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夜話

第四百零五章 夜話

白秀懊惱的搖搖頭,算了,反正她要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夢話,罵墨雲寶王八蛋什麼的,待會被質問起來的話,她就直接否認好了,反正沒有人會真那麼計較這樣的夢話的。

除非這位小皇帝心比針眼小,非要治她一個欺君之罪,她也只能閉上眼睛,任憑對方處罰。

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她猜測墨雲寶這會怕是去皇后的寢宮陪他的愛後去了。

撓撓頭,雖然很不明白墨雲寶為什麼非將她抱上龍塌上睡覺,但那份關懷下人的心還是挺感動她的。

白秀喃喃道:「也不知道那隻藏獒現在怎麼樣了?」想到年邁的藏獒,白秀的心裏劃過一絲愧疚,她要是知道那份飯菜有毒,就不會夾給藏獒吃。說起來,也幸虧她做了這一個動作,否則吃了毒藥,一命嗚呼的人就是她。

白秀認得來時的路,便朝着禁宮走去,時而碰到訓練的御林軍,但她穿着宮女服飾,那些訓練的士兵並沒有為難她,有兩個好心的還將她護送到禁宮門口。

謝過兩個好心護送的御林軍后,白秀推門進入寂靜的黑夜裏,木門發出的吱呀聲響徹雲霄,緩步走進禁宮大門,白秀就嗅到一股清淡的酒香味。

白秀深呼吸一下,整個人都有些驚悚,為什麼禁宮裏會有酒味,她不認為一條老狗會有喝酒的習慣。

白秀還是尋味而去,儘管心裏有些忐忑,腳步有點哆嗦,但一想到可能會有什麼壞人躲在藏獒的院子伺機對墨雲寶下手,她的小心臟就開始怦怦亂跳,也不知道在興奮什麼。

彎著腰,走着貓步,盡量不發出任何的聲音,白秀緩緩的朝房間里走去,裏面並沒有點蠟燭,藉著外面並不太明亮的月光,白秀看到房間里的桌子上趴着一個人,而他的手邊放在零零散散的酒罈子。

白秀感覺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緊張過,但她也已經確定房間里的人不會是什麼壞人,一個壞人怎麼可能有恃無恐的坐在房間里大口喝酒,就連一向很排外的藏獒也乖乖的趴在他的腳邊,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白秀掏出懷裏的火摺子點亮,漆黑的房間里驟然出來了一個光亮點,四周也不再黑暗,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白秀的眼眸,明黃色的身影不是墨雲寶還有誰。

白秀伸出一根手指頭數着桌子上的酒罈子,一共六個小酒罈子全部開了封,橫七豎八的躺在桌子上,有些裏面還有一點酒,真順着壇口流了出來,濃郁的酒香飄散滿屋。

白秀嘆了一口氣在墨雲寶身邊蹲下,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他的胳膊,對方只是嗯哼一聲,眯着眼睛繼續睡覺。

白秀抽了抽嘴角,她一直以為當皇帝的那是最隨心所欲的一件事情,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因為你是皇帝,沒有人會忤逆你的想法。

只是……墨雲寶這樣開朗的人,為什麼還會喝酒解悶,他也有什麼煩惱的事情?

