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驚天一戰(2)

秦戰御搖頭道：「二師兄，雖然我還沒看出你們要做什麼，但是直覺告訴我，不能讓你們成了，否則我嗜血門便被動了。」

子夜冷笑一聲，「你以為如果不顧及四方河，就憑你嗜血門也配和我們為敵？」

「是事實又如何，事實上四方河它就是亘古存在，而你們要顧及著四方河的穩定，在四方河之上便永遠只敢發揮出半數的實力，這就是我的手段又如何，最後贏得人才是真正的主宰。」

黎淼搖頭嘆息：「你過去不是這樣的。」那個謙恭有度的君子哪裏去了？

楚梵心冷哼一聲：「那都是他裝出來的，本質上他就是個善妒的小人！」

秦戰御沉默一瞬：「不，不是我善妒，是子夜逼我的，我走到如今是你們所有人逼我的。」

子夜：「放屁，老子何時逼你了？」

「你的封地在東北，我的封地在東南，我們都臨近四方河，共同禦敵，可是你明明狂妄懶散，做事全憑心情，而我戰戰兢兢輔助二師兄守護四方河，最後世人卻只記得你的強大攻擊，他們稱你為戰神！」

「世間所有強者尊崇你，而我只能勉強算一個御神，沒人記得我得功績，就是大師兄和二師兄也喜歡你，憑什麼！」

「我不甘啊，我做得比你多，憑什麼要落在你之後，沒辦法，我不得不在你們面前裝大度，我等得就是有朝一日能敗你！」

「可你的天賦何其強，你天生就是為戰爭而生，我窮盡一生都不可能打贏你，你說我不走這條路還能如何？」

聽着秦戰御這一番話，眾人心頭都沉痛，在他們以為的謙和有度的同門心裏竟然藏着如此大的怨氣。

人啊，終究過不去一個功名利祿！

秦戰御又道：「我本來有機會殺死你的，你也已經是一個死人，可是誰能知道衣聖一個沒有攻擊力的弱女子敢一人跨過四方河闖入我嗜血門救走你，我以為你已經死去，便全力殺死了前來接應的桑雲崖，誰知衣聖竟然拼盡自己一世的精華救活了你！」

「子夜，你看，你不止名利上贏過我，最後更是能讓求而不得的衣聖為你死，你這一生也算是沒了什麼遺憾。」

「而這一次你卻沒有那麼幸運了，他們三個我是奈何不得，可是你，以你如今的修為，我今日必殺死你！」

一是因為子夜修為最弱，二是他絕對不能要子夜成長起來！

子夜彷彿沒有聽到秦戰御後面的話，他只紅着眼眸愣愣的看着藍衣，彷彿被定在了虛空，過去他究竟錯過了怎樣的真相？

原來，藍衣從來不是為桑雲崖殉情，原來，她一人跨過四方河救他出來，原來，她從不是對他無情！

黎淼道：「他說得沒有錯，當年在我們所有人商議對策的時候，衣衣一人毅然決然的瞞着所有人跨過四方河孤身一人去嗜血門救你，那個時候沒辦法告訴你真相，那對你來說太過殘忍。」

藍衣沉默一瞬，仰頭看子夜：「過去都不重要了。」

子夜眼眸里是赤紅一片，她看着藍衣的眼睛笑着卻像哭着：「等著為夫贏給你看。」

藍衣勾唇，溫柔笑開：「我從不懷疑你能贏。」

子夜緩緩笑起來，笑容愈來愈燦爛。

下方，金光閃閃的盔甲下，桑雲崖深深的合上眼眸。

如果說前世他為她們而死是他親手種下的因，那下界藍衣對他的痴纏和兩千萬載受過的苦就是償還。

她們欠他的命她還了！

那年，知她一人過四方河的時候，他不惜拼上整個家族陪着她瘋！

怎能不愛！

他這一生啊，一步錯，步步錯！

往後餘生，他再不提過往痴情，只願身披盔甲守護四方河，守護她和她所愛！

這時，赤炎劍化出人身，蒼白冷峻的面容，一頭濃黑的長發披散，一身黑袍附身，他語氣鋒利森寒：「主人待你不薄，言心視你為親叔伯，你怎能狠得下心？」

秦戰御搖頭：「既然能走上這條路，我早已棄情絕愛，誰對我好過又如何，都不過是用來喂我的劍罷了！」

「言心那小丫頭願意和他父親共死，我不過是捏死一隻螻蟻，當然，你喜歡那丫頭萬古歲月，那丫頭死在你的懷裏，你痛苦倒是難免，不過，那又干我何事？」

赤炎沉痛閉上眼睛：「秦戰御，你必須死，神魂煉化，永世不得超生！」

秦戰御狂笑：「赤炎啊，你當你如今的主人還有能力殺我嗎？不過是廢物一個。」

赤炎不屑：「你依舊如過去般鼠目寸光，自己能力不足卻妄想不屬於的榮耀，我的主人年歲不足你一層，假以時日，你都不配提她的名字！」

秦戰御搖頭：「那又如何？今日總歸是要死的！」

百靈眼裏是暖融融的光，這還是第一次見赤炎如此認可她。

而在秦戰御說話時，正閉眼虛浮上空的龍君澤眼皮微動，任誰都能想到那一雙漆黑的眼眸是怎樣的冷漠。

下一瞬，龍君澤雙手越動越快，一個個繁複的結結出。

與此同時，而天山鬼老腳底的陰陽八卦圖也越擴越大，已然涵蓋三分之二的四方河。

饒是秦戰御活了漫長歲月也參不透龍君澤究竟要做什麼，只是直覺告訴他不可任龍君澤繼續下去，當即下令：「全力擊殺這兩個人！」

秦戰御令出，四方嗜血門徒皆動，黑霧漫天湧出。

漆黑的夜幕，鬼魅穿梭，仿如陰間道！

子夜冷哼一聲，「所有九方將士，全力保護四方河生靈。」

子夜下令后，他們四人便縮小範圍，死守龍君澤和天山鬼老，而下方的千軍萬馬與黑霧潑墨般的交融在一起，刀光劍影，廝殺震天。

這是百靈第一次見這樣大規模的廝殺，神識望不到頭的四方河，無數的大陸到處都是黑霧繚繞，惡靈肆虐，更有密密麻麻的九方將士與之纏鬥。

可是很明顯，裹在黑霧下的嗜血門門人無所顧忌的進行屠殺，而九方人不僅要控制自己的法力不能傷到四方河上的大陸，更是要阻攔嗜血門人強大的法力溢出。

如此，百靈眼見無數九方將士因為不能發揮實力而被嗜血門徒斬殺，並被瞬間煉化為惡靈。

同時，在嗜血門人的號召下，早些年已經全部淪為惡靈的大陸上湧出數不盡的惡靈與九方將士死戰。

如此，惡性循環，雖然九方的將士多於嗜血門人數倍，卻也只能處於劣勢。

投鼠忌器啊！

她所經歷過的浩淼大陸的戰爭的殘酷不及這十之一二，這裏，每個時辰死去的人都難以計數，生命彷彿不值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