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傳說中的殺生之祭

硃砂詫異之下，才算定下神來，開始跟在他的背後。

兩人七抹八拐，終於走到了比武場外面的一處飯館。

這飯館不大，裝修卻極為雅緻，門頭書有「香之味」三個大字，店內的各色擺設也是頗含心思，着實花費了不少精力。

硃砂一邊步行打量，一邊暗暗讚歎著，這家飯館的老闆，定然是一位欣賞水準頗高的人物。

那孫魚卻是腳步不停，帶着硃砂直接奔了二樓。直到走到了一處標名為「八八八」的雅間時，才輕輕叩了叩門。

在他連續叩動三下后，裏面果然傳出了一聲咳嗽。

孫魚微微一笑，將房門推開。入眼處卻是置有巨大雕花屏風一座，將裏面遮擋的十分嚴密。孫魚向硃砂使個顏色，旋即轉身下樓離去。

硃砂雖然納悶，卻也不好出聲詢問，眼看孫魚身影消失，才抬腳進了這個雅緻小間。

待走過屏風之後，才猛然發現，裏面正有兩人圍桌而坐，在輕聲談笑，看到硃砂進來后，兩人不由得一起發出大笑聲。

這兩人一胖一瘦，一大一小，可不就是唐肥和風缺二人。

「硃砂兄弟，如今榮登四強，滋味如何？」風缺率先出聲打趣道。

一旁的唐肥忍不住大笑起來道：「都說黑馬，其實我看硃砂兄弟才是真正的黑馬，憑藉此番大比，硃砂師弟的大名，全東瀾宗內已經無人不知！」

硃砂無奈嘆息一聲道：「風缺兄你這又是何必，我這次可真的糗大了。」

「哎，硃砂兄弟這說的哪裏話，如今不費吹灰之力已經殺入四強，想來正是少年得意，又怎會出糗。」

「風缺兄你不要耍我拉，快告訴我這是鬧的哪一出啊。」

兩人相視一眼，會心微笑，才終於止住笑聲。

唐肥煞有介事道：「其實自之前抽籤結束，風缺就已經動了這個念頭，現在無非是實施而已，再者我們也因為硃砂師弟，大大的賺了一筆。」

「賺了一筆？」硃砂恍然大悟道：「你們買了我贏？」

「不錯，希望你可不要介意。」唐肥承認的爽快無比。

「我能有什麼介意，」硃砂苦笑道：「你們一番運作，卻把我推進了前四強，無論怎麼看都應該我感激你們，而非你們向我道歉。」

「抱歉啊，一直沒有跟你提前講明，」風缺面色恢復平靜道：「想必你也有聽起別人說過，我乃是神域門派中人。」

「不錯，確有聽說。」硃砂點頭道。

「恩，這雖然是傳言，但是實際上倒也不虛。」

硃砂吃了一驚，看風缺此意，顯然已經承認自己是神域中人，這份坦蕩，已經使他大為震動。

「個中詳情其實頗為複雜，我一直當你是我好朋友，自然不能相互隱瞞，只是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同你解釋。」

風缺緊緊盯住硃砂雙眼，問道：「不知硃砂你可有興趣，聽我講一個故事。」

硃砂點了點頭，他知道這位風缺身份特殊，所講述的也必然是極為聳動的事情。

風缺略微仰起了頭，似乎在努力回憶什麼道：「說起這件事，還要自一個遠古的儀式說起……」

他面色凝重道：「硃砂你可曾聽說，在人族之外還有着其他的族群，比如：妖族、魔族和靈獸？」

「自然是聽說過，我自幼身世的緣故，一直知道靈獸族的存在，而妖魔族群卻只是聽說而已，未曾見過。」

硃砂雖然這麼回答，但是卻不由自主想起魈來。

依照族群的劃分，魈應該算是一名妖族了吧。

「恩，既是聽說過，便好溝通的多。」

風缺頷首道：「如今在這四大族族中，目前以人族最為強盛，魔族次之，靈獸及妖族稍弱，但是在遠古的時代，卻非如此。」

「那妖族本是最強的所在，後來不知因為什麼原因，發展有些緩慢，才會導致魔族日益強盛，而到了近代，卻又以人族和靈獸族聲勢浩大。總體來說，每過一段時期，便是強弱不定，此起彼伏也是理所當然。」

「不錯，盛極而衰，敗者圖強，都是這個道理。」硃砂點頭道。

「經過時代變遷，又經歷連年征戰，四大族群中除了人族一直保持強大之外，其他三族委實此消彼長，難以安定。」

「族群強盛時便要勢力擴充，而衰弱時則是被人欺負，這樣枯燥乏味的情形，終於使得他們產生了厭倦之意，於是在他們的商議下，亦在遠古主神的授意之下，開始組建『神域，』用以掌控恆古大陸的發展，這便是神域門派的由來。」

