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匕首

第一百零九章 匕首

聽鬼臉張這麼一說,我不免有些背脊發涼。他這番話的確不是危言聳聽,首先說,我們為了減輕負重,裝備中的水每個人只有兩瓶五百毫升的礦泉水,食品在出發之前已經吃過了,可為了行動方便只吃了六分飽。就這一路的體能熱量消耗太高,我已經能感覺有一些飢餓感了。假比說我們剛剛走了一半的路程,途中的機關還和前面大同小異,那以我的體能可能活着走不到最深處,況且還要再折返回去回到天池山頂端的營地,這還是遇不到意外的情況,我也必死無疑。想罷,我長嘆了一聲,越發的懷疑這個團隊的水平。一路的坎坷還挨了一匕首,積攢在心中的怒火要爆發出來了。

我正要發怒,一旁的夢雅冷笑了起來,瞪了一眼鬼臉張,長嘆了一聲,緊接着啐了口吐沫:「咱們這次的帶隊可是鬼臉張三爺,這點小事還處理不了嗎?」

她這番嘟嘟囔囔好似自言自語,也沒沖着鬼臉張說。鬼臉張用眼角瞟了她一眼,也沒好發作。我一看他緊跟着打趣說起了怪話:「咳,大不了就給這斗的本主陪了葬不就完了。」

鬼臉張一聽我們倆一唱一和暗罵他,眼睛瞪出兩道寒光似乎殺心已起,可沒等發作就被一旁臉含微笑的候乾坤伸手攔下:「老三,秋童,你們不用那麼悲觀,這還不到念葬經的時候。」老侯頭點了又一根煙,順手遞給鬼臉張一根似讓他鎮定下來。「以老頭子我的經驗來看,這斗里應該有第二隻隊伍。」

他這話說完我們都吃了一驚,鬼臉張不免也是皺了皺眉,抽了一口手裏的煙:「二哥,何以見得?」

候乾坤又含着笑看了看我身後的老情人,也深嘬了一口:「秋童在過高架橋的時候挨了一匕首,那時候我在暗處跟着,這匕首是從秋童的右後方打出來的,以我的目力恍恍惚惚的看到這人是一個身高一米七左右,衣着么……」說道這他遲疑了片刻,指了指老情人。「和那位姑娘相似。」

我一聽這一番話回頭看了看老情人,可還沒等我問,老情人就是一聲冷笑:「候二爺,依著您的意思,這一匕首是我打出來的了?這就奇怪了,當時我已經從高架橋走過去和大夥兒站在岸邊了,這麼多雙眼睛盯着我我還能行兇那您可真高估了我了,況且說我和秋童的關係您不是不知道吧?我和秋童在天池山頂營地里這點事您也都放在眼裏了還用得着這麼說?」

候乾坤遲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煙:「我可沒這意思,我只是說有另一隻隊伍。」

老情人又是一聲冷笑,低頭撣了撣自己的黑斗篷:「二爺,您要這麼說我倒是得好好問問了。」一回身她看了看鬼臉張。「張三爺,我有一事不明想請教請教。剛才咱們破三根管子這機關的時候您也遭人暗算挨了一槍。那時候來了個姑娘把您給救了,你該不會不知道這人是誰吧。」

鬼臉張聽罷質問緊皺雙眉似乎提起這個人氣憤以極,眼看着已經有點微微顫抖,可一言不發,只是用眼角瞟著老情人。

「還有一節,從秋童身上起下來的匕首應該還在您的靴子腰裏呢吧?拿出來讓我們研究研究吧?」

這番話一說完,鬼臉張一臉鐵青,「噗!」的一聲把嘴裏的煙吐在了地上,已然掛出了惡相,雙眼射出來兩道寒光,滿臉殺氣凝重,手已然不自覺的扶在了自己的長刀刀柄之上。

「老三,不礙的。」候乾坤就在這時候掐了手裏的煙,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晃了晃似乎暗示鬼臉張保持冷靜。「不妨事,有什麼事我兜著,不就是一把匕首。」

