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早該死了
秦慕衍渾身猛然一怔，敏銳回身。
只見，書房門口處，竟悄無聲息出現一抹蒼勁的身影。
祖父！
秦家主直視秦慕衍，徑直望見他手中白色小瓷瓶，那雙沉澱風霜的雙眼中猛然蹦射冷厲之氣：
「你偷聽了我與五殿下密談！」
秦慕衍被抓現行，這一刻、他已無退路！
進一步、與祖父頂撞，退一步、受祖父懲罰。
這一刻、他不願再唯命是從、唯唯諾諾！
他下頷微揚、大方承認：
「沒錯。」
「你！」
秦家主滿目冷厲：
「我從小是如何教導於你！你竟是這般讓我失望！」
秦慕衍呼吸微窒、手掌握緊三分。
望着祖父失望的模樣，心中有嘲諷之意無限蔓延……
從小、他便像一條狗，灌輸著言聽計從、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思想。
從小，他便該乖乖聽從家族安排，像一隻沒有靈魂的木偶。
這邊是所謂的教導！
他嘴角一扯、冷笑：
「在外人看來，秦家乃是百年書香門第，人文飄香、源遠流長，可實際上、秦家不過是唯利是圖、踩着別人的屍體往上爬！」
「你說什麼！」
秦家主瞳孔微縮，一時之間、還未反應過來。
這還是那個乖巧懂事、知書達理的秦家三公子？
「難道不是么？」
秦慕衍冷視秦家主、字字珠璣：
「數月前，邊疆之戰、災民逃入帝都，你可還記得、那些雙生葉之毒，是你下的！」
秦家主臉色頓沉。
「為了得到九王府的消息，你更是指使我利用葉洛，一次再一次去獲取！」
秦家主眼中湧起慍怒。
「如今，你更是想害死九王爺！」
秦慕衍握緊掌中白色小瓷瓶、冷笑：
「真是可笑，所謂秦家、書香門第，不過是個陰險毒辣、殺人不眨……」
啪！
一記巴掌聲重重響徹整個書房、凌厲空氣！
只見，秦慕衍的頭重重偏向一側……
秦家主揚起的手掌、掌心發麻，那雙歷經風霜的眼中更是怒火衝天，仿若焚燒一切：
「是你給你的膽子！」
震怒聲震的空氣嗡嗡作響：
「給我滾出秦家！即刻！立刻！馬上！」
秦慕衍側着頭，臉頰麻木到感覺不到痛意……
唇角輕扯，感受着口腔內的血腥味，微微抽痛間、禁不住輕嘲一笑：
「我會滾的。」
他緩緩側回頭、望向秦家主，目光寡淡而疏離：
「不過，是在我救了葉洛之後。」
手中瓷瓶一握，當即提步。
「站住！」
一直手臂冷冷橫來：
「此事輪不到你插手！」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秦慕衍握緊解藥，望向秦家主的目光乃是前所未來的桀驁：
「誰也攔不住我！」
皇宮、他去定了！
秦家主上前一步、渾身氣息冷冽徹骨：
「由不得你！」
秦慕衍冷笑：「那便試試！」
四目相對！
剎那間，空氣中仿若撞擊出激烈火花，這一瞬、凌厲空氣！
兩抹氣息撞上，強勢到勢均力敵、不相上下。
秦慕衍毫不示弱，一改往日乖巧懂事模樣，仿若換了個人般。
秦家主瞪着那張桀驁不馴的臉，怒的雙手握緊、握緊、再握緊！
牙齒更是咬的咯咯作響：
「秦慕衍，我告訴你！無論你如何喜歡葉洛，葉洛皆活不過今晚！」
什麼！
秦慕衍渾身一怔、瞳孔猛縮：
「你說什麼……」
秦家主揚手抓去：
「將解藥放下！」
「你方才說什麼！」
秦慕衍猛然紅了雙眼：
「五皇子要做什麼！你做了什麼！你這個魔鬼！」
「魔鬼也好、壞人也罷！」
秦家主抓住白色小瓷瓶、滿目狠辣：
「但、倘若你做出對秦家不利之事，我便連你一起殺！」
語罷，手掌高高揚起，小瓷瓶重重摔向地面！
噌！
一隻大掌猛然抓住秦家主的手腕！
秦慕衍五指一扭，奪回瓷瓶，當即提步向外。
「站住！」
秦家主猛然扣住秦慕衍的肩，內力一提，扣住他狠狠一甩！
秦慕衍眼中冷光乍現，身子於半空翻轉一圈，一記反掌、猛然拍去！
秦家主側身一避、目露殺意：
「逆子！」
手腕一翻，一柄匕首猛然劃出：
「留你何用！」
唰！
凌厲一擊猛然揮去！
唰啦！
秦慕衍未想到祖父竟然想殺了他，一記詫然，竟被逼至牆角！
秦家主手下毫不留情，堵住秦慕衍退路、當即一刀狠狠刺下：
「今日，我便來清理門戶！」
唰！
尖銳匕首劃破空氣、重重劈下！直逼要害！
秦慕衍瞳孔微縮，他被堵至牆角、已無退路！
只見、匕首飛速落下！
千鈞一髮之際，他內力猛然一提，手腕如巨蛇扭身般一轉，穩穩握住秦家主的手腕，帶着那隻匕首一同，狠狠一折！
咔！
噗嗤！
「唔！」
只見、折回的匕首深深插入秦家主的胸口！
秦家主渾身一震、瞪大雙眼、不敢置信：
「你！……」
氣息一動、胸口鮮血入柱噴出……
秦慕衍先是有一瞬的詫然、緊隨之，恢復冷意。
這些年來，秦家主暗中做了多少有違良心之事，害了多少無辜之人。
「早該死了！」
秦慕衍握住匕首、再次狠狠往內一送！
「唔！」
「你害得我失去葉洛！你該死！」
秦家主瞪大雙眼，胸口劇痛、生命飛速流逝……
秦慕衍冷視這張唰白的臉龐，腦中、猛然湧出某些畫面。
從小、他便像一條狗一樣的活着！
做錯事、罰！不聽話、罰！稍有忤逆、罰！甚至連自己心愛之人都無法抉擇！
這些年來、他受夠了！
「將葉洛還給我！」
秦慕衍雙手握住匕首，狠狠抽出。
秦家主頓時倒地。
「將她還給我！」
秦慕衍跪坐在地，執著匕首狠狠插去：
「你這個魔鬼！逼我的！這是你逼我的！」
噗嗤！噗嗤！
鮮紅的血液飛濺而出、染紅地面。
秦家主躺在地上，睜大雙眼、長大的嘴發不出一句聲音，渾身抽搐、做着最後的掙扎……
書房之外、一道腳步聲緩緩傳來：
「慕衍，你……啊！」
秦慕衍抬起頭來，直視而去，滿目猩紅的陰鷙猶如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