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蘇嶺染 下篇

番外三 蘇嶺染 下篇

走前人走過的路,方知其中兇險。

蘇嶺染開着一輛改裝車追逐龍捲風,他要測算風速與雜物的撞擊力度有多強,以此判斷自己能否承受,別把小命給玩脫了。

他的技能是精神力與爆破,是他的保命工具。

另外,他還進入活火山裏,以自身能力抵抗熔岩的高溫炙烤。直到火山噴發,他才隨着岩漿被拋出去,憑最後一線意識將自己遠遠地拋到一片叢林里。

不管在哪裏,小能一直緊緊扣在他的手臂上。

之所以被拋出去,是因為他已經到達極限,摔下來時就暈過去了。小能按了求救信號,一邊為他所法,一邊等待救援隊的到來。

「老伍!那小子不會熟了吧?!」忽然林中有個人興沖沖地跑過來,「我靠!居然從火山口噴出來……」

湊巧被他看到,看得眼睛都直了。

眨眼間,一行人已出現在眼前,小能的四肢牢實地爪緊小染的手臂,橄欖頭卻咻地伸高並伸出幾支槍管。

「站住!不許靠近!」

「喲嗬,這是什麼玩意?!」那人又驚又喜,矮著身子打量這隻會動的金屬橄欖頭。

「你才玩意,你全家都是玩意!退開!」橄欖頭冰冷道。

「嘿,這東西會罵人?!」那些人不惱不氣,反而笑得更高興了。男人最喜歡器械電子類產品,何況面對的是一隻會罵人的金屬體。

一群土鱉,小能警惕地盯着眾人,暗忖。

這時,一位平頭男子推開夥伴走出來,皺着眉頭問:「小能?那是小染?你們怎麼在這兒?他怎麼了?」

小能額前的藍光微閃,咦?伍建軍?

「小染在火山裏練功,到極限暈了。」面對老相識,它的態度客氣了幾分,「雖然我們認識,但不許靠近,我不是開玩笑。」

「他需要救助……」伍建軍話音未落,便聽到頭頂一陣轟隆聲。

眾人抬頭一看,一架飛機在半空盤旋,機身的標誌……就在大家驚訝時,眼前一晃,面前似乎多了兩道身影,不過很快便消失了,包括暈倒的蘇嶺染。

「呃,那好像是銀伯的徽章,那小子是銀伯的人?」有人回過神來。

「他是銀伯的三太子,你不知道?」有人語氣揶揄,「那機械人是他的標配。」也是他無能的標誌。

誰家孩子成年之後還要機器保姆跟着?就他一個,也不怕別人笑話。

「那我們豈不走寶了?!早知剛才趕緊救他一把,讓他爹欠咱們一份人情,哼哼……」到時挾恩圖報,趁機佔領軍火市場或要一批新款武器。

「醒醒,人已經被救走了,你做什麼白日夢?」

火山噴發,一群人嬉笑着離開此地,伍建軍和兩位老朋友在後邊閑聊。

「老伍,這銀伯老三不是媽寶孩嗎?聽說銀伯三子就他最沒用,怎麼跑到火山裏練功?」名不符實啊!

「是呀,那老大老二雖然很聰明,但一門心思走高端路線,不插手軍火這一塊。那銀伯老大一心洗白,我以為等他退出之後,亞洲市場就是咱們的天下……」

可那個媽寶孩看似不簡單哪!

「虎父無犬子,老伍,不如趁他未成氣候找個機會廢了他?」有人低聲建議。

伍建軍睨對方一眼:「人家的兒子在火山修行,你我的兒子是街頭混混。殺他一個費多少人力物力?他爹殺咱們一批小混混你猜要多長時間?一個小時?半天?」

他的話令下屬氣悶不已,恨鐵不成鋼道:「那些個臭小子……」只知花錢玩女人,跟普通人逞兇鬥狠。

「伍哥,小業不是很上進嗎?連一些部隊子弟都打不過他。」有人諂媚拍馬屁。

「有屁用!讓他進火山試試?」伍建軍原本對大兒子挺滿意的,但一想到剛才那個媽寶孩,頓時各種不滿,「做人不能沒有對手,就當給年輕人留個榜樣。」

別人家的孩子最可恨,他相信自家的孩子不僅僅是站在遠處羨慕妒忌恨。柏家的孩子算是貴族之後,尚且如此拚命,自家那些屁孩子有什麼理由偷懶?

