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狼狽的孫文懷
「孫文懷要敗了！」
陳家山突然輕輕冒出一句。
陸羽點點頭表示贊同。
孫文懷的明月劍訣的最大特點就是劍光分化，操控入微。
可如今，他卻在自己最大的依仗上面被對手壓制，以強破強，破解個乾淨，失敗也只是時間問題。
但擂台上的孫文懷並不氣餒，反而朗聲大笑一聲，「好」，身影已是消失，或者說，融入了一片月光之中。
月光溫柔如水，卻殺機暗藏，擂台上它無處不在，所以孫文懷也隨之「無處不在」！
「嗯？」
張小天心中忽生警惕，手中千機變想也沒想就往後方斬出。
當！
朦朦朧朧模模糊糊的刀光凸顯，被千機變險險擋住。
刀光被擋，立刻消失，只余月光寂寞蕩漾，毫無異狀。
「有點意思！」
張小天四顧了一番后，竟是閉上了眼睛，耳竅依然只聞風聲，沒有發招破空的動靜！
突然，危險之意再起，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張小天充分相信自己，一劍劈往下方。
當！
朦朦朧朧的刀光再次被千機變劈中，未能刺到張小天的身體。
「光遁！」
塔外傳來一聲聲驚呼，這可是極其難練的一門功法，想要練成不僅要冒着巨大的危險，還有忍受身體被光性質源力改造的痛苦。
「咦？孫文懷這小子果然是個有大毅力的，如此一來，勝負尚未成定數！」
陸羽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
陳家山搖頭不語，卻是依然不看好孫文懷的結果，此子雖然已經能夠做到身融光粒子之中，但是他的操控畢竟不夠「細」，只能暫時融入，三息之內必要現身。而且最重要的是，同樣因為「細緻」不夠的緣故，每次出手之際，孫文懷總會顯露一絲氣息。
刀光散開，又化無相，難以尋覓。
張小天依然閉着眼睛，面上卻是微笑了起來，「三息么？且在試探一下。」
果然，在他默數三下后，刀光再現。
當！
張小天千機變豎起，擋在眉心之前，恰恰彈飛了模糊刀光。
笑容更甚了！
又是三下后……當！
張小天恰到好處的跨出一步，又把手中劍翻折，劈向下方，再次擋住了刀光。
幾次攻擊被阻，孫文懷頓時警醒起來，被發現了么？
他加快了攻擊速度，可如此一來操控上就更加跟不上遁術變化了，氣息也泄露的更加嚴重。
噹噹當！
一連串的撞擊聲響起，引起一片嘩然，許多觀戰武者因為眼力和境界所限的緣故，完全不知道張小天是怎麼做到能這麼精準的找到孫文懷的攻擊點的？
但這不包括那些源力六級境界的武者，以及某些精神敏銳的五級武者，這些人多多少少能夠猜出張小天能做到這一切的一些原因，但正因為如此，他們反倒更為驚訝了。
因為在這些人看來，孫文懷的「破綻」應該算那種不是破綻的破綻吧，以他們這個境界的反應速度和精神感應，就算明知道有這個破綻，也很難利用起來吧！
妖孽啊！
有人心中如此感嘆。
這個叫張小天的新人，顯然在精神和反應上已經同他們不再一個層面了！
噹噹當！
擂台上，雙方一時僵持不下，孫文懷攻，張小天守，似乎都找不到機會破局。
孫文懷現在卻有點騎虎難下的感覺，他若是不保持一擊不中立刻消失的風格，貿然動用殺招，極有可能被張小天鎖定，以彼之短攻對方之長。
要知道，之前的幾次試探他就發現，自己在源力深厚度上絕不是對方的對手。
此刻雙方都清楚明白地知道，這樣的局面不會長久維持下去，孫文懷「融光而遁」近乎動用他這個階段的所有源力，若非他本身也底蘊深厚，幾次三番就會傷到根本，即使如此，現在每一次遊走亦會對他造成極大消耗，過不了多久就會無力為繼！
於張小天而言，他雖然能抓住孫文懷攻擊那一刻的位置，但因為對方閃現速度太快根本鎖定不了孫文懷，若全力以赴地貿然出招，不太容易打中孫文懷，反倒會暴露極大破綻，被他所趁。
而若是使用一些範圍攻擊的劍勢，則又會露出頗多縫隙，「光」無縫不入，反倒給了孫文懷可乘之機。
這也是因為張小天不願暴露出過多底牌的緣故，比如秩序、比如剛剛悟出雛形的「劍之世界」，比如金色卧像的精神增幅……
在大部分觀戰者看起來，這將會變成一場持久戰，比耐力比毅力！
但孫文懷並不這麼想。
必須求變！
這是僵持之中，他腦中的迫切意識，來自戰鬥本能和經驗的共識！
對方的應對似乎越來越從容了，孫文懷心底不對勁的感覺也越來越濃。
噹噹當！
融入光粒子中，眼不見物，耳不聞聲，體不感風，試圖求變的孫文懷彷彿處在一個無法與外界溝通的封印內，除非出擊的那一刻，彷彿承受着永恆不變的孤寂。
但隨着他的「光遁」在張小天越來越犀利從容的劍氣威脅下的全力運轉，接近極限的運轉，除了對危險的預感，孫文懷似乎感覺到了更多的東西，若有似無，無形無相的東西！
在巨大的壓力中，他與光屬性粒子變得更加的親近了，變化也更加順暢了。
冥冥之中，他似乎有一種想要將「精氣神」完全融入「光」之中的感覺。
「不對！」
孫文懷悚然一驚，清醒過來，自己的精神被影響了！
什麼時候？
晚了！
張小天洒然一笑，初步入道的「雲霄縹緲劍訣」揮灑而出，規律、法理之物藏在劍訣運轉背後，無形無質，以不同之相呈現，若以肉眼見它，以音聲求它，則被外在迷惑，難見真如。
這就是「真實」！
是「雲霄縹緲劍訣」的道！
變化無定，縹緲無方！
噹噹當！
露出破綻的孫文懷只能不斷硬撼。
彎刀與劍氣不斷碰撞，孫文懷額頭佈滿了汗粒，面色蒼白如紙。
「竟然能將孫文懷逼到這種地步！」
「如此狼狽，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孫文懷如此！」
「這新人厲害啊！」
「……」
不少觀戰者見到孫文懷的狼狽起了感同身受之感，畢竟在他們心中孫文懷是自己人，他丟了面子，他們這些人也一樣沒面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