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0章 人心難測

明破的意思其實是簡單的，只要向罡天能低頭認個錯，那此事就算是揭過。接下來，畢竟還要倚仗他的。

但是，事情出乎他的意料。

向罡天聽着他的話，並沒有低頭之意，臉上露出邪魅的笑容，看似自言自語地道：「是嗎？其實本神也覺得自己膽子夠大的。不過沒辦法啊，誰讓本神就是邪神呢？」

「什麼？」明破驚叫，這下子是真的被嚇到了，怎麼就變成邪神了呢？一時激動，竟是又噴出一口血。可他顧不得自己的傷勢，一臉不相信的地道：「所以，你才是……」

「對，本神才是！之前那小子說的是真的。能成為本神的宿敵，他還是有些眼力的。只是以後沒機會再與他鬥了，親手送他上路，也算是了結因果。」

「可是，他說的……」明破依然是有些不相信，之前可沒有說面前這人是向罡天。而且當時，自己得他還在替人辯解的。不過，這話沒有說完，明破想到了一個可能！

「真正的這個人，也被你殺了？」

「對啊！殺了！本來是不想殺他的。不過為了殺那小子而不被你們懷疑，只能先送他上路。」向罡天嘿嘿一笑，不再隱匿氣息。

展露出來的，是偽神境的修為。

這一下，明破相信無疑。

看着向罡天，他的神色極是複雜，現在自身體內傷勢極重，短時間內想要恢復到巔峰狀態很難。但這也並非不能動手，如果要拚命的話，自己是總不能束手隕落吧？只是能不動手那是最好，強行動手會讓傷勢加重，一旦波及魂體，縱是能逃過此劫，也是後患無窮的。

至於說逃，明破不做此想，墓內定是禁制重重，自己陣道太弱，胡亂逃，怕是死會的更快更慘。

念頭千轉間，明破神色複雜的看着向罡天：「說說吧，你現在是想怎樣？殺了本神嗎？」

「殺？為何要殺？咱們不是談了嗎？你我還是可以好好的合作，如有真神丹，歸你，但其它的資源盡都歸我所有。」

「這……你的意思是說咱們的約定還能算數？你不會悔約？」明破喜中自禁，以他的心性修養，在這一刻也是忍不住露出喜意。

向罡天點頭：「那是自然，難道你認為本神是言而無信的人嗎？本神行事，向來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但人若犯我，那定是斬草除根。對於想殺我的人，我一直都喜歡不擇手段的先殺個他。」

「好，好！向兄真乃性情中人，本神佩服。」明破笑眯眯地奉承道，既然對方沒有翻臉的意思，那自然是大好事。只要自己的傷勢恢復，那時再翻臉也不懼他。

但就在明破露出笑容時，向罡天卻是淡淡地道：「不過，本神還得請明兄立下本命誓言！要不然的話，咱們前面的約定怕是只能當成空談！」

「向兄的意思是……」明破的笑容消失，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事情果然不會如此簡單，這人心眼太多，他的話是不能全信的，自己得小提防著才行。

看出明破心中的顧忌，向罡天又笑了。

「明兄，你不必緊張。本神只是想讓你立誓，在他人面前不得道破本神的身份，只此一點而已！」

「好！」明破鬆了口氣，這個要求倒是不過份。畢竟他的人頭價值一顆真神丹，一旦身份識破，絕對是會引來各方強者追殺的。此事，若是換做自己，少不得也會這樣做的，甚至是會比他做的更過分。

畢竟，易位相處的話，自己絕對是會先殺人的。

「本神可以立誓，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會泄露向兄的身份，若違此誓，天地共誅！」

誓成，向罡天為之一笑，也不在多說。如此一來，兩人間的關係算是再次穩定下來。

直到這時，兩人才是打量四周的環境。

這是一方小世界！或許，是黑水神的虛神界所化而成！因為，在這世界中，充滿著濃郁的水本源力量。

「這地方，倒是適合掌控水本源的人修練，對他們而言，這裏算得上是一洞天福地。」向罡天說道，旋即催動體內水本源，頓時，奇怪的事情出現。空中，竟是出現一道道實化般的水本源力量，往向罡天的體內涌去。

