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失戀

「你還有我。」

這句話斯塔克說了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要比上一次更加堅定。

恍恍惚惚中,卡卡拉又再一次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

處於變聲期的男聲：「你來起名字吧。我的第一個作品。」

還稚嫩的小女孩聲音興奮的開口：「它好笨啊，就叫小呆瓜吧。」

男孩的聲音有些無語：「……切，這算什麼名字。」

小女孩的音調降下來，怯怯的：「不好聽嗎？」

「……算了算了，你喜歡喊什麼就喊什麼吧,反正也是為你設計的。」男孩的聲音再一次彆扭起來。

「那斯塔克哥哥,你說話算數嗎？」確定好名字后小女孩的心情又一次高漲,忽閃著大眼睛小臉無比認真地望向斯塔克。

已經成長為翩翩少年的斯塔克扶着他剛剛設計好的小呆瓜得意洋洋：「當然，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什麼時候沒有兌現過。」

「那拉鈎哦。」卡卡拉舉起小拇指,「以後等我長大哥哥要娶我哦,小呆瓜也要和我在一起。」

「喏。」敷衍小女孩的斯塔克彎腰耐心的順着她的意思拉起勾來。

……

斯塔克：「這是你哥哥的女朋友。」

卡卡拉：「……恩。」

……

卡卡拉：「斯塔克，你的小呆瓜快拿走。」

斯塔克：「長大了翅膀硬了？哥哥這個詞被你吃掉了？」

……

斯塔克：「小呆瓜你真的不要了？」

卡卡拉：「不要了,那麼難看,我才不要。」

……

卡卡拉的媽媽：「你小時候不是最喜歡托尼了嗎？」

卡卡拉：「不喜歡了，喜歡他的才是蠢蛋,那個只會看女人屁股和胸的大色鬼。」

……

眼角的淚水被拇指輕輕抹去，好像受了很大委屈的卡卡拉眼圈通紅的望着托尼,而托尼那雙經歷了歲月卻絲毫沒有變化的明亮眼睛中依舊裝着她的全部倒影，就像小時候一樣。

或許,從來沒變。

他的承諾。

可是,她現在變了。

「你要讓我放棄嗎？」卡卡拉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就像當年那個稚嫩的卻堅持要當他妻子的小女孩一樣執著。

斯塔克難得沉默，他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盔,並沒有談及放棄：「是刨根問底查到罪魁禍首。我相信超人只不過是一個起因……」

「不，他就是起因也是結局。」卡卡拉胡亂地將多餘的眼淚抹去，沖斯塔克扯了一個並不真心的笑容，「你的錢還是留着繼續給其他大胸美女們揮霍吧。」

被大胸美女衝擊到的斯塔克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我不……啊？」

什麼大胸美女？

卡卡拉不管他的反應，手指輕輕放在斯塔克胸前反應堆上順勢敲了敲。

「還有這裏，你只是一個普通人，托尼，有的時候不要逞強做一些你沒辦法辦到的事情。」

叮叮

金屬和反應堆碰撞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兩下帶着餘韻的聲音消失后，斯塔克啞然的望着卡卡拉。

「我不會放棄的。」卡卡拉垂眸，「我早在一年前就該死了。」

現在活下去，也只是為了報仇，只有報了仇，才能開始自己新的人生。

這是卡卡拉的執念。

……

最後的一次談心，再一次以不歡而散收場。而這一次收場，讓斯塔克隱約產生了一種再也無法挽回的預感。

他獃獃地看着卡卡拉遠遠離去的背影，默默地捂住自己的反應堆：「為什麼有一種被甩的感覺。」

周圍鴉雀無聲。

斯塔克：「……語音系統重新開啟。」

過了三秒鐘，賈維斯的聲音重新響起來：「語音系統已開啟。」

「賈維斯。」

「sir？」

「我好像失戀了。」

一直沒有說話的賈維斯其實全程都在強勢圍觀，聽到斯塔克這麼說，它秒懂的開口：「sir，根據剛才的對話分析，您並沒有說出任何關於示愛的話來。」

「她可能忘了吧。」斯塔克眼中快速划落一絲失落，「我們的約定。」

……

兩個人將事情攤開后，似乎再也沒有聯繫的必要了。

可拒絕了斯塔克伸手援助口口聲聲說着自己會報仇的卡卡拉最近一段時間的情緒都表現的很低沉。

而芭比派中的小弟們也隱隱約約感覺到了大姐大情緒上的不佳，首先就把這件事告訴了跟着老大「白手起家」的元老——死侍。

死侍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麼，聽到這個消息后風風火火地趕過來，循着小弟指引的路線來到了大姐大金芭比新建造的金庫里，打開門后，看到裏面震撼的場景，嘴巴不由自主地張大，倒吸了一口涼氣，抬手擋住室內發來的刺眼的光芒——

在他面前是一片廣闊的室內泳……不對，室內金幣池。

金光閃閃的金幣一堆一堆地堆在泳池裏，壯觀的場景根本塞不下他貧瘠的眼睛裏了。默默腦補了一下自己在金幣池裏游泳的場景——死侍深吸了一口氣，想也不想得一頭扎進金幣池子裏。

