是庫庫林·白夜手下最有名的三條獵犬之一，在幽鬼們看來，萊因哈特是最強的『獵犬』，但他不是最可怕的那條，最可怕的是一名有大小眼的老頭。
滋啦！
藍白色電流以萊因哈特為中心蔓延，那十幾名幽鬼連閃避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強電流吞沒。
「啊！！」
凄厲的慘叫劃破夜空，與此同時，城南。
滴答，滴答……
鮮血順着格斯的發梢滴落，他坐在幾具幽鬼的屍體上，手中拿着份地圖。
「運氣不怎麼樣，三處眼室都被轉移，也不知道大人會不會派人送來夜宵，餓死了。」
格斯剛要站起身，一道戴着金屬面具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
「喂，停在那，摘下面具。」
格斯冷冷看着面具男，一種半透明孢子從他領口飄出。
「很抱歉，不能遵從你的意志。」
面具男走出黑暗，在那張金屬面具上，有一副方片J圖案。
嘩啦啦……
撲克牌在面具男手中飛舞，最終他抽出一張梅花9，這張梅花9緩緩消失，下一刻，格斯的左手背上出現一個黑色數字9，不僅如此，這個9還在逐漸變形，很快就變成數字8，而且還在向7轉變。
格斯抬起手，目露疑惑，不知為何，他舔了舔手背上的數字，濃郁的硫磺味出現在口腔內。
6，5，4，3，2……
當倒計時達到2時，格斯揮起手中佈滿橫刃的短棍。
啪啦一聲，格斯砸斷自己的左小臂，並縱身後躍。
轟！
金色火焰炸開，附近的地面快速玻璃化，風壓襲來，將半空中的格斯推遠。
「明智的選擇。」
面具男略帶笑意的聲音傳來，斷了一臂的格斯冷笑一聲，他現在很疑惑，就是他的部下去哪了？一分鐘前，他的部下們還在附近巡查，可現在都不知所蹤。
嘩啦啦。
撲克牌又在面具男手中飛舞，這次，他抽出一張黑桃A。
「居然是絕殺，先生你的運氣有些不佳。」
黑桃A在面具男手中消失，下一刻，一個黑色數字1出現在格斯的額頭上。
「啊呀？好像到頭上了。」
格斯舉起獨臂，意圖拽下額頭上的皮膚。
轟！
金色火焰將格斯籠罩在內，當火焰散去時，僅剩下半身的屍體倒下，緩緩化為灰燼。
面具男轉身欲走，血肉增生那獨特的聲音傳來，他轉頭看了眼，拿着撲克牌的手僵在半空。
「吼！！」
一隻身高一米七左右，全身生滿黑鱗的怪物仰頭怒吼。
轟！
黑鱗的怪物出現在面具男身前，面具男也就是J先生有些疑惑，一時間沒弄清楚這是個什麼東西，其實這就是格斯，妖魔化的格斯。
……
中心街，一間堆滿木箱的倉庫內，地面上躺着幾具幽鬼的屍體，倉庫外還能聽到轟鳴聲。
蘇曉疊好手中的地圖，環顧倉庫內的眼球。
【獵殺者已尋找到眼室（十四）。】
「意外收穫。'
蘇曉抬步向倉庫外走去，南茜夫人提供了十六處可能存在眼室的地點，他本人負責四處，格斯等三人負責另外十二處，順利的話，今晚就能確定這些地方是否有眼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