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 三種選擇，凶地（為『養過小龍女』加更，6/9）
江湖中的風風雨雨，石小樂暫時沒有理會，他現在將全部精力都投放在了建立宗門之上。
想要建立宗門，必須要有建幫令牌。
這個難不倒石小樂。
早在當年他贏得青雪州群英大賽第一名時，就得到了一塊建幫令牌。此牌雖是青雪聯盟頒發的，但得到了朝廷的承認，在飛馬王朝境內都有效果。
除了建幫令牌，幫派的選址也十分重要。
這卻是個大問題。
古人素有風水一說，一個好的位置，能聚攏財運，斂集貴氣，讓人逢凶化吉。與之相反，則可能為人招惹災禍。
石小樂雖不是迷信之人，但也想找個山清水秀，清靜怡人，且地勢易守難攻的地方，別的不說，起碼住得安心舒暢。
不過玄武州雖大，但武林門派同樣多不勝數。數百年來，一些好的地方早都被佔用了，想找個不錯的，可不那麼容易。
再一個，選好了位置，難免要佈置護宗大陣，這又是一大難題。以石小樂的層次，以及敵人的層次，普通的護宗大陣，根本毫無效果。
石小樂也想過，暫時將眾人安置在無邊花獄的化神城，可是不現實，他手中的變異化功花花籽太少，根本不夠帶眾人進去。
「城主，聽說你與艾家交好，是否可以問問他們？」
朱玲在一旁建議道。
「不可，艾家自己有頭疼的大事，現在不宜去麻煩。」
石小樂擺擺手，腦中卻下意識浮現出一道柔美無端的倩影，忍不住笑了笑，或許可以去問問她。
……
天台崖，一如之前般寧靜，雲霧繚繞了半個山腰，卻捋不走天邊的縹色。
石小樂帶着眾人一路往上，等到了接近崖頂的時候，忽然停下道：「你們都留在此地，切記不要大聲喧嘩。」
眾人不明其意，但都道了聲是。
「有客遠來，不亦樂乎，石兄請。」
一道天籟之音從遠處傳來，即便是蘇艷茹，朱玲這種等級的美女，都聽得半身酥麻。
更多的樂樂城弟子，則心蕩神馳，差點迷失了心智。
他們從來沒聽過如此好聽的聲音，彷彿來自天際。
「小姨，朱姑娘，你們稍等。」
天台崖處處是陣法，而且這次來，憑着神關境層次的精神力，石小樂終於發現，此地的陣法遠比自己想像得可怕，他絲毫不擔心蘇艷茹等人的安危。
「你自己小心一些。」
蘇艷茹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重走舊路，石小樂很快走上石階，來到了崖頂。
目光所及處，就見東面的瀑布嘩嘩作響，盪起一層蒙蒙水霧，就在被水霧遮蓋的蜿蜒碎石之中，端坐着一位明凈的素衣女子。
她的臉龐白皙勝雪，好似塗脂美玉，即使湊到最近，也休想看到一個毛孔。柔和的黛眉下，是一雙比天上星辰更加明亮的眼睛，瓊鼻高挺有度，又不給人過分突兀的感覺，配上一張菱形的嘴唇，彷彿造物主費盡心血的傑作。
拆開來看，素衣女子的五官稱得上完美，組合起來，更是美得讓人心抖，讓人不自覺沉溺在她安靜柔美的風采之中。
石小樂道：「水姑娘，又來打擾你了。」
水伶俜露齒微笑，令水霧都多了幾分飄渺：「我一人孤獨慣了，石兄偶爾前來，反而令我更加欣喜。」
前方的石凳上，早已擺好了兩個飄着茶香的杯子。
二人對坐飲茶。
半個時辰后。
「石兄是專程來看我的嗎？」
水伶俜的話，令石小樂的臉微微一紅，道：「不瞞姑娘，這次來，實是有要事相求。」
「何事？」
「在下想要建幫立派，但苦於不知如何選址，思來想去，便來找姑娘參詳參詳。」
「玄武州之名山奇山，早已被各大勢力佔用，就算一些偏門的風水寶地，也各自有主。加上伶俜足不出山，怕是無法給石兄建議。」
聽她說的堅決，石小樂不由一陣失望，不過他早有心理準備，便笑道：「無妨，能與水姑娘對坐交談，我已感到很滿足。」
「言不由衷。」
水伶俜輕斥，等石小樂露出愕然之色，又撲哧一笑，道：「石兄是否得到了好東西。」
石小樂看看對方的眼睛，確定沒有焦距，這才問道：「水姑娘指的是？」
「石兄是否得到了承天印鑒？」
一句話說得石小樂差點坐不住。蓋因為此事除了他自己，世間絕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水伶俜又是如何得知的？
「石兄不必擔心，我為了治病，從小便閱讀過很多書，曾在一本古籍中，意外發現了一種測氣之法。與上次相比，石兄周身繚繞着無形氣運，想來是受了承天印鑒的影響。」
