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團滅

靈魂守衛組織的十幾名超凡者站在蒸汽門前，正滿眼警惕的盯着蘇曉，地下大廳內安靜到針落可聞。

「蘭，怎麼辦。」

獨眼少年開口，說話間依然緊盯着蘇曉。

「先分散開……」

蘭剛開口，他們身後就傳來一聲轟鳴，後方那道蒸汽門關閉，並鎖死。

地下大廳中心處，蘇曉握住歸鞘中的斬龍閃，站起身的同時，長刀已出鞘，發出脆鳴。

「小心，這是第九部隊統帥，據說是帝國最強的三人之一，如果我沒認錯的話。」

紅髮少女拔出腰間兩側的刺劍，交叉在身前。

「有沒有搞錯，我們怎麼會遇到這種人物。」

「別廢話了，他向這邊來了。」

十幾名超凡者都擺出迎敵姿勢，蘭則是深吸了口氣。

「庫庫林先生，我們來這裏，原本並沒有惡意，只是想救回尼迪亞女士，就算她觸犯帝國法律，也應該接受仲裁院的判決，而不是被囚禁在這。」

「……」

蘇曉沒說話，他在觀察，觀察這些人中誰是頭目。

蘭等了片刻，發現蘇曉根本沒有和他交談的意思，那態度已經很明顯，有種就殺進去，根本不會跟他多嗶嗶。

經蘇曉初步觀察，他感覺剛才說話的金髮少年，以及一名手持雙刺劍的紅髮少女，應該是這十幾人中的代表，其他，宰了就可以。

確定這點，蘇曉腳下的大理石板上出現細密裂痕，血氣蔓延，下一刻，他消失在原地。

「小心……」

蘭剛大吼一聲，他就感覺到危機感出現，這感覺，讓他全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他幾乎本能后躍。

『刃道刀·時。』

咚。

一股衝擊擴散，蘭，紅髮少女，獨眼少年等人的動作都慢下來，蘇曉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十幾人間。

『刃道刀·風十。』

錚。

一道十字形刀芒脫刃而出，徑直斬向獨眼少年，獨眼少年有些緩慢的抬起雙臂，在身前形成一面空氣牆。

十字刀芒斬過，獨眼少年依然保持雙臂平伸的姿勢，他身前的空氣牆上出現一道巨大的十字，兩道交錯的血痕在他軀幹上浮現。

蘇曉斬出一刀的同時，已側偏身體，一把刺劍緊貼他肩頭刺過，是那名紅髮少女，她的速度很快，但對蘇曉來講，她的速度只能算快，還達不到無法閃避的程度。

側身的同時，蘇曉一腳直踹，踹在紅髮少女的小腹上。

砰！

紅髮少女後背處的一片衣物炸開，她發出痛苦的悶哼聲，口中噴出血跡，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飛去。

轟隆一聲，紅髮少女撞入地下大廳右側的牆壁內，只留下一道破洞。

人群中，蘇曉手中的長刀沒停頓片刻，他開啟龍影閃能力穿透空間，出現在三名超凡者身後。

這三名超凡者都感覺到背後有危機感，奈何，這成了他們最後的感官。

噗嗤、噗嗤、噗嗤……

鮮血飛濺，斷肢與被斬成兩截的軀幹橫飛，如同砍瓜切菜。

三人的屍體還未落地，蘇曉一踏腳地面，幾顆碎石飛起。

蘇曉隨手抓起其中一顆，青鋼影能量包裹在碎石上，直接被他拋出去。

碎石擊破層層氣浪，一名超凡者剛想以後空翻姿勢躲開襲來的碎石，可碎石已擊穿他的頭顱，夾帶着破碎的顱骨與腦漿飛出，這是典型的滿腦子騷操作，實際上只是一挺身體，就被爆頭。

蘇曉的左拳握緊，攀附在袖口上的放逐飛出，組成六根小號無柄刺劍。

噗嗤、噗嗤……

共六名超凡者，有兩人躲開放逐，但他們還沒來得及鬆口氣，放逐已經來了個急轉彎，從他們的背心穿透。

16名超凡者進入地下大廳，眼下10人喪命，要知道，戰鬥僅開始了6秒。

『刃道刀·弒。』

蘇曉斜斬一刀，一道血色刀芒斬出，這刀芒並未飛出去，而是脫離刀刃后就快速擴大。

呼的一聲，血色刀芒掠過，其中隱約能看到金色光芒，是蘭，他抗住了『刃道刀·弒』，被一刀斬飛出去，狠狠撞在牆面上。

這一刀過後，地下大廳內還站着的只剩蘇曉，一灘灘血跡在地面逐漸蔓延。

十幾名超凡者氣勢洶洶的衝進來，10秒鐘不到，大部分都陣亡，四人重傷。

蘭從牆面上緩緩滑落，在牆上留下一縷血痕。

「咳咳咳……」

蘭握著嘴一陣乾咳，他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衣物上滿是細密的破口，敵人的實力，和他們根本不在一個次元。

