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駭然的猜測
兼愛非攻？
聽得從明瀟陽口中吐出的這四個字，在場眾人忍不住嘴角抽搐。
首當其衝的墨家鉅子——荊天明，緊握非攻，俊朗的臉上湧現無比複雜的神情。
事已至此，所謂的暴秦之名，已經成為了一個天大的笑柄。
正如明瀟陽曾經對他說過的一樣，自從燕丹成為墨家鉅子后，原本兼愛非攻的墨家，就成為了一個好笑的笑話。
燕丹將自己復國的野心與墨家結合，使得墨家變成他復國復仇的工具。
所作所為，到底是真的為了天下百姓，還是為了他自己的個人野心，恐怕沒有人清楚。
即使是燕丹自己，也未必便能抬頭挺胸的對天下人振振有詞。
隨着明瀟陽的登基，大秦帝國掀開了全新的一頁，天下一統后，百姓的生活，遠勝亂世。
事實告訴所有人，一個統一強大的國度，才是天下人需要的。
荊天明這位墨家鉅子，可謂有名無實，各地墨家弟子，或是鑽研手藝，改善民生，或是安居度日，閑雲野鶴。
「自然不是。」荊天明回過神來，重重搖頭，沉聲道。
身為墨家鉅子，即使是只剩下一個名頭的鉅子，荊天明也想為墨家做些什麼。
哪怕是正名！
「這件事，我幫了。」長大成人，荊天明再無少年時期的傻氣，應承下來。
啪！啪！啪！
明瀟陽鼓掌大笑，一臉讚許，「好，不愧是墨家鉅子，十九弟，你讓朕覺得，墨家也不是完全掛羊頭賣狗肉。」
「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先走了。」對於明瀟陽的取笑，天明充耳不聞，異常平靜的說道。
「請便。」明瀟陽伸出一隻手，對天明等三人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微臣告退。」蓋聶拱手道。
「告辭。」衛庄淡淡道。
咯吱！
三人盡數退出大殿，在宦官的引領下，不多時便消失在了微微昏暗下來的夜色之中。
「小庄，天明。」一路出了皇宮，蓋聶長舒一口氣，拿出明瀟陽交給他的秘籍，對衛庄與天明示意道，「我們先找一個地方，商量一下這件事該怎麼辦的好。」
「嗯。」衛庄頜首，以示認可。
「大叔，去我家好了。」離開了皇宮，天明自在了許多，立刻建議道，「我家那邊清凈。」
「也好。」蓋聶與天明感情深厚，聽得天明邀請，一口答應下來。
荊府！
荊天明的府邸，一如他這個人，低調內斂，全無半點奢華之氣，卻沒有什麼人敢來招惹。
回家后，天明一邊招呼下人準備酒菜，一邊將蓋聶與衛庄請到了自己的書房。
刷拉拉！
到了書房之後，蓋聶再也無法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心，飛快的翻動手中的秘籍。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最先映入眼帘的，乃是堪稱觸目驚心的十個字眼，深合道家理念，其後的內容包羅萬象，使得蓋聶剛剛看了幾眼，就如痴如醉的沉迷其中。
一身原本低調內斂的氣勢，逐漸變得高昂，凌厲的劍氣幾乎填充滿了整個書房。
鏘！
一絲外泄的劍氣刺中了天明書桌上的筆筒，當場將以堅韌的竹子製成的筆筒撕碎。
以衛庄與天明之能，都不由得連連後退。
衛庄眼中更浮起一絲火熱：這到底是什麼秘籍，居然能讓師哥這麼快修為就增加最少一籌？
好厲害！荊天明也是暗暗心悸。
嘩啦啦！
翻動書頁的聲音不斷回蕩在書房內，越往後看，蓋聶越發感覺自己手中的天書深不可測。
原本已達瓶頸的修為，更上一層樓，短短數個呼吸間，按照內中記載修鍊，困擾已久的瓶頸順勢突破。
轟！
最終，待到將烙印天道的天書完全看完，一聲巨響自蓋聶的身上發出。
繼而，蓋聶氣息凝練，整個人再次返璞歸真。
「陛下真是好大的手筆啊！」一雙眼眸中，劃過一道銳利，蓋聶深吸一口氣，感慨萬千道。
「師哥，這話怎麼說？」衛庄挑眉，問道。
蓋聶舉起自己手中的東西，一字一句道：「這，根本就不是應該出現在人間的秘籍，乃是一部真正神仙修鍊的寶典。」
「什麼？」聽得蓋聶此言，荊天明大驚失色。
雖然這幾年，江湖上風雲激蕩，高手層出不群，當年蓋聶與衛庄的修為，只能算是三流高手。
諸子百家之中，飛天遁地之人，更不乏例子。
但真正能稱呼為如神似魔一般的，暫時還只有皇宮內的那位陛下一人。
大半高手突破后埋頭苦思，思考如何修改自家功法。
「一旦修鍊了這部秘籍，」蓋聶迎著衛庄充斥貪慾的視線，進一步解釋道，「最高境界，也許便是真正長生不老，不死不滅的仙人。」
「即使小有成就，也少說能活幾百歲，青春永駐。」
說到這裏，蓋聶嘆氣苦笑道，「難怪陛下將泰山封禪之事，視為小事。」
「與傳播這門神功相比，那的確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原來如此。」衛庄平復了一番雜亂的心神，「可他難道就不害怕養虎為患，讓反對勢力修鍊這門寶典有成，對他造成威脅嗎？」
「不會。」蓋聶搖頭，斬釘截鐵道。
短短兩個字，飽含着兩層不同的意思。
第一，這位陛下，根本就不害怕有人在修鍊了這門寶典之後，可以超越他；第二，他既然敢拿出來，必定已有了反制之法，認定無人能對自己造成威脅。
衛庄面色沉凝，默不作聲。
可看他的樣子，分明認可自己師哥的說法。
一本修鍊之後，能有數百年壽元的寶典，甚至足以成仙。難道，那位陛下已然成仙？
想到這裏，衛庄充滿震撼的看向自己的師哥。
蓋聶一言不發，面色低沉，輕輕點頭。
這，是最有可能的結果！
心中的猜測得到肯定，師兄弟二人心中更泛起了一個共同的念頭：陛下的魂魄來自其他世界，莫非他還能離開這個世界？在不同的世界尋覓寶藏，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假若如此，那便能解釋，為什麼陛下會時不時地失蹤，甚至每次他失蹤之後，困擾自己等人的桎梏都能沖開。
只因，作為世界之主的陛下突破，帶動這個世界晉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