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人格分裂

聽到自己的腦袋只值一千萬，余飛覺得有點可笑，起碼得十個億才行，不然那就是在侮辱自己了。

「傭金誰給？」

余飛想了想問道，自己似乎終於找到了源頭。

「不知道，惡人榜是暗網上的很多人合力組建的榜單，這個榜單本來叫做殺人榜，目的是匯總一些殺了很多人的猛人的磅單。」

「後來增加了一個添加傭金的功能，一旦誰上了榜，要是有人看這個人不順眼，就可以出傭金，誰都可以出，而且使用的支付方式十分隱秘，根本無法追查。」

女子將自己知道的給余飛說了出來。

「那就是說，你就是看到我殺了很多人，就覺得我是個壞人，而且那一千萬的傭金讓你動了心？」

余飛漸漸聽明白了，此女沒有任何人指使。

「對，所以除非你能證明你殺的都是壞人，否則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就算不要傭金，我也要除了你這個惡魔！」、

女子點點頭，手指已經緊緊的貼合在了扳機上面。

「一千多個人，要是一個一個證明，你覺得可能嗎？」

余飛笑了起來，這本就是一個幾乎不可能成立的命題。

「那我就只能殺了你了！」

女子眼中漸漸冒出了殺氣，余飛感受到了濃重的危機感，這種感覺出現，說明自己就該出手了。

「你最好不要真的扣下扳機，看來你也不是一個見錢眼開的殺手，雖然這說明你的職業操守不行，但這卻可以讓你今天不用死！」

黑暗中余飛點燃了一根煙，靠在沙發上，頭剛好露出去，被女子的槍口瞄準。

「你狡辯也沒用，現在我只需要扣下扳機你就死了！」

女子的手有點顫抖，她的理智告訴她，只要扣下扳機一切都結束了，但是內心卻冒出一個聲音：「不要開槍，這個人沒有說謊！」

「我的速度比子彈快，你信不信？敢不敢打個賭？」

余飛實在沒辦法了，只好玩老把戲，和女子賭一把，他打賭還沒輸過。

「萬一我真的把你打死了呢？」

女子聽完之後想了想問道。

「能問出這個問題，說明你的內心還是個善良的姑娘，我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你要是打死了我，就說明你賭贏了，去領那一千萬傭金，然後心安理得的花掉就行了。」

余飛微微一笑說道。

「要是我打不死你呢？」

女子繼續問道。

「要是你打不死我，也就是我躲開了你的子彈，你就得放棄殺我，並且答應我以後不要再幹這一行了，好好做人。」

余飛毫不猶豫的說到。

他說完之後，房間里徹底的安靜了下來，余飛從頭至尾都沒有動過，說明他這不是開玩笑，這是真的打算和女子賭一把，不然他這會應該是求饒，或者尋找掩體，否則女子只要忽然改變主意，扣下扳機他的腦袋就要開花了。

余飛一根煙抽完了，女子站在原地一動未動過，帶着夜視眼鏡的她，可以清楚的看到余飛抽煙和彈煙灰的動作，余飛那不急不緩不心虛的動作，反而讓她心虛了。

余飛不需要去刻意的觀察對方的動靜，因為此刻對方一切都準備就緒了，只需要扣下扳機就可以了，所以他關注也沒用，一切全靠自己的第六感。

余飛的第六感自認為已經比眼睛更加厲害了，他不需要去看，只要產生危機就能感受得到準確的位置，而且根據危機感的強弱，就能知道對方要自己的命還是想要捉弄自己。

此刻女子給自己的危機感越來越弱了，余飛嘴角露出了笑容，也不催促對方，繼續靜靜的坐着等待。

兩個人沉默了十幾分鐘，房間里的空調停止了供電，導致余飛抽煙吐出來的煙味和子彈產生的硝煙味都無法消散，一直在空氣中飄蕩。

女子終於動了，不過不是扣動扳機，而是轉身離開了。

余飛鬆了一口氣，因為他知道結束了。

十幾秒以後，咔的一聲所有的燈打開了，各種電器重新開始了運作。

過了一會女子慢慢從後面走了過來，坐在了余飛的對面。

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上半身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衛衣，下半身穿着牛仔褲和平底鞋，頭髮也用一根皮筋扎了起來，猛然看去就是一個鄰家的妹妹而已。

女子坐在了余飛的對面，手足無措的右手把玩著左手的手指，頭都不敢抬起來看余飛，彷彿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你看，這才是你該有的打扮，多陽光漂亮，找個男朋友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生活多麼美好，為什麼要干殺人的買賣。」

余飛由衷的讚歎道，說實話女子此刻的模樣，他看着都有點心動，這種鄰家妹妹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產生過了。