聽到水伶俜的解釋，石小樂仍不能釋懷。
氣運一說，本就虛無縹緲，存不存在都不一定，更遑論是這種探測氣運的方法。
就聽水伶俜道：「恭喜石兄了。原本你會失望而歸，不過既然得到了承天印鑒，那麼關於宗門選址，伶俜倒是可以給你一點建議。」
石小樂靜靜地看着對方。
「玄武州的寶地，大多有主，可以從石兄的選項中排除，現在你還有三種選擇。」
「哪三種？」
「第一種，乃是中庸之地。這種地方，運勢普通，不過有了承天印鑒在，遲早也會聚攏風水，久而久之，可保石兄的宗門綿延長久。」
石小樂瞭然，事實上，他早想到了這點，實在無路可走的話，也只能在矮子裏挑高個了，不由好奇問道：「第二種選擇是什麼？」
「第二種選擇，乃是枯地。那種地方，人跡罕至，但風水之眼卻深埋地下，一旦得到氣運灌輸，有成為寶地的潛質！不過，也可能吸干承天印鑒的運勢，最後一事無成，有一定的風險。」
石小樂點點頭。
也就是說，第一種選擇很安全，但上限不高。而第二種選擇有可能失敗，也可能得到超乎想像的回報。
「第三種呢？」
水伶俜搖頭道：「我奉勸石兄，第三種就不要聽了。」
「這是為何？」
「因為成功率太低，也可能影響到石兄本身。」
石小樂被她說得十分好奇，忍不住道：「水姑娘但說無妨，我權且一聽。」
「第三種選擇，名為凶地！那等地方，陰晦之氣十足，常人久待，必定無故橫死！但大凶之中蘊大吉，若能逆氣轉運，那麼凶地便會成為絕世寶地，建於其上的宗門，必定名震天下，長盛不衰！」
水伶俜淡漠地搖頭，道：「可惜，想要逆轉凶地，對命格的要求太高，加上我所說的凶地，恰為玄武州的頭部位置，乃凶中之凶，我勸石兄不要嘗試。」
「這個簡單！」
石小樂忽然笑了起來，道：「可否辛苦水姑娘，為我測一測命格，到時只需根據結果選擇便是。」
豈料水伶俜卻拒絕道：「原本可以，不過石兄得到了承天印鑒，氣運已被蒙蔽，必須挑個日子才可。」
「既然這樣，還請水姑娘告訴我，那三種選擇各自所代表的位置。」
水伶俜起身回到小屋內，等回來時，手中已多了一本書冊，遞到石小樂手中。
石小樂立即翻開，他發現，第一種選擇有很多位置，第二種選擇只剩下三處，到了第三種選擇，唯有一處。
……
「樂樂，結果如何？」
看到石小樂，蘇艷茹等人立刻迎上。
他們不知道山中住着什麼人，但能讓石小樂如此重視，想來應該不是凡俗之輩。
「你們跟我來。」
來到山下，石小樂將水伶俜的話重述了一遍，並詢問眾人的意見。
弟子們七嘴八舌，朱玲則和眾多長老站在一起，等聽取了意見后，來到身前：「我們聽城主的。」
三種選擇，各有利弊，但眾人還是願意將決定權交給石小樂，讓他帶領着自己。
目光在人群中轉了一圈，石小樂道：「只有我自己的話，我選大凶之地。」
照水伶俜所說，由於受到承天印鑒的影響，自己的命格與選擇之地大有關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連帶着宗門之人也會受到牽連。
所以石小樂才加了前提，如果只有他自己。
石小樂性格如此，凡事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何況因為命理之說，就畏懼不前，也不符合他的劍道，會有礙武學的進步。
但他又生怕會影響到旁人，所以心中頗為矛盾。
「城主，我們願跟隨你。」
一眾弟子齊齊說道，聲震沖霄。
蘇艷茹與朱玲都笑了笑。
所有人都已猜到這個結果。
若沒有這種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石小樂就不是石小樂。
在場之人，有勇氣一同跟着來到玄武州，在江面上亦沒有獨自逃命，心中早已將樂樂城當成了家。
所有人都願意為此而奮鬥，哪怕付出性命，流乾鮮血，也無怨無悔！
從眾人的眼中看到了太多太多，石小樂明白了一切，心中感動的同時，亦第一次感受到沉甸甸的責任，他不能辜負這些人的希望與信任！
「好，我們立刻出發，前往九玄山。」
九玄山，正是水伶俜口中所說的玄武州第一大凶之地，方圓五十里之內，人跡罕至，所有門派避之唯恐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