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7章 並非是無形劍氣

「這就死了？心理素質真不行，我還沒說你兒子是被你親手斬成好幾截才死的呢。」林斌翻著白眼撇嘴，雖然韓榮業是被氣死的，但一句話就被氣死了，讓他準備好的說辭都沒用上，自然是十分的不爽。

韓榮業自身實力真的很強，在先天五階中是中上層的存在。尤其是陷入幻術之中，看到的幻象是獨子韓然被虐殺，那些中年男人和弟子們在他眼中都是妖魔鬼怪，暴怒出手，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最強秘技，連自己的兒子韓然也一併分屍了。

目睹這一切的林斌神色沒有絲毫變化，血劍門上下所有人都罪孽深重，雖然這是用武術界的道德標準來衡量的，但對於軒轅秘境來說，血洗個門派，屠殺幾千人真不算個事，哪怕是正道修者也有不少人做過這樣的事情。

三宗中的天劍宗宗主馬南劍曾一人一劍，血洗一個弟子多達上萬人的魔道門派，雞犬不留，方圓數十里的地面都被鮮血染紅。雖是百年之前的事情，但現在依然被人津津樂道，誰提起這事都是對馬南劍佩服之極。

魔道修者固然可恨，可血劍門這種不拿人命當回事的門派，就不可恨嗎？修鍊的不是魔道心法，難道就不該殺嗎？

殺。

林斌殺的很是坦蕩。

況且他才不過是殺了八百多弟子，真正讓血劍門覆滅的是門主韓榮業。

對於韓榮業的實力，林斌真不清楚，他之所以敢一人殺過來，是因為手中有縛靈索。本以為韓榮業也是沒有凝出本命魂兵的先天五階修者，比起血發陰魔慕容陽強不了太多，可沒想到韓榮業甩慕容陽幾條街。

幸虧慕容陽自己作死，不施展秘技而是玩幻術，不然血劍門還沒這麼容易覆滅。

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血劍門發展成現在的規模，是韓榮業的功業，可也毀在韓榮業的手中。

積屍成山，血流成河。

真正的屍體堆積成山，鮮血彙集在一起猶如河流奔騰而去，將血劍峰染紅，成為一座真正的血色山峰。

林斌沒有像是往常那般急着收刮戰利品，而是閃身來到屋脊上，眯眼看向大殿後方的大大小小的宅院，最終目光停留在一處不是很大的小院中。

血劍峰的山頂很大，大殿的後方修建著上百座大小不一的宅院，近三千弟子都是居住在這些宅院中。此時林斌看向的小院是韓然的院落，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房屋中還有唯一的一個活口，始終沒有露面。

林斌來到山頂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了，林雲青飄身出去查看一番，確定韓然的院落中藏着個魔道修者，是先天五階的魔道修者。

之前林斌還想不通為何血劍門的各種規矩都和殺人掛鈎，而且是殺什麼人都可以，確定藏着個魔道修者后，林斌就恍然大悟，判斷出這個魔道修者是以吸食陰煞之氣為主。

血劍門的人殺人時都會或多或少的沾染煞氣，魔道修者可從他們身上吸食陰煞，以此來提升自己。這種方法當然不如小老頭親自殺人，很明顯這裏的魔道修者不敢離開血劍門。

林斌盯着院落看了片刻，見魔道修者竟然還不露面，就破口罵道：「我說老不死的，你是烏龜王八蛋嗎？血劍門上下都死乾淨了，你還不準備露面？」

沒有聲音回應，但有道黑影從院落中飛掠而來。

是個形如乾屍的小老頭，身上似乎沒有血肉，瘦到皮包骨，眼窩深陷，雙眼卻很明亮，瞳孔中閃爍著淡淡的血色精光，整個人都散發着陰冷的煞氣，就像是剛從棺材中爬出來似地，讓林斌都心頭一凜，臉上忍不住的浮現凝重之色。

小老頭落在房脊的另一端，佝僂著腰背，雙手插在袖子中，沒有一丁點先天五階修者的氣勢，反倒像是個長年累月伺候人的奴僕，不過雙眼不停的閃爍著血色精光，皺眉打量著林斌，聲音蒼老沙啞的問道：「你的幽冥鬼劍是從何處學來的？」

林斌眉頭忍不住的一挑，重新打量起小老頭。

幽冥鬼劍是地級下品的劍法，是林雲青傳授給他的，已經被他在識海中練至幾近圓滿，之前登山書寫死字用的就是幽冥鬼劍，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施展。

韓榮業是先天五階的劍修，卻沒看出是秘技，當成無形劍氣。小老頭也是先天五階，卻能認出來，他怎麼可能不吃驚。

林雲青有說過，幽冥鬼劍是她從天級下品魔影劍法中衍化出來的，是簡化版的魔影劍法，從來沒有傳授給外人過，而小老頭卻能認出來，要說小老頭見識過天級下品的魔影劍法，他還真有些不相信，立刻就用意念對林雲青問道：「雲青，你認識他嗎？」

「認識。」林雲青長嘆一口氣，卻不再多說什麼。

林斌心中頓時就有數了，顯然小老頭是林雲青生前的親近之人，看小老頭那種奴僕的站姿，八成是林雲青生前的親信奴僕，而這就讓他有些為難。

殺，還是不殺？

林斌一時之間無法定奪，得看林雲青的意思。

「你的幽冥鬼劍是何人傳授？」小老頭見林斌不說話，眼中血色精光濃了幾分，再次開口，聲音中有着難掩的怒意。

林雲青沒有現身也沒有出聲，林斌抬手摸了摸下巴，看着小老頭緩緩的開口問道：「韓榮業的崛起，血劍門的擴張，都與你有關係吧。韓榮業定下那些殺人的規矩，是受你教唆，你的目的是吸食他們身上的陰煞之氣，對吧。」

「對，都對。」小老頭倒是不否認，很是坦蕩的點頭。

「果然如此。」林斌點了點頭，實際上他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不是等誰到來，而是在等林雲青做出個決定。雖然沒有對林雲青多問什麼，但林雲青那一聲長嘆，就足以說明林雲青現在很是糾結，不知該如何是好。

小老頭很是沒有耐性，不再給林斌問話的機會，身上黑衣鼓盪，乾枯滿是皺紋的皮膚下隱隱有血霧涌動，聲音又提高很多，喝問道：「說，傳授幽冥鬼劍給你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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