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我的事情我做主

50、我的事情我做主

「沒忘記我們的賭約吧。」燕離迷人地笑着。

姬天聖臉色一變,眸光冰冷:「你想要的,朕不可能答應你。你可知道,一旦容城佈防圖泄露出去,會有什麼後果?數以千萬計的無辜百姓,都將暴露在異族的屠刀下。」

「你之前也說過,不可能饒過我。」燕離說。

姬天聖勃然大怒:「你是要朕當場證明?」

「稍安勿躁。」燕離壓了壓手,輕聲說道,「你可能會錯意了,我並沒有在幫唐桑花求情。」

他伸出手去,輕輕按在她的手背上,目光深情而且專註,「其實我只是想親你一下。」

「你,你想幹什麼?」在他深情的凝視下,姬天聖竟有些慌了。

燕離像捧起絕世珍寶,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手背,然後嘴角微揚:「你放心,在你同意之前,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說完起身往外走。

「你以為你是誰!」姬天聖十分羞惱,但忽然一怔,身上斗然湧出狂暴的勢氣,身前矮几四分五裂,那張寫着「忠義」二字的紙,也跟着碎成齏粉。

「你以為你是誰。」她用低沉的口吻又問了一次。

燕離站在門口,微微轉頭:「我叫燕離,是個強盜。」頓了頓,又強調了一遍,「自由的強盜。」

姬天聖嬌軀一震,耳畔彷彿響起一個男孩的聲音:『因為強盜自由自在,不受拘束啊,想喝酒就喝酒,要多大碗就多大碗,想吃肉就吃肉,要多大塊就多大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那麼多的規矩……」

「不許你學他!」

一道毫無預兆的勁風襲來,燕離迅速轉身,便覺胸膛被一隻纖細的手印上,不由自主地暴退,毫無準備之下,被門檻一絆,竟猛地撞到了過道的牆面上,不由得天旋地轉。

他氣急之下,忍不住怒道:「你發什麼神經?」

姬天聖冷冷道:「這是方才你對朕不敬的懲罰。看來你不服,懲罰還是太輕了!」說罷又一揮手,一道氣勁激射而出,正中燕離的胸口。

「唔!」燕離悶哼一聲,像溺水一樣,險些窒息。

他坐在地上,緩了緩,然後強撐著站起來:「相比起肉體上的痛苦,精神的拘束才讓人無法喘息。你記住了,不論我幫你做過什麼,那都是因為我有需求,說句不好聽的話,不過是相互利用。如果害你因此產生什麼妄想,那真是對不住了。我燕離一身傲骨,豈容他人驅策!」

「你和唐桑花呢,也是相互利用?」姬天聖冷冷說道,「你救她,又能給你帶來什麼好處?」

「好處?」燕離冷硬地笑着,「不,我救她,只因為我想救她,如果硬要說個理由,不如說比起你來,她更符合我的胃口。」

「你給我滾!」姬天聖氣得渾身發抖。

燕離持續地冷硬地笑着:「你是皇帝,我是強盜,咱們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最好不要再產生什麼交集。」說罷揚長而去。

「混賬!」姬天聖貝齒緊咬,胸膛急速地起伏着。

「陛下!」就在這時,在隔壁間等候的李宜修走過來,「臣以為,萬不可讓燕離離開永陵,否則燕山盜便會脫離朝廷的掌控。」

「用你提醒?」姬天聖冷冷剜了他一眼。

「是,臣有些關心則亂了。」

姬天聖深深地吸了口氣,漸漸冷靜下來:「朕失態了,李愛卿不要放在心上。」

「不敢。」李宜修微笑道,「為陛下分憂,是微臣的分內之事。」

姬天聖想了想,道:「傳朕旨意,裁決司抓回唐桑花之前,燕離不可離開永陵,若他硬闖……」

說到這裏,她猶豫了一下,但只一個眨眼便恢復堅決,「若他硬闖,便視為同犯,格殺勿論!」

旨意很快傳到裁決司。

大廳,裁決司在編人員悉數到場,連馬關山等幾個書院的學生也不例外。

李邕坐在首位上,忍不住獰笑:「燕離啊燕離,你要麼乖乖待在永陵,要麼就是自尋死路,可別怪本座辣手無情。——朱厚!」

「屬下在。」朱厚無奈出列。

「給本座派人把守各大城門,嚴格盤查,但有蛛絲馬跡,馬上將燕離拿下,交給本座處置。」

「遵命!」朱厚應命而去。

「馬關山,葉晴,連海長今。」李邕又叫道。

三人一怔,對視一眼,齊聲道:「屬下在。」

「你們負責監督燕離。」李邕眸光詭譎,怪笑着,「只要監督就好,千萬不要動手傷了他,本座要慢慢地炮製。」

「遵命。」三人很是莫名,但不敢交頭接耳,連海長今帶二人到了他房中,才開口說道:

