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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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丹皮爾、袁,五月見!」

說是聚會,在PUB的一個晚上,幾個心有疙瘩的人根本沒怎麼見面。丹皮爾一直和袁亦遠這個既是同一陣線的戰友,又是同一師父的「師兄」呆在一起,而塞尼奧則和日本的學界之星梅川內酷、美國的前學界之星摩西·魯等人聚在一起。在聚會結束后,塞尼奧才皮笑肉不笑地走上來,和丹皮爾、袁亦遠道別。

對於這種根本不算得上禮貌的問候,丹皮爾和袁亦遠都是淡淡地回應了幾句,然後和交好的幾個學界代表告別後,一起走向了侯車區。

「孤心老爺爺還好嗎?」剛才PUB里太過喧鬧,只能聊些無關緊要的事,袁亦遠到這個時候才有機會問候一下自己的授藝師父。現在已經過了凌晨,街上行人廖廖,早沒有傍晚的熱鬧。

「師父他老人家一直都沒變過,每次閉關出來都象年輕了幾歲。」跟了一個中國師父,丹皮爾說話也帶着中國語調。

「那就好。」袁亦遠點點頭。

「師兄,你怎麼從來不到法國看看師父?」輪到丹皮爾逮到機會問袁亦遠了。

「呵呵,我不是你的師兄。」袁亦遠的說法和孤心老人一樣,然後開玩笑道,「孤心老爺爺是我爺爺的好朋友,他對我是有授藝之恩,但論輩份,實際上我還在你之下呢。」

「我知道的,師父他一直都把你當作最得意的弟子。以前我還不服,不過今天……」丹皮爾看了看錶,笑道,「應該說是昨天上午見到你已經突破到無極電第八層后,我算是徹底心服口服了……其實師父經常在我們面前提到你,他不過是那種性格而已。」

袁亦遠當然知道丹皮爾說的是什麼,孤心老人性格孤僻,守死理,因為他和袁亦遠的爺爺是好朋友,所以一直都拒絕將袁亦遠列入門牆。而當袁亦遠五年藝成要回中國時,他更是在袁亦遠臨走之前說他們兩個緣盡於此。雖然他內心在感嘆,收了袁亦遠這樣一個高徒,算是對得起師門了。

可惜偏生袁亦遠也是一個高傲的人,心裏有氣,雖然很想念這個嚴師,但從不曾去法國一見。兩師徒算起來已經整整十年未曾晤面了。

見袁亦遠沒說話,丹皮爾繼續說道:「其實我們做徒弟的讓讓小是很應該的嘛,你要知道,孤心道場里,『三師兄』這個稱呼可是永遠為你留着的。」

「呵呵,我明白。」袁亦遠現在越有地位,就越想念孤心老人,現在加上丹皮爾從中周旋,他的心總算鬆動了,「五月份SFOW議會一結束,我就隨道和你一起回法國,見見他老人家。」

「最好當面硬是叫師父一聲師父!」丹皮爾攏了攏垂在半邊臉上的長發,說道。

「師父倒不必了,反正大家心裏有數就行了。」袁亦遠可是知道孤心老人的脾氣,就算自己叫了「師父」,他老人家就算心裏高興,臉上也會掛不住,極有可能甩手而走。

丹皮爾當然也知道,聳聳肩,說道:「隨便了。反正你能去看一看,師父他也能偷偷高興一個月。」

「你什麼時候走?」二人已經到了這條街的候車區,因為時間已晚,所以計程車很少,多半也是有了顧客。反正沒事,袁亦遠閑聊著問丹皮爾。

「下午吧,還有十幾天就是SFOW本年度議會了,我要回去準備材料……」說到這裏,丹皮爾皺了皺眉頭,想起了什麼,說道,「我老是覺得今年有點不對勁。」

袁亦遠心裏對此也有數,不論其它,就是剛才PUB里不和諧的暗流也能讓他提上心,不過所謂藝高人膽大,他卻沒有過多的想法:「沒什麼大不了的。強者為尊是不錯,但是強者同樣也最遭受嫉妒。每年SFOW議會上,中國代表都是被針對的最多的,我都習慣了,呵呵。」

「今年我老是感覺不對,還是早做打算的好。」丹皮爾說道。

「呵呵,做什麼打算?」袁亦遠笑道,「我們連他們要做什麼都不知道,怎麼打算?」

「塞尼奧是一個很有野心的人,我收到了很多風聲,都是關於他招兵買馬的。」丹皮爾雖然知道以袁亦遠的能力,可以不把任何陰謀放在眼裏、心上,可是他還是很耐心地說着,「世界學界聯盟里有很多人早就想削減中國學界在世界學界聯盟里的地位,就差一個帶頭的,今年正好輪到塞尼奧,他絕對會耍一些厲害的手段,來為自己留一個名聲。最大的功績,無疑就是打擊中國學界,打擊你。」

「我們中國有句話叫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你以為我會怕他們嗎?」當局者迷,哪怕以袁亦遠的雄才偉略,都忽略了一個重要點。而這個重點也是他朝思暮想的,反而忽略了其他人對於這點的關注。那就是中國學界現在並不是統一的,參加SFOW的也只是北方學界聯盟而已。這落在野心家的眼裏,就是最大的機會。

