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迷糊的她

第116章 迷糊的她

第一百一十六章迷糊的她

起初,那叫老七的車夫有些惱怒,原本準備撲上來廝打,但一看清眼前的人,頓時嚇得兩膝一軟跪在地上,連聲求饒。

從那老七的求饒聲中,赫雲舒聽出了一些訊息。原來,這穿玄色衣服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當朝六皇子,燕曦澤。

眼下,燕曦澤一腳踹向那老七的肩膀,怒聲道:「你這混賬奴才,竟還欺負起你主子來,該死!」

那老七連連磕頭認錯,嘴裏不住地說着求饒的話。

赫雲舒上前,佯裝不知他的身份,開口道:「閣下是誰?為何要責打我府中的下人?」

那人轉身,沖着赫雲舒微施一禮,道:「皇嬸,我乃父皇第六子,燕曦澤,皇嬸直呼我的名諱即可。」

「哦,是這樣啊。這奴才向來盡心,你就不必責打他了。」

燕曦澤聽了,很是詫異,他明明看到這車夫對她不敬,怎麼她倒袒護起這車夫來?

說話間,燕曦澤看到赫雲舒沖他使了個眼色,他微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沖着那車夫老七說道:「既然皇嬸不計較,今日本皇子暫且饒了你這一遭,以後若是再敢對皇嬸不敬,本皇子要了你的命!」

老七聽了,連連點頭,叩謝燕曦澤的不殺之恩。

燕曦澤不再看他,轉身隨着赫雲舒和銘王二人進了酒樓。

三人落座之後,燕曦澤沖着赫雲舒一笑,不解道:「皇嬸為何阻止我懲罰那刁奴?」

赫雲舒一笑,道:「若我所料未錯,之前你時常來府中探望王爺吧?」

「正是。以皇叔眼下的境況,我總怕那些奴才怠慢了他,故而尋了機會便會去瞧瞧。」

「可你每次來,那些奴才對王爺都很恭敬,伺候得很盡心,對嗎?」

燕曦澤點點頭,的確是這樣,正是因為如此,他今天看到這車夫老七如此囂張才會這麼生氣。今日,他原本想着赫雲舒初次進府,怕那些奴才怠慢了,這才想着去王府里瞧一瞧,誰知道剛走到門口便看到二人上了馬車朝着這個方向來,他便跟了上來,卻沒料到居然看到那車夫老七對他二人不敬。

詫異於赫雲舒淡然的神色,燕曦澤猛然想到一種可能,便脫口而出道:「難道這都是假象?」

赫雲舒點點頭,道:「沒錯。」

燕曦澤有幾分不相信,他自謂不是愚笨之人,他每次去銘王府那些下人皆是井井有條,畢恭畢敬,如果是作假,誰有這樣的能力呢?況且,他每次去都不曾通知任何人,即便是他們作假,又怎麼會有機會呢?

「難道是何四?」燕曦澤帶着幾分詫異問道。

「沒錯,就是他,也只有他能調動府中的所有人,做這一場假象給你看。你進府的時候,只要門口有人進去通傳,那麼這一場假象做起來也就很容易了。」

聞言,燕曦澤的手緊握成拳,怒道:「何四這刁奴,我這便送他去京兆尹,好好治治他的罪!」

說罷,燕曦澤起身便走。

「慢著!」

聽到赫雲舒如此說,燕曦澤轉過了身,疑惑地看着赫雲舒。

「如果事情只有這麼簡單,你以為送何四去京兆尹這麼一件小事,我做不來嗎?」

看着赫雲舒眉目淡然,氣定神閑,燕曦澤一愣,隨即走過來,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不等她問,赫雲舒繼續道:「送一個何四去京兆尹很容易,可難的是銘王府上上下下一百多號人,還能把他們都送去京兆尹嗎?」

說到這裏,燕曦澤明白了,赫雲舒這是準備假裝懦弱,從而將府中眾人的嘴臉看個清清楚楚,至於何四的黨羽,自然要一次清除,而那些無辜的人,自然要區分對待。只是,眼下並不知道何四在府中有多少黨羽,而他二人身在王府,稍有不慎便如同闖進狼群的小兔,危在旦夕。這其中的危險,可想而知。

