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那就好自為之吧

47、那就好自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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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可利用的條件,瞬間在燕離的腦海走過一遍,然後他就徹底地歸於沉靜,等待着狂風暴雨的到來。

「什麼意思?」上官金虹的眼睛射出逼人的神光。

金盛的話頭忍不住一滯,旋即冷笑道:「上官飛鴻早在昨晚,在滿春院就被掉了包,現在這個人已經不是你兒子了。」

「老大不是老大,」上官金虹道,「那是誰?」

「古觀瀾。」金盛道。

「古觀瀾?」上官金虹道。

「他還有一個名字叫燕離。」金盛似乎已經完全豁出去了,「不如說古觀瀾也是假的身份,這才是他的本名。」

「是這樣嗎?」上官金虹緩緩地轉過頭去,看不出喜怒,注視着燕離。在他平淡的表面下,似乎正有雷霆醞釀。

燕離神色平靜,「我不認識這個人,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金盛發出尖銳的吃吃的冷笑,「你還要演到什麼時候?上官幫主不如把這個人交給我,我保證幫您拷問出真正的上官飛鴻的下落。」

說着急不可耐地伸出手,想要抓住燕離,突覺警兆斗升,迎面一道勁風襲來,不由自主地抽回手來擋。

嘭!

一道恐怖的氣爆聲,震得大廳晃動不止。

金盛悶哼一聲,連連退了數步,臉如金紙,難以置信地瞪着上官金虹,「我幫你揭穿他,你打我是幾個意思?」

上官金虹淡淡地道:「老大並沒有承認,大人這麼冒失急躁,倒更像是欲蓋彌彰。況且你說抓人就抓人,眼裏還有沒有漕幫,還有沒有我上官金虹?」這話已說的很不客氣,也只有漕幫的幫主才有這樣的底氣

「上官幫主要怎樣才肯相信我?」金盛火氣直冒,卻只能強行壓住。

「除非他自己承認。」上官金虹道。

「如果他死都不承認呢?」金盛道。

「那他就是上官飛鴻。」上官金虹道。

「好!」金盛怒極反笑,「我揭下他的面具讓你瞧瞧,看看你還會不會說這種話。」

「我讓你動了嗎?」上官金虹忽然道。

金盛先是一怔,旋即腿一軟,險些跪倒下去。

他終於從魔怔中清醒過來,背後已出了一大片冷汗。

胸腔起伏數次,沙啞地道:「非常人行非常事,上官幫主的手段,本官算是領教了!」說罷轉身就走。

然後客廳內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這彷彿已成了上官家的慣例,一言不合就沉默。

不知過去多久,上官金虹站了起來,輕輕地撣了撣兩肩不存在的灰塵,丟下一句,「好自為之。」然後便走了。

他一走,燕離便虛脫了般,躺坐在就近的椅子上,猶自怔怔地無法回神。

隨着大腦漸漸活躍,思考愈加深入,他漸漸恢復了力氣,喃喃地道:「最後一個疑問,沒想到是這樣解開的。」

說完搖了搖頭,徑自離去。

……

巨鹿境和魏王境的交界地有個叫文庄的地方。

這一天走進來一行人。

以姬紙鳶為首,她女扮男裝,換了個面貌。

玥兒自然跟隨在側。

「大人,前面就是文庄了。」

寡婦村如今儼然是個有結構的組織,跟隨她來的還有被龍皇府流放到此的官員,說話的正是其中一個,名叫魏然,看來是個「老學究」,但不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很有條理,法度也掌控得十分精準,是個不可多得的高才。

