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老不死之惑
「師傅。」聽到自己師尊這麼快就要告辭離開，曉夢光滑的臉頰上，露出幾分不舍。
明瀟陽則非常自然的伸出一隻手，對北冥子道「前輩慢走。」
「老道就不打擾你們了。」北冥子爽朗一笑，身影一閃，消失在了這空曠的大殿內。
「總算走了。」見北冥子離開，明瀟陽長舒一口氣，不無慶幸道。
嘶！
話音未落，在他的腰間，就傳來了一股劇痛。
低下頭，明瀟陽就看到兩根雪白的手指捏在自己腰間的軟肉上，順着手指看過去，可憐兮兮道「曉夢！」
曉夢巧笑嫣兮，眉目如畫，沒有半點不好意思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要不是你，師傅會這麼快就走嗎？」
說完，方若無其事的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明瀟陽一把摟住曉夢，頭顱低垂，二人的影子倒映在燈光下，幾近融為一體，湊到她的耳邊緩緩道，「怎麼？你這是生氣了嗎？」
「去死！」扑打在臉頰上的熱氣，勾起曉夢沉澱已久的情慾，她很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卻又不甘心的在明瀟陽的懷中微微掙紮起來。
「讓我去死，這一點，你恐怕辦不到，還是讓我送你去死好了！」說着，明瀟陽一把便將曉夢撲倒在榻上。
隨之而來，一件件衣物迅速的飛起，灑落一地。
嬌媚低吟與粗重喘息交織，冷清已久的天夢宮，終於還是被來自人類最為初始的力量，徹底點燃。
………………
嗖！
北冥子乃是當世少有高手，離開天夢宮后，並未在皇宮逗留，而是化為一道清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離開皇宮。
馭風而行，一日千里，整個皇宮，也只有寥寥數人才發現，這位道家輩分最高的長老，真的曾經來過。
出了皇宮，北冥子一路疾馳，未曾激起半點漣漪，藉助自己一身高明至極的修為，迅疾脫離咸陽城。
咸陽城外，三十里。
一處低矮的山丘上！
一名身穿灰黑色長袍，身材消瘦，面容清癯的老者，立身於夜空下，恍若神仙中人。
雙眸漆黑一片，全無半點光澤，似乎與夜幕合而為一，甚至讓人無法肯定，他是否真的存在。
縱橫家，鬼谷子！
也是自東皇太一逝去之後，當世唯一一個與北冥子同輩之人。
唰！
寂靜的夜色下，突然傳來了一陣細微的風聲，直讓人懷疑，這是否是被驚起的飛鳥。
然而，此等細微的聲音落入鬼谷子耳中，卻讓他有所觸動。
漆黑眼眸一轉，鬼谷子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踏！
北冥子憑虛御風，悠然返回，雙足落地，發出了細微的聲響。
「如何？」鬼谷子眨動雙眼，對北冥子問道。
北冥子嘴角泛起了一絲不可捉摸的笑容，道「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你想先聽好消息，還是先聽懷消息。」
「我想，我已經知道懷消息是什麼了。」鬼谷子聞言，悠然一笑，自信的說道。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壞消息一定就是，我們的猜測沒錯，這一年多來，所產生的變故，都和那位陛下有關。」
北冥子不無詫異的盯着鬼谷子，「不愧是號稱一怒則諸侯俱，安居則天下息的鬼谷子，果然聰明，你說的一點都沒錯。」
這一年多來，江湖變故，武林生波。
往日裏十多年都無法突破的瓶頸，如今非常容易就能邁過。也許一般人不會在乎，可已經觸動了這兩位一直都立身於天下絕顛的人物。
尤其是鬼谷子更得到了自己的兩名徒兒的訊息，這一切變故很可能與那位陛下有關！
想起當初那位陛下擊敗九天玄女的一幕，以及徒兒孝敬他們的神功，最終促使這兩個老不死的前來試探。
「好消息又是什麼？」鬼谷子平復了一下心神，消化了這個壞消息，繼續問道。
「好消息就是，我看得出來，咱們的陛下對自己現在擁有的一切，已經很滿足了。」
「帝國正在按照他和嬴政的設想發展，他應該不會有更大的野心了。」
「那就好。」鬼谷子深深道。
在知道有一個存在握著這一方世界的生死存亡之後，沒有人可以坦然接受，尤其是本就立身於最巔峰的絕世人物。
鬼谷子與北冥子既滿意這個不斷變化的世界，也害怕那個人將這一方世界帶到毀滅的道路上。
發現明瀟陽的野心並沒有嬴政那麼大，委實是讓這兩個老不死的都鬆了一口氣。
「那咱們就該回去了。」鬼谷子對北冥子道。
北冥子贊同的頜首，道「不錯，到了該回去的時候了。」
說話間，二人化為兩道流光，消失在夜幕下。
整個咸陽城，沒有多少人知道，諸子百家中，地位最為顯赫的兩位存在，悄悄地來，又靜靜地離開。
轟！
就在北冥子與鬼谷子離去的下一刻，他們置身的那座山丘上，突然涌動起了一股烈焰，好似要焚燒一切。
熾熱的火焰中，走出一道修長絕美的倩影。
衣着大膽暴露，卻沒有哪怕是一絲一毫的妖嬈風騷，唯有一股清純。
「兩個沒事找事的老不死。」焰靈姬雙手環抱，望着鬼谷子與北冥子離去的方向，沒好氣道，「這麼大一把年紀了，不好好養老，就想着觸碰不該碰的事情。」
「還好你們沒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情，要不然本宮今晚就只能提着你們的人頭回去向陛下交差了。」
提起那位陛下，柔媚動人的眸中，儘是散不開的柔情蜜意。
話音未落，滾滾涌動，卻連哪怕是一根枯草都未曾燃起的烈焰就再次將焰靈姬包裹。
隨之，她的身影，也再次消失。
以鬼谷子與北冥子之能，剛剛都沒有發現焰靈姬就躲藏在他們身邊。
………………
皇宮。
平淡無波的日子，繼續一天一天的過去。
明瀟陽的心事，還是沒有向任何一個人透露，身邊之人都能發現，這位陛下現在情況不對勁，卻又不知道，他到底因為什麼事情而掛心。
有心詢問，不知該從哪裏問起。
直到這一日，明瀟陽終於決定開誠佈公，將與自己休戚相關的眾人全都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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