「我是……主使。」

蘭很費力的開口，然而。

叮、叮！

放逐貫穿兩名重傷的超凡者，現在，只有蘭和紅髮少女還活着。

「副官，出來收屍，這兩個關進地牢。」

「來了，來了。」

小副官從大廳內側的鐵門跑出，她抓住蘭的衣領，看了眼重傷的蘭。

「呦，長的還挺帥氣，就是傻了點。」

很快，地下大廳內的屍體被清理乾淨，蘭與紅髮少女被關進地牢，和靈魂語者成為獄友。

就算第九部隊已經解散，也不是一個民間超凡者組織能挑戰的。

……

五小時后，略顯昏暗的地牢內，靈魂語者依然在那嘟噥着什麼，隔壁地牢內就是重傷的蘭與紅髮少女。

「尼迪亞大人，抱歉，我們太魯莽了。」

蘭垂頭坐在地牢內，臉色灰敗。

「你們已經儘力，這或許就是命運的安排。」

靈魂語者對蘭與紅髮少女慈藹的笑了笑，看到這一幕，蘭將頭低的更深。

「其他人會想辦法，我們現在需要等待，安撫住這些貪婪的掌權者，絕不能和他們透露哪怕一個字，絕不能。」

靈魂語者的心情其實很糟，她經營了幾年的勢力，居然沒在關鍵時刻起到任何作用。

「已經……沒有其他人。」

蘭慘笑一聲，一旁的紅髮少女單手捂著臉，淚水順着臉頰滑落。

「靈魂守衛一百多人……」

靈魂語者的臉色開始難看。

「死的死，逃的逃，能繼續戰鬥的，只有我們兩個。」

「……」

靈魂語者沉默了，足足幾分鐘后，她才開口：

「民間的超凡者散漫習慣了，到了關鍵時刻居然這麼不可靠。」

靈魂語者不再去看蘭與紅髮少女。

聽到這句話，紅髮少女的瞳孔逐漸緊縮，滿臉錯愕的看着靈魂語者，她感覺自己剛才可能是聽錯了。

「果然，你在利用我們，不過……抱歉，我太弱了。」

蘭並不算意外，相比三觀即將奔潰的紅髮少女，他要平靜很多。

「蘭，你果然是最聰明的。」

靈魂語者此時看向蘭的目光有些欣慰，這次的確是發自內心。

「你聚集我們的目的，其實在我看來並不重要，無論如何，這幾年你都帶領我們救下很多平民，這就足夠了。」

蘭靠在冰冷的牆壁上，臉上浮現笑容，有苦澀，也有緬懷。

「你們兩個，想辦法自己了斷吧，這是第九部隊，我接觸過他們很多次，他們會用你們無法想像的方法，逼問你們兩個情報。」

或許是因為蘭將事情挑明，靈魂語者給出還算中肯的警告。

「情報？就是你經常在夜間傾聽的東西嗎。」

蘭無所謂的笑了笑。

「……」

靈魂語者沒說話，閉上眸子繼續低語着。

轟！

一聲巨響傳來，靈魂語者、蘭、紅髮少女都是一驚。

正在地下監獄內看守的小副官與巴哈對視一眼。

「月神修道院庇護靈魂語者不是一次兩次，這次是要直接翻臉嗎。」

「月神女那個碧|池。」

巴哈低罵一聲，帶上小副官衝出地下監牢。

沒過多久，上方傳來喊殺聲與爆炸聲。

「這是機會。」

蘭有些費力的站起身，他在自己身上摸索一番，沒找到想要的東西，又開始在紅髮少女身上尋找，很快，他在紅髮少女的靴子上扯下一條金屬飾品。

蘭來到牢門前，嘗試撬鎖。

「蘭，你什麼時候學會的開鎖？」

紅髮少女有些疑惑，在她的認知中，蘭絕不會做偷雞摸狗的事。

「加入靈魂守衛之前，我靠偷竊為生。」

咔噠一聲，牢門被打開，蘭快步來到靈魂語者的牢門前，開始撬鎖。

「蘭，不用白費力氣了，我活不了多久，最多三天，我體內的慢性劇毒就會要了我的命。」

靈魂語者站起身，她走到牢門前，似乎在審視這名她一直在利用，但始終沒看透的年輕人。

聽到靈魂語者的話，蘭的手一頓。

「靈魂守衛會繼續存在，永別了，尼迪亞大人。」

蘭躬身施禮，攙扶著紅髮少女轉身就走。

「最信任我的，居然是蘭，何等可笑。」

看着蘭逐漸走遠的背影，靈魂語者沙啞的低笑一聲，用手指輕觸另一隻手背上的刺青，她並未被注射慢性劇毒，只是不想冒險離開而已，月神修道院會出面，這是她早就想到的，因此她才有恃無恐。

就在此時，蘭突然停下腳步，將紅髮少女隨手推開，目光盯着牢房內的靈魂語者。

「那個圖案，對你很重要吧，還有你臉上那個，讓你放鬆警惕的確很難。」

蘭從懷中取出把小刀，在地上臨摹出靈魂語者臉上與手背處的刺青。

靈魂語者疑惑的看着蘭。

「真是謹慎的老太婆，在精神誘導的情況下，居然不留個遺囑，我剛才表演的不夠煽情？或者說你對精神誘導的抵抗很強？」

『蘭』的雙手伸到下巴處，開始撕自己的臉皮。

當『蘭』將自己的臉皮與頭髮都扯下來時，他的模樣大變，變成一名身材幹瘦的男人，個頭也矮了些。

這男人被稱為剝面人·亞倫·魯，超凡者，能力是可通過剝下他人的麵皮，將自身偽裝成那個人。

他曾犯下叛國罪，謀殺罪，曾多次冒充黎明帝國與西莫羅帝國的官員，造成直接或間接經濟損失高達26.8億金鎊，是秘密監獄內關押的三名犯人之一。

「這些應該就夠了，多謝你，靈魂語者女士，你救了我一命，由衷感謝。」

亞倫·魯將食指與中指抵在的額頭上，而此時的靈魂語者，正咬牙切齒的瞪着亞倫·魯。

紅髮少女從地上爬起身，就算到現在，她還沒完全清楚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