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無所謂是非
「你倒是一個關愛徒弟的好師傅？」楊戩走到明瀟陽身邊，語氣複雜道。
說話間，注目被明瀟陽用來護住小玉最後一口氣的寶蓮燈。
明瀟陽好似根本就沒有聽出楊戩語氣中的一絲嘲諷，理直氣壯的點頭道：「那是當然，我的徒弟我不心疼，誰心疼？」
「是嗎？」楊戩譏諷一笑，「如果你真的心疼自己徒弟，為什麼要給她灌輸仇恨？」
語氣中，散發出一絲髮自內心的憤怒。
狐妹五哥的死，全因五哥而起，狐妹固然死得冤枉，但五哥咎由自取。
楊戩不解，明瀟陽為什麼要把小玉變成一個心中充滿仇恨的可憐人！
「不為什麼？」明瀟陽毫不在意道，「如果非要找一個理由，只能說我喜歡。」
說着，明瀟陽扭過頭來，看向站在身邊的楊戩，「楊戩，假如你的寶貝外甥有理由仇恨你，救出他那自作自受的母親，那小玉為什麼不能為自己的父母報仇？」
楊戩低聲咆哮道：「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小玉的父母想吃唐僧肉，被三妹和孫悟空打死，是活該。」
「那你妹妹違背天條，被鎮壓在華山之下，難道不是罪有應得嗎？」明瀟陽輕飄飄的回擊道。
這？
楊戩整個人楞在了那裏，不知該如何是好。
感情告訴他，明瀟陽說的錯誤，這性質不一樣，可理智又告訴他，對方說的很對。
作為子女，為父母報仇，天經地義，至於父母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一點都不重要。
沒有人可以否定！
「好了，好了。」見明瀟陽和楊戩之間的氣氛僵硬起來，敖聽心趕忙打起了圓場，「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二郎神，沉香呢？」
楊戩岔開話題，道：「太上老君將沉香放回了劉家村附近，應該已經和劉彥昌重逢了。」
再次提起劉彥昌，即便因為自己妹妹和外甥的緣故，不得不捏著鼻子認可這個妹夫，楊戩依然滿懷殺意，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方能宣洩心頭之恨。
「看來，還需要有人去找沉香一次。」明瀟陽百無聊賴道，「助他找回決心。」
「要不然，這修改天條的一齣戲，就沒辦法唱下去了。」
楊戩微微點頭，認可了明瀟陽的說辭。
「你們兩個誰去？」敖聽心注目眼前這一前一後兩位司法天神，詢問道。
「當然是他去。」明瀟陽伸出一根手指，指著楊戩，「第一，沉香是他的外甥；第二，我是看戲的，不是演戲的；第三，」
話說一半，明瀟陽習慣性的拉長了語調。
「第三什麼？」敖聽心湊上前來，好奇的問道。
明瀟陽雙手抱胸，無所謂道：「還沒有想好，等什麼時候想好再說吧！」
咔嚓嚓！
二郎神再一次捏緊了自己的拳頭，發出了一陣骨骼交擊的脆響。
「你去！」冰冷如極北之地萬載寒冰的聲音響起，傳入明瀟陽耳中。
明瀟陽不滿的注視楊戩，道：「憑什麼我去？」
「你不是差一點點就成了沉香的親爹嗎？」楊戩冰冷一笑，吐出一個驚天動地的大秘密。
「楊戩，你說什麼？」四公主震驚之下，魂體顫動，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二郎神居然也會說笑話。
楊戩瞥了四公主一眼，重複道：「我說，現在站在我面前的這位前任司法天神，降魔真君明瀟陽，幾乎成為我妹夫！」
「這怎麼可能？」這一點，敖聽心真的不知道，不敢置信的自言自語道。
明瀟陽看着敖聽心，攤開雙手，無奈道：「知道你不敢相信，只可惜這卻是真的。」
「我是楊嬋那個傻丫頭的初戀情人，她喜歡過我，甚至一直認為，我對她深情款款，此情不渝！」
說完，明瀟陽抱住了自己的胳膊，身軀晃動，抖落雞皮疙瘩。
「什麼？」敖聽心得到當事人的肯定，詫異至極的叫出聲來，「竟是如此？」
緊接着，她就感覺不對勁起來。
「明瀟陽，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三妹妹喜歡你？」
明瀟陽頜首道：「當然，要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我還能活到今天嗎？」
敖聽心追問道：「你都知道，那三妹妹天姿國色，以你的性格，為什麼會放過她？」
這位降魔真君在男女關係上的名聲，不是一般的惡劣。
甚至有一名曾與他有過一夕之緣的花妖宣稱，下了這傢伙的床，他就不知道你是誰了。
若非他從不用強，更沒有搞出人命，一些寂寞的仙女與女妖也不介意與這麼一個本事通天，英俊瀟灑的男子發生關係，天庭豈會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以三聖母的絕代姿容，加上他那風流花心的性子，敖聽心實在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放過送到嘴邊的肥肉？
「不為什麼？」明瀟陽凝視站在身邊，面色鐵青的暴怒老哥——二郎神，「我只想玩一玩，對三聖母沒有半點感情，也不可能產生感情。真的發生關係，他會放過我才怪。」
「算你聰明。」楊戩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
「那是當然。」明瀟陽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應承下來，「要是連這一點都看不出，我豈會從司法天神這個火藥桶上全身而退？」
滋滋滋！
極具靈性的寶蓮燈，七彩絢麗的光澤內斂，再次還原成一盞普通的玉燈。
明瀟陽探手一抓，寶蓮燈入手，重新收起。
而在密室的木床上，先服下觀音菩薩玉凈瓶中甘露，再被明瀟陽以寶蓮燈催化的小玉，單薄蒼白的臉頰恢復了幾分血色。
經歷這麼長時間的照耀，她的傷勢已經穩定住了，再經一段時間的調理，便可以痊癒。
唰！
明瀟陽揮動衣袖，柔和的法力流轉，在小玉的身上掃過，將自己的徒兒變成了一隻精靈可愛的小狐狸。
衣袖招展，狹窄的衣袖鋪展開來，彷彿無盡乾坤，將小玉收入其中。
袖裏乾坤！
這本是仙家裝填物品的法術，於地仙之祖鎮元子手中發揚光大，足以承載活物。
小玉進入其中，根本就看不出來。
「再見！」帶上自己的徒弟，明瀟陽和煦一笑，對楊戩與敖聽心留下最後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