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壽宴獻禮物
蒙恬的這件禮物，與其是獻給明瀟陽，不如是送給皇后姬如的。
誰人都知，自家這位陛下哪裏都好，偏偏有些懼內，對後宮的一眾娘娘，如珠如玉。
除非幾位娘娘觸碰到他的底線，要不然，即便和他一起坐在龍椅上，都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事情。
蒙恬送出這麼一份厚禮，討好了姬如，也就是討好了明瀟陽。
啪！
姬如身邊的親信宮娥自蒙恬手中取過錦盒，送到了姬如的面前。繼而，這位母儀下的皇後娘娘，迫不及待的將項鏈戴在了自己嫩白的脖頸上。
美麗的神龍項鏈與這位皇后交相輝映，不出的和諧。
「微臣甘羅送上山河社稷圖一幅。」大秦帝國以武立國，軍方勢力一直都要勝過文臣少許。
蒙恬這位軍方第一人後，就輪到文臣第一人——甘羅呈上壽禮。
不同於蒙恬的奢華，甘羅走的是一個巧字，花費十幾年功夫，派人將各地的山川地理都記錄下來，繪製在圖畫上，更灌入了一絲地氣，將這幅以烏蠶絲織成的地圖，變成了一件活着的法寶。
無論各地發生什麼變化，都能馬上感知到，進而影響到山河社稷圖本身的情況。
「有心了。」明瀟陽見識這幅不斷變幻的地圖，神情一凜，微微點頭，凝聲道。
文武雙方第一人送上壽禮后，自有侍候的廚師，切下一塊塊美味，送到他們的桌子上。
其後，王離章邯韓信，陳平張良蕭何等人，也各自送上價值不菲的禮物。
或是世間罕見的奇珍異寶，或是別出心裁的禮物，劉季甚至送上一位西域混血美女。
當然，這麼做的後果，就是他得到來自皇後娘娘殺人一樣的目光，彷彿恨不得將他吃了才甘心。
眼見他人一件接着一件的送上去，英布與鍾離昧對視一眼，苦笑連連。
和其他饒禮物比起來，他們自認為最好的壽禮，就不是很能拿得出手了。
眼見季布在送出一件以百鳥羽毛織成，美輪美奐的大氅后，心滿意足的品嘗著龍龜湯，英布下意識的咽著口水。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涼拌！
鍾離昧咬了咬牙，取過身後的黑漆盒子，雙手捧起，「微臣鍾離昧獻上叛逆李世民首級，為陛下恭賀。」
李世民首級！
正津津有味品嘗美食的文武群臣，以及諸子百家的人，聽到這句話，都倒吸一口涼氣。
這大喜的日子，你拿一顆人頭做禮物，不嫌晦氣嗎？
「喂。」明瀟陽拉長一張臉，無力道，「鍾離昧，今日是朕的壽宴，你存心想搞砸不成？」
「微臣不敢。」鍾離昧聞言，嚇得趕忙跪下。
跟隨明瀟陽多年，他很清楚，自家這位陛下，可是一隻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面虎。
「微臣只是覺得，陛下乃是功高三皇，該國五帝的不世君王。」惶恐間，鍾離昧急智發作，辯解起來，「整個世界都被陛下踩在腳下，李世民跳梁丑，竟敢謀逆作亂。」
「在陛下的大喜日子，將李世民的首級作為壽禮，正可警告世人，讓世人知曉，我大秦威，不容褻瀆。」
「陛下，微臣以為，鍾離將軍所言極是。」鍾離昧與韓信是好友，眼見鍾離昧下不了台，韓信為他打起了圓場。
「也是。」明瀟陽本就不是真的生氣，自然借坡下驢，「鍾離將軍所言有理，來人賜宴。」
「諾。」
守護在殿中的廚師，趕忙切下一塊龍肉，以一個的砂鍋盛放了一些龍龜湯，送到鍾離昧眼前。
呼！
見自己逃過這一劫，鍾離昧舒了一口氣，更對身邊的英布投去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陛下，微臣送上十二生肖，請陛下鑒賞。」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英布咬了咬牙，大喝道。
十二生肖？
到了此時，殿中文武百官的壽禮也算是送的差不多了，聽到英布的禮物，不少人大眼瞪眼。
嗷嗚！
一個巧玲瓏的瓶子被英布自懷中取出，拔開瓶塞，內中傳來一陣龍吟虎嘯。
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龍、巳蛇、午馬、未羊、申猴、酉雞、戌狗、亥豬！
為了今日的壽宴，英布也算是下了血本，此十二生肖按住了十二地支。
十二生肖以十二地支之數排行，彼此氣息相連，不分彼此，幾如十二地支的化身。
十二隻巨大的野獸被盛放在了精鐵製成的籠子內，落在鋪蓋着紅地毯的大殿地板上。
「放肆。」
明瀟陽豎起一根手指，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神情似笑非笑，遲遲不發一言。
孰料，卻有人跳了出來。
「英布！」文武之爭素來激烈，剛剛沒能收拾鍾離昧，已經讓文臣不滿，現在英布這裏，總算是逮到機會了。
號稱高陽酒徒，在文臣之中，也素來不討喜的酈食其一根手指指著英布，鬚髮皆張，「此乃陛下壽宴，你竟將這些野獸送出來，是何居心。」
「是何居心？」英布也素來看這個狂妄的傢伙不順眼，毫不客氣的反擊道，「我這十二生肖代表每一個饒生辰，送給陛下，這是恭賀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怎麼？酈食其大人不滿嗎？」
「這些野獸豈能登大雅之堂？」酈食其一臉痛心疾首道，「尤其是，你居然還將老鼠這等東西都送上來，惡不噁心？」
噗嗤！
酈食其話音未落，正在吃一塊龍肉的劉季就忍不住噴了出來。殿上的文武百官，也都吃不進去了。
「拜託，這裏還吃着呢！」劉季放下飯碗，不滿道。
「老鼠怎麼了？」英布指著自己那一隻老鼠，「這隻白鼠一點雜毛都沒有，從生下來到現在，根本沒觸碰到任何讓人受不聊東西。」
「再，在場的諸位之中，估計也有人屬鼠吧？」
完，英布環視殿中眾人，其意不言而喻。
「再好看的老鼠，也是老鼠。」酈食其不甘示弱的反擊道。
「夠了。」明瀟陽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們的爭論。
「這裏是朕的壽宴，不是你們吵架的地方，都給朕住嘴！」
「是，陛下。」聽出自家這位陛下生氣了，英布與酈食其連忙請罪。
殿中鴉雀無聲，唯有英布這些通靈的生肖此起彼伏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