「二位怎麼想?」

「不管你們怎麼想,我要救她。」葉晴毫不猶豫地說。

「不,我是說李邕這個命令的含義。」連海長今皺眉道,「我總覺得很不對勁。」

馬關山坐了下來,懶洋洋地道:「就算是燕離,在這個境況下,也不敢出城了吧,擔心那麼多做什麼。」

連海長今道:「我覺得燕兄這個人或許很重情義,你們不知道么,他為了救沈教習,險些搭上了性命。」

「嘿!」馬關山冷冷笑着,「沈教習是跟我們一起行動的,我們都沒事,為什麼偏偏她中招了?說不定是燕離故意導演的英雄救美的好戲。」

連海長今苦笑道:「馬兄,你這是偏見,在下不敢苟同。」

「從剛才開始,你們就一直在說廢話!」葉晴惱火地說,「到底救不救人,給個痛快話!」

連馬二人頓時沉默下來。

過了片刻,馬關山淡淡道:「該做的,我已經做了。」

葉晴怒道:「你做什麼了?連海長今,你怎麼說?」

「我……」

「他的身後站着天下第一庄,富可敵國,不知多少人眼饞,一旦有勾結異族的嫌疑,旦夕便有傾覆之禍。」連海長今的話才起一個頭,就被一個聲音打斷。

三人吃了一驚,循聲一看,就見燕離在樑上沖着他們笑。

「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燕離縱身躍落,「我跟姬天聖鬧翻了,估計她憋着火,要對我用手段,我來打聽打聽,她想怎麼着我。」

連海長今把聖旨複述一遍,然後道:「燕兄,我看此事須得從長計議。」

燕離一哂:「不愧是當皇帝的,還真是不留情面。」

「你打算怎麼辦?」馬關山目光灼灼,「出關的辦法,我已經替你解決。」

「越是不讓我做的事,我越是要做。」燕離冷笑,「不但要做,而且要做到最好。」

「這話,不太適合跟我們說吧。」連海長今尷尬地說,「方才指揮使還讓我們監督你呢。」

「哦?」燕離來了興緻,「他怎麼說的?」

連海長今複述了李邕的原話。

燕離聽完之後,忍不住搖頭失笑:「他的器量還真是狹小。」

「什麼意思?」

「他讓你們三個單獨行動,是想讓你們幫我出城。」

連海長今目瞪口呆道:「為什麼?」

馬關山淡淡道:「出了城,就屬於『硬闖』,是同犯,他才有借口對付燕離。」

連海長今猶自不敢相信:「他可是修真境的強者。」

「所以說他器量狹小。」

燕離笑道:「憑我自己,確實很難闖出去,他送上這份大禮,我當然要收下,不然怎麼對得起他的良苦用心。」

「你們家應該有商隊在永陵,」他轉向連海長今,「越快越好。」

「我讓他們準備……等等,你真要去?」連海長今皺眉道,「一旦踏出這一步,朝廷和燕山盜可就真的不死不休了!」

燕離淡淡地說:「人一旦屈服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我要讓她知道,我的事情我做主。」

「我明白了。但最快也要明天早上。」

「麻煩你了。」

馬關山冷冷地道:「你堅持自我的行為,簡直是在倒行逆施。皇朝終究是陛下的皇朝,你若不為臣,那就是陛下的敵人,若有一天兵戎相見,我不會手下留情。」語罷拂袖而去。

「他只是貪生怕死而已!」葉晴對着他的背影唾棄,然後轉向燕離,「我也要去救人。」

「不行。」燕離搖了搖頭。

「為什麼?」

「人未必能救到,還要帶一個累贅,我嫌命長么?」

「你未必是我對手!」葉晴大怒。

「單論修為或許是這樣,但殺人是一門高超的技巧。」

不論葉晴怎麼說,燕離就是不同意。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的寅時,天還只有蒙蒙亮,東方將明未明。

燕離在一個管事的引領下,來到一個莊園,車隊已在門口等候。

「燕公子,請您換上衣服,咱們立刻出發。」管事取了一套護院的袍服給燕離。

燕離將背上的劍匣以及玄鈞劍交給他,混在車隊的貨物里。

換好衣服,車隊出發,燕離跟在馬車邊上行走,很快到了城門,遠遠就能看見,城門已然洞開,但有好些官差在盤查過路人。

輪到燕離的車隊,車隊首領和守衛熟識,所以只是簡單看了看,並沒有詳加審查。

眼看車隊就要出城,突然聽見一個熟悉的嗓音:「慢著!」

燕離循聲一看,不由得一怔,竟然是朱厚。後者的目光灼灼,直射到他身上,顯然粗略的偽裝技巧,根本瞞不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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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劍傾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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