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夜色羅馬

第一百零九章 夜色羅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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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羅根寧的出現讓亞歷山大似乎在始終黑暗的摸索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一直以來,儘管已經有了個目標,但是也因為這個目標太過遙遠,亞歷山大心裏多少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一天能真正走到那個目標前,或者更有可能是有一天會倒在通向那個目標的路上。

伊比利亞半島曾經的輝煌是如今的絕大多數人所想像的不到的,也是讓後世的很多人為之着迷的。

但是那個地方也是殘酷甚至可怕的。

很難想像即便到了幾百年後那裏依舊保留着殘酷的宗教審判所,甚至當教廷都隨着時代變化漸漸放棄了用恐怖手段統治教民的時候,那些西班牙審判所依舊用種種酷刑和嚴厲的宗教審判方式懲罰那些被視為異端的同胞。

可怕的是,他們這麼做只是因為他們認為某些人的信仰和他們不同。

思想罪是最恐怖的,他們並不在乎一個人是否犯了什麼造成來了嚴重後果,或是傷害了他人的罪行,只要認為這個人與眾不同,就可以被視為思想上觸犯了法律。

而宗教審判是懲罰這種罪行最認真也是最盡職的地方。

亞歷山大知道隨着收復失地的勝利,卡斯蒂利亞與阿拉貢兩個王國最終將會合併為統一的西班牙,這是一個必然趨勢。

他的目標是什麼呢?

一頂西班牙的王冠?

這看上去似乎真的是個很偉大的一個目標,但是在內心裏他卻又隱約覺得不是那樣,至少不止是一頂西班牙王冠。

那麼還有什麼?

亞歷山大曾經在內心裏不停暗暗問自己,可始終得不到答案,現在隨着格羅格寧的出現,他忽然覺得好像發現了什麼。

如何從那對夫妻手裏奪取西班牙,這是個很困難甚至現在看來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收復失地運動的勝利讓伊莎貝拉與斐迪南夫妻的聲望達到了一個旁人無法圖及的地步,這從那個桀驁不馴的貢薩洛就可以看出來。

敢於當眾訓斥教皇的貢薩洛,卻對伊莎貝拉有着近乎崇拜般的敬仰,而按照一些傳言,伊莎貝拉更是到處宣揚在她統治的卡斯蒂利亞發生的各種所謂聖跡。

這就讓人們對女王更加崇敬甚至是崇拜。

要從這麼一個女人手裏奪取王冠,該有多困難?

更何況她的丈夫還是那個堪稱大膽果斷的費迪拿,這從他在幾年後毫不猶豫的廢掉了如今的那不勒斯王國腓特烈,最終把兩個西西里王國的王冠都戴在自己頭上就可以看出來。

亞歷山大不能不承認,這是個真正很難實現的目標。

不過現在他終於看到了希望。

「我要幫助那些低地人,」亞歷山大很興奮對箬莎說,他知道自己似乎有點得意忘形了,不過能讓他這麼隨意放縱的時間不多,也只有在箬莎面前,他才會變得這麼放鬆「他們能幫我實現我們的理想。」

「我們的?」箬莎斜靠在坐榻的椅背上,這讓她身體的曲線完全展示了出來,雖然沒有索菲婭看上去那麼誇張,但是青春少女與女孩的區別有時候不是只用身材就能體現出來。

「對,我們的,」亞歷山大走過去坐在箬莎身邊低頭看着她「你之前問我是誰,我想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我擁有着能向卡斯蒂利亞的王位發起挑戰的權利,而且是最直接的那種。」

儘管想過太多可能,而且從舅舅莫迪洛過去的經歷上也隱約猜測到某種似乎很荒誕,卻又似乎合情合理的解釋,但是當真的聽到這麼個消息時,箬莎還是露出了獃滯的表情。

她的嘴唇輕張,微仰著的頭凝固在那裏,一雙藍得讓人心醉的眼睛中只有吃驚和迷惑。

她這樣子讓亞歷山大原本興奮的心情一下發生了變化,看着微仰著頭望着他的箬莎,亞歷山大伸出一隻手小心的從後面輕輕攬住她的後腦勺,然後低頭在她的嘴唇上輕輕啄了一下。

箬莎好像被這個吻驚醒了似的,她立刻搖搖頭,讓自己的腦袋從亞歷山大手裏擺脫出來,然後身子向後退了退,用看某種稀罕物似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亞歷山大。

