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2章 變化

於是倒霉的就是陳玲了，第四次電擊之後，她連咬緊牙關的力氣都沒有了，意識開始變得混沌起來，也意識到白傅言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死活，是下了狠心，一定要知道關於趙靈靈的消息。「幫着她隱瞞，何必呢？據我所知，你們兩個連朋友都算不上，只是相互利用而已，現在趙靈靈對你來說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何必再幫她隱瞞行蹤？」白傅言的手指在大腿上輕敲，眼神掃向陳玲的時候充

滿了嘲諷。

陳玲已經不想再支撐了：「好，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直說。」

「我說了之後，你就不能再對我追究這件事情的責任，我已經為我所做的一切付出了代價。」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虛弱，彷彿下一瞬間就會斷掉一樣。

「如果我說不呢？」白傅言故意說道。

陳玲的臉色變了變：「為什麼？」

「你們的命跟如雪能比嗎？」白傅言起身走到她的身邊，親手拿起她身後的電擊器，在她的眼前晃了晃，「現在我讓人直接把它加到了最大電孚。」

「不！」

陳玲的音調猛然提高。但是白傅言還是沒有受到她的影響，繼續風輕雲淡地說着狠厲的話：「最大電孚遠遠超過人體的承受能力，只需要一下，你的生命就結束了，不過你也應該感到慶幸，被折磨了六天時間，你終於可以去死了

。」要不是看陳玲對他來說還有點用，或許白傅言早已經對她下手，這個女人雖然沒有直接讓關如雪受到傷害，但是卻私底下串通趙靈靈為趙靈靈創造了一個最良好和方便動手的環境，要不是陳玲，趙靈靈也

不會這麼囂張。

所有傷害過如雪的人都該死！

白傅言的眼神瞬間狠了起來，讓旁邊的人調整電孚，眼看着就要對陳玲動手。

「你等一下，我說。」陳玲不僅知道自己這條命對於白傅言來說並不起眼，還知道了白傅言根本就不怕得罪基地，儘管她是基地的教官也無濟於事，倒不如好好交代，免得繼續受苦。

因為不想死，所以選擇坦白。

陳玲看着白傅言手裏的電擊器，心有餘悸。

「終於肯說了？」白傅言挑眉，「給你三秒鐘，說不出來，就永遠不用說了。」

「我說！趙靈靈當晚的確來找了我，還問我要不要跟她一起走，我沒答應。」

「重點！」

白傅言的耐心有限，因為出來審訊陳玲，他已經浪費了兩個小時了，從別墅趕到基地，兩個小時沒有看到關如雪，他的心裏沒由來地感到心慌。

「趙靈靈帶走了訓練營檔員資料。」

「還有呢？」

「沒了。」「看來你的求生欲並不是很強烈。」白傅言親自走到後面的器械旁邊，調試了什麼之後，對着陳玲的後背直接放上電擊器，一瞬間陳玲生生被電得痙攣起來，好一會兒直接吐出一口白沫來，眼看着就要堅持

不住。

「我……我說……」

白傅言等着她的下一句。

「陸煒天。」

是他？白傅言將電擊器扔了回去，他早該想到，除了陸煒天，還有誰會在明明知道黑手黨已經對趙靈靈下達了追殺令的情況下，還幫助趙靈靈，跟黑手黨作對，如果是陸煒天的話，似乎就能夠說得過去了，這個

人一向喜歡跟黑手黨作對，準確說是跟白傅言作對。

「我什麼都說了，可以放了我吧？」陳玲身體已經沒了力氣。

白傅言冷笑一聲，讓人將她的手腳鬆綁。就在陳玲以為自己真的可以被放了的時候，白傅言忽然吩咐下手直接把人給帶走，而具體的位置是陳玲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的地方，她情緒一激動，直接生生暈了過去。而白傅言則是面無表情地開始思考要

如何把趙靈靈從陸煒天的庇佑下扯出來，或者說，直接滅了陸煒天，也不失為一個辦法。如果黑手黨那些老一輩的人知道他產生了直接傾力滅了陸煒天的想法，可能會懷疑他是不是被刺激瘋了，畢竟陸家也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而且對方的底細到現在都還沒有放到明面兒上面來，誰也不知道陸

家的後面到底站着誰。審訊完陳玲，白傅言又立即乘坐自己的私人飛機回到別墅內，關如雪已經準備睡了，自從受傷之後她的身體就很容易疲倦，這兩天瞌睡更是明顯，聽到了飛機的聲音知道是白傅言回來了，她猛地一下驚醒

。雙眼在黑夜中閃爍了幾下，最終在聽到白傅言打開卧室門走進來的聲音之後，又默默地閉上假裝自己已經睡着。她已經猜到了白傅言接下來會對她做什麼，但是她也知道自己沒有辦法改變對方的決定，無

