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酣睡
「你……居然還能活着？」
蘇曉的話音剛落，甲板上就死寂一片，就連白鬍子本人也略顯詫異，他身後的呼吸輔助裝置內湧現大量氣泡。
「老子當然還活着，庫啦啦啦……」
白鬍子大笑起來，握著那至少有半米高的酒瓶，仰頭大口飲酒，酒水順着他嘴角滴落。
周圍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了一些，但白鬍子海賊團的成員依然目光不善。
「你們別圍在這。」
馬爾科略顯慵懶的聲音傳來，白鬍子海賊團成員雖然都是以家人的方式相處，但有些事卻不能完全公開，那就是白鬍子的情況已經糟糕到隨時可能倒下的程度。
靠在船舷旁的海賊們並未馬上離開，他們都擔心白鬍子的身體狀況，但又無能為力。
「十年前就有醫生說我活不過五年，都是屁話。」
白鬍子將手中那水桶大小的酒瓶拋出，酒瓶滾到蘇曉腳前，被他踩住。
隨着蘇曉的腳一勾，空酒瓶被他挑起，他將瓶口湊到鼻子前聞了聞，白鬍子喝的不是海賊們喜歡的普郎酒，而是烈酒。
這隻有兩種可能，一是白鬍子想讓自己早點死，二是體內的傷勢與病情疼痛難忍，需要用酒精去麻醉，眼下白鬍子顯然是已經不敢使用止痛類藥物，以免肝臟無法承受，任何藥物進入體內，最終都需要肝臟代謝。
白鬍子海賊團當然有醫生，而且蘇曉還在白鬍子身旁看到四名很漂亮的小護士，她們在時刻觀察白鬍子的維生器械，這艘船上只有幾個人知道，在關閉這些器械后，白鬍子活不過三天。
至於白鬍子海賊團的醫生在哪，蘇曉迄今還沒看到，或者說，他的醫生被留在了新世界，白鬍子應該清楚，自身的傷勢與病情已經嚴重到不可逆的程度，再或者，那名醫生+莫比迪克號才是吸引其他四皇的關鍵，白鬍子的醫生和船都在，那他本人很可能也沒離開新世界。
以白鬍子現在的狀態看來，那四名護士小姐也是很不錯的醫生，至少幫白鬍子穩定現在的狀態沒問題。
甲板上的海賊們雖然不情願，但也都向船尾走去，看到這一幕，白鬍子深吸了口氣，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他胸腔內正傳來絞痛，心臟像是隨時可能抽搐著停止跳動。
白鬍子身旁的一名金髮小護士開始調節那些便捷醫療器械，片刻后，白鬍子長舒了口氣，細密的冷汗出現在他臉頰上。
「酒精並不能讓你緩解疼痛感，而且繼續大量飲酒的話，你的肝臟會更糟。」
蘇曉現在有些猶豫，感知白鬍子的傷勢與病情后，他確定一件事，就是他『治好』白鬍子的幾率其實不高，這裏說治好，並不是讓白鬍子痊癒，白鬍子有傷在身的情況下常年飲酒，縱使他生命力強的如同怪物，也經受不住這樣無節制。
作為和白鬍子同一時代的人，卡普明顯健康很多，那老頭基本不飲酒，飲食上的惡習最多就是吃着仙貝喝茶，而且還有戰國把控，這讓卡普的身體狀態遠超同齡人。
就算蘇曉手術成功，白鬍子最多是在一段時間內恢復狀態，至於頂上戰場后如何，這蘇曉無法保證。
距離頂上戰場還剩十天不到的時間，白鬍子明顯需要大修，不對，是連續進行幾次手術，任意一次失敗，都可能導致白鬍子死亡，白鬍子一死，蘇曉就要殺出這艘船了，而且能否殺出去還是未知數。
風險與回報持平，蘇曉猶豫片刻，準備嘗試一下。
「短時間內緩解你的傷勢與病情有可能，至於根治，基本上是不可能。」