對手越出色,越能促使自己進步。

「唉,那銀伯老大娶的是女秀才,怎麼生的孩子一個比一個猛?進火山修行……嘖,老實說,我不敢去。」

眾人沉默,各懷心思。

伍建軍回想剛才的情形,內心感慨,看來他也得找個時間去磨鍊磨鍊,若輸給一個毛頭小子,將來他憑什麼跟人家爭天下?

如果有世界末日的話……

再說蘇嶺染,被人接回總部的醫院治療,體力很快便恢復過來。

「覺得怎樣?」銀翼站在旁邊問,「醫生說一切正常,你自己有什麼感覺?」

一身白衣褲的蘇嶺染下床走幾步,動動手腳與軀體,沒發現哪裏不適:

「謝了,沒毛病。」

「哎,你到底受什麼刺激了?上回的傷勢還沒好,你跑火山去幹嘛?烤全『羊』?」銀翼百思不得其解,「你知不知道這回有多危險?差點就沒命了。」

「不這樣怎麼知道自己的極限?」蘇嶺染滿不在乎地說着,打開衣櫃找衣服換,「我爸沒說什麼吧?」

「他讓你有空回家看看夫人,她想你了。」

……

回到雲嶺村,看見母親一如既往的安靜與年輕。

「媽,在家忙什麼?」

「想你們啊!再不回來媽就老了。」蘇杏嗔他一眼,瞧瞧左右,「咦?小能呢?」

「它在總部參加升級考試,至少要一周才能回來。」

他幾次經歷惡劣的環境,這次在火山裏又呆得太久,大家擔心它的性能出問題,正在做全身檢查順便升級裝備。

「它還要考試?」

「那當然,每兩年檢測一次安全性能,三年一考。媽,有吃的嗎?」

「有有有,難怪你爸今天做了一桌子菜,原來你要回來。真是的,他不早說讓我高興高興……」吧啦吧啦。

看着母親忙碌去熱飯菜,聽着她的嘮叨聲,蘇嶺染直接癱在沙發上當起大少爺來。

家嘛,永遠是孩子們偷懶的地方。

直到今天,他才明白母親求而不得的鬱悶。幾經生死,他的確得益不少,但沒有瞬移。值得安慰的是,他的精神力不僅大有進展,速度更是常人的數倍。

由此可見,他果然是親媽的兒子,至少繼承了她其中一項異能。

母親曾經問他的夢想是什麼,可有真正想做的事。

當然有,母親明知故問。

而他真正想做的事,很快便來臨了。

……

人類在和平年代安逸久了,總有一些人不作不死。

在西歐,吸.毒成為一種潮流,有喪屍粉藉機搞事,這對某些偏遠的戰亂國家來說宛如滅頂之災。

到了亂世後期,人們甚至分不清哪些是喪屍粉,哪些是真正的喪屍。

這一天,從一棟教堂里跑出一群戰戰兢兢的人來。他們神色憔悴驚惶,有教眾,有普通人,也有修女和小孩。

半個多月前,本地突然遭到轟炸,附近的遊客或路人紛紛逃進教堂避難。誰知前不久,新進去避難的人類不知是吸.毒了,或是感染了病毒,見人就咬。

不知對方是哪一種情況,眾人不敢打殺對方,只嚇得抱頭鼠竄,從避難室里逃出來。

幸運的是,外邊的戰火停了。只是街上殘垣斷壁,烽煙四起,格外荒涼。

正當大家彷徨時,有人忽然眼睛一亮,指著不遠的地方:

「嘿,那邊有記者!」

有記者,意味着他與外界有聯繫,可以得到救援。

眾人喜出望外,拔腿就向對方跑去。甚至有人猛揮手,高聲嚷:「嘿,嘿——」

可能看見了希望,又怕那位記者跑了,一群人邊跑邊喊。

特么的喊這麼響是怕喪屍聽不到?人群中,有兩位東方面孔的修女對望一眼。

再看看那名記者,男的,西裝筆挺,深棕色的頭髮微微凌亂。他灰頭土臉的,連平光眼鏡都被蒙了一層厚厚的塵土。

他沒有搭檔,只有一部攝像機隨着他的動作緩緩滑動。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還在這裏?」等人群跑近了,這位記者推一下眼鏡問,而後望着鏡頭,「觀眾們,實在太幸運了!我們這裏還有十二名倖存者……」

「喂喂,現在不是採訪的時候!教堂有喪屍!快報警!」有人急忙打斷他。

記者也不惱,直言道:「警察已經撤離,你們要靠自己從北邊路口出去。喏,那邊有一輛校車,兩個小時前走了兩輛,只剩最後一輛……」

話未說完,一群人已經急急忙忙地跑上車,他只好說:「祝你們好運。」

修女們很有愛心,關鍵時刻讓民眾先走,她們斷後。這時,從一個轉角處湧出一群喪屍……或者是喪屍粉?

不知道,反正車上的人嚇得連聲尖叫,喊著修女們快上車。

危急之際,斷後的一名東方修女果斷撩起長袍,從腿邊抽出一把槍砰砰砰,把那群不知是人是鬼的玩意爆了頭。

車上的人嚇得捂住嘴,而男記者似乎也嚇了一跳,眼鏡滑至高挺的鼻樑處打量她幾眼。

另一名修女開車,迅速開到記者身前。

男記者微笑擺擺手,拒絕她的好意並退開兩步。拎槍的修女眼神複雜地瞧他一眼,女司機已經果斷開車走人。

車子駛遠了,身後的男記者眨眼間已被一群喪屍淹沒。

遠遠可見,一人一機騰空而起,轟的一陣爆炸聲,地面的喪屍或喪屍粉被炸得粉碎。

拎槍的修女一直看着車后,爆炸的那一幕讓她目瞪口呆。

「鳳庭?怎麼回事?!」修女司機冷靜地問,繼續高速行駛。

「沒事,走你!」拎槍的修女坐回副駕,神色漠然。

原來他是異能者,難怪那麼淡定……

與此同時,一棟大廈的樓頂——

「小染,那個女的咱們認識,以前在大裂谷碰到的殺手之一,沒想到她躲在教堂里。」與教官結盟那位。

「那又怎樣?」餓壞了,蘇嶺染從包里取出熱狗麵包啃起來。

「不怎樣,小染,咱們離轟炸辣么近卻毫髮無傷,觀眾會懷疑我們炒作吧?」趁戰火暫停,小能回放拍到的片段指出可疑之處,「還有那枚導彈……」

明明就落在他身後,卻激不起半點火花,因為是啞炮。導彈里裝的不是火藥,而是火箭燃料以及各種炸藥,被他抽走了。

他是行走炸藥包,想炸就炸,想啞就啞。

「……啞得太刻意了,你不覺得嗎?」小能批評說。

「所以觀眾都說我運氣好,是上帝之子,有神庇佑。」

「還好那些啞炮不是咱們家的軍工裝備,否則聲譽不保。」

一連幾枚導彈落地無聲,質量奇差,買家估計要氣得爆炸。

練功到達瓶勁的蘇嶺染決定休息一段時間,於是成了一名記者,偶爾到戰亂地區進行採訪。對他來說,身邊一次次震耳欲聾的巨響是人生中最美妙的樂章。

人類的和平年代結束了,屬於他的精彩時代正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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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田居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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