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籍籍無名的天才高手
「太，太子殿下……咳咳咳……您，您沒事吧……咳咳……」總管爬上了水榭，一面咳嗽一面說道。
姬無忌當然什麼事也沒有，並且他還是一臉的風輕雲淡，彷彿方才的戰書不是下給他一樣。
「送客吧。」他站了起來，預備離去。
「慢著。」就在這個時候，沈萬舟突然開了口。
總管這才想起來他們的存在，頓時氣急敗壞地吼道：「滾！」
嗆鋃。
總管的聲音方落，只聞一聲幾近於無的劍吟，口中頓時劇痛，他呆立一瞬，跟着發出歇斯底里的慘叫，「我的舌頭……」
當然，他說的話已經聽不清楚了。
喊完便痛暈過去，再一次的摔入湖中。
這一回，即便姬無忌再無所謂，也終於沉下了臉去，「沈萬舟！」
隨着他的怒火的誕生，便從四面八方湧來了腳步聲，其中數個風馳電掣，眨眼間就到了園湖區，團團將三人圍住。
黃少羽臉色大變，道：「沈萬舟，你想把我們都害死啊？」
「師尊的意願，便是我的劍之所指！」沈萬舟面無表情地說道，雖然他手中還是連劍都沒見到。
「你師尊的意願關我們屁事啊！」黃少羽憤怒地叫着，「你要送死，就自己死好了，真是個神經病啊！這裏是什麼地方，你也敢動手傷人，你以為你是我偶像啊！」
「秋雨我們走！」他說着就要去拉余秋雨。
余秋雨卻搖了搖頭。
「你要陪他送死嗎？」黃少羽惆悵了。
「看着就好。」余秋雨淡淡道。
「沈萬舟，你區區一個龍皇府的總捕頭，竟敢在東宮傷人，便是魂劍峰也保不住你了！」其中一個高手厲聲叫罷，便縱身撲了上來。
他身上陡然間騰起一道深紅色的法域，宛然烈火圖騰，只聽山呼海嘯般的威勢，向三人洶湧而去。
黃少羽雖然修為不高，眼光見識卻不低，他即刻判斷出此人站在了洞觀境的巔峰，只差臨門一腳，就可以踏入傳說中的第六境——陸地真仙。
他不禁臉如死灰，「完了完了，這下真的完蛋了，可憐小爺我連女人的滋味都沒嘗過！」
嗆鋃。
又是同樣的劍吟，就好像剪刀剪斷了一根頭髮那樣輕微，那高手的烈火般的法域，忽而從中裂開兩半，如同一分為二的大火球。
那高手悶哼一聲，「哇」的吐出一口心頭血，整個人便倒飛回去，摔倒在地后，竟然連爬都爬不起來。
詭異的情景，令得其餘撲上來的高手沖勢一頓，各各面面相覷，一時不敢輕舉妄動了。
「這……」黃少羽忍不住目瞪口呆，「這到底怎麼回事？」
余秋雨道：「我聽一個師兄說起過，沈師……萬舟十年前就是陸地真仙了。」
黃少羽登時亡魂直冒，汗如雨下，慌忙悄悄地退了兩步，生怕沈萬舟動一動手指，就把他的腦袋給「喀嚓」了。暗地裏又悄悄地說，「那，那不是可以跟你們天劍峰的大師兄相提並論？為什麼這樣的高手不在天辰榜上啊？」
余秋雨道：「榜單不能代表全部。」
那些高手皆是大驚，沒想到沈萬舟區區一個被逐出劍庭的弟子，竟然是一個不輸給太子姬無忌的天才高手。他在天上京十年，才混到區區一個總捕頭，很明顯根本就是在隱藏實力。
「我們都小看你了。」姬無忌神色又恢復了平淡，「你屈身龍皇府，到底是為了什麼？」
沈萬舟面無表情道：「師尊的意志，必須貫徹。改口，或者死！」
太子府的高手俱是心神巨震，這世上敢對姬無忌說這種話的人，實在鳳毛麟角。
要知道姬無忌非但是聖朝的太子殿下，並且晉入陸地真仙也已經有不少的年頭，常年佔據天辰榜前五之列，當世刀法無出其右者，人稱太子刀無忌，就可見一斑了。
「你能殺我？」姬無忌嘴角浮起一絲諷刺。
「試試。」沈萬舟道。
他的音聲方落，便與姬無忌齊齊地消失不見。
再次出現時，二人已在湖泊的上空處，各執刀劍交擊在一處，強烈的餘波，摧向整個東宮。
雙方一觸即分，各自隨餘波退了少許，緊跟着便以更快的速度突進。
就好像兩顆流星撞到了一起。
「嘭——」
一聲難以言喻的巨大的悶響，如同晴空萬里突然發生的一記悶雷，震得眾人的耳膜「嗡嗡」作響，然後他們便駭然發現，刀劍碰撞的中心點，出現了一道橫亘天地間的裂隙。
湖水從中分開，一直延伸向湖岸，整個園湖幾乎被從中斬了開來。天空的浮雲，也出現了一道恐怖的天塹。
二者交手的餘波，竟如斯恐怖。不知個中的刀意劍勢，又有怎樣的碰撞，以他們的修為，根本是看不出來的。
說時遲那時快，二人交碰即分，各自落到一邊的湖岸上。
姬無忌一擺長刀，正要動，忽而傳來一個叫喊聲，讓他停住了動作。
「太子哥哥快住手！」
只見姬無憶從門洞裏快步走進來，「再打下去，東宮怕是要毀於一旦！」
「皇兄且慢動手，我有一個提議。」姬無虞緊隨其後。
「什麼提議？」姬無忌道。
姬無虞笑道：「我們可以讓燕離恢復大考資格，不過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沈萬舟道。
姬無虞道：「假如他不能考進一榜，那他的成績就作廢，劍庭也不能再管他的事。」
「好。」沈萬舟幾乎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皇兄以為呢？」姬無虞道。
姬無忌沉吟片刻，道：「可。」
……
燕離的大考資格恢復了。
據說一個叫燕十一的傢伙在東宮大鬧了一場，太子殿下不知怎麼的頭腦發熱，忽然就改了口。
民間傳說，燕十一邀太子殿下決戰天上京之巔，太子殿下害怕了，於是再也不敢欺壓姓燕的人。
事情的真相，被刻意地掩藏。
燕離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就在他做出先回燕子塢的決定的時候，姬玄雲興匆匆地推門進來，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
距離大考，只剩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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