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1章 不願意相信
面對她的追問,尉遲荌神色不變:「真不知!」
夏雪鸞聞言,不置可否輕笑一聲,脖頸隨之仰起一抹漂亮弧度,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尉遲荌靜靜注視着她這反常之舉,嫣紅唇瓣輕抿,亦沒有再開口的意思。
良久……
夏雪鸞將手中的酒杯,放回原位,行至她身側坐下:「坐下說!」
尉遲荌沒有推脫,挑了個離她不遠不近的位置坐下。
「今日叫你來此,是想好好的跟你談談關於斬彥之事!」夏雪鸞未再賣關子,直奔主題。
尉遲荌雖已隱隱約約猜到,她的意圖,可真當得到肯定的結果,心頭仍不受控制的騰升起,一股說不出的彆扭與抗拒。
夏雪鸞取下鼻樑上的墨鏡,正視她:「說實話,看你和斬彥感情這麼好,我從未懷疑過,你會不是斬彥的親妹妹!」
「所以呢?」尉遲荌回視着她,面上看不出喜怒。「所以,當你說,你不是斬彥親妹妹的那一刻,我既驚訝,又不敢置信……」夏雪鸞輕笑,沒有繼續掩飾,當時聽聞這個消息時的反應:「……你們感情明明那麼好,斬彥明明那麼寵愛你,你怎麼就不是他的
親妹妹呢?」
「因為不是一個娘生的!」尉遲荌帶着幾許賭氣道。
她與小哥哥感情好,就非得是他的親妹妹嗎?
世界上,哪有這個規定?
「是啊!不是一個娘生的!」眼瞼微垂,沉浸於自己思緒中的夏雪鸞,像是沒有注意到她的賭氣般,自言自語道:「正是因為不是一個娘生的,他對你這麼好,這麼寵愛,才會讓人忍不住的心慌……」
尉遲荌蹙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聽聞她嗓音中染上一絲煩躁,夏雪鸞收回飄遠思緒,不由自主的端起身子:「我是想問你,在你的心目中,真的從始至終,都把斬彥當成哥哥看待嗎?」
「不然呢?」尉遲荌不回反問。
對上她澄清目光,夏雪鸞突然覺得,自己可能問了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或者說,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對斬彥到底是什麼心思?
畢竟,她還是個小姑娘!
「我喜歡斬彥,你知道嗎?」不再繼續糾結,她對斬彥到底是什麼心思,夏雪鸞直接亮出自己的底牌:「你希望,我做你嫂子嗎?」
尉遲荌因為她最後一句詢問,而指尖驀然一緊。
她?
嫂子?
怎麼可能?
尉遲荌想都未想,直接在心頭否決了這個設想。
「我的意願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哥哥的意願!」尉遲荌盡量委婉,回絕她的問題。
「我們暫時先不說斬彥的意願,就說你,你願意讓我做你嫂子嗎?」夏雪鸞一瞬不瞬的注視着她,不給她任何迴避或是說謊的機會,執拗的想要從她這兒,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覆。
尉遲荌唇瓣慢慢抿成一條直線,顯然不願意,回答她這麼一個沒有意義的問題。
「你不願意?」見她遲遲沒有開口之意,夏雪鸞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這個可能。
「我只是覺得,你問了一個毫無意義的問題,我沒有回答的必要!」尉遲荌語氣疏離,沒有半點之前的親昵感。
夏雪鸞呼吸一滯:「為何要強調,是沒有意義的問題?」
「小哥哥不喜歡你!」尉遲荌直言道。
清楚這麼說,很傷人,但長痛不如短痛,與其讓她繼續沉浸在一段,沒有可能的感情中,起起伏伏,倒不如早些讓她認清現實。
夏雪鸞面色頓變,呼吸也在一瞬間變得急促。
尉遲荌心頭騰升起一絲不忍,貝齒輕咬櫻唇,片刻,輕聲道:「感情之事,不能勉強,別人再怎麼承認或是反對,都不及當事人一句話管用!」
「你是在勸我放棄?」良久,夏雪鸞總算是找回自己的嗓音。
尉遲荌沒有否認:「你可以這麼認為!」
「你知道我喜歡斬彥多久了嗎?」夏雪鸞眼眶突然有些泛紅,周身氣息變得咄咄逼人。
尉遲荌搖頭。
她不知道,她喜歡小哥哥多久?
但卻知道,有些感情,不是按時間長短來衡量!
「三年!我喜歡他整整三年……」夏雪鸞像是憶起,他們初次見面的場景般,神色有些恍惚與憧憬:「……那時候的他,明明很青澀,可行事作風,卻又成熟穩重的令人心動……」
尉遲荌聆聽着,她對過往的回憶,及對自家小哥哥點點滴滴的愛慕及關注,心情說不出的複雜與怪異。
想要起身,逃離這兒,可理智又不允許,自己做出這種落荒而逃之舉。
「……這麼久的愛戀,這麼久的依賴,你覺得,是說放棄就能放棄得嗎?」夏雪鸞的眸光,直直盯着她,嗓音中有着毫不掩飾的質問。
「確切的說,應該是你的暗戀!」尉遲荌糾正她的說辭,下一瞬,話鋒驀然一轉:「若是每一個暗戀者,都能得到回應,那麼世界上,也就不會有那麼多傷情之人了!」
夏雪鸞呼吸一滯,一時間,竟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她的確很清楚,並不是每一段暗戀,都能得到回應;但她並不覺得,自己是一味的暗戀,她覺得,自己表現的已經夠明顯了!
更何況,她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又憑什麼不被他關注?不被他愛?
思至此,夏雪鸞漸漸有了底氣,然而,不待她開口反駁,尉遲荌已先一步開口道。「我知道你現在心裏不好受,但是早些放下,總比一味的等待,卻始終等不到的強;再者……」說至此,尉遲荌話音微微一頓,旋即,像是下定某種決心般道:「……小哥哥已經明確的說過,他不喜歡你,也
不會再與你合作第七次!」
夏雪鸞瞳孔驟然一縮,嗓音有些失真:「斬彥真的這麼說?」
尉遲荌頷首。
「不會……不會……斬彥不會做的如此決絕……不會……不會……」夏雪鸞搖頭,像是在自言自語,也像是在跟她說。尉遲荌放於腿上的指尖,微微緊了下,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