「嗯。」姬紙鳶道。

「那麼大一個牌子,需要你來提醒?老魏啊老魏,你莫不是也想學我溜須拍馬的本事?不如你來求我,求我教教你,免得水準那麼低,我都替你感到丟臉。」

說話的是個看來很姦猾的老頭,也就是他那一番話,姬紙鳶才會出現在文庄。

這老頭名叫尉遲真金,不但跟魏然是老相識,還是針鋒相對的死對頭,隔三岔五總要吵上一架。

雖說是吵架,但魏然總是一副不溫不火的樣子,到底算不算「吵」,還有待研究。

他一聽這話,不惱也不鬧,像白開水一樣,不溫不火地道:「我就是說出一個事實,事實就是事實,沒有味道可言;然而真是『造化弄人』,一進你的嘴裏,立刻就臭不可聞了。」

不溫不火的口吻,卻也是針尖對麥芒,毫不相讓。

尉遲真金摸了摸山羊鬍,不以為恥,還十分得意地道:「你別管它是香是臭,這就是我的本事,別人也包括你,還未必能夠呢。」

「俗。」魏然道。

「你那麼高雅,」尉遲真金冷笑道,「怎麼也被貶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了?」

「自然是看不得比你還俗的俗人。」魏然看來有些惱恨。

「喲呵!」尉遲真金滿臉嘲笑,「不是踹死了端陽公主的愛馬嗎?說的好像自願似的,真不要臉!」

「真的嗎真的嗎?」玥兒立刻滿眼睛小星星,十分崇拜地道,「魏爺爺居然也有那麼霸道的一面,玥兒好想看看哦。」

魏然瞟了小姑娘一眼,眉頭微微皺起,沒有說話。

小姑娘不以為意,仍自掛着天真無邪的笑容,拉住魏然的衣袖,「魏爺爺,你就告訴玥兒嘛,玥兒真的好想知道,您當時一定特別特別帥。」

「鬆開。」魏然皺眉甩手。

小姑娘噘著嘴不肯鬆開。

魏然眼神驟然一寒,流出一絲堂皇正大的氣勢。

玥兒好似遭了電擊,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姬紙鳶忽然停住腳步,扭頭望了一眼,然後將瑟瑟發抖的玥兒攬過去,清冷喝道:「魏然!」

那氣勢倏然間全無,魏然神色平淡地朝姬紙鳶作揖道:「大人,忠言逆耳,此女不除,必釀大患!」

姬紙鳶的美眸射出驚人的威嚴,道:「她是我義妹,傷害她就是傷害我,此事沒有餘地,記住了!」

「你也安分一點,老去招惹他做什麼?」她的眼神非常嚴厲。

「人家就是想知道嘛。」玥兒看來十分委屈,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但瞧著魏然時,嘴角卻不著痕迹地揚起,眼神深處透着絲絲的邪冷。

魏然看得清楚分明,眉頭深深皺起。

尉遲真金朝小姑娘眨了眨眼睛,道:「小玥兒放心,只要尉遲爺爺在,區區一個魏然還動不了你。」

「哼。」玥兒別過頭去,竟是對他愛答不理。

尉遲真金也不惱,轉了轉眼珠子,笑嘻嘻地道:「小玥兒,你也叫我一聲尉遲爺爺,我就告訴你一件他當年的醜事怎麼樣?」

小姑娘頓時又笑起來,笑得眯起了眼睛,奸詐得像一隻小狐狸,豎起三根軟乎乎的指頭:「三件。」

尉遲真金慢慢地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笑道:「小玥兒,做人不可太貪得無厭。」

玥兒想了想,忽然甜甜一笑:「尉遲爺爺。」

尉遲真金這才嘿嘿一笑,對着玥兒耳語了幾句。

玥兒聽罷,頓時吃吃的笑了起來,小臉上竟似多了幾分明媚。

這時已進入文庄熱鬧繁華的街區。

「大人,文庄造紙天下聞名,要不要買一些回去?」一個年輕的麵皮很白的俊秀青年這時候開口說道。

姬紙鳶思索了一下,道:「曹俊,文庄造紙術能否習得?」

「自然習不得。」被稱為曹俊的青年搖了搖頭。

姬紙鳶有些失望。

曹俊忽然又一笑,柔聲道:「不過在下卻有辦法偷師。」

姬紙鳶道:「多久?」

「最多三天。」曹俊自信滿滿。

「好,那我們等你三天。」姬紙鳶定了主意。

……

飛鵬堡。

午後,院子涼亭。

流木冰見在煮茶,不過動作有些生疏。

春風拂面,燕離愜意地伸了個懶腰。

「你不做掩飾了?」流木冰見道。

「什麼掩飾?」燕離道。

流木冰見道:「這時候的上官飛鴻,應該去堡內的賭檔了。」

說這兒是城中城一點沒錯。堡內不但有專門的賭檔,吃喝穿那也是應有盡有的。

燕離輕蔑一笑,道:「我去了,他們還不得輸掉內褲啊!」

「先撇開你這話里的水分,你不擔心被人識破身份了?」流木冰見蹙眉道。

燕離卻不置可否地搖了搖頭,忽然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你知不知道天工神徒總共有幾個弟子?」

「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了?」流木冰見道。

燕離道:「上官飛鵬他們抓了個老頭,聽着形容很像古海源。古海源你肯定認識吧,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中你的暗器。」

流木冰見吃了一驚,道:「你是說老爹被他們抓了?」

「你看起來很驚訝,果然毫不知情啊。」燕離說完喝了口茶,然後皺臉道,「好苦。」

流木冰見道:「老爹一向四海為家,蹤跡難尋,只不過在火焰城停留久一點罷了。」

「你真的能肯定是老爹?」她忍不住追問道。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燕離放下茶盞,頗有興緻地冷笑道,「我倒要看看那個老東西落難倒霉的樣子。」

說走就走。

二人來到船廠,上官飛鵬驚訝地迎出來,「大哥怎麼有空來我這裏?」

他也知道上官飛鴻每天下午都要去賭的。

燕離笑道:「今天聽你說了那個倔強的老頭,不禁好奇他的骨頭到底有多硬。領我去見識見識可好?」

PS:吃個夜宵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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