這一幕，看的明破大是羨慕！但對此只能暗嘆可惜，自己掌控的是風本源，這樣的好地方於自己而言，沒有什麼用。

向罡天原地站着，幾息后，睜開眼，眸子中閃過一抹神芒，似乎在這一刻，他的修為是又提升不少一樣。

明破只當是錯覺，他卻是不知道，這是真事。

向罡天表面上是在吸取這世界中的水本源之力，實則是在煉化南宮明皇的魂體，還有他的氣血。修為，是真的比前一刻要增強幾分。

朝一臉懷疑色的明破呵呵一笑，向罡天騰身而起，凌空四下張望。

明破見狀，也是跟隨騰空。

在空中一番觀望，再是推算一番，向罡天心中隱隱是有了目標，朝旁邊的明破看了眼：「明兄，你對此可是有何想法？」

「倒也是有點！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象四方，黑水神本源為水，青龍屬水，意指東方，如果本神沒有猜錯，咱們或許可以去東方看看。」

東方，群山起伏！遠遠眺望，猶如巨龍盤卧。向罡天點頭，這話，倒是和自己推算的結果差不多。

「明兄厲害，那就依你所說，去東方看看。」說着，兩人腳下生雲，往東而去。

而就在兩人踏入東面群山上空時，驀然，虎嘯聲起，一道足是有千太長的青色虎影從那山脈中脫體而出，盯着兩人，當真是虎視眈眈。

這虎，是黑水神馴養的黑爪虎。

看在眼中，兩人不由地相視一笑，均是露出反歡喜之色。

說真話，哪怕是破碑入墓，兩人其實也不敢斷定這地方真是黑水神的墓。但現在，可以確定了。

絕對是！

至於外面碑前的兩隻黑爪虎，應該是其肉身。

黑水神隕落時，將黑爪虎的魂體分離。其聖魂，鎮守在墓內，肉身，守護在墓外。

他這手段，也是殘忍！兩隻黑爪虎，可以說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對他而言，卻是可以守護其墓，不讓後人擾其安寧。

向罡天身影晃掠，朝旁邊掠去，與明破分開。

「明道兄，你來還是我來？速戰速決，觀這孽障應該是被抹掉神智，只知殺戮，如果兩隻同時出現，對你我而言可不是什麼妙事。」

明破的臉上，顯露出古怪的表情！這傢伙是真的陰險狡詐。

聽他說，似乎誰動手都可以。可是呢？他已然退離，讓自己與這虎魂正面對峙，其意是再明顯不過了。

擺明是要自己動手！

不過，他也是說的對！

雙虎同胞，黑水神不可能還留下一隻虎魂不剝離的。而真要是雙虎現，還真不容易對付。但是，這也不是自己便要出手的原因。想着，他沉聲道：「向兄，本神方才傷勢未愈，怕是只有你動手。但你放心，另一隻虎魂，交給本神便是。」

「好！」向罡天似乎並不在乎明破的這點小心思。點頭應着，右手握拳轟出。

說打便打！

拳頭上，雷霆萬均，化成一條條雷龍衝出，轉眼間，雷龍布空，化成雷霆巨拳落下。

那虎魂閃避不及！

它的靈智已經被剝奪，可魂體對雷霆的恐懼卻稱得上天生的。令它不敢妄動半分，而就在這瞬間，雷霆巨拳已經落在虎魂腦門上。

轟轟轟……

拳勁貫入，黑爪虎仰首狂嘯，千丈巨身，瞬間縮成三十幾丈大小。

這一拳，打的他魂體差點消散。

而向罡天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一拳建功，又是一拳轟出，依然同是馭雷化龍拳！

一拳接一拳，山崩地裂，黑爪虎在向罡天的拳下，竟是生不出半分反擊之力。

明破看的心驚，越是覺得這邪神恐怖如斯。看起來，他似有如莽夫一樣，只是狂轟。但其實呢？暗中還有手段。虎魂不做反擊，那是因為它身周的空間鎖禁！虎魂體上似有千萬道枷鎖。如此一來，它又怎麼能還擊！

