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初次的相逢
唰！
四目交錯，瞬間無聲。m.
這是明瀟陽與嫦娥的第一次見面，也是他穿越這麼多世界后，認識的第一位嫦娥。
俏臉上五官搭配的無比完美，根本找不出半點瑕疵，眉宇間散發出的冷意，更能激起任何男人的征服欲。
如果換了當初，也許他真的會對眼前的女子產生幾分興趣，可惜現在不是曾經了。
窺得眼前仙子的絕世姿容，明瀟陽驚艷有餘，卻毫無動心。
白髮如雪，一襲白衣，面容英俊，眉宇間帶着幾分邪異，嘴角的輕佻笑容，似乎嘲諷一切，又彷彿沒心沒肺的傻笑。
嫦娥也在打量著這位聞名已久，卻初次見面的降魔真君，人神魔三族混血，帶給他無與倫比的潛力，明亮的雙眸中時不時射出的犀利神光，讓人可以肯定，這是一個心思很複雜的男人。
也許，永遠都不會有人窺破他的算計。
剛剛回蕩在耳中的話語，更讓嫦娥確定，對方遠遠不像是表現的人畜無害。
他可以笑着吃人不吐骨頭！
………………
「陛下，陛下！」
凌霄寶殿內，氣氛壓抑至極，無論何人，都不敢貿然發話，唯恐成為玉帝出氣的對象。
十大金烏死去其九，只剩下一個小金烏，也不知能不能保得住。
這等情況下，玉帝的心情一定糟糕透了。
過得良久，自殿外傳進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天蓬元帥當先，身後兩名宮娥架著小金烏走進來。
見自己最後的兒子歸來，身材微胖，有些像一個白麵糰的玉帝站起身來，腳步踉蹌，迎了上去。
雙手舉起，似乎想要撫摸一下自己兒子的臉頰。
「父皇。」
面對玉帝從未有過的慈父姿態，小金烏心頭湧起一股濡慕，隨即又化作憤怒，以及一絲恨意。
九個哥哥都死了，姑姑也死了！
姑姑是他們殺的，九個哥哥則是那個表弟楊戩殺的。骨肉相殘，豈能不痛？
雖然玉帝沒有動手，但這一切都要歸咎於玉帝。若非他對姑姑一家如此無情，又豈會讓事情變成現在這樣模樣。
當玉帝的手掌眼看就要觸碰到自己臉頰時，小金烏語氣複雜，帶着幾分哭腔的質問道，「我的九個哥哥都死了，您心痛嗎？」
啪！
捕捉到僅存的兒子眸中透出的疏離，玉帝眼看就能觸碰到小金烏臉頰的雙手落下，表情恢復慣有的冷酷。
「他們用生命捍衛了天條的威嚴，維護了天地間的秩序。」玉帝緩慢又堅定的回到了自己的寶座上，「他們死得其所，朕為他們感到驕傲！」
感到驕傲嗎？
瑩潤的淚光在小金烏的眼眶中閃爍，幾乎奪眶而出。
父皇，你的心到底有多狠？
姑父和表弟，姑姑，九個哥哥，他們所有人的生命，難道就是你天條的犧牲品嗎？
「楊戩呢？」慈愛自玉帝身上消失，玉帝再次變成那個冷酷無情，高高在上的帝王，犀利視線落在天蓬元帥的身上，以極端冷酷的語氣道。
「陛下。」天蓬渾身一哆嗦，趕忙稟報道，「楊戩在追殺小殿下的途中，被降魔真君攔住，一番大戰後，降魔真君將他從天穹上擊落。」
「現在，也不知掉在什麼地方了！」
「降魔真君？」再次聽到自己不喜歡聽到的名字，玉帝眉頭緊皺。即使事實證明，他當初的圍剿太過，可對於這個介乎於人神魔三者之間的存在，玉帝依然升不起半點好感。
哪怕，對方剛剛將他最後一個兒子從楊戩手中救下。
「真是便宜他了。」玉帝殺機畢露的說道，「傳令下去，三界通緝楊戩，生要見人，死要見鬼！」
「是，陛下。」
聽得玉帝的命令，在場眾人渾身發寒。死了要見鬼，如果楊戩真的落在玉帝手中，恐怕就不是死亡這麼簡單，而是想死也難了！
「陛下。」王母湊到玉帝耳邊，嘀咕道，「降魔真君救下小金烏，讓三界不至於徹底失去光明，理應嘉獎。」
「娘娘以為該當如何？」失去九個兒子，玉帝悲憤，卻並未喪失理智，反問道。
王母提議道：「大金烏已死，不如由降魔真君接任司法天神一職，主管三界律法。」
「更何況，降魔真君法力高深，足以勝任這個位子。」
「不行！」素來對王母言聽計從的玉帝這一次一口拒絕，不留半點情面。
「朕的兒子剛剛以身殉職，」玉帝臉色陰沉，幾乎能下雨，「朕豈能現在就讓人佔據他的位置。」
「這種話，不許再提。」說到最後，玉帝看王母的眼神，再無平日裏的溫柔，唯有一片冰冷。
「是，陛下。」在玉帝冷然的目光下，王母嚇得心中一咯吱，扁著嘴應承下來。
………………
唰！
人間，西海。
西海岸邊，薄霧輕紗遮掩，化作了帳篷，自天穹墜落下來，傷勢沉重，一身血污的楊戩，自昏迷之中蘇醒，一雙眼睛睜開。
「你醒了。」一個嬌嫩的聲音響起。
一身粉紅衣裳，俏麗動人，額頭還生著一對琉璃般澄凈龍角的宮裝少女感受到不遠處傳出的動靜，看了過來，親熱的說道。
「這……這是哪裏？」楊戩掙扎著站起身來，傷疲之身，並未湧起痛楚。
相反的，經脈與內臟之內，儘是一片溫和。
體內淤積的淤血，不醫而愈。
感受到自己身體的情況，楊戩想起天庭的那一番廝殺，昔年拯救他們三兄妹的叔叔，卻成為他復仇的阻礙。
於對方面前，他好像不見得比一個不通武藝的凡人勝過多少，周身都被擊中。
難道，是他？
一時間，楊戩心中百感交集，助他療傷，又阻止他復仇，那位明叔叔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裏是西海，我是西海三公主敖寸心。」粉衣少女來到楊戩面前，自我介紹道。
「我看到你從天上落下，就出手救下你，你是誰啊？」
「楊戩。」面對將自己救到岸邊的恩人，楊戩硬不氣來，說出自己的名字。
說完，催動體內恢復大半的法力，意圖前往桃山。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見楊戩不搭理自己，敖寸心不滿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連謝都不謝一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