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灰色

?無聊的人生..

無聊的外表..

無聊的過去..

無聊的目光..

還真是一成不變的生活呢..

葉默趴在桌子上，看着周圍時不時看過來的目光，硬生生的扯了扯嘴角，便不再理會。看着外麵灰色的天空，偶有雨點落下，這，是不是就和自己現在的人生差不多呢？灰色的人生，偶有雨點帶起漣漪，卻很快的消散了去。

如果........如果能夠有一個世界，能夠容納我的世界...就好了呢。葉默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去。

「那樣的世界，一直存在，不要着急，遲早....你會到達你所期盼的世界，在那裏一飛衝天！」清脆的聲音在葉默的耳邊響起，這一剎那，彷彿時間和空間都暫停了，聲音在這小小的教室徘徊，但卻無人能夠聽見。

砰！

「喂，娘娘腔，今天的作業你寫了沒有？」一聲悶響，一本捲起的書打在了葉默的頭上，沉悶的敲擊很疼，感覺有點暈，而始作俑者卻是無所謂的又狠狠敲了一下，不耐煩的問道：「你的作業呢，寫沒寫，我還要收其他人的作業呢，快點！」

「寫了。」葉默從桌洞中掏出了作業本遞向收作業的男生，男生嫌棄的一把搶過作業就趕快離開了。

揉了揉頭，葉默看着周圍人厭惡嫌棄的眼神，本想嘆口氣，但似乎想起了什麼，硬是扯起嘴角僵硬的笑了笑，但是這種笑容更像是面無表情。搖了搖頭，繼續趴在桌子上睡覺了。

枯燥無味的一天終於過去，葉默看着同學們一個一個都走光了才起身收拾起了書包。「你現在這樣真的好嗎？」門外，一道沙啞的聲音傳來，似乎是在嘆息，似乎是在哀傷。

「有什麼不對的嗎？畢竟，我是會給人帶來災禍的人。」

「唉.....................」

踏踏踏，一陣腳步聲響起，門外再無人說話。葉默背起書包，也離開了教室。此時外面的天空早已掛滿了星星，月亮瞪得滾圓，一絲淡淡的凄涼爬上了葉默的心頭。

「為什麼？」

淡淡的質問從葉默口中傳出，但是卻無人回答。

晃了晃頭，甩去了腦中難以形容的苦澀感覺，按照往常的路線，向著前方前行。五分鐘后，一座圖書館出現在了葉默的眼前，青葉圖書館，古樸的大門映在葉默的眼前。葉默看着這個心中最後的港灣，推門走了進去。門上的鈴鐺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隨之而來的則是一道溫柔的問候

「今天又來了呢。」

前台走來一名女子，她流着一頭烏黑的長發，穿着簡單的長裙，臉上並沒有用任何化妝品，但卻很美，美的令人窒息。

葉默冷漠的面龐看到女子后，卻是稍微融化了一些。扯起嘴角笑了笑，低聲說道：「是呀，畢竟只有這裏能夠容納我。」女子聽后卻是搖搖頭，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端上一杯熱茶，放在了桌子上，就回到了前台。

葉默淡淡的笑了笑，拿起了一本書，坐在椅子上，一邊抿著茶，一邊看起了書。

每當茶喝的差不多的時候，女子就會走出來，為其滿上，再默默的退回到前台。葉默每次也會對着她僵硬的笑，可是笑着笑着卻是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時間飛快，一轉眼就過去了兩個小時，早就過了圖書館關門的時間。葉默合上書，道了聲謝謝，便離開了。女子在葉默剛走出大門，便站了起來，看了眼葉默離去的背影，緩緩地關上了大門。

葉默的家離圖書館很近，從圖書館出來后只走了兩個道口，就到了。一棟小小的租樓，本來樓下有很多人，正熱鬧的打着象棋，跳着舞蹈，可是看到葉默后，都不由自主的讓開了路。看着葉默的眼神儘是厭惡和恐懼，彷彿葉默是什麼怪物一樣。

直到葉默進了樓，人們才鬆了口氣。其中一個大爺的眼神有些複雜，苦澀的說道：「我們這樣，是不是有點太....」不等大爺說完，一位大媽捂住了大爺的嘴，低聲喝道：「不然我們要怎樣，別忘了去年發生的大事件，如果不是他，就不會發生那一切。」大爺咂了咂嘴，嘆了口氣，不再說話。其他人雖然也有些不忍心，但卻沒辦法，他們也很害怕。

再說葉默，此時已經回到了房間，對於剛才樓下所發生的一切，雖然有些痛苦，但更多的卻是麻木。兩年了，葉默在這種待遇下已經整整兩年了，從最開始的掙扎，到現在的漠然。

轟的一聲，整個人直接就躺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一陣出神。過了好久，葉默才掙扎的坐了起來，伸出白皙的雙手，默默的看着。

「那樣的世界，在哪裏呢？」

叮......

枕邊的鬧鐘響起，葉默快捷的伸出手拍在了鬧鐘的按鈕上，並掀開了被子。失去了被子帶來的溫暖，葉默一時間有些發抖。快速的穿上了衣服，簡單的洗漱了一番，便站在了鏡子面前。雖然葉默不被周圍人待見，但不得不說，葉默真的是生有一個好皮囊。

白裏透紅，彷彿點一下就會點出水一樣的粉嫩皮膚。颯爽的短髮也為其增了不少的分數，但最最重要的還是這張臉，簡直美的令人窒息，令人為之驚嘆。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只有四個字，美若天仙。可以說，即使現在葉默是短髮，但只要他說自己是女的，就沒有人會不相信。

看着鏡子中的自己，一身簡單的甚至有些土的休閑裝，卻還是如此的光彩奪目，葉默也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低嘆道：「長得這麼好看又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一個樣子。」一想到整個小區的人的目光，葉默就不想出門。不過所幸，葉默定的時間很早，洗漱完畢也才六點多。

扣上一頂帽子，葉默才跑了出去。畢竟房子是租來的，包租婆雖然對葉默有些恐懼，還是沒有趕走葉默，畢竟葉默本人又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

至於這麼早出來去哪，其實只是因為葉默的錢不夠了，馬上就要交房租了，他得去銀行取點錢，畢竟又不是免費租房子。

而錢，則是由國家補助的，也夠日常的花銷和租房子了，甚至還能稍微的留下一點，干點別的。不過葉默平常的剩錢卻是完全沒用來干別的，只是單純的存了起來。他...也有夢想的，不過這個夢想很難實現。

取了錢以後，看着白蒙蒙的天空，葉默突然不想馬上回家了。

回家，也只會縮在家裏，哪裏也不敢去，只有晚上才敢出來去圖書館看會書。雖然他麻木了，但是真的看到那些人的目光，他還是會很疼的。

走到銀行門口的公園，公園十分清靜。只有一兩個老人在哪裏打着太極。葉默找了個比較偏僻的地方坐了下來，卻聽到了身後小樹林傳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