幾息后，虎魂生生縮成丈許大小。而在這一刻，向罡天不再動手，眉心神橋探出，捲起虎魂直接送入識海內。

「他這是要做什麼？」明破驚愕不解！

這虎魂雖說被他生生壓着打，但那是因為其神智喪失的緣故。沒有肉身相護，魂體都能堅持這麼長的時間，已然是看的出來，虎魂的強大。

這樣做，無異於是惹火燒身！但這是向罡天的事，是他的密秘。明破縱是十分想知道，他也是忍住沒有問。當然，他就是問了，向罡天也不一定會告訴他的。

收拾掉這隻黑爪虎魂，向罡天嘿嘿一笑，就地盤腿坐下，準備吞噬煉化虎魂，化成自己魂體的一部分。

明破無語！這位是真不把自己當外人，難道他就不怕自己暗算他嗎？鬱悶至極，卻是還得忍着。因為明破發現，自己真沒這膽長敢趁著這時機對他出手。

他敢這樣做，說是信任自己，那絕對是在糊弄人的。這樣做的倚仗，是因為他有手段對付自己。說不定，他現在就是裝裝樣子，引誘自己上當出手。

明破不動，這個當，不能上。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向罡天卻是真的在煉化虎魂。當然，也不是說閉絕五官六識，對外界全然不知。如果明破真的有什麼異動，向罡天是可以做出反應，與他一戰的。

而事實上，明破也沒有時間這樣做，當虎魂被向罡天鎮壓后，山脈內再次響起虎嘯聲，又是一隻千丈虎魂出現在明破的視線中。

雙虎雙魂，這一隻，是自己的。明破嘆了聲，事情果然是躲不掉的。嘆聲中，身若輕風迎上前。

甫一動手，他立刻是意識到了虎魂的強大。看向罡天方才輕鬆至極，那是因為他太強大的緣故。明破慶幸，幸好自己是沒有與他動手，要不然的話，怕是早也小命不保了。

見他動手向罡天也立刻是睜開了眼，看着打鬥中的蛤破，推衍着他的手段禁術！

兩人只能算是暫時的盟友，隨時都是有可能變成敵對的。知彼，到時才能取他小命。

十數息后，明破吐血！之前的傷勢未能痊癒，這一動，傷上加傷。一時不及，又被虎爪拍中，胸前立時變得血肉模糊，胸口下陷，直接被打成重傷。看到這一幕，向罡天嘆了聲，朗聲道：「明兄，你先退下療作品，其它的事情讓我來吧！」

明破聽着這話，心中高興不起來，肥是隱隱泛起一股屈辱的感覺。這種失望的語氣，可是從未有人敢對自己說的。

但又不能不退，虎魂的力量極具攻擊力，現在不壓制傷，以後怕是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恢復。而且最重要的是，到這時，自己已經沒有信心戰勝虎魂。

不能勝，那又何苦再戰下去？

明破依言退離，向罡天上前再出手，依然是馭雷化龍拳，暗輔以鎖空之術，數息后，這隻虎魂又被他送入了識海內。

兩具虎魂，抹了神智，失了記憶。不算是完整，但勝在是偽神境的魂體，力量強大。向罡天讓明破安心療傷，實則是趁著這時間煉化虎魂，讓自己變得更強。

數個時辰后，明破恢復。他看向罡天，赫然發現，與進墓時相比，他是顯得更為強大了。在這短短几個時辰內，他倒像是閉關修練數個紀元一樣。

提升極大！

明破心知肚明，應該是和那被他吞噬的虎魂有關，因為向罡天的強大之處，便是其魂體變強的緣故。

不過，明破依然是忍住沒有問。好奇心會害死貓，打聽的多了，怕是會激起對方的殺念。這位，可不是什麼普通偽神，而是自封邪神的存在。

明破的異樣向罡天自是都看在眼中，他不問，當然自己也不會主動說。

虎魂在此，現在已然可以斷定，黑水神的真墓也是在此地。

兩人分成兩路，尋找起來。

黑水神，陣道修為也是不弱。但與向罡天相較，顯然是要差上一些。半個時辰后，山脈轟隆下沉，一座黑石洞府從地下上升，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中。

洞門口處，『黑水』二字極是耀眼！這是真墓，也是意味着，兩人找對了地方！

明破的臉上，露出激動之意，自己能不能突破真神，希望可就在眼前了！看着一臉淡然的向罡天，明破主動地靠近幾分：「向兄，請你相信，本神只要真神丹，其它的東西概不沾手。」