雖然有點硌——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他能全身心的感受着被錢包圍的美妙觸感。

就在他不用自wei，就能高chao的同時……

卡卡拉麵無表情地坐在池子邊，身後是成山的市面上流通的的硬幣，隨便摸著身旁的一枚硬幣向池子裏拋去，在離開手的瞬間，那顆原本僅僅價值五美分的硬幣本身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落入金幣池裏時，已經完全成為了一枚閃瞎人眼睛的金幣。

成功地完成了它的自我升華。

在金幣池裏舒舒服服躺了一會兒，原本肯定會嫌棄地讓他滾開的卡卡拉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就好像把他當做工期，根本不在意有沒有來人。

這種奇怪的現象讓死侍在金幣池裏撲騰了一會兒就又忍不住嘴巴的想要話癆，最後以蝶泳的姿勢劃到卡卡拉的腳下。

從成堆的金幣里冒出一顆腦袋，死侍雙手舒服地架在金幣上，從頭套里撓了撓，撓出一個漏到裏面去的金幣，然後扔掉。

「你失戀了？」上來就是這麼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卡卡拉眼皮抖了抖，然後毫無反應地重複著點石成金的動作，這次金幣投入池子裏很準確地打在了死侍的腦袋上。

「哎呦。」

死侍抱着腦袋浮誇地往身後一躺，裝死。

裝了一會兒見又沒有動靜了，他微微睜開左眼偷偷瞥她。

「你還真失戀了？」死侍驚奇地重新直起身子，「我還以為失戀的只有X教授。」

「……」卡卡拉稍微有點反應了，眼皮子一掀，「查爾斯？」

死侍爬起來盤腿坐在金幣上，來了興緻：「對啊，萬磁王不見了你不知道嗎？」

「萬磁王不見了？」卡卡拉又重複了一遍，不過這次聲音要微微拔高了些。

雖然一開始沒想明白查爾斯失戀關萬磁王失蹤什麼事，不過看到死侍那賤樣也大約能猜到了，翻了個白眼，讓他繼續往下說：「什麼意思？萬磁王那個武力值居然有人打得過他？」

再一次想起被他訓練支配的恐懼，卡卡拉完全不能理解。

「對啊，也不知道是哪位英雄把他抓走了，魔形女還去了學院求救，查爾斯知道這件事後，茶不思飯不想，去腦他的位置都腦不到。」死侍攤手。

雖然和萬磁王的合作以雙方分道揚鑣該幹嘛幹嘛為結束，可聽到這個消息，也還不至於讓卡卡拉拍手稱快，她原本是想在和超人對峙的時候喊他來幫忙的，現在突然消失，那豈不是打亂了計劃。

這麼想着，她不禁皺眉。

「查爾斯也查不到他在哪？」

死侍毫不客氣地往自己衣服口袋裏塞金幣，邊塞邊說：「對啊，可能被關在了有腦電波屏蔽的地方吧。」

這麼說完，他似乎想起什麼似的抬頭：「對了，你最近看沒看新聞，街上到處都是反對超人的□□。把他之前破壞的建築和受害者全都列了出來，現在大家對超級英雄的輿論越來越大了，搞得我都以為大家都被反、社會洗腦了。」

「輿論……嗎？」卡卡拉垂眸遮掩住眼中的思索。

這兩天雖然情緒一直低沉，可她還是把該辦的事情辦了，和盧瑟的接觸，還有讓布萊恩醫生研究她從也門帶回來的人造變種人的血液。

既然是針對超人的輿論……

想起自己和盧瑟接觸后他最後神經質一笑，卡卡拉似乎有些明白了他所謂的精心準備的大禮到底指的是什麼了。

「喂喂喂，我說，你要不要去一趟X學院？」死侍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注意。

卡卡拉：「什麼？」

「去X學院啊，X教授知道你的存在後一直想見你一面，結果剛修養好萬磁王就不見了，他說你們是老朋友，你要不要……」

「不見不見。」卡卡拉拍拍手掌的灰，從池子邊站起來，準備從自己大金庫里離開。

死侍揣著滿滿當當的金幣，還在金幣池裏游泳，邊游邊追她：「那你現在準備要幹什麼啊，趁著這個輿論加一把火？」

卡卡拉走在泳池邊擺擺手：「不加不加，我又不是卑鄙小人。」

沒錯，她指的就是盧瑟。

不過反正簡單談成合作約定的盧瑟也聽不到。

既然盧瑟都給超人這麼一份大禮了，她要做的就是另外一件事。

兩個人全程邀請——拒絕著走出金庫。

等在外面許久的小弟見到大姐大，總算舒了口氣，急忙上前。

看他火急火燎的樣子，卡卡拉停下來，後面沒頭沒腦跟着的死侍撞了上去，兩個人互相踉蹌了兩步。

小弟：「……」

見多識廣的小弟立刻恢復鎮定：「那個，老大，有個客人來找您。」

卡卡拉一愣：「誰啊？」

「他說他叫鷹眼，現在旺達正和他對峙著呢。」

「……鷹眼？」死侍咦了一聲，「他不是被那個鹿角神抓走了嗎？」

說完，恍然。

能讓被鹿角神控制的鷹眼過來找她，那看起來，也只有一個原因了。

「洛基被複仇者抓走了。」

剛見到鷹眼，他開口就是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