「你是說『他』,不,是你的父親是那個恩里克?」

亞歷山大多少有點詫異的點點頭,他沒想到箬莎居然這麼快就想到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雖然他透露的已經夠多,但顯然箬莎對『他』身世的猜測也不是毫無想法,很顯然她之前已經對母親之前的那個男人是誰揣測很久了。

「對,」亞歷山大坦誠的點頭,他知道要想獲得箬莎毫無保留的幫助,就要讓她知道自己的「秘密」「事實上這一切都是我們的舅舅在操縱,他安排母親成為恩里克的秘密情人,然後又把懷孕的母親帶回那不勒斯。」

「他想幹什麼,難道重新統一西西里對他來說這麼重要嗎,他希望能得到恩里克的支持?」

「畢竟對當時的他來說,恩里克做為卡斯蒂利亞國王,算是個強有力的外援,」亞歷山大無奈的聳聳肩「誰也不會想到後來他會被他的妹妹取代,另外我們那位舅舅的野心很大,除了希望重新統一兩西西里,他未必不同樣惦記着卡斯蒂利亞的王冠。」

「或許還有阿拉貢,」箬莎嘴角微微一翹「要說對我們那位舅舅的了解,我覺得你還不如我,據我所知他一直為莫迪洛家族居然要屈居王室的統治之下不滿,他甚至認為莫迪洛家才應該是那不勒斯的正統繼承人,畢竟阿拉貢的國王來到那不勒斯的時候,莫迪洛們已經在那片土地上繁衍好幾代了。」

亞歷山大稍微有有點意外,這倒是他第一次聽說這種事,不過想想那位舅舅連八竿子打不著的卡斯蒂利亞都一直窺伺,要說他不垂涎那不勒斯的王位,還真有點說不過去了。

有位野心勃勃的舅舅也沒什麼,只要他別破壞了我的好事就行。亞歷山大這麼想着,手又向箬莎後腦撫摸過去。

箬莎輕輕打開他的手,然後有點惱火的盯着他:「你是不是就是這麼對待你的女人,抓着她們就像抓着不肯聽話的女奴?」

「首先,你不要用『她們』來形容,我沒有那麼多的女人,其次我只喜歡你現在這個樣子,可不是把你當成可以隨便使喚的女奴看待,」亞歷山大雙手捧住箬莎的臉蛋不讓她掙扎,又啄了一下之後才說「那個格羅根寧,對我們很重要。」

「有多重要?」箬莎翹起嘴唇回吻下問。

「你想像不到的那麼重要,我不是說這個人自己,而是他背後的低地地區,那些地方能給我們帶來的財富你想不到,還有就是其他更重要的東西。」亞歷山大親了一下。

「全都告訴我,否則我自己去查,你知道我現在認識很多人的。」箬莎不甘示弱的又親回來。

兩個人好像較勁似的一邊說話一邊親吻,直到不知不覺嘴唇黏在一起再也不肯分開。

「我覺得我們應該再買棟房子,只要我們兩人的那種。」

亞歷山大有點無奈的說,這種一邊親嘴還要翹起耳朵隨時聽着外面動靜實在讓人難受,他開始莫名的有些想念機靈的摩爾人了。

「然後讓我像那個盧克雷齊婭一樣每天在房子裏等着你?」箬莎向後錯錯身子不滿的問「別忘了我可不是你的其他女人,我是你的妹妹。」

亞歷山大注意到當說到『妹妹』時,箬莎的嘴角翹起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驕傲,那樣子似乎是在說「其他女人怎麼能和我比,她們只是你的情人,而妹妹卻只有一個。」