「我又沒輸，我還沒開槍，你還沒有資格來管我！」

女子忽然抬起頭，氣憤的瞪着余飛說道。

「不，你連開槍的勇氣都沒有，你輸的一塌糊塗。」

余飛搖搖頭，反正只要自己沒死，那就是自己贏了。

「咱們的賭注沒說不開槍的情況，等哪天我心情不好了，就一槍打死你！」

女子雖然心裏知道自己的確輸了，連勇氣都輸了，但就是不願意承認，這是她最後的倔強。

「你今天沒有開槍，就永遠不會有那一天了。」

余飛就是不願意給對方台階下，既然輸了，就徹底讓她死了心，除非她能夠再次提起勇氣，轉身回去拿起槍。

女子氣呼呼的站了起來，瞪了余飛一眼，向後面走去了。

「喂，你還真的拿槍去啊！」

余飛蒙住了，這小性格也太潑辣了。

「你不是喊著餓了嗎！不吃了？」

女子的聲音從廚房傳了出來。

余飛哧的一聲笑了出來，果然是個嘴硬心軟的小姑娘，這麼快竟然就給自己找吃的去了，果然不適合做殺手。

幾分鐘以後，女子抱着一通康師傅酸菜牛肉麵，重重的放在了余飛面前，然後坐在他的對面拿着一個手機玩了起來，看都不看余飛一眼。

余飛打開蓋子，看到裏面竟然還加了一個滷蛋和一個火腿腸。

「挺豐盛啊！廚藝不錯！」

余飛違心的誇獎了一句，然後低頭吃了起來。

「你不怕我給你下毒啊？」

聽到余飛吃面的聲音，女子猛的抬起頭問道，她想不到余飛真的敢吃，而且不帶絲毫的遲疑。

「連你的子彈都不怕，我怎麼會怕你下毒。」

余飛端起面說了一句，還仰頭喝了一口酸爽的麵湯。

「你真的是一個不怕死的人。」

女子這次是真的服了。

「我怕啊，真的怕！只是你還殺不了我而已！」

余飛真心實意的說完，又低頭吃面去了，不過他這話只有自己信，

女子看着余飛一口口將一桶面吃完了，瞪大了眼睛看着余飛，眼中全是莫名的意味。

「咦，頭怎麼有點暈！」

余飛忽然伸手摸了摸額頭，眼皮子開始打架，緩緩倒在了沙發上。

女子慢慢站了起來，眼睛死死的盯着余飛，房間里再次安靜的就只有空調發出來的聲音了。

盯着余飛看了幾分鐘，她一步步的向余飛走了過去，站在余飛面前，她又愣了一會，最後慢慢附身，將沙發末端放的毛毯拉過來給余飛蓋了起來。

轉身迅速走回了自己的卧室，找出來一個小皮箱，她開始收拾行李，不過她其實也就是找了幾件，買回來但是沒有穿過的衣服，以前的東西幾乎都沒有拿，裝進去之後鎖上皮箱，轉身就打算出門了。

「幹什麼去？」

剛一轉身，就看到余飛站在卧室門口，弔兒郎當的靠在門框上，嘴角掛着痞里痞氣的笑。

「我給你放的葯，至少夠你睡十二個小時了，你怎麼這麼快就醒來了？」

女子驚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親手放的葯，親眼看着余飛把面吃完，湯都喝的見了底，此刻余飛竟然活生生站在她的面前，就算是一頭牛，這會也應該睡的捅一刀都醒不來。

「我連子彈都能躲開，一點安眠藥能奈我何？」

余飛吧嗒一聲又點起了一根煙，拽拽的說到。

「你簡直不是人！」

女子覺得自己今天遇到了一個怪胎，實在太可怕了。

「你錯了，我的確是一個人，只不過不是一個普通人。」

余飛搖搖頭，走進了她的卧室，坐在了她紅色的大床上，非常的軟，直接躺了下去，美美地伸了個懶腰。

「這麼好的地方，你打造了恐怕不止一天，就這樣拋棄了？」

余飛躺在穿上，看着卧室里的佈置，可惜的說到。

「我已經被你破了心境，無法再做殺手了，那就得拋棄之前的一切，重新開始生活，不是嗎？」

女子倒也想的開，竟然打算金盆洗手了。

「恩，說得對，但是為了防止你性格再次分裂，你得跟着我，等我治好了你的性格分裂，你想幹什麼我都不管。」

余飛坐了起來，點點頭說道。

「你又怎麼知道我性格分裂的？」

女子直接被驚的後退了好幾步，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在她看來余飛簡直彷彿無所不能無所不知。

「看出來了，就你這個性格，怎麼可能做殺手，肯定還有一個分裂的性格，那個性格出現的時候，就是你出動的時刻，對嗎？」

余飛把玩著女子準備扔掉的一根髮帶，慢悠悠的說到。

「跟你走可以，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女子咬咬牙，知道余飛要是不同意，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先講個條件。

「好，我正好也有一個條件，咱們正好可以交換。」

余飛挑挑眉，這下說到自己的心坎里去了。

「我先說，我跟着你可以，但是你不許強迫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你得給我犯法之外的一切自由！」

女子盯着余飛說道。

「好，你這也算是一個條件了，我的條件其實很簡單，就是除過特殊情況之外，你不許離開我百米以外，當然你有什麼特殊需要，我可以陪你去，這個條件直至你性格分裂徹底治癒！」

余飛點點頭，也說出了自己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