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1章 兩千六十一，居心叵測心機深沉

「是她。」劉山仔細看了看程栩婭之後點了一下頭，確定過後大家才向兩人走過去。

「我忘記剛剛擠了一塊芥末在那裏嘛。」程栩婭覺得好些了才嘆了一口氣說道：「我還是再要一個碟子分開放吧。」

「用這個。」閆樂成將自己的碟子往前一推說道：「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程栩婭看見閆樂成的舉動緩緩低下頭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閆樂成，我們……」

「恩？」閆樂成抬頭看向程栩婭等着她將話說完。

「我們……」程栩婭握著的筷子微微緊了一下：「要不我們重新開始吧……」

這話終於說出了口，程栩婭抬起頭緊張的看向閆樂成。

閆樂成似乎沒想到程栩婭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話，明顯一愣。

還不等閆樂成回答，大勇四人便已經走到了桌邊。

「你們怎麼來了？」閆樂成看向大勇四人問道。

「還不是為了你。」大勇將手臂搭在閆樂成的肩膀上說道：「打擾你約會了啊。」

「別亂說。」閆樂成有些尷尬。

「有點事情實在是想跟你這位同鄉美女問清楚。」大勇看向程栩婭。

程栩婭在見到劉山的時候便明白過來了，當下雙手搭在桌邊沒有表態。

「是你向劉山買了閆樂成的行程是吧？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媛媛直接開口問道。

「買我的行程？」閆樂成有點懵：「什麼意思？」他看了看媛媛又看了看程栩婭。

「閆樂成，我……」劉山看着閆樂成面上有些難堪：「我對不起你……我不是手機壞了么？又剛好缺錢……所以……」

「……」閆樂成轉頭看向程栩婭，面上有幾分難以置信：「怎麼回事？」

「……」程栩婭沒有回答只是抬起頭看向閆樂成，用目光描繪他的五官。

「你說啊！」媛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附近的人都看了過來。

「媛媛……」小米抓住媛媛的手臂用力的搖了搖頭。

「跟這種居心叵測的人有什麼值得客氣的！」媛媛看了一眼小米又看向了程栩婭。

「居心叵測……」程栩婭呢喃着重複這四個字：「是啊……我居心叵測……」

「你現在承認了？」媛媛冷笑一下像是終於死死抓住了程栩婭的把柄，眼神里滿是鄙夷地看着程栩婭質問道。

「有什麼需要承認的呢？」程栩婭說道：「又有什麼需要否認的呢？」

「閆樂成你看見了！」媛媛看向閆樂成說道：「你親耳聽見她說的了。」

「為什麼？」閆樂成看着程栩婭問道：「為什麼？」

「為什麼？」程栩婭看着閆樂成突然笑了：「因為我愛你啊。」

聽着這句突然的告白，全場一下子安靜了，不只是大勇四人愣住了，連周圍看戲的食客也愣住了。

「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巧合？」程栩婭看着閆樂成說道：「所有的巧合都是【居心叵測】得來的啊。」頓了一下程栩婭補充道：「我撿到你那晚不算。」語畢，像是回憶起什麼珍貴回憶似得，程栩婭看着閆樂成嘴角帶笑：「那是我唯一覺得我活着還是有意義的時刻。」

「……」閆樂成看着程栩婭，想說的話哽在喉嚨里。

「所有的所有，都是我的居心叵測。」程栩婭看着閆樂成說道：「我一步步算計，買了你的行程，在你要經過的路上跟你重逢偶遇，以此有機會跟你接觸，擁有再次出現你面前的機會。」

「一看就不是好人！」媛媛唾了一口：「心機深沉！」

「是啊。」程栩婭點了一下頭說道：「我是心機深沉啊，深沉到為了今天跟你見面站在鏡子前換了不知道多少次衣服，最後的最後還是換了她會穿的衣服。」程栩婭看着閆樂成說道：「我討厭極了這套衣服，我討厭極了你看我的眼神，我討厭極了你幫我當成她！我不是她，我就是我啊……」

「既然你這麼討厭這一切，又為什麼……」閆樂成看着程栩婭問道。

「因為我喜歡你啊……」程栩婭看着閆樂成，嘴角帶笑，眼淚卻在這個時候劃過臉頰。

「……」閆樂成一怔看着程栩婭。

「因為喜歡你，所以要努力成為你喜歡的樣子。」程栩婭看着閆樂成說道：「努力活的像她，可是我終究不是她，我不像她那麼聰明，我什麼都不會，錯過的時間就是錯過了，除了這張臉……」程栩婭抬手摸著自己的臉頰：「除了這張臉，我沒有任何地方像她……」

「她？」媛媛跟小米互視一眼，那個【她】是誰？

「每次照鏡子，我看見的都不是我……」程栩婭看着閆樂成：「你知道我多恨這張臉么？我有的時候真的分不清鏡子裏的人是我還是她，就像是我永遠都不知道你看我的時候究竟是在看我，還是在看她！」

「你是你，她是她。」閆樂成看着程栩婭說道：「曾經將你們認錯甚至用你來代替她，是我的錯，給你帶來這樣的困擾，對不起。」

「……」搖著頭，程栩婭不住的搖著頭：「不是困擾。你從沒有給我帶來什麼困擾。」抬起頭，程栩婭看着閆樂成說道：「你把我當成她的時候，是我這麼多年來最美好的回憶。」

「……」閆樂成看着程栩婭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不管怎麼說都改變不了你處心積慮接近閆樂成的事實。」媛媛插嘴說道：「你不能用愛當做借口！」

「你愛過一個人么？」程栩婭看向媛媛，那目光卻好似穿透了媛媛看向更遙遠的地方。

「我……」媛媛哽了哽，這個問題她還真的回答不出來。

「我愛過。」程栩婭輕聲說道。

「庄婭……」閆樂成看着程栩婭喉嚨微動。

「呵呵。」程栩婭突然笑出聲來說道：「這次你倒是沒有叫錯。」一想到這可能是閆樂成最後一次叫自己名字了，程栩婭就覺得自己的人生真是可悲。

也許直到生命的盡頭，她值得回憶的唯一一件事便是，最後一次見面，他叫對了自己的名字。

「要不……」閆樂成伸出舌尖潤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要不我們試一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