「是呀,我最好的妹妹,」亞歷山大用一根手指在箬莎的鼻尖上點了點,又抬手摸了摸她頭上如陽光般漂亮的金髮。

然後他有點發愣的呆了呆。

這些舉動有點不對啊,這不恰好是對妹妹才該有的舉動嗎。

哪怕就是讓旁人看到了大概也不會感到異樣,或許只會覺得他們兄妹感情深厚。

可自己明明是在心裏拿她當成情人看待啊。

亞歷山大趕緊甩甩手,心裏一邊不住念叨著「不是妹妹,不是妹妹」,一邊開始小聲的給箬莎說起了自己的想法。

低地人,尼德蘭人,還有就是如今還並不存在的荷蘭人,這些稱呼很駁雜,不過說的卻都是一種人。

從羅馬擴張開始,這塊位於歐洲西部角落大西洋岸邊低地地區就進入了所有征服者的視線,一個接一個的征服者來到這裏留下的屬於他們的烙印,然後又被後來的征服者抹去。

而所有的征服者都有個共同的想法,這裏並不是個適合養活太多人的地方。

天然的大片低洼沼澤和過於豐茂的水網覆蓋讓這裏雖然有着得天獨厚的水上交通便利,卻也讓土地變成了大片大片難以開墾種植的『廢地』。

統治者們不願意在這裏浪費他們寶貴的時間,雖然便利的交通似乎勉強算是個優點,但是想想要在這裏投下那麼大的精力治理這麼一片土地,還是有些得不償失了。

「可是你能想像這些人的真正作用嗎,他們擁有豐富的海上經驗,能製造當今這個時代最先進的遠洋船,他們的貨物可以通過那些水網送到歐洲腹地最遠的地方,」亞歷山大的眼中閃著興奮的光「最重要的是,在尼德蘭有着能讓這一切變得十分通暢順利的法律,這可以讓我們的計劃省下太多的時間。」

「不,應該說最重要的是,他們正需要幫助,」箬莎糾正了一下「尼德蘭人懼怕皇帝和卡斯蒂亞女王那樣的統治,而你恰好可以成為他們的拯救者,不過你的那位朋友科茨察赫似乎並不怎麼願意和那些低地人合作。」

「我知道,不過他也沒完全拒絕,」亞歷山大不會忘了科茨察赫走時依舊帶走了他的那份計劃,這讓他相信宮相還是能回心轉意的「相信我,我有辦法讓他難以拒絕,只要讓他看到在羅馬即將開始的奇迹,他肯定會坐不住的。」

說到這裏,亞歷山大忽然一下站起來,他來回走動着有些興奮的說:「你想像不到我們要做的事情有多少,我甚至覺得也許自己這一輩子只要能做成一件就足夠讓我心滿意足了。」

「那就一件件的做,」箬莎拉住亞歷山大,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別忘了你答應過給我一個足以能讓別人嫉妒敬畏的身份,為了這個你也必須做好那些事。」

聽着這異於尋常的鼓勵,亞歷山大好笑之餘又不禁有些感動。

「你真是我最好的妹妹,」他輕輕抱了下箬莎,看了看窗外已經完全黑下來的天色,這時候整個羅馬城除了少數地方之外,大多數地方已經一片漆黑,看着遠處那些在亮光下隱約可見的建築輪廓,亞歷山大不由暗想,這個時候都還有誰因為各自的心事沒有入睡呢?