「我當然是相信！要不然的話，本神也不會與明兄你聯手。」向罡天點頭，手捏劍指，朝着洞府大門點去。

石碑上囚魂引，這洞門上又是囚魂引。

向罡天是真不明白，難道那位黑水神就只會這一禁法不成？他也應該知道，既然能破開碑上的禁制，那這石門上的禁制又有何難的？指尖觸及石門，就在這一瞬間，一股極是危險的念頭在向罡天心中滋生。這讓人想都不能多想，直接收回手指這，神色古怪地觀望起來。

明破見着他這異樣，心中一驚：「向兄，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勁嗎？」

「嗯！黑水神也是陰險之輩。這石門表面上佈下的是囚魂引，但實際上卻是暗藏他法。方才真要是以破囚魂引之法動手，現在本神怕是已經隕落了。」

這話一出，明破色變。在這時候他是意識到，在沒有拿到真神丹前，那是真的不能大意，隨時都會有致命危險的。

細細觀望推演一番，向罡天再出手。這一次沒有意外，輕易地破開禁制，進入洞府內！

但是，讓人失望的事情發生了！倘大的洞府中，沒有其它的禁制，但也沒有任何的寶物資源。洞府大廳，只餘下一具白骨，晶瑩剔透。白骨之上，飄浮着一顆龍眼大小的藍色珠子。

那是黑水神留下來的真神丹！

向罡天大是失望，之前的好心情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明破則是一臉的尷尬，想取丹，又是怕向罡天阻攔。畢竟，一路行來，自己除了石碑處時抵擋了雙虎一擊，其它的事情是都沒有做。這樣還取走墓內唯一的寶物真神丹，自己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了。

「怎麼了？動手吧明兄，本神說話算數，此真神丹說是你的便是你的！」向罡天身影後退，既然是約定好的事，自然是要遵守約定，除非是對方先毀諾。

聽到他這話，明破當真是又驚又喜，伸手化爪，朝那真神丹抓去。但就在他手指觸及真神丹時，從那白骨內是衝出一道虛影，伸手化掌朝明破的手腕拍去。

明破心喜，因為向罡天的讓步，眼見着真神丹到手，他的心自然是放鬆警惕。這一拍，他沒有躲過。伸出去抓真神丹的手，被這一掌生生拍碎，化成碎屑落地。

明破雙眼欲裂般，顧不得斷手，盯着眼前的虛影大聲吼道：「黑水神！你是黑水神！你居然未死？不對，這不對，你未死，此地何來的真神丹？」

「哈哈哈……本神是已經隕落，但本神執念未消，在等待有緣人來！你——可不是本神要等之人！」

「放屁！既然死了，那就安心地去死！活人的事情不用你來理！本神有緣無否也不是由你來定的。今天本神站在這裏，真神丹觸手可及，這就是緣！給本神讓開！」

明破那會信，大喝不已。這不是黑水神真身，只是他一縷執念，那自己又有何懼？

虛影搖頭：「執迷為不悟，你這是在找死。」說着，虛影伸手輕招，地上的白骨隨手飄起，落在虛影上。

兩者合而為一，白骨生肉，轉眼間，已然是化成血肉之身，出現在兩人眼中。

這樣的手段，讓人震驚！到現在，已經不需要再去糾結是不是黑水神的事，他所散發的氣息，足夠強大，碾壓偽神。

黑水神笑了，英俊的臉上露出一抹憐惜螻蟻般的笑容，然後，朝着明破再是一掌拍去。

「滅！」

掌落如山，明破身影後退，有如狂風。可是，他的速度再快也是沒用，這一掌，世界崩塌，明破周圍的空間崩碎，他逃不掉。

要知道，這可是黑水神的墓，這地方本是他生前的虛神界。在這裏，哪怕是他的一縷執念，也是能擁有着與真神無異的手段。

在這裏，別說是尊偽神，便是真神，也得小心的應付著。

明破絕望了！

這一掌，讓他感應到死亡的氣息。但就在此時，退後的向罡天消失於原地，再現身，儼然是在黑水神的身後，一劍刺出。

這一劍，目標不是黑水神，也不是那顆真神丹，而是刺在黑水神和真神丹之中。

看上去，他似乎是亂了方寸，失手了。

可是，在這一劍之後，黑水神的手掌是再也壓不下去。血肉消融，化成白骨。再然後，白骨化灰，至此是再無半點動靜。

明破只當自己必死，直待向罡天開口，他才是驚魂未定地站直身子。

「道……道兄，他呢？」

「執念而已，借真神丹之力才是有了幾分生前的威風。本神斷掉他與真神丹的聯繫，自然就煙消雲散。好了，真神丹，你拿好了！」

向罡天伸出攝取飄浮在空中的真神丹，隨手遞給明破。

這一切，看上去是沒有半點異常。明破此時心神不寧，六神無主，倒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將丹一口吞下。