「無妨,我既然這樣打算,就足以有自保的本事。」

「可是……」

燕曦澤正要說話,便看到赫雲舒的手指向了窗戶的位置,他心神領會,放慢了步子走到窗戶邊,伸手一撈把躲在外面偷聽的車夫老七提了起來。

「六殿下,小的什麼也沒聽到。」

「你倒是膽大,竟聽起你主子的牆根來!」

車夫老七連聲求饒,眼神頻頻看向赫雲舒。

赫雲舒看了燕曦澤一眼,道:「六殿下,他做事向來盡心,今日這一遭必定是無心之舉,你便放過他吧。」

聽赫雲舒如此說,燕曦澤鬆了手,怒斥道:「回馬車邊好生待着,若是再敢來偷聽,小心你的腦袋。」

車夫老七嚇得一個哆嗦,縮著腦袋離開了。

見他離開,燕曦澤擔憂道:「皇嬸,依你看來,他有沒有聽到什麼?」

「沒有。」赫雲舒肯定道。

她耳力向來很好,那老七剛出現便被她發覺,什麼也沒聽到。

聽罷,燕曦澤心裏除了詫異,又多出一些敬佩來。他這位皇嬸似乎和傳聞中不大一樣,雖然他和她相處了不到半個時辰,卻感受到了她的睿智和過人之處。這樣的膽識即便在男人中都是少有,更別說是一個女人了。

「小方臉,我不許你這樣盯着我娘子看。」

聽到銘王賭氣的聲音,燕曦澤這才發覺自己的失態,忙將自己的視線從赫雲舒身上收回來,沖着銘王笑了笑,道:「皇叔,小侄沒有看皇嬸,是在跟她說話呢。」

「娘子是我的。」說着,銘王抓住了赫雲舒的胳膊,宣告主權地抱在了自己懷裏。

燕曦澤賠了好一會兒的笑,銘王才給了他一個笑臉。

不多時,三人用罷飯,燕曦澤自回他的六皇子府,而赫雲舒則和銘王一道回了銘王府。

下馬車的時候,車夫老七主動配合著把銘王從馬車上抬了下來,他看了看赫雲舒,道:「看在你今天為我說話的份上,此番便不問你要報酬了。」

赫雲舒笑笑,說了些感謝的話。

如此,老七臉上原本在六皇子面前偽裝的恭敬消失不見,重新恢復了原先的倨傲和不屑,不等赫雲舒發話便大踏步離開。

赫雲舒看着他弔兒郎當的背影,很有感觸。

說到底,奴才就是奴才,目光短淺不說,還愛計較一時的得失。很快,他們就會知道,這所謂的計較便是他們的催命符。

赫雲舒推著銘王的輪椅,一起回了他們居住的院子。

此時,院子裏漆黑一片,連蠟燭都未點起。

赫雲舒先進去找出火摺子,點燃了蠟燭,之後又回到院中,準備推銘王進去。

可當她再次回到院中,卻發現沒有了銘王的蹤跡。

赫雲舒大驚失色,周圍一片漆黑,他能到哪裏去呢?

就在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你幹嘛這般緊張他?」

赫雲舒回頭一看,正是蘇傲宸。

她瞪了他一眼,道:「不會是你把他帶走了吧?」

蘇傲宸點了點頭,道:「是啊,好像還真是我。這銘王都傻了,也沒什麼用,不殺了他還留着幹嘛呢?」

聽罷,赫雲舒上前,猛然抓住了蘇傲宸的衣領,道:「你把他還給我!」

蘇傲宸似乎是被赫雲舒的反應嚇住了,微微一愣后,他嗤笑一聲,面帶凄然,道:「你當真這般在意他?」

赫雲舒鬆開他,不發一言。

「既然你想找回他,我成全你就是。」說罷,蘇傲宸閃身離開。

他離開沒多久,赫雲舒一轉身,竟然發現銘王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

赫雲舒上前,將銘王推進了屋裏。

銘王坐在床上,看着臉色蒼白的赫雲舒,道:「娘子,你這是怎麼了?」

赫雲舒勉強笑了笑,道:「沒什麼,可能是今天在宮裏累著了,你快睡下吧。」

「娘子,我不想睡。」銘王嘟著嘴說道。

「你若是不睡我也睡不成,如此,我只怕會更累了。」赫雲舒學着他的語氣說道。

聽罷,銘王頓時躺倒在床上,拉過被子蓋在了自己的身上,乖巧道:「我睡,娘子也睡,睡了不累。」

赫雲舒笑着應道:「好。」

聽她如此說,銘王很快便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爾後,赫雲舒吹滅蠟燭,走出去關上了門。她攀著一旁的牆壁上了屋頂,從前她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愛坐在高處朝着遠處看,到了現在也不例外。

夜風帶着些許的涼意拂過她的面頰,她感覺不到涼意,只覺得心裏空落落的,似乎少了一些什麼。她的眼前總是浮現出方才蘇傲宸那凄然的神色,如此一想,她心裏就覺得有些疼,就像是有人用一把鈍刀子在那裏來來回回地割著似的。

她自詡要等到脫離了銘王妃的身份再和蘇傲宸在一起,可她從未如此對他說過,會不會等到有朝一日她終於脫離了這個身份,而蘇傲宸卻不再等她了呢?

赫雲舒從未有過這樣的情感體驗,一時間,她迷糊了,不知道該如何去做。

這時,一個熟悉卻又略帶淡漠的聲音在身側響起:「你這般失魂落魄,是為了那個臭男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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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蠻嬌妻:殘王的特工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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