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1章 那段記憶,到底是什麼?

第1811章 那段記憶,到底是什麼?

祝烽穿着一身白色的長衣,站在門口。

「薛公子,你來了。」

他外出的時候,衣裳都穿得整整齊齊,而且大概是出身行伍的緣故,他的衣着偏好緊身規整的款式,衣扣總是謹慎的扣到第一顆,腰帶也束得很緊,越發顯得他蜂腰猿背,壯碩有力。

不過,這一身卻是休息的時候穿的白衣,因為這裏風沙大,出去了一趟,衣裳就已經灰了不少,所以處理完公務之後,他去洗了個澡。

就換上了這樣一套便服。

雖然和他的性情不太合,但只憑他那張臉,哪怕披塊破布都好看了,更何況這套衣裳用料講究,裁剪得體,穿在身上不僅閑適舒服,更給他平添了幾分慵懶又瀟灑的意味來。

俗話說,佛要金裝人要衣裝。

這樣的他,和白天到東西堂的他,就好像完全兩個人似得。

薛運看着他,愣了一下,然後才說道:「黃公子。」

祝烽道:「請進。」

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往旁邊退了一步,薛運便走了進去。

薛運原本以為他這一次過來,那位懷孕的夫人應該也會在,或者那個服侍的丫頭,更或者,他身邊總有服侍的人,卻沒想到,走進來一看發現,房間里竟然只有他們兩個人。

他又愣了一下,回頭看向祝烽,卻見祝烽將門關了起來。

薛運不由得就有些心慌。

他還從來沒有一個陌生的男子,這樣近,單獨兩個人待在一起,尤其祝烽穿着一身衣裳,算得上單薄,屬於男子的體溫和特殊的味道,在不斷的從那單薄的衣衫里透出來。

這房間,好像完全充斥着屬於他的味道。

這種感覺,讓薛運更有些不安。

之前在自己家中的自在,此刻已經蕩然無存,他局促不安的道:「黃,黃公子,尊夫人呢?」

「內子在休息。」

「哦……」

薛運聽了,有些局促的捏了一下自己的衣角,祝烽也沒有看出他的不安,只一抬手:「坐。」

「……」

薛運沒辦法,只能跟他一起走到桌邊坐下。

坐下之後,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若是別的普通的主人,來了客人之後,自然是要奉茶的,可祝烽哪裏做過這樣的事,便也就這麼乾巴巴的坐下來,兩個人對視了一下。

薛運更是目光閃爍,將視線偏向一邊。

一時間,都忘了自己來這裏是要做什麼的了。

倒是祝烽道:「薛公子,東西帶來嗎?」

「啊?」

「東西。」

見他一臉惘然的樣子,祝烽蹙了一下眉頭,還算耐心的道:「白天的時候不是說好了,你會把洗髓花給我們的嗎?」

「哦,是,是。」

薛運這才終於想起來自己來這裏的目的,急忙從袖中摸出了一個紙包遞過去。

祝烽接過來,掂了掂:「就這麼點?」

薛運道:「洗髓花原本就非常難得,這樣一包花蕊,就要好幾畝的花田才能產出的。」

「哦。」

「而且,這東西藥性非常的強,公子若要入葯,需要斟酌用量和用法,千萬不要」

他這話沒說完,但祝烽自然明白。

洗髓花有那麼奇特的毒性,用量和用法自然是要加倍小心。

他可不希望,葉諍醒來之後六親不認的。

於是說道:「我明白。」

說完起身,將那紙包收了起來,然後又轉身走回來,坐回到桌邊。

原本,薛運這個時候是來送這包葯的,東西既然送到,他就該起身離開了才是,但薛運卻仍然坐在那裏,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而祝烽,也沒有要送客的意思。

兩個人又沉默著對視了一會兒。

氣氛有些沉默,又有些說不出的奇怪,祝烽看了薛運一會兒,目光微微的閃爍了一下,然後說道:「薛公子好像有話要跟我說。」

「……」

薛運抬頭看了他一眼。

欲言又止,神情顯得很矛盾。

祝烽原本是有話要跟他說的,這個時候,反倒不急了。

只平靜的看着他,道:「薛公子有話,不妨直說。」

薛運兩隻白凈柔軟的手放在桌上,手指不斷的交纏着,將指關節都綳得發白,過了好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般的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看向祝烽。

「黃公子,在下有個不情之請。」

「哦?什麼?」

「黃公子體內,有使用過洗髓花的痕迹,不知公子願不願意讓在下,讓在下,為你診斷。」

祝烽微微挑了一下眉毛:「你今天,不是已經給我診過脈了嗎?」

薛運咬着下唇,局促的道:「我的意思,不是診脈,而是,而是」

祝烽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而是什麼?」

薛運自己幾乎快要將自己的手指絞斷了,終於說道:「我想要驗試黃公子體內的藥性,以研製出,可以解洗髓花之毒的解藥。」

「……」

祝烽一下子不說話了。

雖然剛剛,薛運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一些感覺,或者說猜測到了什麼,但真正聽到薛運說出來的時候,內心還是震撼不已。

他甚至,第一次,有了反應不過來的感覺。

因為,從薛運為自己診脈,診斷出自己體內有用過洗髓花的痕迹那一刻,他就已經隱隱作了決定,一定要想辦法,讓這個熟悉洗髓花藥性的人來為自己解毒。

所以,才會沒有當面要他的葯,而是同意他晚一些送上門。

也是讓他自己,送上門。

要談的,就是這件事。

甚至為了這件事,他催著南煙去睡,也屏退了身邊所有服侍的人。

卻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口,這個薛運結結巴巴的,竟然就主動提出了這件事。

祝烽的心跳還有些失常。

但他的臉上還是平靜無波,好像聽到了最普通的一句話似得。

沉默了一會兒,才看向薛運:「薛公子,想要給我解毒?」

薛運急忙說道:「我想要研製出可解洗髓花之毒的解藥。」

「……」

「當然,如果黃公子願意,你也可以」

說到這裏,他看了祝烽一眼。

這個男人,看上去非常的正常,並沒有顯露出失憶的不適,也沒有因為失憶而造成很壞的影響。

不知道,他失去的那段記憶,到底是什麼?

若恢復了,又會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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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為凰:暴君的一等賢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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