「遠古主神？原來世界真的有主神掌控一說，」硃砂有些驚駭，卻也有些激動。

「這些故事，我也是自門內老人口中聽說，這掌控主神卻是沒有人親眼見過。」

「那他能夠看到我們么？或者他正在注視我們？」硃砂不禁腦洞大開。

「我想他還不至於這麼無聊罷，最少應該沒這份精力。」唐肥嚇了一跳道：「除非我們引起他的注意，當然這又怎麼可能。」

「依照我的想法，主神應該也難以面面俱到，只會關注他認為的大事，或者只有引起他的注意力的事件，至於我們，還遠遠達不到這個層面。」

風缺繼續說了下去道：「這神域的建立，主要的作用就是站立在俯視角度，掌控各族的興衰鬥爭。他們如何掌控世間的情形我不太明白，但是據說這神域初始建立時，四大族群都擁有不少分支門派。」

「其中無論人族的劍修、各色命修、甚至那純武修，還有魔族的魔修，妖族的妖修，靈獸族的靈獸門派，都是劃地而治，彼此和平共處，偶爾還會互有往來。」

「但是有生物的地域，終歸會發生矛盾。隨着時間的推移，即便是神域這種上層也不免流俗，逐漸開始出現了一些矛盾和爭鬥，而且情況愈演愈裂，最終演化成為不可收拾的局面。」

「終於有一天，靈獸一族宣佈撤出神域，回歸獸神殿內。而且原本的神域內，人族門派愈來愈多，逐漸佔據主流，而妖魔兩族只留下一處據點，分別是長老會和元老殿，其餘各自回歸十萬大山和白山黑水！」

唐肥一旁補充道：「這十萬大山和白山黑水，就是妖魔所在的大本營。」

硃砂點了點頭，聽的津津有味。

風缺繼續道：「最後終於在掌控主神的昭示之下，各大族群的內部矛盾皆由內部解決，而外部矛盾則由族戰來具體體現。」

「族戰？「硃砂一驚，立刻想起很快臨近的人受兩族的大戰。

「這個決定一經推出，立刻引起軒然大波。不僅各族群內部傾軋嚴重，形成大吃小的狀態，就連各族的族戰之爭，也變得有些失控，從而引發了掌控主神的震怒。」

「為了平息掌控主神的怒火，四大族群經過商量之後，決定在各族族戰之前，需要將各族的優秀年輕俊傑，先行進行一場古老的殺戮儀式，用以獻祭於主神。」

他語氣肅然道：「這也正是『生死祭壇』的由來！」

「這樣說的話，生死祭壇豈不是殺生類的祭祀儀式？」硃砂心中一動道。

「不錯，這生死祭壇確實是一種儀式，說穿了就是在族戰之前，會選出各自族群中最為天賦的少年人物，將他們放置在一個單獨環境內進行混戰。」

「在限定的時間內，最終勝出的隊伍則獲得榮譽，得到神域的獎賞。這獎賞對於私人，也就是那些生還的獻祭者來說，便是可以將其收錄神域，而對於族群來說，卻是更加重要，因為會獲得掌控主神的隨機獎賞。」

「隨機獎賞？這又是什麼意思？」

「就是按主神的心意，用於族群大戰過程的一種饋贈。按照以往的說法，曾經出現過不少變態的獎勵，有的是直接抹殺其中一方的部分兵力，還有可以天降寒雪，使其中一方所處情形惡劣。」

「這是什麼掌控主神，分明是個喜怒無常的傢伙。」硃砂顯然不喜歡這個所謂掌控主神。

「你也這麼覺得？」風缺微微一笑道。

他似乎找到了知音，當下嘆息道：「只是這個世界本就是強者為尊，即便我們不喜歡，又能如何？有些事情總是我們無法改變的。」

「你說了這麼多，我只知道了生死祭壇，還沒明白這些跟你我有什麼關聯。」

「別着急，很快就講到重點了。」

風缺道：「這生死祭壇不知道舉辦了多少屆，所以也產生不少傳說，比如出現一些英雄人物、埋葬了多少亡靈之類。」

「恩，為了滿足一些惡趣味，使人自相殘殺，又有什麼英雄可言。」硃砂嗤之以鼻。

「哎，你可不要這麼想哦。」唐肥截口道：「現在不少人都是奔著這生死祭壇而去，在咱們東瀾劍宗，這樣的傢伙倒是不少呢。」

風缺微笑道：「正如唐肥所言，有不少弟子拚命在『十峰會武』中展露鋒芒，其目的就是為了即將到來的生死祭壇！」

「祭壇又要開了嗎？」硃砂大為吃驚道。

「現在你知道為什麼那些內門新弟子，都憋足了勁比賽呢。」唐肥笑眯眯道：「只要拿到前幾名，便可鎖定那七人小隊中的一個名額。」

他曬笑道：「若不是那生死祭壇對於年齡和級別都有限制，我也想進去看看，也不枉修武一遭！」

「七人小隊？」硃砂啞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