突破真神境，真神丹才是有用。在此地他自然是不會去服用，只是將丹收入體內。

真神丹被吞服，與這世界隔絕。這方世界似乎是失去了支撐的力量，開始崩潰。兩人相視而笑，明破那本是感激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容，朝向罡天躬身一禮：「道兄大恩，明破沒齒難忘！此後，必有厚報！」

「無妨，只要道兄你踏入真神境后能提攜本神一二，本神便是感激不盡。」向罡天依然是幅淡然的模樣。

對於明破眸子中的異常，他像是沒有發現樣。

兩人在說話間，這片世界已然完全崩碎消失。

轉眼間，兩人再次回到黑水山脈中。這一次，沒有了任何的遮擋，就這樣毫無遮擋地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

外面的人，並沒有離開。

向罡天和明破兩人進入墓中，讓眾人憤怒。聯手將雙虎的肉身打碎，雖說是死傷不少，但所有的人都將這帳都記在向罡天和明破兩人身上。

此時見着山體崩碎，石碑消失，眾人都意識到兩人是得手了。再見兩人，貪婪、仇恨，幾乎所有人的目光中都蘊含着這樣的光芒。

沒有人發號司令，但所有的人都是在朝兩人靠近。空中，飄着一股肅殺之意。

向罡天站原地未動，雙眼四顧，聖念感悟，臉上浮露出淡淡的笑容。

很好，山體雖崩，但自己佈下的陣符仍在！這是好事。

明破則是神色複雜，終於，他的眼中閃過一道厲色，張嘴吐出一道血箭，隨後是一言不發的飛身後退。沒有說什麼，但這一幕足夠引導在場的眾人的想法。所有的人都是知曉，兩人入墓相爭，明破敗北！

那麼，好處自然是落在勝者手中。

「交出真神丹，可饒你不死！」有偽神高聲呼喊。

但事情真的會如此簡單嗎？顯然是不可能的。之前的事引起人多怒，而明破的做法是又將所有的目光都引到向罡天身上。此時的他，別說交出真神丹，便是碎屍萬段，眾人都不會放過他的。

明破的臉上露出個陰險的笑容，在他想來，自己已經是算夠厚道的。畢竟，沒有道破他是向罡天的這個秘密，這也算是報答了他在墓中的救命贈丹之恩。

帶着得意的笑容，明破人悄然後退，準備離開。

向罡天的目光一直在盯着明破，直至看到他要走，才是朗聲道：「明道兄，你是準備要走了嗎？這麼說來，真神丹你也不要了？」

說着，向罡天右手伸開，掌中赫然出現一顆丹藥，飄浮升空。

明破臉色大變，在向罡天說話時他已經在查探體內的丹藥。結果發現，丹藥表面有禁制，顯然是有問題的。之前在墓中見過的真神丹，可是沒有禁制的。

再看到那升空的真神丹，明破哪裏還會走，怪嘯道：「真神丹，那是我的真神丹，你給我拿來。」

在場的眾人可都不傻子，看到明破那瘋狂的樣子，眾人又豈會真的去成全他？半神、偽神儘是出手，各色神橋如長虹，朝着那顆真神丹捲去。

這是一場真正的混戰！

半神、偽神，互不相讓。

血染長空。

向罡天這個始做俑者，倒是無人理會。因為，他不奪丹。但是，他也沒有離開，而是混在人群中，一雙眸子中血氣翻湧著。

血蝕煞出，收取著諸神傷時飄出的精血，隨血蝕煞入體，化成力量融入自身。

真神丹，落在一偽神的手中，可不等他握住，人已然被眾人打碎，真神丹再次成了無主之物。

向罡天，則是天開始吞噬這偽神聖魂能量。至於這人儲物戒，也是落入他的手中。

一句話，他以真神丹為引，在大發死人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