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但說無妨

……

茶樓之內、好不熱鬧。

百姓三個一團、五個一夥，共坐一桌、齊齊議論著當下熱門話題：

「聽說、那鄭氏九族、其實是七皇子救出來的！」

「可我看那日分明就是五皇子……」

「是呀、那日是五皇子出面……」

議論聲或大或小、陣陣不停……

喧鬧的氣氛間、兩抹身影並肩而過、好生和諧。

小二揚手、在前帶路：

「二位客官、請隨我來。」

小二踏上樓梯、走向二樓。

五皇子滄瀾岐與身側的段啟雯一齊提步。

然、一名青年小哥猛然揚聲：

「快看！是五皇子殿下！」

唰唰唰！

霎時、數雙目光齊齊望去。

當真是……

眾人連忙起身、行禮：

「參見五皇子殿下！」

上一秒還喧鬧的茶樓、這一刻靜的呼吸可聞……

眾人福身。

段啟雯居高臨下望去、將幾百號人收入眼底，場面別樣壯闊、心境更是前所未有的暢快……

「大家不必多禮。」

滄瀾岐抬手虛扶、臉上掛着謙和的笑：

「不必顧及我的身份、該做什麼、便做什麼。」

他氣息儒雅、絲毫沒有架子。

百姓們暗中豎起大拇指、暗暗稱讚……

然、一道聲音又突然揚起：

「呀！歐陽公子也來了！」

數雙目光下意識望去。

只見、茶樓之外、走入一抹修長的身影。

男子一襲白袍、氣息柔和、正是歐陽逸。

「見過歐陽公子！」

一名青年小哥鄭重行以一禮、滿目感激：

「上次、幸得歐陽家族相助、我們村莊才渡過難關，歐陽公子與五皇子殿下一樣、都是好人吶！」

百姓們一聽、暗暗豎起大拇指：

「歐陽家族不愧為滄瀾首富、行善事、積功德……」

「高高在上、還能保持善心、真不容易……」

誇讚聲陣陣間、幾雙目光卻是對上……

樓梯之上的滄瀾岐、段啟雯，與歐陽逸相視……

「早聞歐陽公子大名、未想、竟能親眼相見。」

段啟雯字句款款、笑意柔和：

「不知、能否邀歐陽公子小座片刻？」

「自是可以。」

歐陽逸的目光自滄瀾岐身上掃過、頷首：

「請。」

「請！」

在眾人的誇讚之間、三人走上二樓、進入包廂。

百姓們之間、那名青年小哥悄無聲息的走出茶樓。

行至不起眼的小巷處、萬金芸從懷中摸出一隻錢袋、丟去。

青年小哥雙手接過，一摸、高興地點頭哈腰：

「謝謝女俠！謝謝！」

……

茶樓。

包廂內、三人對坐。

小二上了熱茶、兩碟糕點、這才退下。

「殿下不妨嘗嘗、」

歐陽逸揚手示意、笑言：

「這初冬的避寒葉。」

滄瀾岐未端茶水、卻是望向一側之人：

「雯兒。」

未有多言、可話內的意思卻頗為明顯。

段啟雯會意、執起茶杯、一抿，不禁感嘆：

「好茶！」

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這熱香、仿若揮去今日之寒涼、差些暖至骨子裏。」

她的誇讚毫不吝嗇。

「這位小姐是……」

「見過歐陽公子。」

段啟雯放下茶杯、行以一禮：

「我名喚段啟雯、歐陽公子若是不嫌、喚我雯兒便是。」

「在下豈敢喚段小姐閨名？」

歐陽逸言談間、謙謙君子之態盡顯。

他望向段啟雯、復而望向滄瀾岐，嘴角笑意深了一分：

「殿下今日難得暢快，卻被在下攪擾……」

「歐陽公子言重了。」

段啟雯笑道：

「雯兒嘴笨、不會說話、與殿下一齊、倒是生悶了殿下，現下、見了歐陽公子、倒是想起一件事來。」

歐陽逸挑眉、湧出兩分好奇：

「段小姐請講。」

段啟雯揚起淺笑、款款而言：

「歐陽家族世代從商，而我家中正是經商，然、卻因變故、家道中落。」

「不知……能夠借借歐陽公子的光、指點指點家父？」

指點？

他的眼中飛速滑過什麼。

一目掃過滄瀾岐、他笑容如常：

「指點談不上、交流甚好。」

太好了！

段啟雯高興的險些跳起、卻又理智的忍住……

臉上笑容如常：

「真是有勞歐陽公子。」

想她偏遠小城、毫不起眼的小小段家，竟與滄瀾首富搭上關係……

爹爹從前那些仗勢欺人、迎高踩低的『生意朋友』、定會紅瞎了眼睛……

她暗暗打着主意、嘴角上揚……

一行三人對坐、飲茶、小談……

不時、歐陽逸先行離開。

包廂之內、只剩兩人。

門關上的那一刻，段啟雯起身、行禮：

「今日、雯兒能夠結識歐陽公子，全靠沾了殿下的光。」

款款字句溫和：

「雯兒謝過殿下。」

謝？

滄瀾岐揚眸、望向她，薄唇上揚：

「用了本皇子、卻只是口頭感謝，雯兒倒是第一人。」

段啟雯微怔。

下意識抬頭、卻對上那深邃的眸瞳，一瞬間、心跳彷彿漏了一拍……

「殿下……」

她的臉頰不禁發燙：

「雯兒不知、還能怎麼謝……」

「不必言謝。」

滄瀾岐的眸光深邃莫名、低聲喃喃：

「畢竟、於本皇子來說，你是最大膽、亦是最特殊的一位……」

……

皇宮。

御書房。

角落處、熏香冉冉升騰，燭光躍動間、映襯著一抹明黃色的身影……

桌案后，滄瀾政折身而坐，只手握著摺子、只手握著毛筆，批閱著……

四周、靜悄悄一片。

踏踏踏……

錦德走來、壓低了聲音、怕攪擾到皇上：

「皇上，洛公子求見。」

滄瀾政一怔。

時隔幾月、洛公子竟主動求見……

他當即揚聲：

「宣。」

「是。」

錦德當即走出。

不時、帶着一人、緩步而入。

一襲男裝的葉洛當即跪地、行禮：

「草民見過皇上！」

「免禮。」

葉洛起身，抬頭間、微頓。

兩日不見、皇上竟憔悴不少。

滄桑的眼中佈滿血絲、兩鬢冒出不少白髮，背也駝了一許……

滄瀾政的目光自奏摺上、轉移到葉洛身上：

「洛卿入宮、可是有何事？」

「皇上、洛某當真有一事……」

葉洛拱手、神色為難：

「不知……當講不當講……」

「哦？」

滄瀾政提起一分興趣：

「洛卿但說無妨。」

「這……」

葉洛啟唇、欲言又止：

「不久之前，洛某親眼看見……看見五皇子與歐陽公子私下會見……」

噌！

滄瀾政的手就此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