鬼臉張咯吱咯吱的磨了磨牙,心中的火氣似乎消了消,一伸手從靴腰子裏抽出了一把匕首遞給了候乾坤,冷冷的瞪了我和老情人一眼。

手電筒光下,我覷着眼看向這把匕首。只見這把匕首算上刀柄大小也就是二三十公分,刀刃部分十分的特殊,材質有點像「大馬士革鋼」,但紋路又沒有那麼規則,類似樹皮的走勢。這匕首不光雙面開刃,所有的紋路全部都有很薄的鋒刃。溝壑之中沁有不少黑褐色的斑點似乎是血跡,刀刃在手電筒下隱隱的放出光華,配合著血跡讓人不禁打顫。刀柄是白色的,材質有點像骨頭又比骨頭堅硬,上面有意雕刻了不少類似刃上的紋路,但全部打磨過,應該是起到防止手滑的作用。在柄下磨出了一個尖子好似錐子,也十分的鋒利就像梅花鹿的鹿角。這等制式可見這把匕首的主人是一個十分靈活的人,可能以暗殺見長,使用起來這些溝壑中鋒利的小刀刃只要碰到對手的皮膚就好像「刮鬍刀」橫向切割就是一道道的血痕,刀柄上的錐子又可以防備敵人偷襲,好似古代的兵刃「跨虎欄」一般實用性極強。

我正端詳這這把型制怪異且精緻的匕首,一旁的夢雅一伸手一把把這匕首從鬼臉張的手裏搶了過來,在手電筒的強光下仔細查看。猛然間,她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聲沒吭,臉色似乎有些不好看。

「怎麼了?」我湊過去詢問,眼睛瞟了瞟她端詳的位置。

這刀刃和刀柄的介面部分的溝壑似乎和前面不太一樣,有一些斷層,並不像前面的溝壑那麼連貫,彷彿刀刃下面四分之一部分的溝壑和前面四分之三溝壑有意隔離。再仔細看,顏色也似乎比前面深一些。這顏色深似乎不是血跡所至,而是鍛造淬鍊時有意為之。

「看出什麼來了,別眯著啊。」我又湊到夢雅一旁悄聲問道。

夢雅臉色陰沉:「沒有。」

又是一句敷衍弄得我一頭霧水,這一群人里似乎只有我是局外人一樣。

匕首被傳閱性的讓所有人都看了一遍,並沒有人想起來什麼有用的信息。候乾坤環視眾人見都沒什麼疑義,把匕首遞迴了鬼臉張的手中,笑了笑:「我就說沒什麼事,不就是一把匕首嗎。」

鬼臉張叼著煙拿過了匕首,故意裝作若無其事之態把匕首插回了靴子腰,冷哼一聲:「我就說當個戰利品,想不到你們還這麼多事。」說罷面現微微的得意之色。

我站在這群人之中,心中懷着被欺騙之感,苦澀的我說不出話來。這怎麼可能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我彷彿現在就站在了牢籠之中即將被沉入水底,拿着鑰匙卻不知道怎麼插入鑰匙孔,憋得我喘不過氣來。想到這裏我又長嘆了一聲,心中只剩下無奈。

「咳……咳……慢著!」

就在我陷入無奈之時,身旁身受重傷的徐胖子虛弱的聲音傳了出來。「這匕首,這匕首上有字!」

他這話剛說完我心中就好似打了一道厲閃,匕首上有字?我瞪大了眼睛看向眾人。

只見鬼臉張的臉上面現一絲殺氣,眼角里瞟著坐在地上休息的徐陽。而其他人都面現驚訝之色,可驚訝和驚訝有所不同。比如說萬花筒,龍王爺和鐵拐劉的驚訝能看出是被信息所驚到。而候乾坤明顯驚訝的十分做作,夢雅乾脆就沒有反應,而老情人嘴角微掛冷笑。這一看我就更肯定了自己的推斷,這個兇手一定和鬼臉張十分熟識,甚至說是親信。而夢雅候乾坤和老情人心知肚明,但都在隱瞞真相,唯有我一個當事人被蒙在了鼓裏。可令我奇怪的是,不知情的人為什麼只有徐陽看明白了這上面的紋路是文字,而我,龍王爺,乃至於博古通今的萬花筒都沒看出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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