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臨應天府(求收藏)

第1章 初臨應天府(求收藏)

東廂房裏一名少年正閉目躺在木床上,身上蓋着錦被,少年的頭上包裹着白巾,依稀能見一絲絲血跡滲出,怕是之前受過不輕的傷,架子床上面帷幔包裹,精美的花紋似在表現家裏的不平凡,依稀聽見交頭接耳的唏噓聲,端著木盆的丫鬟小月悄悄離開,留下昏迷不醒的公子。

一口長氣吐出,少年只感到頭痛欲裂,耳旁的低聲私語一直不斷,似在商量著一些事情。

隱約一個老者用手切著自己手腕,開口道:「這傷好的差不多了,昨天幾帖葯下去,有好轉了。依老夫看,再有兩三天公子就會醒來,養個幾日,身子就能恢復如初了。」

其實何洪俊已經醒了一段時間了,雖然大部分時間依然在昏昏沉沉的睡着,但卻一絲一毫的力氣也提不起來,腦子昏沉沉的,想着自己只不過加班離開實驗室后,救了一個溺水的小女孩,卻力竭沉入水底,醒來卻變成現在這個模樣,躺在一張陌生的軟床上,閱讀著另一個人的殘破的記憶,生前的一幕幕在自己眼前如畫般展開。

細細打量著房間里的情況,看着房間的佈置,真真是古樸之極,或者說這裏的凳子,書架,床,只在歷史書和博物館里見過,如今卻真實的顯現在自己眼前。

「不,這不是我的身子,這不是我的生活,方中愈,中愈,,,,這名字怎麼有些熟悉。」

思緒紛雜,沒有讓床邊的人察覺到自己已經醒來,獨自梳理著殘破的記憶,腦中片段斷斷續續,不一會便又昏沉睡過去。

「夫人,少爺應無大礙了,還是派人去宮裏告訴老爺一聲吧。」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向著貴婦人稟告著。

「老爺正在朝中當值,怕是沒時間回來處理,罷了,派人過去吧!」貴婦人停了停,又說,

「方福,這張大夫看得愈兒有些起色,你去賬房支些銀子給他吧。還有一件事,老爺回來之前,你要弄清楚愈兒是怎麼受的傷,還有方良呢,他去哪裏了,少爺受如此重的傷,他卻不見了,儘快把他找回來,別出什麼事情。」

「是,夫人。」方宅的大管家轉身去安排了。

「愈兒,你怎麼會被打傷頭呢,還被丟在長街牆角,你才十六歲啊,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為娘該怎樣向你父親交代啊。「少年想回答她,嘴巴卻動不了,這個貴婦人是我的娘親,看來這個中愈家境還不錯,說不定是現在的我還是個富二代或者官二代呢。

時間過得很慢,傍晚時分,老爺回到家中,來到中愈的房間,對着夫人問道:「夫人,中愈怎麼樣了?」

「老爺,今日回來的比往常早些啊,大夫說愈兒快醒了,頭部受了傷,用藥之後,調養調養應無大礙。「夫人紅着眼圈,像是哭過一陣的。

何洪俊模模糊糊感應到有人靠近,努力睜開自己的眼睛,眼前模糊著是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漢子模樣,穿着袍服,帶着儒巾,一臉的正氣,洪俊卻暗自嘀咕,這怎麼看怎麼像是個腐儒啊。

面前的漢子看過之後,扭頭對身邊的夫人說:「夫人,本以為接你們過來是過好日子,一家人在一起好好過個年,但現在,燕逆蠢蠢欲動,怕是趁年關又要南下了,陛下,齊大人和黃大人正在想對策,我就告假回來了。夫人,我儘快安排你們回老家吧,中愈好些了你們就走,等他醒來了問問他如何受的傷,天子腳下,我的兒子被扔在了大街上,這個事總要有個交代的。」

何洪俊沒有聽到後續的話語,只記得燕逆,齊大人,黃大人。。。。燕逆,那不是大名鼎鼎的朱家四子,永樂大帝嗎?齊黃二位大人,齊黃,洪俊快速回想着腦子裏跟朱棣有關的人物,齊大人,是兵部尚書齊泰嗎,黃大人,難道是太常寺卿黃子澄?

等等,我的猜測是正確的話,陛下是建文帝,能跟建文帝討論政事的這個老爺,這個老爺不就是讀書種子方孝孺,不是吧,要被誅十族的方孝孺,大罵燕賊篡立的方孝孺。洪俊心裏一陣酸楚,居然是方孝孺,怪不得覺得方中愈這麼熟悉呢。

一想到燕軍破城,自己就得跟着母親弟弟上吊殉國,在後世就只留下個名字,何洪俊為自己的不平想要怒吼,卻發不出聲音,隨後一陣氣急,直接咳出聲來。

「咳咳咳」,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引起了床頭兩人的注意。

貴婦人靠近床頭,驚喜交加地道:「愈兒,愈兒,你醒來了?「確認后又道,「愈兒,娘給你熬了粥,一會喝點兒。」遂打發小丫鬟去廚房端粥了。

洪俊心裏默念,方中愈真是好福氣啊,娘親真是疼愛他啊,既然現在我成了你,你也成了我,便會好好對你的母親,決不讓悲劇重演。

雖然只是一瞬間,卻讓洪俊對自身的情況有了更多的了解,腦子也沒有那麼昏昏沉了,心底已將這周邊的情況勾勒得差不多了,那麼,自己現在就是方中愈了,我可是真真切切感受到她的愛子之情啊。

「中愈,你醒了,為父對不住你們,剛來京城不久,你就出了這檔子事,是為父的失職,為父這段時間一直忙,忽略了你們兄弟幾個,是為父不好。你可還記得你是如何出事的?」方孝孺言詞中露著深深的自責。

原來方孝孺也不是那麼酸腐,至少還是真正的關心自己的孩子的。

何洪俊根據之前的殘破記憶,在心裏默默的練習了幾遍中愈說話的語氣,稍微熟悉了古人說話的方式后問道:「父親,你莫要擔心,孩兒沒事,只是頭有些疼,休息幾天就會好的,父親剛說燕王爺又要舉兵南下了。」

何洪俊雖覺得有些不妥,但還是厚著臉皮問了出來,畢竟這是國政。

果然,父親的眉毛皺了皺,覺得中愈的話有些怪怪的,但暗自想來可能是受傷了頭腦還有些不清楚就沒有在意。

彷彿此時他不再是位父親,而是位衛道士,「燕逆叛亂已近兩年半,朝廷遲遲不能平叛,北方傳來消息,燕逆招兵買馬,怕是要再次南下了。」

說完又覺不對,中愈好像有些不一樣了,以前可沒關心過朝政之事,「朝廷的事,你關心做什麼,還是在家好好做功課吧,明年恩科,爭取高中,光耀門楣。」

說完卻又嘆息了一聲,心中鬱結,明年,是否還有明年,朝廷可還有力,方孝孺不敢想,卻又不得不想,這天下黎民,本不該受這戰亂之苦啊。

何洪俊沒有打擾這位憂國憂民的大儒沉思,卻也感覺他身上的重擔,也能感覺到父親剛剛的詫異,也許是沒人可以傾訴,才會把政務外談,想必他也是矛盾的吧。

奇怪,我怎能如此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情緒,難道醒來之後,我的感知力竟變得如此之強?得找個機會好好驗證才好,嗯,一定要試試。

故事就從建文三年末開始的。故事就從建文三年末開始的。故事就從建文三年末開始的。

希望各位書友多看幾章,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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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影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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