白秀眼珠子轉了轉,聽說喝醉酒的人無論你問什麼,他都會回答什麼。

白秀湊近墨雲寶的耳朵道:「皇上,更深露重,該回宮睡覺了。」

墨雲寶緩緩睜開一隻眼皮,懶懶的看了白秀一眼,這才哼道:「朕今天晚上就睡在這裏了。」

白秀:「皇上,您有什麼煩惱的事情嗎?可以告訴我,奴婢幫您解決。」

墨雲寶搖搖頭,一臉的頹然,閉上眼睛繼續睡覺。

白秀眨眨眼,居然把她的話給忽略了!猜測一番問:「皇上是不是跟皇后吵架了?」這反正是最常見的借酒消愁的模式,十對夫妻,九對就是如此。

墨雲寶含含糊糊道:「小丫頭,不要有那麼大的好奇心。」

白秀問:「奴婢只是想要幫皇上解憂,當然,皇上說或者不說都是皇上的自由。」

墨雲寶單手支著頭,緩緩睜開雙眼,有些醉眼迷離的看向白秀,看進她那雙明澈的黑眸里,許久,他才說,「小丫頭,你是不是也體驗過心痛的滋味?」

白秀整個人石化,垂下睫毛,擋住眼底的憂傷,這才說道:「皇上也是因為心痛才借酒消愁?皇上都坐擁了天下,還有什麼是皇上渴望卻得不到的嗎?」

墨雲寶點頭,「當然有,親情,愛情,他們早已悄悄的背離了朕,讓朕在無盡的黑暗裏一個人沉淪……」

白秀手裏的火摺子漸漸熄滅,房間里瞬間陷入一片黑暗,兩人都沒有出聲,天太黑,白秀也看不到墨雲寶此刻憂鬱的眼神。

白秀:「皇上喜歡的人難道不是皇后嗎?」她很好奇,她看過畫本子,都是郡王為搏紅顏一笑而一擲千金的。

墨雲寶:「自然不是她,她只是朕選定掩人耳目的皇后。」

白秀的嘴張的老大,半天都合不上,她似乎聽到了一個驚天大秘密,那是屬於皇室的秘密。

墨雲寶繼續說道:「你是不是聽過我母后和父皇的故事,他們的愛情可歌可泣,是有些人終其一生都想要追逐的。只是這樣的真愛,不是每個人都可以遇到的,而我……也沒有遇到我真正想要娶的那個人……因此,我最後選中了柳瑟,倒不是因為朕被他的外貌所吸引,也不是被她不顧一切的追逐而感動,朕只是決定穩定帝位必要文官的輔佐,開拓新人,將科舉制度提升,選拔最優質的人才為國效力。」

白秀對於墨雲寶此番真誠話語很無語,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手裏依舊緊握著那把火摺子。

墨雲寶側頭看向白秀,嘴角露出一抹苦澀,「是不是覺得做皇帝做成我這樣的,也是一種悲哀,太多的身不由己,太多的言不由衷?」

白秀看着墨雲寶,雖然現在夜視力變強了,她對上的是墨雲寶璀璨如星的眸子,「身在其位,謀其政,這個道理我懂。」

墨雲寶笑了笑,「你是朕見過最特別的女子。」

白秀笑了笑,「我的特別,是因為你身在皇宮之中,四面高牆,自然遇不到自由,而我生來就喜歡自由,騎着高馬四處遊離,見識之多,自然比宮圍里的女子多一些。」

墨雲寶似來了聊天的興趣,緩緩坐直身子,「說說看你的經歷。」

白秀點點頭,她自幼跟隨祖父南征北戰,雖未上陣殺敵,卻也給祖父出過不少攻敵之策。

墨雲寶津津有味的聽着,彷彿看到年少時自己母親陪在父親身邊,為他出謀劃策,謀其政位,讓他看到夫妻協心,其利斷金的真諦。

白秀笑道:「皇上,幸福是沒有標準的,每個人對幸福的理解也不一樣。幸福猶如市場上商品也有假有真。真幸福讓人留戀忘懷,假幸福卻讓人遺憾痛苦。金盆銀匙、錦衣美食的人,未見得幸福;粗衣布履、粗茶淡飯的人,未見得不幸。這個世界的一枝花、一滴水,都可能成為幸福的源泉。」

墨雲寶莞爾一笑,緩緩站起身,步伐有些踉蹌,被眼疾手快的白秀扶住身子,他擺擺手,「無礙!」

白秀緩緩鬆開手,墨雲寶緩步朝外走,一直走到大門口,他轉身看向站着原地目送他的白秀道:「這些天還是留在這個院子裏,朕若有事,自然會傳喚你。」

白秀垂眸,福了一禮,目送着墨雲寶遠去。

皇后寢宮,春桃跪在柳瑟面前,蔥蔥玉指搭在柳瑟的肩膀上,為她按摩放鬆,說着最近打聽到墨雲寶的行蹤。

春桃:「皇後娘娘,那個白宮女就是一隻狐狸精,剛剛皇上稟退左右,一個人去了禁宮,一呆就是兩個時辰,奴婢好擔心長此以往,皇上的心被她所迷。」

柳瑟手指漸漸握緊成拳,如果白秀是普通身家背景,她早就下手殺了她。可她偏偏是鎮國將軍的女兒,她動不得,加上墨雲寶對她的偏愛,讓她的心更加糾結,嫉妒。

柳瑟抬手摸上自己腹部,「本宮也不擔心那個小賤人會在本宮的眼皮底下翻出一朵花來,只是……本宮的肚子到現在還沒動靜,后位就會不穩……」

春桃低聲道:「今晚皇上酒性高,這是皇後娘娘的好機會。」

柳瑟點點頭,立即站起身召人來換衣服,穿上一件大紅色極其單薄的紗衣朝墨雲寶所在的寢宮走去。

墨雲寶並沒有喝得太醉,在回寢宮后就令人煮了碗醒酒湯喝下,剛喝完就聽到站在外面守門的太監高聲喊「皇後娘娘駕到」的聲音。

墨雲寶抬手揉着太陽穴,柳瑟已經推開殿門走了進來,一陣香風撲鼻而來,墨雲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抬手做了一個禁止的手勢。

柳瑟的動作只做了一半,如同被人定了身般僵在原地,她眨眨眼非常無辜的看向墨雲寶,嬌聲喚道:「皇上!」她將「上」字拉的老長,眼裏楚楚動人,好似墨雲寶再說一個「不」字,她會立即哭出來。

墨雲寶身子後仰懶懶的靠着龍椅,聲音似帶着一絲疲憊,「皇后,朕有些累了,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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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兒子極品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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