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是啊,她明明在乎極了……

20、是啊,她明明在乎極了……

PS:感謝百萬、楚留香的打賞

「燕師弟你明白什麼了,」曹子固迷糊道,「我怎麼一個字也聽不懂啊?」

黃承彥笑道:「金礦在地底埋得越久,也就越加的近於純粹。〝菠∞蘿∞小〝說」

「美酒釀得越久就會越醇。」沈萬舟道。

「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魏舒笑道。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啊?」曹子固沮喪地心想難道自己悟性是最差的?

夜小浪想了想,笑道:「顧師兄的意思是提醒我們,可以利用藏劍的特性,將鋒芒收束起來,積累到一定階段,或許可以影響到現世。但問題是,對面不會給我們那麼多的時間。」

弈劍峰段奕宏道:「小浪師弟沒有完全的理解,若只是如此,顧師兄又怎麼會拿出來說。」

「哦?」夜小浪道。

「積累鋒芒是沒有錯,但不需要很多時間。」段奕宏說着,向左右使了個眼色,幾個一起駢指為劍,忽然回身朝燕離打過去幾道血色劍光。

「段師兄你這是做什麼?」曹子固吃了一驚。

燕離眼疾手快地還劍歸鞘,運轉藏劍擋住。

「砰砰砰」的幾個急促爆響,殺機一閃而逝,融入到離崖當中。

遠遠觀戰的人群不禁驚呆了,還以為劍庭因為落了下風,相互責怪,起了內訌。

「咳咳,」燕離不得不提醒道,「段師兄,錯了……」又被無處不在的殺意滯得無法開口說下去。

「錯了?」段奕宏納悶地收回劍指,在頭上撓了撓,「我哪裏理解錯了嗎?」

夜小浪發出嗤笑道:「幸虧燕師弟修為深厚,不然被你一記熾殺劍意給打下台去,那不是連臉都丟光了。就算沒被打下台,也可能維持不住劍主的存在,到時候咱們劍庭的臉可就丟定了。」

「說什麼呢!」段奕宏瞪了一眼過去,「夜小浪,你成心找茬是不是?」

夜小浪冷笑道:「莽撞出手的又不是我,駁我的人更不是我。」

「你!」段奕宏大怒。

魏舒趕忙站出來道:「好了好了,你兩個別吵了,在門中就成日吵個沒完,你們論劍峰跟弈劍峰的恩怨能不能先放放,掌教一直教導我們,在外頭一定要團結友愛,你們倒是當成耳邊風了!顧師兄的意思,我們可能都理解錯了,還是聽聽燕師弟怎麼說吧。」

燕離等環繞的殺意漸漸消散去了,才得以開口道:「『樹之年輪』,說的不是樹的年輪,而是年限。樹的生命漫長,從年輪上可以看出它的年紀,但樹不是人,甚至不是生物,實則用年齡來假定它是錯的。所以樹的年限,是滄海桑田變幻的象徵;再論這『年久愈深』,是指天長地久、天生地養之物,因為與天地契合,便與真名互通,它們早已在我們所不知道的時候,便已晉入天啟境。」

夜小浪瞠目結舌地道:「燕師弟,我怎麼感覺你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打個賭怎樣,」燕離笑眯眯地望過去,「我知道你有一件妙用無窮的寶具,若我說對了,你便將它送給我如何。」

夜小浪立刻道:「我信了燕師弟,我真的信了。」

曹子固好奇極了:「好了燕師弟,你快別賣關子了,顧師兄一向就是這般神神叨叨的,我們都不是很明白他的話,你快說這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啊?」

燕離道:「就是說,真名亘古存在,同樹一樣是天生地養,早已不需什麼『天啟』了,執迷不悟的是我們自己啊。」

眾人一聽,皆是滿心震動。再看顧長鳴的眼神,分明就帶了些許敬仰,因為這實在很稱得上「微言大義」了。更可怕的是,燕離居然一下子就理解了,從前單知道他悟性高,現在才領略到其中的差距,可不止是一星半點。

其實很多時候,真理就擺在眼前,能看破的寥寥無幾,更多的是一葉障目。

燕離盤膝坐了下來,將離崖擱在膝上:「我需要一點時間,能否領悟『天啟』,就看諸位師兄能撐多久了。」

說話間,道化太極盤已到近前,劍主的空間被壓縮到了不能再小的地步,若是繼續下去,就會觸到劍體,到時燕離也不得不將劍主收回,那麼此次止境便宣告失敗。

「都聽見了,為了劍庭,使出吃奶的力氣吧。」

段奕宏大喝一聲,行動派的風格表露無遺,二話不說領着弈劍峰其他弟子衝天而起,由於道化太極盤已是天啟階段,影響到現世,修行者只要稍碰著一下,便可能斷筋裂骨。他們自然也不再講究什麼「止境印證」了,直接調動修為去抵抗。