「緩解？」
白鬍子明顯來了興趣。
「沒錯，緩解，比如讓你以相對不錯的狀態，支撐過一場激烈的戰鬥，至於那之後我就不清楚」
「……」
白鬍子沉默的看着蘇曉，他是白鬍子海賊團的支柱，如果在治療途中出了意外就糟了，況且，滿身血氣的蘇曉，怎麼看也不像醫生。
「信任度方面不用擔心，它會做人質，而且治療途中如果出現意外，我逃出這艘船的可能性不大，我並不在乎你是死是活，但我還不想死，我至少能解決你的心臟與脊柱問題。」
蘇曉拍了拍布布汪，意思是讓布布汪當人質。
布布汪能融入到環境中，顯然是最不靠譜的那種人質，由此可見，蘇曉接下來的手術也不像他說的那般可靠。
「如果我的治療水平不夠高，那些怕死的天龍人也不會相信我，所以這點你可以放心。」
蘇曉說話間上下打量白鬍子，最終從儲存空間內取出根針劑，將針劑拋給一名金髮小護士，小護士看向白鬍子，白鬍子沒說什麼，她才拿着金屬針劑進入船艙。
約半小時后，金髮小護士走出船艙，與馬爾科低聲說了些什麼。
「換一種方法解析它的成分不可能嗎。」
「不可能的，但可以確定的是，它的性質偏向於……」
兩人低聲片刻，那名金髮小護士將金屬針劑還給蘇曉，蘇曉幾步來到白鬍子身前。
「這是見面禮。」
蘇曉將白鬍子雙臂上的輸液針都扯下，那粗魯的手法，讓金髮小護士眉頭緊鎖，幾次想上前阻止。
蘇曉沒理會金髮小護士，而是在白鬍子的小臂上進行靜脈注射。
藥劑剛注入到白鬍子體內，他手臂上的血管就湧起，白鬍子眼睛微瞪，目光看向蘇曉，他現在感覺到，整條左小臂都失去知覺。
暴起的血管順着白鬍子手臂向上蔓延，最終在脖頸處消散。
幾分鐘后，白鬍子雙目緊閉，靠在身後的醫療器械上沒了聲息。
看到這一幕，馬爾科的頭皮刷的一聲麻了，眼中湧現驚恐。
「你把我老爹……」
「呼嚕～」
鼾聲傳來，馬爾科下意識看向白鬍子，只見白鬍子居然坐在那睡著了。
蘇曉拿起一旁的診聽器，聽了會白鬍子的心跳頻率后，就將診聽器拋在一旁。
白鬍子突然睡着，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病痛讓他近幾個月都無法安心睡眠，最多是睏倦到無法忍受，大量飲酒後他才能小睡一會，眼下疼痛感突然消失，那種舒暢與放鬆感，讓他疲勞的身體本能進入睡眠狀態，況且他剛才還大量飲酒。
啪，啪，啪……
蘇曉在白鬍子耳旁打了幾個響指，白鬍子一揮手，就像酣睡中受到蚊蟲騷擾般。
「近十個小時內不要打擾他，手術開始前，要儘可能恢復他的精神狀態與身體狀態，還有，馬爾科，你需要去準備一些東西。」
「需要什麼。」
馬爾科就算不懂醫療方面的知識，但他也看出白鬍子的狀態很不錯，至少睡的很香。
「具體清單過會給你，你們先把他抬進船艙，不要觸碰到他的後頸，別問我為什麼。」
「沒問題。」
馬爾科很快就喊來人，十幾個人將白鬍子向船艙內抬，就他安置在床上，讓白鬍子平躺，這下白鬍子睡的更香，鼾聲如雷，看着這一幕，一眾海賊都面喜色，但也不敢大聲說話。
【白鬍子海賊團聲望已提升180點，現聲望為冷淡：180/50。】
【聲望已提升至中立：180/230。】
【檢核到獵殺者魅力屬性過低，白鬍子海賊團與獵殺者相性極不匹配，聲望最高可提升至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