法改變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她只能用沉默來面對。

果然，白傅言在床邊坐下，伸手摟住她，將她的睡衣直接褪下。

「如雪，我愛你。」

他靠在她的耳邊，看着她微微皺起的眉頭，知道她是在裝睡，便故意這樣說。

很深情的一句話，但不是關如雪此時最想聽到的話，她索性睜開了眼睛，一言不發地將白傅言身上的襯衣脫下，嘴角帶着一絲殘忍的笑意：「嗯，那就來愛我吧。」

她把自己獻了上去，兩顆不安的心靠在一起，卻不能彼此取暖。

「說你愛我。」白傅言固執地想要聽見答案。

關如雪閉了閉眼，將心中洶湧著的那份質問和決絕按捺下去，伸手抱着他的脖子，點點頭：「我愛你。」

從前天晚上開始，白傅言似乎就特別喜歡纏着她做這樣的事情，一直要求她說着愛他之類的話，就好像瘋了一樣，沉迷其中，關如雪拒絕不了便也順着他的話來。

白傅言最近的變化關如雪都看在了眼裏，但是她找不到一個好的辦法去化解他的心事，每次他們的談話，都會讓他們之間的矛盾加重。

就比如現在——

「吃飯。」白傅言在面對她的時候總是這樣，雖然不會黑著臉，偶爾眼神溫柔，但是語氣卻跟以往嬉皮笑臉的模樣有了很大的區別。

他究竟是怎麼了？

關如雪看着白傅言低頭吃飯的模樣，心裏閃過一絲難過：「傅言，我們之間一定要這麼相處嗎？已經近十天了，我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什麼時候才可以讓我回到基地？」她還是沒有放棄自己要回到基地的想法，因為自己的失誤給基地造成的麻煩，必須要再用自己的努力來還回去，而且她還不知道趙靈靈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要是趙靈靈即系興風作浪呢？每次她問起這件

事情，白傅言都直接當沒有聽到，縱使她脾氣再好，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她也會動氣，更何況現在白傅言已經連續十天這樣對待她了。

這讓關如雪感到很是不安。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裏待着這樣不安，不是因為自己得不到自由，像是被囚禁起來，更不是因為想要出去給自己報仇，甚至也不是擔心關家的人知道自己出了這件事會怎麼對待自己，而是擔心白傅

言出事，他這樣沉默的樣子讓她感到非常不安，可是每次她想要靠近白傅言幫他解開心結的時候，他都會默默推開她，然後用冷漠將自己隔絕在她的世界之外。

這樣的日子到底還要持續多久，關如雪已經沒有耐心了。十天的時間，外面的世界可以發生很大的變化，而她在這棟被死守嚴防的別墅裏面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無法了解到，好像被整個世界給拋棄了一樣。關如雪覺得自己再這麼下去可能會抑鬱而亡，尤其是白

傅言對待自己的態度，雖然還是有溫柔，可是更多的竟然變成了命令，就比如說現在吃飯，他那僵硬的語氣根本就是在命令她吃飯，不要說話，更不要提起要離開的事情。

果然，在聽到關如雪這些問題之後白傅言又頓了頓，抬起頭來看向關如雪，眼神帶着幾絲尖銳：「你就這麼想要離開我？」「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關如雪微微皺眉，她很不喜歡白傅言現在看向她的那個眼神，好像是在看一個不聽話的寵物一樣，她不知道白傅言這是怎麼了，突然就發生了變化，連帶着屋子裏的氣氛也變得

僵硬起來，她看向白傅言，盡量還是用平靜的語氣跟他說話。她一個人的平靜也只是無濟於事，因為這段時間的白傅言根本就是發怒的猛獸，隨便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夠讓他瞬間激動。只見他眼神又變了變，帶着幾分冰冷看向關如雪：「我聽到的就是這個意思，那你說

說，你想表達什麼意思？」

一句話下來，關如雪都快被他給繞暈了。不過她還是淡定回應：「我是說，十天前我捅出來的簍子還沒修好，我作為當事人就躲在這裏什麼都不做，是很縮頭烏龜的面對方式，逃避並不能解決的問題，傅言，你讓我出去，讓我自己去承擔這份責任

好不好？」

「你有什麼責任？」白傅言周遭的氣場更加冰冷了。關如雪被他忽然的一聲質問給嚇了一跳，似乎從來都沒有被白傅言用這樣的神色和語氣質問過，那種壓抑和心痛的感覺像是要壓得她喘不過氣似的。她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指甲已經陷入了掌心的肉里，眼

神定定地看着白傅言，他們兩個人此時是面對面對着的，豪華的別墅讓他們兩個人顯得很是單薄且孤寂。

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為什麼走到了現在這一步？關如雪忽然覺得自己的眼睛乾澀不已，那種想要流淚的衝動在不斷敲打着她最後的心理承受度，她不想哭，不想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但是白傅言這樣的行為對她來說傷害實在是太大了，如果說歐陽斌對她造成的傷害是身體上的肉眼看得見的傷口，那麼白傅言這十天來直接吧她關在這裏，每次都用這樣冷漠的態度對待她，給她造成的便是心裏的傷害，那傷口肉眼看不見，可是很疼，比身體上的傷口更令她無法忍受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