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6章是她怕了嗎
幾十數百名士兵疾沖而上,扣住歐陽逸。
「滄瀾首富的公子……哈哈!」
拓跋冠仰天大笑:
「多謝滄瀾大方相送!」
大笑聲破空、飄逸在這方微沉的天空……
城牆之上、眾人神色難看至極。
誰都未想到、事情竟然會變成這般……
西疆國眾人仰首大笑,士兵們揚著戰勝般的士氣:
「滄瀾首富之子,價值定然不小……」
「這一趟、當真是賺了!」
「哈哈哈……」
挑釁般字句溢出、此起彼伏、深刻傳入眾人耳中……
城牆之上、眾人的神色極致難看……
拓跋蒹葭睥睨馬下兩人,嘴角輕揚。
一位是滄瀾太子、一位是滄瀾首富之子。
她手中的籌碼、足夠!
「五日之內、我要見到二十座城池!」
她扯唇:
「否然……」
眸底冷光一閃、殺意一閃即逝。
此處無言勝有言。
她握緊韁繩、夾緊馬腹,最後一記抬頭、目光自葉洛身上掃過。
短暫一瞬、已經調轉馬頭:
「撤!」
「駕!」
踏踏踏!
「撤!」
馬蹄聲、大喝聲、腳步聲霎時揚起。
數萬名士兵當即撤退,黑壓壓一片、極其浩蕩磅礴。
腳步聲震天、揚起漫天的灰塵……
滄瀾皓與歐陽逸一齊、被迫押走……
在數雙複雜的注視下、西疆的軍隊離開……
城牆之下、瀰漫着久久未散的塵土、迷離了視線……
城牆之上、氣息沉到詭異……
太子被抓了、歐陽公子也被抓了……
這可怎麼辦……
葉洛淡然而立、揚眸而去。
不遠處、站着一抹唯唯諾諾的身影。
男子身着一襲墨袍、有着與滄瀾夜七成相似的輪廓,可那雙眼中、寫滿懦弱……
她扯唇、字句譏嘲:
「將軍敢打九王爺的主意,是否也要赴往西疆、換回太子、為國捐軀、留下美名?」
主將臉色一沉、頓時難看……
他猜出、這位葉公子、便是十七樓之主——洛公子。
可他當真不知,洛公子便是葉洛……
「是本將之過……」
他苦笑:
「本將不該抱着僥倖心理……」
他以為、用『九王爺』換回太子,平息此事,便可瞞過皇上、躲去皇上的懲罰。
卻未想、事情更為嚴重……
「將軍膽子不小。」
葉洛望着他、似笑非笑:
「如此膽魄、足以去救回太子與歐陽公子。」
她理著袖擺:
「我便在城主府等候將軍的好消息,告辭。」
話落、身影一閃。
咻!
眾人還未看清、便見白影閃過、躍出數米之遠、眨眼間、失去蹤影……
主將立在原地、神色凝重且苦澀。
他可以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奉獻生命。
可太子被擄、歐陽公子成為俘虜,他無法像女子一般、與蒹葭公主去拼心機……
重重一嘆……
「來人、」
他終於出聲:
「修書一封、快馬加鞭趕往帝都,一刻也不容耽擱!」
「是!」
一名士兵領命、當即奔跑離開……
主將望着他遠去的背影,目光沉重。
復而、望向那名與九王爺相似的男子,目光更沉重。
如今、他非但沒有保護好太子、更是害得歐陽公子……
再者、更是得罪了九王爺……
隨便一人、足以要了他的性命……
今日之事、以『歐陽逸被擄』的結局作罷。
西疆士兵回到營地、大肆慶祝。
滄瀾士兵則是情緒凝重,軍營間、卻是隱約流傳出一些流言……
「今日、歐陽公子竟用九王爺去換回太子,九王爺為國為民、嘔心瀝血,豈是歐陽公子能夠觸犯的……」
「歐陽公子竟抓了葉小姐、去換回太子,卻失了手、墜下城牆……」
「歐陽公子被擄、當真是自作自受、因果報應……」
……
流言在軍營之間、緩緩散開。
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四處流散、擴散……
不出一個時辰、人人得知、皆在議論……
「聽說了嗎……」
「今日、歐陽公子竟然……」
「他不是一個溫文爾雅的人嗎?怎會作出這等……」
有人訝異、有人詫然、有人唾罵。
大家能夠理解、為救太子、需使用計謀。
可大家更是知曉,燕江水災是太子所為……
這樣的太子、竟要他們的九王爺用性命去交換?
過分!
……
城主府。
今夜的城主府氣氛沉重、沉重之間、更是漾著一層壓抑之氣……
房間內。
燭光搖曳下、有四抹身影。
「待過兩日,你便隨芸姨一同離開、直回帝都。」
葉洛的聲音緩緩揚起:
「東方前輩、不妨去探探、滄瀾與西疆交戰的原因。」
二十座城池換太子?
那是不可能的!
這些年來、皇叔征戰沙場、打下這片片土地、座座城池。
區區一個滄瀾皓、值二十座城池?
笑話!
……
西疆、軍營。
座座營帳坐落間、篝火升騰間、圍繞着無數狂歡的身影。
士兵們幾十人圍坐一團、喝酒、吃肉、大慶住沒有死亡、沒有戰爭的勝利。
炙熱喧鬧的氣氛充斥、極致熱鬧……
中央、主帳。
帳篷內、隔絕了三分喧嘩、頗為安靜。
一道粗壯的身影靠着椅背、桌上展開一張泛黃的獸皮地圖。
拓跋冠以手不斷指示、似在看什麼……
唰……
帳簾忽然揚起,一抹乾凈利落的身影走入。
「公主……」
「你在看什麼?」
「快來瞧瞧、」
拓跋冠指示地圖:
「我們要哪二十座城池合適?」
拓跋蒹葭步伐一頓:
「叔叔……」
她的指尖、夾着一張薄薄的信紙:
「探子來報,我國以北五百公里處、大雪已下整整三日,溫度極寒、大雪覆蓋下,十多萬百姓受災、上萬匹牛羊凍死。」
「別急!」
拓跋冠抬頭:
「我國以北臨近北寒國、每年雪災、已是常事。」
他眯眼:
「待我們拿下滄瀾二十座城池,便擁有足夠的物資、救助百……」
「叔叔!」
拓跋蒹葭聲線微揚:
「你難道看不出來,今日、葉洛是故意讓我們抓住歐陽逸?」
「故意?」
拓跋冠抬手、覆住那隻裹着黑布的眼,另一隻眼中、迸射出深刻狠意:
「公主,出使一次滄瀾,你莫非怕了?」
他可永遠記得、這瞎眼之仇!
「我並非怕……」
拓跋蒹葭沉眸:
「相比於戰爭,我更擔心我國百姓安危,更擔心滄瀾國陰謀、更……」
「沒有什麼陰謀!」
拓跋冠唰然起身:
「成王敗寇,實力說話、自古不變的道理!」
他直視拓跋蒹葭:
「公主,你的膽子、變小了……」
拓跋蒹葭微怔。
是她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