丹皮爾也不知道塞尼奧的計劃,不是他沒想到,而是不敢相信會有人那麼大膽,敢直接用武力和中國學界對話,所以他現在說不出具體的東西,聽了袁亦遠的話,只能承認袁亦遠確實沒有怕塞尼奧一伙人的理由:「也對,一群跳樑小丑而已。有你,有我,不出意外的話,還有俄羅斯的列昂尼德·卡斯夫斯基,至少對他們的建議,我們有三票常務理事國的否決權。而美國、英國,加上巴西是輪界,也只有三票。」

「跳樑小丑?真有你的,一年不見,中國話說得更溜了!」袁亦遠笑道。

這個時候,一輛空的出租開了過來,袁亦遠按下侯車區路牌上的一個紅色按鈕后,計程車停在了他們面前。袁亦遠示意丹皮爾先上,而丹皮爾卻把袁亦遠推到了車門前:「你先走吧,早點休息,上午還有與慶豐的惡戰呢,可馬虎不得。」

袁亦遠想了想,也不客氣了,坐上了車,透過窗外說道:「那多謝了。」

「呵呵,明天我就要離開北京了,今天夜色又這麼美,當我多留戀一會兒吧。」丹皮爾笑着揮手道別,袁亦遠也揮了揮手,再示意司機開車。

當計程車駛出一段距離后,袁亦遠忍不住回頭觀望,見丹皮爾修長的身軀挺立在侯車區,一個人顯得那麼冷寂,他的心裏竟然浮起一絲回去的衝動。但最後在心中自嘲了一下后,轉過了頭。

也就在袁亦遠坐上車后,在PUB隔巷的陰暗口,幾個人影發出了得意的輕笑聲,其中一個人對着手上類似話機的物體說道:「實行A計劃。」

隨着這句話,一輛空的計程車從街道轉角駛了進來,向丹皮爾所在的侯車區開了過去。而丹皮爾在袁亦遠走後不久就開始等得心煩了,見到空的計程車來得還算快,心裏高興,當然沒去細察,就這樣坐了進去。

其實就算丹皮爾再小心,也發現不了破綻。因為坐在前面駕駛室的司機,就是黑頭髮黃皮膚的。依丹皮爾來說,中國人,和日本人,長得都差不多。

「嘿嘿嘿,沒想到真的是袁亦遠先走!」那幾個躲在陰暗處的人在丹皮爾坐上車后就走了出來。在微微有點昏暗的光能下,還是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們就是塞尼奧、梅川內酷和摩西·魯。

「這下更方便平齊動手了。」魯陰陰地笑道。

「那麼多人伏擊一個,如果平齊還不能得手,那麼他也沒資格當征服中國南方學界的先鋒了!」梅川內酷在得悉整個大計劃后,對先鋒這個位置一直很眼紅,所以很希望看到平齊失手。

「問題不大。平齊的實力我很清楚,而雖然一年不見丹皮爾,但他能進步到什麼樣,我也能估計到。就憑平齊一個人,在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也吃不了虧,何況還有我們手下那麼多精英幫忙。」塞尼奧信心十足地說道。

「對了,整治丹皮爾的方法確實沒問題嗎?」稍微膽小一點的魯又再確認一下。

「試過很多次了,絕對沒問題。」塞尼奧笑道。

「相信我們梅川家族吧,這可是我們家族主控葯業生產出來的新葯,還有一段時間才面世呢。也就是說,市面上根本就沒有對應的解藥。」梅川內酷得意地說道。

然後三人再次發出得意的笑聲。

(*)

丹皮爾覺得不對了。按照之前他從賓館到PUB的時間,現在早該到了。可是交通一直很順暢的情況下,計程車還在行駛着。

「會不會看我是外國人就兜圈子想狠狠敲我一筆?」

這是丹皮爾升起的第一個想法,然後他轉頭想看看到了什麼地方,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計程車的窗子已經升了起來,而且還是那種黑實的罩子,從車裏根本看不到外面。

「你是什麼人?」

丹皮爾在按動落窗鍵沒有反應后,冷冷地問司機。要不是在車子裏,他早就對司機不只是語言上不客氣了。要知道現在武時代,人人會武,為了保護司機的安全,在乘客座與駕駛座之間都有一層透明罩,只要打碎它,馬上就會產生上萬伏的電壓。

「一個請人的司機。」司機沒有回頭,很是幽默地回答了一下。

「原來是日本人!」聽語言丹皮爾已經知道司機的身份了,當然同時也明白自己正被帶進一個陷阱。既然現在無法行動,丹皮爾反而更加冷靜了。

「你很聰明,也很冷靜。」司機從後鏡上看到丹皮爾現在臉上沒有任何慌亂,也不東張西望,連摸手機報警或報信的動作也沒有,很是讚歎地說道。

「我亂動你就會放我走嗎?」丹皮爾冷笑道,「說吧,誰請我?」

「到了你就知道了。」司機很是「熱情」地回答,「不過,好象也不會知道。」

「噼噼啪啪……」

丹皮爾沒有再說話,過了一片鐘不到,司機就聽見了後座傳來異響,從後鏡上一看,見到丹皮爾臉色紅潤,因為身外有藍色的氣勁波動,所以紅中還帶了一點詭異的藍。

「你倒是準備好了。果然不愧為法國之星,厲害!」司機知道丹皮爾已經功行一周天了,看到這個情景,微微有點驚嘆,「我們也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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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少年兄之暴力搖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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