藏劍峰兩個最是着急,雖然藏劍十分適合防守,但這道化太極盤顯然不是一個兩個的藏劍能擋下來的,除非他們修到用法域就能吸收外力的地步。他們本該是燕離最大的助力,如今卻是無可奈何,只得硬著頭皮繼續放出劍勢,做出微薄的貢獻。

沈萬舟等人陸續加入。

並且原本在外圍觀戰的,都對燕離不是很上心的,也來了一部分,就好像魏舒所言,這已無關個人榮辱,牽繫的是整個劍庭;他們再怎麼不待見燕離,也不得不加入進來。

當然,還有極個別少數還是選擇觀戰,不用說也知道是誰了。

觀戰人群中,並不全都是幸災樂禍看好戲的。

杜紫琪有些憂慮地道:「薇薇,盪魔大會還未開始,道庭跟劍庭就已先開戰了,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啊?」

顧採薇嬌笑一聲,輕輕轉動靈眸,瞥向姬紙鳶,「師妹,你若是擔心小賤客的話,不如我派個人去請道庭的師長來,阻止這場鬧劇?」

姬紙鳶道:「方才動靜不小,過了這樣久,還不見人來,還不夠明顯嗎。師姐還是莫要讓蓮花座陷入到進退兩難的境地。」

「住嘴!」旁邊一個女弟子怒斥道,「憑你區區胭脂山的弟子,也敢對蓮花山首席弟子指手畫腳?」

顧採薇看了她一眼,她心中一慌,醒悟到馬屁拍到馬腿上了,連忙閉嘴乖乖退了開去。

「師妹不要介意,什麼胭脂山蓮花山的,都是一個門派的弟子,怎好分彼此呢。」顧採薇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忽然跑去挽住姬紙鳶的手,「師妹你說是吧?」

姬紙鳶蹙起眉頭來,原想抽回手來,但見顧採薇巧笑嫣然,神態又極是靈動可愛,雖為師姐,卻彷彿在同自己撒嬌的妹妹一樣,便沒有抽。「自然是的。」

顧採薇笑道:「師妹跟小賤客關係匪淺,就不擔心他被道庭所傷?」

「我跟他沒有關係。」姬紙鳶矢口否認道。

顧採薇的明眸狡黠地閃了閃,「既然師妹不心疼,不如讓我這個做師姐的替你心疼心疼他如何。」

姬紙鳶道:「隨你的便。」

「師妹真的不在乎?我跟小賤客雙宿雙飛,可就沒有師妹你什麼事了。他也決計不會再回到你身邊,不會再那樣的愛着你,念着你,想着你。」

「這些事,你不用同我說。」姬紙鳶冷漠地道。

顧採薇忽然甩開姬紙鳶的手,「從前我單知道小賤客愛你愛的很苦,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苦,全因為你什麼都不肯說,你心裏藏着的,一個字都不肯透露。你不說,他便不知道,他不知道,便只能暗自吞咽苦楚。像你這種不會為別人考慮的人,怎麼配得到他的愛。」

「你只管拿去。」姬紙鳶冷漠地道。

顧採薇道:「我自然要,而且無需你的施捨,我自然還要他心甘情願愛着我,並且只愛我一個;我更不會像你一樣,什麼都不跟他說,我會把我所有的秘密告訴他,讓他知道我是怎樣愛着他的,並且只愛他一個。」

「師姐若無它事,我先告退了。」姬紙鳶霍然轉身就走。

顧採薇朝着她的背影道:「他受傷昏迷的時候,獨喊着你的名字,你若是走了,我以後就不讓他喊了!」

姬紙鳶的腳步頓了頓,但還是走了。

「薇薇,好樣的。」杜紫琪跑過來悄悄豎起大拇指。但她忽然發現,顧採薇並沒有想像中的開心,而且從神色中可以看出來她在生氣。

「你怎麼了?」她吃了一驚,自己這個師妹是很少生氣的,何況才趕走了情敵,更沒有生氣的理由。

「我的心裏難受。」顧採薇道。

「為何難受?」杜紫琪驚訝道,「我看她唯唯諾諾的樣子,定然是鬥不過你的。」

顧採薇道:「她明知道,我已選了小賤客做爐鼎,還一句都不說,難道我就這麼讓她沒有危機感嗎?」

「她可能是比較傻。」杜紫琪安慰道,「你看,不是常常有這麼樣一種人,明明心裏有很多話,就是不懂得表達。」

顧採薇道:「她一句都不反駁,只有兩個可能:要麼她不在乎,要麼她在乎,但對小賤客的感情,已深刻到無法左右的地步。」

「可是,她明明在乎極了……」杜紫琪說完便封住自己的嘴。

「是啊,她明明在乎極了……」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一劍傾國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修真仙俠 一劍傾國
上一章下一章

20、是啊,她明明在乎極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