在這一晚上睡不着的人很多,不過有一個人亞歷山大是沒有想到的。

前巴勒莫主教阿方索依靠在石牆的角落裏,一開始進來時候讓他難以人人手的沖鼻惡臭這時候對他來說已經無所謂,在這悶熱骯髒,又令人恐懼的天使堡監獄中,阿方索好像已經被人遺忘了似的,待了很久了。

除了每天送那點可憐飯菜的看守,阿方索見到不到一個人,也沒有人來審問他,原本以為還有機會為自己辯解的前主教現在很恐懼,他怕真的被人忘了。

如果那樣,等待他的就只有爛死在監獄里的命運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這聲音在夜裏聽上去顯得異常的清晰,阿方索先是沒動,可很快他忽然意識到這腳步聲應該是向著他這裏走來的。

阿方索睜開眼緊盯着牢門外通向上面的台階,隨着上面甬道進口火把閃爍人影晃動,兩雙腳出現在了阿方索的眼前。

其中一雙是阿方索熟悉的看守的豬皮鞋,另一雙卻有些陌生。

隨着那兩道身影走下台階來到牢門前,阿方索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克立安!」

主教瘋狂的撲上去緊緊抓着欄桿,他的眼睛裏閃著激動的神色,之前的雍容沉穩在這時候已經完全不見,剩下的只有近乎討好般的緊張。

「你是來救的嗎,來救我出去的?」

克立安隔着欄桿默默盯着阿方索的臉,然後抬手把一個錢袋放在旁邊看守的手裏。

「讓我們單獨呆一會兒。」

「別太久。」

看守顛顛有點壓手的錢袋抻了抻帽檐轉身向台階上走去。

「克立安,快點救我出去,我會報答你。」阿方索有點緊張,他看出事情似乎有點不對勁。

「怎麼報答我,就像對待坤托那樣?」

忽然聽到這個已經許久沒有被人提起來的名字,阿方索的臉頰霎時一抽。

「告訴我你讓坤托到西西里去幹什麼?」

阿方索的臉色變了,他不安的盯着克立安,似乎要從神色間看出他知道了多少。

「告訴我!」

隨着克利安的吼聲在牢房裏驟然回蕩,阿方索的身子不由一顫。

「別這樣克立安,你知道我對你們就像對待親兄弟一樣。」

「你對我們很好,所以你才出賣了坤托。」克立安冷冷的嘲諷著。

「不,我沒有出賣他!」阿方索抓着欄桿激烈的喊起來。

「我去了西西里那個叫阿爾斯陀的小城,那是坤托最後一次露面的地方,他當時是去見你排去和他會面的使者,我看到了他留在那裏教堂的印記。」

克利安低沉的聲音中透著危險,似乎隨時都會撲上去撕開阿方索的喉嚨。

「我只是讓他去為我辦事,」阿方索極力分辨著「可後來我再也沒聽到他的消息,你知道我對你們兄弟是有感情的,我撫養了你們,還讓你們為我做事,是你背叛了我。」

阿方索憤怒的低吼著,他用力搖了搖柵欄,感覺眼前桎梏的堅固,他開始變得慌亂起來。

「相信我克立安,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和坤托的事,他失蹤之後我一直在找他,這個你是知道的,而且我還派你去打聽他的下落,如果不是後來你遇到了意外不得不離開西西里,我還會派你繼續找你的兄弟。」

阿方索緊張的說,他透過火把的光亮仔細看着克立安,當他發現克立安的神色似乎又恢復平靜后,他急急的說:「聽着,我知道你現在為法國人辦事,我可以給你創造機會,讓你在他們那裏更受重用,幫幫我克立安,救我出去我一定會報答你的。」

克立安冷冷的看着阿方索,臉上漸漸露出了輕蔑的神色。

「大人,您大概還沒明白您為什麼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您為什麼不想想,究竟是誰把您向猶太人抵押三重冠的事泄露出去的呢?」

阿方索愣愣的看着克立安,一個能幾乎成為樞機主教的人怎麼可能是個笨蛋,但是他一直以來都還抱着一絲幻想。

因為三重冠隨着那些猶太人不知下落,阿方索就暗暗寄希望於因為沒有證據證明他與那些猶太人有關,他能夠找到機會向教皇申訴。

亞歷山大六世的貪婪讓阿方索希望能用賄賂為自己洗脫罪名,如果他出的價錢夠高,也許還有機會回到巴勒莫繼續當他的主教。

但是現在,他忽然發現一切希望都成了泡影。

「是你,是你讓那個戴面具的人陷害我?!」阿方索大聲吼叫着「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干!」

「因為你對坤托做的那些事,我在阿爾斯陀除了看到坤托留下的標記,還看到了你給他留下的標記,他是去阿爾斯陀的教堂見你派去的人,但是他沒想到他等到的是要殺他的兇手。」

阿方索不住的搖頭:「你一定誤會了,你聽我說,我是派人去和他見面,可我不知道哪裏出了錯,我甚至和你一樣不知道他究竟遇到了什麼。」

「那麼告訴我你派坤托去幹什麼?」克立安緊盯着阿方索「如果告訴我,我也許還會考慮是不是救你出去。」

克立安的話讓阿方索似乎動了心,他的雙手無意識的轉動着手裏的念珠,這是他除了衣服唯一帶在身邊的東西了。

「告訴我你讓他找的那個人是誰,」克立安壓低聲音問「其實我已經知道了,不過我需要你自己告訴我。」

阿方索的嘴唇輕輕顫抖,他在猶豫是不是說出來,看看悶熱陰暗的牢房,再看看克立安身後台階上面隱約可見的出口,他終於顫抖著嘴唇說:「是一個孩子,一個很多年前就被送到某個地方的孩子。」

「告訴我名字,我要名字!」克立安的聲調變得急促起來,他覺得自己已經站在真相的門口,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打開那扇門。

「救我出去我就告訴你,」阿方索忽然狠狠的說「如果你要知道這個孩子是誰就把我救出去。」

克立安的眼睛驟然眯緊,在主教還沒反應過來時,他突然伸手探過柵欄一把抓住阿方索的脖子,接着手腕向回用力一收!

隨着發出聲慘叫,阿方索被克立安緊緊扣在了欄桿上,他的脖子向外突出,有力的五根手指幾乎掐進了他的皮膚里。

「說出來,否則我現在就送你去見上帝。」

「救我……出去,」阿方索拚命掙扎,可毫無作用,對克立安的殘忍和無情最為熟悉的他,因為恐懼不顧一切的拚命掰著克立安的手,試圖擺脫出來。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忽然從上面的甬道傳來,克立安稍微傾聽,隨後鬆手放開了緊抓的阿方索。

主教連滾帶爬的向著遠處逃去,他驚恐的看着隔着柵欄的克立安,似乎怕他下一刻就破開柵欄衝進來要了他的性命。

「快點走,有人來了。」看守跑下甬道幾步彎著腰對下面的克立安低喊著「不知道怎麼今天忽然有人來巡查,快走。」

在看守不住催促下,克立安回頭看了眼牢房裏驚恐不安的阿方索,伸出手向他擺了擺手指,然後轉身跟着看守走出了甬道。

聽着漸漸走遠的腳步聲,阿方索發出了一聲崩潰呻吟。

帶上帽子,打扮得像個送貨商人的克立安趕着送貨馬車順着天使堡的側門緩緩出來,他注意到有幾個騎馬的人從正門匆匆而入,只是天色太黑沒有看清那些人的長相。

馬車沿着台伯河向前行駛,一條黑影忽然從一株樹后閃出,然後敏捷的跳上了馬車。

月光照在一張綉滿花紋的面具上,顯得異常的詭異。

「就這麼放棄主教了?」面具人有點疑惑的問「要知道當初我們決定扶植他可是不容易。」

「他太蠢,或者說太不走運了,」克立安回頭看看夜色中的天使堡「眼看着要成功了卻讓那個貢布雷發現了馬腳,你以為喬瓦尼的死就這麼算了嗎,與其讓那個貢布雷最終發現他和猶太人的關係,不如我們先把他拋棄掉。」

「只是有點可惜了。」面具人看着冰冷的河面,目孔里閃著幽幽的光。

「不用擔心,我們不是已經找到了更適合的人,還有誰比教皇更適合我們的需要呢。」

克立安說着向夜幕中梵蒂岡的宮殿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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